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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对他的百宝囊大为好奇,凑过去看了又看,甚至还伸手摸了摸。青衣男子极为不悦,貂裘男子却不以为意只是含笑看着小白。
庄魅颜觉得此人排场很大,气宇非凡,她在京城呆了好些年,似乎并没有听说这样的一位传奇式人物。
貂裘男子正在欣赏她端来的这碟小菜,小菜拌豆腐,极简单极清凉的一道菜,男子持银箸夹起一根青色菜叶,奇道:“敢问魅颜姑娘,这是一道什么菜?”
庄魅颜笑着答道:“这是山里的野菜,味道清苦,恐公子吃不惯呢?”
貂裘男子“哦”了一声,将菜叶放进嘴里,青衣男子尚未来得及试菜,不觉失声喊道:“爷!”
貂裘男子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嚼了嚼,青衣男子不敢造次,悄然退到一旁。只见貂裘男子眉头微微皱起,瞬间复又舒展开来。
“却是清苦。”
“这叫苦菜,山里最常见的一种野菜,春天最为肥美,冬天在避风处的山窝里,有时藏着过冬的野菜,冬天难得见到绿色,故拿来添色。此菜虽苦,却是清热去燥,有益无害。春天苦味少减,唯冬天苦味最重。吃这个菜的时候,不可单独细嚼慢咽,和着豆腐咽下,只品唇齿之间的一点清苦香味,苦后有甜,方为乐趣。”
“好一个苦不可细嚼,苦后有甜。”貂裘男子抚掌大笑起来,“经你这样一说,我更得好好尝尝这道菜了。”
小白也夹菜尝了一口,却“呸”了一声,气愤愤地嚷道:“苦,不好吃!娘--”
庄魅颜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威胁道:“小白,休得浪费!”
小白垂下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同时又偷偷抬眼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不忍呵斥。魅颜心软,捏了一块酱牛肉给他,谁知他蹬鼻子上脸,居然张口就咬,毫无避讳,弄得庄魅颜好生尴尬。
貂裘男子却蛮有兴致地看着小白,忽然开口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是否可将真实姓名告知在下?”
庄魅颜一愣,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问。
第二十二章 小白是谁
“还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是否可将真实姓名告知在下?”
貂裘男子郑重发问,小白摇头晃脑正在费力嚼着酱牛肉,完全不予理会。青衣男子面生怒气,踏前一步,正要斥责,却被貂裘男子眼锋扫过,顿时不敢再动分毫。
里屋的春菊忽然探头插了一句,道:“他就叫小白,是我们家小姐觉得可怜收留的小乞丐,公子,他跟我们家小姐没有半点关系啊!”
春菊嘴快,庄魅颜皱眉轻声呵斥道:“无礼!还不快回屋里。”
貂裘男子毫不介意,拱手行礼,非常客气地再次说道:“在下无双端木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庄魅颜心中轰然。端木,乃是国姓,唯有皇族才能用之,难道说眼前这位贵公子竟是皇室中人?她对皇室知之甚少,虽不能对号入座,不过却也知道泾渭分明,地位悬殊,对方乃是高不可攀的贵人。
端木皓的恭敬对小白来说,无疑是对牛弹琴。他悠哉乐哉趁庄魅颜不注意又捏了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同时冲着客人嘿嘿一笑,翻了翻眼珠,甚是无礼。酱牛肉是端木皓的青衣随从带来的,味道特别香。
庄魅颜回过神来,连忙替小白道歉。
“对不住,端木公子请不要见怪,并非是小白无礼,只是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谁,来自何方。”
她倒了一盏温酒双手奉给端木皓,同时将小白的来历娓娓叙来。端木皓听后微微点头,叹息一声。
