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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舒心的香脂,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但另一方面,姚三小姐还真的是有同情舒心、帮助舒心的意思,觉得一个小姑娘为生活所迫抛头露面的不容易。
只可惜姚三小姐太自以为是,纵然是有些好心,但那种充满优越感的、高高在上的怜悯和施舍,却不是一个独立自主的现代人能够接受的。
不过姚三小姐没有将怒火表现出来,只有梨香冷哼了一声:“不识抬举。”
姚三小姐淡淡地道:“走吧。啊,世子表哥……”
话都没有说完,她就提着裙摆,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就在刚才,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道锦蓝色的背影,那道背影她太熟悉了,必定是璟王世子无疑。
……
云香坊能将生意做到全大齐朝,服务态度不是一般的好,因此面对舒心提出要与掌柜谈生意的要求,伙计尽管满心疑惑,还是进去请了大掌柜出来。
大掌柜一出来,李臻就表明生意由舒心说了算。
而大掌柜听说由舒心来谈,也没嫌舒心是个小孩子,正正式式请了舒心等人到二楼雅间就坐,奉上香茶。
这才问道:“不知小妹妹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舒心将六种香脂样品放在桌上,香脂用小瓷盒装着,打开盖子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一个盖子一打开,芬芳的气息就盈满了整个房间。
淡淡的,清雅悠远,香而不腻。
要不是在云香坊当掌柜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且已锻炼出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的话,大掌柜早就扑上去了。
因此得到舒心的示意,大掌柜就迫不及待地逐一拿起来仔细品鉴。
嗅气味,观色泽、品质地、触手感……
良久,大掌柜才放下这几样香脂,眼睛亮得像白炽灯一般看向舒心,笑眯眯地问,“小妹妹,这些香脂是谁做的?”
“我做的。”
大掌柜的目光在李臻兄妹俩脸上转了一圈,神色摆明了不相信,但聪明的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了个话题:“你是要卖给我们云香坊吗?这样的香脂还有没有?”
订金
舒心从容地淡笑道:“不是卖,是寄卖。利润三七开,我拿七成,包货源、包成本。可以跟贵店签订长期契约。”
大掌柜无语的看着这几个明显就很粗糙的小瓷盒,眼角不由得抽了抽,“我们云香坊只买自己的货品给顾客。小妹妹,你的香脂我们可以高价收下,但是必须打上我们云香坊的标记。”
大掌柜特意强调“高价”两个字,因为从舒心的衣着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小姑娘,虽然气质超群,但小小年纪怎么可能经得住钱帛的诱huò?
大掌柜自认为阅人无数,看人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惜舒心小小的身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强大的灵魂,这点蝇头小利怎么可能打动她?
舒心飞快的收拾好桌上的小瓷盒,直接起身走人:“既然贵店有这样的规矩,那我就不打搅了。我去对面的姚记香坊试试。”
她就赌她先去姚记香坊的事情,大掌柜还不知道。
大掌柜是个识货的人,舒心拿过来的香脂,比他们云香坊制出来的顶级香脂,还要好上几分。
不单单是价格上可以更贵一点,还能称霸高端市场。
云香坊和姚记香坊都是皇商,都有各自的招牌品种,宫中的采购订单每次都是五五分,谁也没有占到大头。
但如果祭出舒心拿过来的这几种香脂,大掌柜相信,他们云香坊一定能独占宫中的订单。
这么一来,姚记香坊就再不是云香坊的对手了。
如果被公子爷知道自己把这么好的生意推到了姚记香坊那边,估计得剥了自己的皮。
可是如果这些香脂不能打上云香坊的标记,也不可能进贡啊!
“小妹妹,请等等。此事我做不了主,小妹妹能否等两天,让我们公子爷亲自来跟你谈?”
虽然暂时没想出好对策,大掌柜却知道把人和货留住的重要性。
当下要账房送了六十两银子过来,态度极其诚恳的道:“就按我们店里最好的香脂的价,十两银子一盒,这六盒我全部买下。”
舒心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眸中带笑的问道:“大掌柜觉得,我的香脂跟你们店里最好的香脂比如何?”
比我们云香坊京城总店里,五十两银子一盒的顶级香脂还要好。
当然,这种自贬身价的话,大掌柜是不会说的,不过他很识趣的立即又叫账房送了六十两银子过来,还贴心地问舒心要不要换成银票。
大同钱庄的,全国通兑。
舒心要了六十两现银,六十两银票。
一直陪坐一旁当布景的李氏兄妹都惊呆了。
二十两银子买一盒香脂,这根本就是奢侈!
挑选包装盒
看大掌柜付银子付得这么爽快,卖出去的价格肯定更高!
李家虽然家境殷实,但这种大手笔,只会用在收购古籍和孤本上。而在吃穿用度上,不舍得也没能力这样败家。
因此见心儿的六小盒香脂卖出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兄妹俩心都有些发颤,似乎窥探到了一个他们以前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世界。
两人都忍不住在心里猜想,省城就如此奢侈,那么京城该是如何的繁华富庶?
头一次,坚定地认为读书人是人上人的李臻,都产生了经商的渴望……
当然,片刻后他就回神了,他要是去经商,老爷子肯定打断他的腿。
出了云香坊的大门,李臻迫不及待地问:“心儿,你为何非要寄卖呢?”
