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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魅颜觉得不妥,春菊嘴快,已经问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白的身体微微摇晃,嘴唇轻轻蠕动,似乎在说什么话。
庄魅颜也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不是端木皓所说的那位吴阳才子呢?庄魅颜与春菊侧耳倾听,却还是什么都没听清楚。两人对视一眼,春菊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不是叫郑文昊?”
“郑……文昊。”
小白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三个字。
春菊见自己的法子有效,兴奋不已,庄魅颜却不像春菊那样想法简单,心里不由生出感慨。
“你的家在哪里啊?”春菊趁胜追击。
“家……在哪里?”小白含含糊糊地说着。
“是啊,你家在哪里啊?”
“是啊,家……在哪里。”
这次,两人都听得分明,不由面面相觑,敢情这家伙是在重复春菊的话呢!春菊面上挂不住,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小白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嘴里嘟嘟囔囔,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郑文昊啊,你这个小白痴!”春菊心头火气,没好声没好气地说着,同时很不甘心地把耳朵靠近小白的嘴唇,想听清他说的话。
“郑文昊。”小白的脸上忽然浮出狡黠的笑容,他猛然凑近春菊的耳朵,大声喝道:“郑文昊是谁啊!哈哈哈!”
春菊吓了一跳,错身跌倒在地上。
小白眯起眼睛,幸福地冲着庄魅颜笑了起来,两条乌黑浓密的眉毛轻轻扬了起来。
这样子笑起来的时候,这男子其实也是蛮耐看的,可惜,他嘟嘟囔囔却在说道:“我是小白嘛,我是娘子的小白相公,是不是啊?娘子!”
庄魅颜当真拿他的赖皮毫无办法,只得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倘若他真的是端木皓所说的郑文昊郑公子的话,经历种种惨事,才子变小白痴,或许也是老天爷的一种眷顾吧!
小白惫懒地揉了揉眼睛,瘪了瘪嘴巴,重新倒回藤椅里,继续埋头大睡。半梦半醒间,他还在咕哝着:“蛋疼……跟哥玩,你们还嫩着呢!”
庄魅颜和春菊一头雾水,也不晓得这家伙到底是醒着呢,还是醉着呢?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过了两日,端木皓果然守信,命御风赶了一辆马车,送过来许多东西,有些物件庄魅颜见都没见过,少不得御风一一点数,耐心地讲给她听。
暹罗国特产的香米,各色干花,最为奇特的是天绝山寒潭岸边才会生长出来的火焰果,果实拳头大小,颜色红艳,如火焰般浓烈。御风颇为不放心地叮嘱道:“火焰果性烈如火,不可直接食用,误食者五内俱焚,姑娘千万小心,酿酒的时候不要用错了分量。”
庄魅颜点了点头,道:“难道不止一份的配料么?”
御风道:“这是预备十坛酒的配量,公子爷说了,让姑娘只管大胆酿制,若是不成再命人取来。其他东西倒好说,只是这火焰果十年才成熟一次,恐怕不容易弄到。”
前半句应该是端木皓的原话,后半句肯定是御风自己的意思。
庄魅颜心里有数,便颌首道:“请转告贵公子,魅颜自当尽力。”
------题外话------
小白到底是谁?
