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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就算我不是皇子,用这样一双腿脚,我追不上你。何况,我注定已经是个皇子,这个国家的百姓供养我们,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们。”
沈容容看着凤静熙有一些发呆,凤静熙一贯内敛,这几乎是他所说过最露骨的话,她一时间甚至有些不能习惯。
好一会儿,她才从震惊中回味过来,心里只觉得又甜又难过,她低下头小声说:“你说得好像我明天就会离开一样。”
凤静熙修长的,淡淡道:“我若不同你说清楚,你大约不明白,我虽追不上你,但我会剪掉你的翅膀。”他恹恹地掩口又低声咳嗽了一会儿,用那双揽了蒙雾的千山万水一样的眼睛看着她,轻轻道:“我想,该是时候让你明白,我就是这样的人。”
沈容容说不出来心中是什么滋味,那种感受难以用语言形容。她忍不住挑挑眉,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许挑衅:“剪掉翅膀,我也不一定就不能走啊。”
凤静熙摇摇头没有说话。
沈容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场下的比赛渐渐落进尾声,场外裁判已经举起哨子,太子那一队的比分还差出凤静逸那一队两个球的分数,这一局,凤静祈必败无疑。
凤胤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帝后所在的主台,唯唯诺诺坐在一个华袍貂裘的中年男子身旁,因为角度的关系,她看不清那个男子的模样,那个人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东北王凤昭远。
沈容容忽然叹口气,她主动拉住凤静熙的手,软软道:“今天我们来看比赛,不说沉重的事情。”
凤静熙点点头:“好。”
沈容容用下巴对着坐在不远处的凤静毓点了点,仿佛觉察到她的目光,原本正在同一名大臣模样的人说话的凤静毓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她和凤静熙的方向举举杯,露出一个笑容。
沈容容说道:“他今天只要看过来就一副这种猥琐的笑容。”
凤静熙淡淡道:“我本想晚些时候同你说,后日,我约了几位兄弟和一些大臣到城郊的庄子赏梅?我请你的两位兄长也带着你的两个嫂子过来,为你作伴。”
☆、第 97 章
沈容容挑挑眉:“这不像你的性子。”凤静熙喜静;素来深居简出;极不耐烦应酬,如今却主动请人。
凤静熙淡淡道:“原本是太子约了到东宫谈事,但老二说东宫目标太明显;非要到咱们庄子上去看梅花。”
沈容容差点翻个白眼:“什么看梅花,我看他是又想吃我做的馋嘴蛙。”
凤静熙听了;也忍不住低低一笑,摇摇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容容苦着脸;凤静毓不知怎么相中了她的手艺;隔三差五便借口公事跑到府里,晌午来,谈到中午,蹭顿饭;闪人。几次之后,居然还开始点菜。沈容容不耐烦,便想出个法子要让他吃一次苦头,以后不敢再来蹭饭。有一次凤静毓来,她特地做了一道红油彤彤、麻辣鲜美的馋嘴蛙,等凤静毓吃完赞不绝口的时候,冷不丁说出这道菜是剥了皮的蛤蟆腿。
沈容容知道,凤静毓吃东西挑剔,还有轻微洁癖,她满满想着,吃了这么恶心的东西,他一定从此倒足胃口。不想凤静毓听了,竟然眉开眼笑道:“想不到一把辣椒竟将这田间的癞蛤蟆也能做出如此美味,当年我带兵行军到南方,曾遇短粮,十分艰苦,若早知道这道菜,也不至于让将士饿得发昏。来来来,弟媳,你再说说,没有了粮食,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吃,替我写写菜谱,回头我叫军厨认真研习。”
沈容容苦笑道:“谁知道他那么洁癖,居然在吃食上这么不拘小节。”
凤静熙淡淡道:“老二多年行伍,难的时候,也曾陪着被围困的将士一同啃过树皮、食过白土。”