在李臻看来,只提供香脂就有如此高的回报,实在是没必要得寸进尺,得罪云香坊。
其实舒心不愿意只做原料供应商的主要原因,是她的香液每天只有几滴,能生产出的高档香脂数量十分有限。
这么好的品质、这么少的数量,零售价格自然极贵,消费群体也是非富即贵。
可是如果她只是提供香脂,贴上云香坊的标签卖的话,她就只能得到极小的一部分利润。
而寄卖就不同了,舒心对自己生产的香脂十分有信心,任何一个用过的人都会爱不释手,云香坊如果不想失去这些高贵的顾客,就不敢在利润上跟她玩花样。
当然,舒心说的理由是:“寄卖的契约短,等爹爹和哥哥考上功名我就不做这个了。”
不想大舅舅再追问,舒心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大舅叫你带我到卖瓷器的店铺去逛逛吧,我要买些瓷盒装香脂。”
省府最繁华的就是通政街,李臻年青时曾在省府进学,因此对省府十分熟悉,带着舒心到了一间老店。
那店老板姓莘,跟李臻熟识,听说来意之后,立即拿出一箩筐的小瓷盒。
舒心伸手拿出一个小瓷盒在手中仔细把玩。
小瓷盒的瓷质细腻,釉色鲜艳,绘着惠兰图案,做工精美,在民间瓷器中已经算是精品,舒心十分满意。
她一口气看了十几个,雪白纤细的小手在箩筐中翻翻捡捡,那肤光比细腻的瓷盒更洁白更柔润,恍若浑然天成的玉石。
店伙计看得直了眼,就连老成持重的莘老板也在心里嘀咕,这小姑娘真是个美人胚子,日后必定倾国倾城,只是不知娶到她的人是幸还是不幸。
像这样的美人,只适合生在公侯之家,平民百姓还是消受不起的。
李氏没上前帮忙,安静地陪在一旁。
因为自从舒心会做香脂之后,好像什么事儿都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些主意还都周密详尽,井井有条,完全不用她操心。
巡抚小姐(一)
舒心一口气挑了百来个,用这些精美的小瓷盒装香脂,立即就将香脂的档次提升了好几个层次,也配得上云香坊的招牌了。
莘老板是个爽快人,也没多叫高价,就半两银子一个。
之前逛过两家铺子,舒心知道这价格算是实在的,便没再还价,跟莘老板商量,“老板,我付十两银子的订金,先拿十个走,其余的五天后来取货,可以吗?”
莘老板很爽快地道:“没问题。”
李氏听言就解开包袱拿银子,双唇紧抿着没说话。
她还是有见识的,知道好马要配金鞍,二十两银子一盒的香脂,当然要半两银子一个的瓷盒才配得上。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肉疼,半两银子足够她们娘俩好吃好喝过一个月了……
舒心可不知道李氏心里的纠结,在她看来,日后她赚得只会更多,这一百来两银子不过是零头。
莘老板收下订金,就让伙计找了个木箱,将舒心挑出来的小瓷盒另外收好。
正在这会,又有顾客来了。
一位少女脚刚到门边,便急匆匆让掌柜的将店里新进的瓷盒全部摆出来,好让她们家大小姐挑选。
一边说着,一边忙细心的要她家小姐当心脚下门槛。
而后,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女款款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袭深蓝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套粉红色华衣裹身,肩披织锦镶毛斗篷,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金镶玉步摇,年约十一二岁,很是漂亮,瓜子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目不斜视,神情倨傲。
莘老板一看是巡抚大人的千金,马上迎了上去,“不知蒋小姐光临,有失远迎,快快里面请,到雅间里暖和暖和。”
原来这名少女是巡抚大人蒋安怀的千金,闺名蒋柔,排行第三,前面有两个哥哥,因是独女,从小在两个哥哥和爹妈的宠爱惯养下长大,脾气当然可想而知。
那名少女是她的贴身丫环春景,当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长得还不错,可就是一副刻薄相加奴才样。
“咦~~,这批货色还算能用,勉强能配得上我这次新制的香脂了,一并抬进来吧。”
蒋小姐一眼就看中了这一箱由舒心精心挑选过的小瓷盒,吩咐完后转身就朝雅房走去。
莘老板心道不妙,快步跟上并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蒋小姐,这箱货是这几位客官订的,我给您另拿些货品看看吧。”
“哦?”蒋小姐顺着莘老板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立刻流露出鄙夷的目光。
原来是几个穷酸!
不过在看到舒心之后,不知为什么,本要进ru雅间的她,却转身走到铺子里待客的高背椅上坐下。
巡抚小姐(二)
“莘老板,要不这样吧,我们刚才挑的也有百来个,如果这位小姐喜欢这些,只管在其中挑选几个,不碍事的。”
李氏知道官家小姐是他们小老百姓惹不起的,便直接提议道。
并扭头看向舒心,顺便征求她的意见。
舒心爽快地点了头,本来今天挑的也挺多的,挑走几个也无妨。
“哎哟,好大的口气,从你的货中挑选。”一旁的春景很是乖张的替主子打抱不平,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冲着李氏冷哼道:“你们这些贱民,居然敢跟我们家小姐争东西?!”
大小姐也适时的冷哼一声:“春景,何必跟这些蠢笨无知、粗俗不堪的贱民废话?!”
目光根本没在几人的脸上停留,似乎李氏等人在她眼里就是几只蝼蚁。
但是春景明白,主子这是看这个小女孩不顺眼了。
被人称为连城第一美女的小姐,最讨厌看到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尤其还是个穿着补丁衣裙,都显得那么漂亮清贵的女孩子。
春景知道,现在正是她表现的大好时机,更加嚣张起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还不赶紧上前来磕头赔个不是,兴许我家小姐一高兴,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呢。”
一听这话,温柔的李氏都生气了:“你,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何故要赔理道歉?”
李臻冷着脸道:“四妹,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