笔者有四句真言相送: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假是假亦真,诸君要我辨真假,我劝诸君莫认真。
第二十四章 酿造不易
端木皓派人送来酿酒的原料,专用器具,配料方子,还有一本关于酿酒的古书。庄魅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一天一夜,熬得眼睛通红,总算把书细细通读。书中所说尽是古往今来的酿酒之方,既有酿造之法,又有酿造之方,说得十分详尽。庄魅颜现在对各种酿酒技术了然于胸,就差付诸实践。
庄魅颜兴致勃勃地按照御风送过来的方子,开始第一坛酒的酿造。这酒的配料难得,工序更为复杂,需要反复酿造三遍之久,就算每次发酵的时间在七天左右,三七也要二十一天。
等待头酿的日子里,端木皓遵守约定,每日派人来接庄容熙去他的居所,教授功课。端木皓学识渊博,容熙在他那里学到的东西足够终生受用。
庄魅颜已经喜欢上了酿造,每天研究着那本古书,她同时还酿造了许多普通的水酒,由憨牛儿搬运到镇子上的席家酒馆贩卖。憨牛儿老实巴交,庄魅颜没问他三句,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那天从席家酒馆出来,席老掌柜就偷偷把自己“七日醉”的特制酒曲塞给憨牛儿,并且叮嘱他想办法交给庄魅颜,且不要声张。席老掌柜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考虑庄魅颜是个女子,未必愿意酿酒--这毕竟是男人的活儿;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庄魅颜与酒酿有多大的缘分。
“七日醉”的酒曲发酵时间可以缩短到七天,这正是庄魅颜的酒可以提前出窖的原因所在。
庄魅颜明白席老掌柜的用意之后,并没有责怪憨牛儿,反而更专心的酿酒。酿造酒水所带来的收入比她们辛苦刺绣的利润翻好几倍,虽然不甚体面,但是庄魅颜与憨牛儿、席老掌柜等人约定好,对外界不许说是她酿造的,只说是席家秘制。
席老掌柜本来就是不想自己三代经营的酒馆关闭,对这条建议欣然接受。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山中日子尽管清苦,庄魅颜却觉得乐在其中。
这一天,终于到了头酿出窖的日子,庄魅颜有些紧张地看着小白笨手笨脚地从地窖里把三坛封装完好的酒坛搬了上来。
小白咧着嘴巴抱怨道:“热,好热。”
起初他在地窖里抱怨,庄魅颜还以为他是懒得干活,故意虚言托词。等第一坛酒搬到地面上来时,庄魅颜不由一愣。坛身湿润,根本不像在地窖里封藏的样子,倒像是从开水锅里捞出来,散出蒸蒸雾气。
庄魅颜的手放在坛身之上,立刻感到一股温热传来。她心中不由一沉。
“热,好热。”小白还在不停地咕哝着。
庄魅颜伸手探向地窖,顿时感觉到一股热力传来,地窖的温度比平时高了许多,好像生了一个火盆在里面。
庄魅颜柳眉暗蹙,默不作声回到屋里。
春菊在屋里做刺绣,母亲安静地在一旁看着,母亲的病在江玉堂的细心调理下,康复了许多,虽说精神上仍旧是疯疯傻傻,记不住人和事,但是癫痫之症的发作次数却明显减少。
“颜儿,坐。”母亲笑呵呵地望着她,眸中满是温情。
庄魅颜勉强一笑,依偎在她身边坐下,把头顺从地靠在母亲怀里,任由她亲切地拍拂。
春菊抬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庄魅颜闷不作声。
春菊笑了,搁下手里的针线,说道:“小姐,您以前就这样,要是碰到什么委屈或者为难的事情就会趴在夫人怀里,一声不吭的。现在谁又惹您生气啦?是不是小白?看奴婢出去怎么教训他!”
春菊做出一番凶恶的姿势,庄魅颜忙说道:“不干小白的事,春菊你别招惹他,是我自己不好。”
春菊进门见她神色不振,她们主仆多年,心知她心里有事,故意用闲话隔开她,免得她生闷气,别憋坏了自己。
庄魅颜只是怏怏不乐,却一句不肯多说。春菊知道小姐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内中最为执拗,若是认准什么事情,便非要做出来不可。
她便不再多言,自行撩开门帘,到院子看个究竟。
庄魅颜知道,端木皓托付自己酿的这酒,却是败了。她自认为熟读古书,对酿造之法了然于胸,份份剂量都按照方子所说,一丝不差。此酒原名“百花香”,又名“春满园”。取香米的原香,辅以百花锤炼汲取的香汁,再取火焰果特有的热性,令香气更加浓郁芬芳,且经年不散。
只是,庄魅颜万没有想到,这火焰果质地特殊,果真性烈如火,发酵起来连带着坛子都是温热,那里面酒浆的温度自然更高。酿酒易酸,在这样的高温之下,不用开封品尝,庄魅颜已经闻到一股酸气,甚至盖住了这酒本来该有的香气。
庄魅颜顿时气馁,这酒需要三次酿造提取精华,所以头酿为三坛,三酿之后成为一坛。现在头酿就惨遭失败,三坛材料全部浪费掉了。而最重要的是,魅颜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一筹莫展。
外边院子里传来春菊和小白的吵闹声。
“哎呀!你这个馋嘴的家伙,怎么把酒给偷喝了?不能喝不能喝!”