沈容容叹口气,咕哝道:“当我是个厨娘么……”
凤静熙捏捏她的手:“你若不愿,横竖那里也有厨子。”
沈容容反手握住他的手:“没事,反正你的吃食也都是我打理,何况一群男人聚在一起,大部分时候不是喝茶就是喝酒,饭食还在其次,我替你做饭的时候顺便多做一些就是。”
因为沈容容听说庄子上的梅花很美,不由得有些心动。隔天,凤静熙便带着她提前过去。
因为一早得知主子要来的消息,庄子上的下人早早将房子收拾利索恭候着。
庄子是凤静熙弱冠封王、离宫开府那年,皇帝赐给他的,里面的梅花果然漂亮,近百顷的院子里,植满了梅树,凤静熙没有让庄子上的人定期收拾这些梅树,就任凭它们随意生长,这些年下来,梅树交错、枝桠纵横,地上也不曾可以取径,每每冬季花期,花俏枝头、暗香浮动。
纵凤静熙自己并不常来,其他几个兄弟却常常同他打个招呼就自来饮乐赏花。
偷得浮生一日。凤静熙陪着沈容容赏了半日梅花,沈容容怕他隔日没有精神应付来客,强压着他睡了一个悠长的午觉,晚上也不许他再看公文,她亲手燃了养神的菡萏沉香,与他一同靠在榻上为他读书,她恶作剧选了一本志异仙怪的小说集,读了不到一半,她吓得毛骨悚然,他却听得甚为入迷。
他惊讶:“我以为你胆子很大。”独自在疫城那么久,仍然淡定自若。
沈容容撇撇嘴:“我从小怕鬼。”
“你不是说,你做医生的时候,还曾独自一人深夜推着死人进义庄?”
“是啊,常常的。”
“你不怕?”
“那有什么可怕。”
“人死了才变成鬼。”
“瞎说,死人是死人,鬼是鬼。”
“……”
“凤静熙,你想笑就笑好了。不过我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等我喝完这杯茶,你再笑我,今晚就去睡书房!”
凤静熙忽如其来侧过身将她搂进怀里,用舌尖与她旖旎缠绵。
良久之后,两个人气喘吁吁分开。
沈容容看着凤静熙一贯苍白带着病容的俊秀脸颊上终于染上些许淡红,依着他的示意,将贵妃榻挨着的窗户推开半盏,两人一同裹了厚厚的暖裘躺在贵妃榻上。
她枕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颈窝,两人一同隔着半开的窗户看外面。沈容容终于明白为什么凤静熙坚持要她打开半扇窗户。
记得小时候读书,背过一首唐诗,“窗含西岭千秋雪”,大约说得就是这样的如诗美景。
雪如鹅毛飘簌蹁跹,淡淡的月光似银似紫,映照了远山叠墨,窗前梅花枝条疏斜,雪片缓缓飘落,偶尔引来枝头的轻颤。
凤静熙喃喃道:“下雪了……”
沈容容靠着他,含糊地呢哝:“我认识你的时候,正开着杏花。”
凤静熙将她拥抱在怀里:“但愿年年此时、岁岁惟此。”
沈容容将头埋在凤静熙的怀里,鼻端缭绕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她慢慢闭上眼睛,在心里随着他默念:但愿年年此时、岁岁惟此。
☆、第 98 章
隔天;除了躲凤静逸躲去南方的凤静毓;太子凤静祈、贤王凤静毓、安王凤静逸全部早早前后脚到达,随后没多久,沈容濬、沈容湛兄弟还有几位兵部和户部的官员也陆续到达。
他们到的时候;凤静熙还没醒。沈容容正在替他在厨房准备早膳。
听说太子等人已经坐在了前厅,凤静毓特地让来报信的下人告诉沈容容;他们还没来得及吃早膳就早早赶来。
沈容容差点不顾形象地对来报信的人翻白眼。这个蹭饭佬,简直得寸进尺;蹭了午膳不够;如今连早膳也要蹭一蹭。
让嬛梅带着人送了杏仁茶去前厅,沈容容回过身去替炉上熬的粥调味,她用小碟子盛出一些尝过之后,对漪兰点点头。
漪兰立刻将煲粥的砂锅端离火炉。
这个时候,善菊小跑着找过来告诉沈容容说,凤静熙醒了。
沈容容让善菊提着一直温在保温盅里的汤药随自己回去寝室。
回房后,沈容容亲自伺候凤静熙起身。入冬后;他晨起越发困难,血脉不畅的双腿容易抽筋,加上他天生心疾、供血不足,常常引发心悸。每个早上,等他醒来后,沈容容都不许他立刻起身,总要先替他按摩肢体与腰背,再慢慢扶他起身。
沈容容伺候他穿衣、洗漱、喝药。
昨晚大雪下了一整夜,出门前,沈容容替凤静熙严严实实围上貂裘,在他脚下垫了暖炉,才推着他去前厅。
她推着他:“我昨晚让人给暖亭通了地暖,刚刚已经让人去烧火龙,你们用过早膳之后过去的话,应该温度刚好。”
“你同你的两位嫂子要去哪里?”
