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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跟那只狐狸一副德行,是应该这样叫的——”听闻,蚩尤煞有介事地点头赞同,但话到一半,感觉不对劲,指着蜷缩在流莺怀里的小雪狐,叫嚷起来,“不对,为何我们非要收留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搞不好它就是那只狐狸变的。”
那一刻,小雪狐如临大敌般,浑身战栗起来,怒瞪蚩尤,同时偷瞄明月。
明月把一切放在眼里,别有深意地与之对视,然后叹息一声:“那你想怎样?”
“不如把它炖了来吃吧!嘿嘿!” 蚩尤笑得十分邪恶,同时走向小雪狐,让它浑身战栗,全副武装。
“我看炖了你最好!”感受到小雪狐的战栗,流莺立刻把伸过来的手狠狠地打掉,一边抱着小雪狐,一边揪起蚩尤的耳朵,怒吼一声,而后左右张望,疑惑地问,“咦,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对,怎么没见到小天和苏夫人?”
众人没料到此刻会被问及两人,皆进入死寂的沉默,把目光投向明月。
想到惨死的苏夫人,或者说是苏姬,想到被宓妃施展移魂之术,丧生雪月城的刑天,明河伯情一片惨淡,抬头凝视着林上之月,又想起了冰夷,宓妃临死前的那番话,心情十分复杂。
她选择了一处幽静的环境歇息,让蚩尤把所有的一切告知流莺。
在面对流莺投来的伤感目光时,独自走到不远处的小溪边,凝视水中的倒影,却见背后出现了将臣的影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了一下。
“将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必忧虑。” 明月没有转过头去,静静地靠在将臣的肩膀上,幽幽地叹息道。
“明月,洛宓妃说我是她未来的夫君时,感觉心口很痛,为何?”自从见到洛宓妃,将臣感到十分困惑,直觉告诉他,有些重要的事情他遗忘了。
“没错,前世,她是你未来的妻子,而你,是黄帝部族里最威武的大将军,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明月浑身一震,立刻推开将臣,走到水中央,让冰冷的河水冻结快要窒息的心,然后低低说,“我会帮你找回记忆和失落的心……”
“我不需要,有你就好!” 将臣不顾河水的冰冷,走过去,从身后环抱着明月,温柔地说。
“你不恨我吗?” 泪水,不知何时滑落,明月艰难地吐出沉默已久的话语。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恨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只想留在你的身边。”感受到明月沉痛的悲伤,将臣觉得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人。
“将臣,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听到将臣的答案,明月浑身一震,但念及此乃他丧失记忆和心智的答案,心中一阵苦涩,良久,她才推开温暖的怀抱,转过身去,低眉敛气道。
“不,月儿遇到事情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心痛!” 将臣不再如从前般,把明月的话当做命令,宛如有血有肉之人,坚持自己的意见。
明月感觉他越来越有人的气息,不禁激动地走过去紧紧拥抱着他,但想到他将要恢复七情六欲和记忆,带着对自己的痛恨离开,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痛,立刻推开他,别过身去,幽幽地说:“将臣,我想去见那个人。”
“我不许!”将臣脸色微变,霸道地说,“月儿是我的。”
“将臣,我不是你的,我爱的人是周武。”或者说是前世的师傅,伏羲。
“你爱周武,为何去见那个人,我心痛!” 将臣指着胸口,疑惑地说。
“对不起,那个人……我必须去找他!就算周武问我,答案也一样,你明白吗?”明月刻意不去看他脸上刻印的伤痛和疑惑,话语轻不可闻。
“好,我离开!” 将臣没料到她会这么答复,心中一疾,恢复往日的模样,酷酷离去。
凝视着那抹让人伤痛的背影,明月知道自己深深地伤害了他,无声落泪。
“对不起,将臣,我只想让你找回自己!”
说着,明月抬起眼眸,凝视天上的古月,触摸七彩玉镯,呼唤冰夷的名字,突然,水中之月发出一束耀眼之光,把她整个人都笼罩着,瞬间消失在清溪上,抵达如水晶般迷幻的幻月神居,却没料到,转身,就看到那个人。
冰夷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手执一株桃花,正想着来源,却见明月'文'突然出现,心中一'人'阵狂喜,但见那'书'淡然神色,强压这'屋'种心情,维持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凝视着她。
“你终于来找我了,月儿!”
看到冰夷手上的一株桃花,明月眼神一缩,随即径直走过去,从袖中拿出一株一模一样的桃花,低低浅笑。
“是的,我回来看你了,冰夷!”
“这桃花,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看到明月手上的桃花,冰夷忽然变得紧张,抬头一问。
“一个叫梦璃的男子给我的,你也是?你知道他是谁?”不知为何,提到桃花仙,明月的心中涌现异样的情愫。
“不,我不认识!”感受到明月心中的期待,冰夷慌忙垂下眼睑,心里在恐慌地猜测,莫非那个人已经苏醒了?
想到那个人和明月之间的种种牵绊,冰夷忽然感觉心口如同撕裂般,痛不堪言,正要捂着胸口离开,却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恍惚中听到有急切地呼叫声和愤怒地斥责。
“冰夷,冰夷你怎么啦?”
“别碰他,你这个祸害还嫌害主人不够吗?”