“唉哟!不得了!小姐,小白魔障了。”春菊一阵风似地跑进里屋,嘴里嚷嚷着,“他,他……”
春菊满脸涨得通红,指手画脚,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庄魅颜心生疑惑,想要到院子看个究竟,却被春菊一把拽住,喘息着说道:“小姐,您去不得,他……”
庄魅颜还是来到院子里。现在她终于明白春菊为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还不让她出来的原因--小白竟然脱去了外衫袄子,光着膀子,只穿一条贴身犊鼻裤,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脸颊通红,双目发赤,裸露的肌肤也是通红,像是要渗出血似地可怕。
庄魅颜看到角落里破了封印的酒坛,心里明白大概,这个小白准时贪恋酒的香气,偷偷尝了几口,酒力太旺,所以弄成这副样子。
小白忽然跑到她面前,一下子抓住她的右手,央求道:“娘子,热,好热!救救小白!”
赤红的眼睛中还残存最后一丝晴明,怔怔地望向庄魅颜。
第二十五章 万年寒冰
庄魅颜平生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性如此近距离接触,心中娇羞难当,偏偏被小白拽住了手,又无法脱身。他胸前的肌肉结实有力,却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孱弱。
他胸口处纹了一个巨大的狼头纹身,狼头栩栩如生,嘴边的獠牙狰狞恐怖,一双狼眼晶莹剔透,竟是镶入了两块通红的血玉玉心。这个纹身非常奇特,魅颜不由多看了几眼。
小白可怜兮兮地望着庄魅颜,大约觉得庄魅颜也是没办法帮助自己,便又在院子里跑开了,他浑身像着了火一样难受,虽然把衣服全部脱掉,可是仍然不能缓解体内的燥热。
最后,小白急红了眼,索性一头扎进积雪堆里,在雪堆里打起了滚。积雪冰凉,小白终于觉得有点舒服的感觉,他就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擦雪。
庄魅颜手足无措,又担心他出事,只好呆在一旁看着。如此闹腾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小白肌肤渐渐恢复本色,庄魅颜觉得火焰果的药力散得差不多了,怕小白再闹下去反而会着凉,就上前连哄带劝给他披了夹袄,带回屋里烤火。
小白昏睡了三天,幸而无恙。
庄魅颜却从中大受启发,她意识到火焰果的烈性唯有用冰冷的东西才可镇住,于是她重新酿制,在酒坛的外围堆满冰块,用来降低酒坛的温度。
这一次头酿的效果,果然比第一次要好了许多,只可惜其中一坛因为酒坛经受不住冷热交替坛身破裂,其他两坛破封之后香气四溢,连坐在屋子里的春菊都赞不绝口。小白这次学得乖了,自然不敢偷嘴半口。
庄魅颜尝了一小口,不由皱起眉头。
回到屋里,春菊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小姐,您这次的法子可是管用,这酒多香啊,奴婢不会喝酒的人,都觉得香气扑鼻,好像春天咱们园子鲜花开放时的香气一样,怪好的。”
庄魅颜吁了口气,凝神道:“香味虽有了,口感却仍是火烈。照书中说的,这酒叫‘百花香’是指就得香气,凝结了百花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