“你在暖亭,我自然不敢离开你超过一丈。”沈容容渣渣眼睛,笑道:“暖亭那么大,你们男人在主亭讨论国家大事,我们女人在副亭吃喝玩乐。”
凤静熙低低浅笑。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前厅。沈容容没有想到,还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凤胤泽。这一次,他的身边终于没有莺燕环绕,见到她,他笑嘻嘻对她打个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凤胤泽还是表现得像个浪荡的纨绔公子哥儿,她却总是觉得,在这里出现的凤胤泽,有些什么发生了变化,至少和之前见过的样子是不同的感觉。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沈容容脑海里闪了一下便被抛到脑后。
因为她还见到了另外一个人,安平侯府嫡次子沈容湛。
沈容湛是沈容容的二哥,据说在家里,最疼她的是安平侯世子、她的大哥沈容濬,只是,沈容容最亲近的却是这个二哥。
一见到沈容湛,沈容容立刻明白为什么这具身体的原主会更加亲近他。
见面后,沈容湛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容容,殿下对你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他又说了第二句话:“若住得不开心,就回家住几天。”
沈容容还没来得急回答,凤静熙淡淡道:“容容的家是静王府。”
沈容湛不客气道:“容容是沈家的女儿。”
凤静熙冷漠地看他一眼,还没开口,沈容容忙道:“静熙对我极好、哥哥对我特好,我自己过得贼好。现在开饭,请大家吃好喝好。”
沈容容说完,立刻转头只会几个丫头端上早膳。
她准备的早膳十分清淡,但颜色搭配十分雅致,八个热水焯过的拌菜、四个精致的甜点、四个精致的咸点、一甜一咸两种养生粥。
摆好早膳,沈容容对众人告退。临走前,她看到沈容湛忧心忡忡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暖,对他抛去一个安抚和肯定的眼神。
离开前厅去暖亭的路上,沈容容问善菊:“可有给我嫂子她们送去早膳?”
善菊忙道:“一早送过去了。”
沈容容点点头,带着人匆匆取了暖亭。
没想到,二嫂刘惠安将妹妹慧欣也带了过来。
一见面,沈容容就开始挨批斗。
姜婉柔与刘惠安婉转地劝她不要同凤静熙斗气,刘慧欣就直白了许多。
☆、第 99 章
她直截了当地问她:“殿下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折磨殿下?”
沈容容还没差点昏倒;刘惠安先差点昏倒。
她与一副哭笑不得样子的姜婉柔对视一眼,苦笑地看着沈容容:“别理这憨丫头,说话没个分寸。”
刘惠安说刘慧欣是憨丫头;而不是蠢丫头;说她说话没分寸,却没有说她的话不对。沈容容立刻明白;这两位嫂子本质上其实赞同刘慧欣的质问。
沈容容叹口气,举手讨饶:“我现在同殿下很好、非常好、特别好。诸位姐姐妹妹;饶了在下。”
姜婉柔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点点沈容容的脑袋:“你跌破脑袋,我以为你变聪明了,原来还是个傻的。”
沈容容叹口气:“凤静熙他很难搞。”
姜婉柔悠悠道:“容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