左近卫实在生气,好不容易劝说主人不去管明月的死活,没料到那人竟找上门来,而且还让主人再次晕倒,忍不住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横抱着虚弱的躯体到寝宫。
明月看到来者居然是琉月馆的副馆主,愣了愣,也没想那么多,立刻随之而至冰夷的寝宫。
“冰夷的身体……” 看到冰夷被安置在床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明月心痛不已。
“还不是因为你?”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左近卫就忍不住戟指怒目。
“我知道他为了救我的亲娘,为了再次与我相遇,损耗了元神,但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弱……” 明月疑惑地推测,却被打断。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主人他在你舍弃它,决断跳下诛仙池时已为你心里力绞碎,魂魄飞散,好不容易在沉睡后把魂魄收回来,却在地下冰宫遭到你的伤害,而且,为了不让苏姬遭受洛宓妃的毒害,他把四分之一的力量转送给她。” 看到明月一副无知的模样,左近卫忍不住发飙。
“可娘亲她……”明月愣了楞,不知如何说下去。
“她为了保护你,居然把力量都给了洛宓妃,无法把力量收回来的主人在元神损耗后变得越发虚弱,但是他为了你,在杀邵云影时硬把推出去的灵力全部反弹回来,导致伤上加伤,最要命的是……”提到苏姬,左近卫更加恼火,可想到冰夷越来越糟糕的身体,他的声音越来越悲苍。
“最要命的是什么?” 左近卫的话如同雷击,让明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捂着发痛的胸口,紧张地追问。
“他的精神十分脆弱,不能受到刺激,否则,神力会逐渐消失,最后会怎样,你比我清楚。”说到这,左近卫一改愤怒神色,一脸悲壮地跪在明月面前,哀求道,“所以我求你,不要再来伤害他,回到他的身边吧,他等你等到我们看着都心碎了!”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子的。”看到铁铮铮的男子汉居然留下伤心的泪水,明月深切体会到冰夷为她受的苦,半跪半爬地走到他的床前,轻轻抚摸那张白得透明的脸,满脸悲痛,“冰夷,那么高傲的你,那么霸道出众的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不值得,不值得!”
“你好好想清楚,我先出去!” 左近卫眼神复杂地瞟了一眼明月,脚步不稳地离去。
明月没有任何反应,眼里只有苍白憔悴,却依然俊美的冰夷,突然脑海的灵光一闪,跌落了如烟的前尘往事中。
那时候的他,是那么的孤高冷傲,高不可攀,是她执意把他带回家,执意让他为她成为天地间最完美的神,只为了跟他永远不分开。但是,最后她还是莫名其妙地抛弃了他……
想到这,悲伤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滑落,却因冰夷毫不犹豫的付出展开幸福的笑容。
“明月,你为何又哭又笑?”不知何时,冰夷醒来,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一脸忧郁。
“我找回了一些记忆。”被冰夷的声音唤回来,明月抬眸,凝视着那种如同水晶般透明的容颜,想到梦中的他是那样的孤高冷傲,那样的意气风发,不禁流下心酸的泪水,“冰夷,对不起!我忘记了一个太完美的神,只能与孤独永相随。”
“明月,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完美,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当凡人的冰夷!”面对一脸愧疚的明月,冰夷忽然冷冷地推开她,下床,披着外衣,跌跌撞撞地扬长而去。
正文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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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冰夷忽然对她如此冷淡,但刚才的梦,让她想到了一个救他的办法。
她知道这个办法任何人都不会认同,但有一个人肯定会帮忙,于是去找左近卫,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诚然,左近卫没想到她会用如此激烈的办法去救人,但最后还是默许了。
及至八月十五,正是人月两团圆,也是冰夷灵力最强盛之时。
在等待这天到来之前,为了稳定冰夷的心神,明月没有回去找将臣他们,而是留在这里陪伴着他,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段快乐的日子般,他们过着惬意的生活,只是,谁也不提某些事情。
这一夜,良辰美景夜光杯,在左近卫的配合下,明月跳着最美丽的舞蹈,吟唱着梦璃的歌,顺利把冰夷灌醉,并喝上了定神药,然后把这段时候收集回来的工具拿出来,开始施行自己的决定。
“说好了,仪式结束后,你是生是死我都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眼见明月开始把灵力渡给冰夷,左近卫一脸无情。
“放心,我会走!” 明月知道左近卫十分讨厌自己,苦涩一笑,毫不留情地割开血管,把血送到冰夷的嘴里,念动术语。
术语开启,在明月和冰夷的空中出现两个太极阵图,不断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轮转,两个的肤色,一个渐次红润,一个越发苍白,但脸色发白的明月想到冰夷为了她遭受了比天雷劫更可怕的痛楚,咬紧牙关,用自己的血和灵力渡过去。
“不要,月儿,不要这样……!”仪式进行到半途,冰夷仿佛有意识般,吃力地挣扎着。
“对不起,只有把我的灵力渡给你,你才能活下去!”她欠他太多了,能弥补的,只能是这个。
“不要,你这样会死的,不要……”梦呓般的话语一出,那紧闭的眼眸流出两行悲伤的泪水。
“对不起,冰夷,我只想你好好活着,我不要你死!”
说着,梨花带雨的明月用力一拍掌,太极阵图消失,两人反弹到两边。
“主人!”站在一旁的左近卫见此,立刻飞奔到冰夷身边,扶起他,感觉已得救,立刻安置到床上,掖好被子,却见嘴角带血的明月依旧立在一旁,痴痴地凝视着冰夷,不悦地蹙眉,“你有什么话要说?”
“好好照顾他!告诉他,过去的终究回不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还他一个未来!”说着,跌跌撞撞地走出冰夷的寝宫。
刚出幻月神居,明月已忍不住大吐鲜血,感觉浑身的骨头在被铁板敲击,痛不堪言,但她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冰夷,虽然对你的记忆不全,但陪伴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其实我很开心,只是,你的爱太沉重了,我负担不起,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了周武,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