“原来如此!郑国公也算是一代豪杰,投奔异乡,却落得如此下场。”
庄魅颜满脸疑惑,端木皓便解释道:“吴阳国的郑国公本是咱们无双国人士,智勇双全,二十年前投奔吴阳国,被吴阳国主奉为座上宾,官拜大司徒,掌管国中政务、礼仪。吴阳本是莽荒之地,郑国公教化愚民,功不可没。想不到时隔二十载,居然落得满门抄斩,可怜二百余口性命,皆断送在郑志远一念之间。”
“听说,他年仅十六岁的孙子郑文昊,长相俊美,能言善辩,出口成章,是难得的神童才子,吴阳国的太后爱惜他的才学,这才留下一条性命。郑文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籍为奴,发配到边疆服苦役。不承想,这位郑公子会流落到此,被你收留。”
他说的这些事情,庄魅颜闻所未闻,听罢惊疑不定,扭头瞧了瞧守在火盆旁大吃大嚼的小白,状若狡童,哪里有什么聪慧才子的迹象。
端木皓极轻地叹了口气,眉心微结,好似淡云投在眉宇间,庄魅颜看在眼里,心中忽然起了一片惆怅。
端木皓用修长白皙的指尖挑了小白胸前状如猫瞳的血玉配饰,握在掌心,柔柔地摸润着。
“此乃雪狐之眸,取万年血玉的玉心制成,成色很纯,万年血玉世上唯有吴阳国的玉山深处才能采到。雪狐聪敏,吴阳人认为唯有有智慧的人才配得上雪狐之心,据说这颗血玉玉心制成的雪狐之眸是当年吴阳国主赐给郑文昊生辰礼物。”
端木皓将小白胸前这颗血玉佩件的来历娓娓叙来,庄魅颜这才明白为何端木皓一下子就认定小白就是那个什么郑文昊。可凭他是谁,如今都是过眼烟云了。
端木皓与小白在堂屋吃酒,庄魅颜便和母亲、春菊在里屋胡乱用过些饭食,母亲安静地睡下,庄魅颜与春菊捻针做起了刺绣。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庄魅颜隐隐约约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一阵读书声。
那是七弟稚嫩的声音,七弟虽然进学堂读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很用心,而且之前庄魅颜也教他识了一些字。因为现在住在凤凰窝这样偏僻的山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先生来教导七弟。庄魅颜一心想多赚一些钱,好给七弟请一房好先生多加指点。
听着七弟念书的声音,庄魅颜觉得欣慰。过了一会儿,七弟庄容熙停了下来,再仔细听听,容熙似乎在跟什么人对答。
庄魅颜放下手里的针线,撩开门帘。只见堂屋里的火盆旁,小白斜躺在藤椅上,睡得极为香甜。堂屋东边用一层木制的镂空隔断隔开一个空间,便是七弟庄容熙的居室。守在门口的男人正是身穿青衣的御风,他面色冷峻,目视前方。
庄魅颜来到门前,见御风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她只好停下脚步,向屋里瞥了一眼。里屋简陋的书桌前,那个白袍俊逸的男子长身而立,正站在容熙的背后,看着容熙练字。偶然一抬头,撞上庄魅颜的目光,便柔柔一笑,招手示意她进来。
“令弟的字未脱稚拙,却自有灵气,为何不送他去学堂念书呢?”
庄魅颜答道:“山野偏僻,离镇子太远,出行不甚方便。母亲疼爱幼弟,舍不得放他远行。”
端木皓微微点头道:“在下近来要在祁阳住一阵子,正好有闲暇给令弟指点一二,你可愿意?”
庄魅颜大喜,连忙拉过庄容熙,让他赶快跪下给端木皓磕头。
“快拜谢先生教诲!”
庄容熙刚刚跪在地上,哪知背后却有人冷喝一声:“慢着!爷,这怎么使得?他不过一介草民,如何能拜您为师,怕与规矩不合。”
说话的人正是守在门口的御风。
庄魅颜抿紧嘴唇,轻声对庄容熙说道:“还不给先生磕头,便是一日教诲,也够你终生受用了。”
看着容熙磕头,她又笑着对端木皓说道:“公子一番恩义,魅颜与幼弟没齿难忘,公子既然在祁阳小住,必然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岂可为了些许小事耽搁。”
端木皓眉间有些冷清之色,沉声道:“御风,你倒学会多嘴了!去外面立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可进来!”
