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群有些骚动。
春菊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知道这个坏家伙这么瞎搅和,时间长了肯定要出事情。她也不知胡老二说的是真还是假,倘若小姐真是掉下悬崖,那--
她越想越慌,抬眼向四周望了望,忽地瞧见二楼的楼梯口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并且伸出手指示意她别露声色,同时指了指外面。春菊眼睛一亮,立刻会意地微微点头。
她清了清嗓子,换了一副悲戚的表情,道:“诸位叔叔伯伯,春菊根本不信胡老板刚才说的话,他说我们家小姐跌落山崖,如果是真的话,还请您带我们去看看。”
胡老二眼珠一转,道:“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也是啊,人命关天,大家快去东山岗帮忙找一找吧,说不定还能救过来。”
众人一听,觉得胡老二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三姑娘身上欠着这么多人的债,所以大家伙儿格外关心。大家看见春菊匆忙跑到街上,赶紧跟在后面,唯恐再有什么变故。
这么多人吵吵嚷嚷,很快惊动了整个镇子,庄魅颜虽说来的时间不长,可人缘不错,听说她出了事,很多人都热心地跟着出去寻找,队伍越来越壮大。
大家走出镇子,顺着往东山岗走的小路走了一阵子,很快就看到东山岗的悬崖边。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狼!有狼!”
大家不禁一哆嗦,定睛一看。
可不是嘛,那山岗顶上的悬崖边站着一头白色的狼,身材高大。大家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而且还是银白色的毛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有年长的人立刻惊叹道:“山神,是山神爷显灵了!”
在祁阳山一带都流行着关于雪山神狼的传说,据说适逢天下大乱,神祗就会化身白狼在世间行走。祁阳山南边无双境内敬奉他为山神,而祁阳山北面的吴阳国更是供奉为天神,当年吴阳国的开国之君“血狼王”就是得到白狼天神的帮助才开创吴阳国,总之人们对白色的狼十分敬畏。
年长的人们纷纷跪在路边,对着“山神爷”喃喃祈祷,年轻人虽然对山神的传说不太相信,但是头一次看到个头如此高大凶猛的大狼,心中也不禁胆寒。
人群不敢再往前走,只见那头白狼屹立在悬崖边,仰天长啸了起来。
“欧--呜!”
响彻山谷,而且远处的山林立刻响起高低起伏的狼啸声与之呼应,仿佛那里埋伏着千军万马,都听从于这条白狼的指挥。人们越发惊惶,有些胆小的人就想打退堂鼓。
一位年长者喝道:“都不许在山神爷面前无礼,山神爷不会枉害人的性命,只有那些不敬重山神爷和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被山神爷吃掉。”
在老人们的震慑下,人群终于稍微安静了些。
那位长者喃喃说道:“山神爷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啊!”
话音未落,人们就看到一头白狼从山根处奔行而来,速度极快,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眨眼间就到了跟前,。人们尚自惊疑不定,却看到白狼的后背似乎驮着一个人,长发披垂,白狼在人群不远处站定脚跟,小心地趴下身体将后背上的人放在地面上。
春菊惊呼一声。
“小姐,是小姐。”
春菊不顾危险,立刻跑了过去,憨牛儿和席若兰也跟在她身后。那头白狼慢慢退后,转身向山林间纵去。
人们见白狼远去,这才大着胆子围了过来。
庄魅颜斜躺在春菊怀里,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露出迷惑的神情,惊讶地道:“我,我这是在哪里?春菊,牛二哥,兰妹妹,还有大家伙儿,怎么,怎么都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呀?”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庄魅颜,等着她解开心中的疑惑,哪知她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样子,人们对山神的敬畏之心更加深刻。
老人们惊叹不已,议论道,被山神爷亲自送回来的女人,肯定是有大福气的,将来必有大造化。这时人们看着庄魅颜的眼神也不太一样了,有了些畏惧。
春菊带着哭腔埋怨道:“小姐,可吓死我们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庄魅颜还在懵懂之间,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屋里坐着觉得闷得慌,老是想出来走走,也不怎么就来到镇子外的东边山岗上。我就坐在那里发呆,后来--”
庄魅颜苦苦思索,而后恍然大悟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就坐在悬崖边,忽然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晓得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你们大家。”
老人们连连点头,更有好心的长者告诉庄魅颜,道:“姑娘,你这是大造化呀,命不该绝,山神爷显灵,叫座下使者救了你,刚刚把你送过来。所谓善心有善报,若不是姑娘平时积德行善,断不会有这种际遇。”
镇子上的长辈最信奉山神爷,说起这个都跟着点头称是,更有人绘声绘色地讲述多年前山神爷显灵的种种事迹,在这种气氛中,人人都深信不疑。
庄魅颜也跟着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惜我都不记得了。”
先前那位长者捻须道:“姑娘,记不得才是最好,山神爷的真身岂容凡夫俗子冒犯,就是他不让你记着的。回头赶紧请‘慈念庵’的师傅们帮你做一场大法事,挑顶好的供品奉给山神大人。”
庄魅颜诺诺称是。
春菊却记着一件最要紧的事情,道:“小姐,你看清是谁推了你吗?”
庄魅颜的双眸明亮有神,从人群中一一扫过,那些前来逼债的老板自知理亏,不敢与她对视,纷纷垂下头。她忽然瞧见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挤在人群中,拼命向后退去,而且躲躲闪闪,试图让前面的人挡住他的身形。
庄魅颜伸手一指,道:“就是他!”
庄魅颜指着一个躲躲闪闪的男人,厉声道:“就是他!”