“是!”御风的语气依旧恭敬,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到户外。
端木皓缓了颜色,和善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庄容熙,庄容熙已经磕完头,茫然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端木皓从容地坐在椅子里,说道:“这就算完了么?拜师礼才行了一半,连敬茶也省了么?”
此人气度雍容,身份贵不可言,庄魅颜本无意高攀,婉言谢绝,哪知端木皓固执得很,执意要收下七弟。庄魅颜心中自然欢喜,忙迭声应承,沏了热茶让容熙双手奉上,算是行过拜师礼。
端木皓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又道:“魅颜姑娘,这资费如何算给在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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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地下,云泥之别,爱,不过一念,忘,亦不过一念。
第二十三章 得拜恩师
“魅颜姑娘,这资费如何算给在下呢?”
他含笑望着庄魅颜,魅颜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对答。依照他的富贵,寻常之物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呢?
端木皓便道:“我要的,便是你的一双巧手。”
此言一出,令人颇为心惊。庄容熙摄于对方的威严,面色土灰,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魅颜却一脸平静。
端木皓盯着庄魅颜看了一会儿,微笑道:“不过是想借你的一双巧手帮我酿几坛美酒,你且不要以为这几坛酒容易对付。方子待会儿我让人送过来,所需物件我也叫人配齐。”
庄魅颜福了一礼,不亢不卑地回道:“魅颜尽力就是。”
天色渐晚,外边刮起了北风,夹起雪粒扬洒在空中。庄魅颜目视端木皓与他的随从翻身上马,俊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卷起的雪雾之中。
她掩了门板,转身却看到春菊和庄容熙正围在火盆旁,捉弄鼾声大作的小白。庄容熙小心地用一根头发丝轻轻骚动小白的鼻孔,小白的眉头聚到一块,使劲皱了皱鼻子,双目依旧紧闭。
容熙偷偷笑了起来,继续用头发丝探进小白的脖颈,慢慢挠他的痒痒,这次小白终于禁不住,又是缩脖子又是扭动身子,嘴里还咕哝不清说了一句什么话。眼睛很不情愿地撑开一条缝隙。
“阿嚏!”小白骤然打了个大喷嚏,吐沫星子直接喷到躲闪不及的庄容熙的脸上。
看到庄容熙狼狈的样子,春菊捂嘴偷笑起来。庄魅颜强忍着笑,嗔道:“快别闹了,回屋看会书吧。明天端木先生考你功课怎么办呢?”
庄容熙虽然顽皮,却最听姐姐的话,立刻乖乖回到屋里。
庄魅颜转过身瞪了春菊一眼,说道:“又是你这个丫头顽皮,他一个傻子,好端端地欺负他做什么?”
春菊撅起嘴巴咕哝道:“谁叫他整天胡言乱语,差点耽误了小姐的好姻缘。”
庄魅颜面生红霞,反手在她肩头拍了一巴掌,佯怒道:“小蹄子,乱说什么呢?”
春菊一边躲闪,一边笑着辩解道:“奴婢没有胡说,奴婢知道……好小姐,奴婢在不敢乱说了,您就……呵呵呵!”
庄魅颜呵手咯吱她,春菊怕痒,笑出一眼泪水,迭声求饶。
两人闹了一阵子,魅颜身子一歪,倒在藤椅上,头正好枕在小白的大腿上,仰脸看到被惊醒的小白,一脸迷糊相,大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圆,眼珠动都不动一下。
庄魅颜面色讪然,正要道歉,却见春菊轻轻地向她摆摆手,同时把她拉了起来。
春菊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没事,这家伙睡得死着呢!”
庄魅颜仔细观察,小白虽然睁着眼睛,但是呼吸均匀,甚至还发出细微的鼾声,只是愣愣地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
春菊迫不及待地说道:“小姐,小姐,奴婢来问他--听人家说,梦话掺不得半点假。”
庄魅颜觉得不妥,春菊嘴快,已经问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白的身体微微摇晃,嘴唇轻轻蠕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