群情哗然,大家立刻把视线转移到那个男人身上,那瘦高个男人慌了神,用手挡着自己的脸,支支吾吾地道:“关我什么事?三姑娘,你,你看错人了吧!你坐在悬崖边自己掉下去了,我可没推你呀。”
春菊等人都狠狠地盯着他。他越说越慌张,时不时拿眼角瞟向胡老二,胡老二佯装镇静,摇着纸扇不言不语。
春菊机灵地问道:“这么说,就是你告诉胡老板我们家小姐掉到悬崖下面了?”
“是是是。”那人见有台阶可下,赶紧开脱自己道:“可不是嘛,我老远瞧见三姑娘掉下悬崖就回来告诉我们……告诉胡掌柜的。”
胡老二恶狠狠地瞪着那人,那人吞吞吐吐起来。
但是有人认得他,便嚷道:“这不是马六子嘛,哎,你不是在胡老二的酒楼当伙计吗?”
人们顿时把目光投向胡老二,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纷纷猜疑起来。
春菊冷笑一声,望着胡老二,脆声发问道:“胡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呀?你的伙计瞧得清清楚楚是我们的小姐掉下山崖,他回头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见死不救,这还算是个人么?”
因为先头胡老二含含糊糊说不知道是不是庄魅颜掉下山崖,又说是一个旁人跟他说起的,不甚清楚,如今这个传话的人却是他的伙计,谎言不攻自破,其险恶用心也大白于天下。胡老二的脸红一阵子白一阵子,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瘦高个子马六子感受到周围谴责的目光,心里更慌张,连忙解释道:“我中午吃饭前看到三姑娘掉下山崖,回来就跟我们掌柜的说了,他叫我别声张。三姑娘我真没推你呀。”
庄魅颜笑了笑,道:“我又没说是你推我的,你慌什么?上午出去的时候,我觉得后面老是有个人影跟着我似的,原来是你在跟着我呀!”
人们更加鄙夷地看着他,马六子瞠目结舌,尴尬地不停擦汗,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胡老二见状不好,赶紧灰溜溜地避开人群,想趁机走掉。席若兰眼尖,立刻娇笑一声,道:“胡老板,您别走啊!你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跟姐姐算账么?真是难为你费心啊,又要派人跟着姐姐,又要惦记着姐姐的银子,仔细黑心钱赚到手,山神爷不容啊!”
胡老二见此时群情激奋,如果自己再提要钱的事情,非惹了众怒不可。他打了个哈哈,转身踢了马六子一脚,恶狠狠地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句话也学不好,这会子倒说得清楚,回去再跟你算账。”
他假惺惺地冲着庄魅颜拱手道:“三姑娘,您这次也受了惊,先养着吧,银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胡老二偷鸡不成蚀把米,灰溜溜领着手下伙计离开了,剩下几位老板面面相觑,眼下这个情况,再跟人家要银子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也纷纷宽慰了庄魅颜两句,然后离开。
庄魅颜在众人的帮助下回到“李记绸缎铺”,躺在二楼卧室的床上。等人们渐渐散去,屋里只剩下她和春菊时,她才忽地跳下床,伸伸懒腰,眉飞色舞起来。
春菊吓了一跳,赶紧摆手,然后小跑去把窗户和门都关上。庄魅颜更是松了一口气,连连拍打胸脯,露出调皮的笑容。
春菊在店铺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姐出现在楼梯口,偷偷向她打手势,示意她把人们带到外面去。她早就知道小姐没事,也知道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于是故意大张旗鼓引着大家伙儿到了镇子外。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小姐竟然能使动传说中的山神,又是吃惊又是佩服。
“小姐,您快跟奴婢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庄魅颜含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春菊说了一遍,听得春菊惊叹连连,当听说小姐真的可以骑着白狼在山野上奔波时,羡慕地两眼放光。
“小白这么厉害呀!”
“不是小白厉害,是那位老道士厉害,我觉得那位老道士肯定是隐士高人。”庄魅颜纠正道。
“那小白相公没跟你一块回来呀?”春菊问道。
“小白呀,他好像又跟着白狼回老道士那儿去了。开始我还担心他在外面不会冻死也会饿死,看来他也是有造化的,自有神人相助。”庄魅颜若有所思地道。
“对呀,就应了那句话,善人自有善报,恶人自有恶果。瞧着吧,那些老是想着法子坑害小姐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春菊气呼呼地说道。
庄魅颜缓缓点头,眸中放出坚毅的神色,冷冷地道:“不错,是时候该让他们来还债了。”
这次的山神爷事件挽救了庄魅颜的名声,而且还为她赢得了缓冲的时间。庄魅颜首先去恳求粮店老板,让他再宽限几个月,粮店老板本来就是受了胡老二的挑唆,担心庄魅颜会赖债,后来在席老爹和江玉堂的担保下,勉强答应三个月之后算清。
酒店老板和贩酒商人这边,庄魅颜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店面上的绸缎清理一空,然后又跟席老爹和江玉堂借了一些银子,凑够数目,一一兑现给他们,总算平息了这场纠纷。
忙了三四天之后,这天夜里,庄魅颜又开始盘算如何经营酒庄,她把店里几名心腹召集起来,集思广益。
春菊忧心忡忡,道:“小姐,依奴婢看,绸缎铺的收益并不比酒庄差,风险也小,不如咱们以后只专心做绸缎生意吧。”
憨牛儿便道:“三姑娘,酒庄生意是咱们的根本,这个可不能丢下,况且大家都爱喝三姑娘酿的酒,要不是这件事情,咱们早晚能挤垮刘家酒铺。要照我说,绸缎铺早晚是要还给人家的,还不如集中精力专心做好酒庄的生意。”
杨秀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嘴唇轻轻蠕动,却有些胆怯地看了看大家,最终没敢开口。
他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