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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适才看贤妃娘娘脉象紊乱,也许便是和这有关。”
“民间传说这宫中女子如何得知?贵妃娘娘应该是多心了的。”皇甫无双笑着说道。
庄淑妃却是皱起了秀美,慢慢开口道:“郡主言之差矣,这阖宫众人,除了芊儿,却大多数来自民间,也许从哪里知道了这法子也不无可能。贤妃妹妹是在这偏殿出事的,若不查明,皇后娘娘又如何向天下悠悠众人交代?依本宫的意思,现在便是清查最好。”
陈贵妃点头道:“淑妃妹妹和本宫想到一块去了,既是如此那就麻烦适才和贤妃妹妹有所接触的几位站出来,可别等着别人指认才交代,到时候面上挂不住本宫也没办法。”
众多妃嫔莫不是面面相觑,低阶的妃嫔哪有心思去找贤妃说笑,自己年轻貌美却是没能有个孩子,再去和贤妃论子嗣岂不是自寻苦吃?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人站出来,陈贵妃语气微微加重,“本宫说了,不要让本宫用出些手……”
“贵妃娘娘,适才清欢和长公主曾与贤妃娘娘闲聊了几句。”
楚清欢走了过去,平视着陈贵妃道:“至于说的内容,只有长公主、贤妃娘娘和清欢知道了。”
涉及到长公主,陈贵妃微微皱眉,刚想要说话却听庄淑妃道:“咦,楚二小姐手中拿着的那锦帕好生精致,倒是有些眼熟。”
“这个呀……”楚清欢笑了笑道:“适才和贤妃说话时,清欢眼馋贤妃娘娘的帕子便多看了两眼,贤妃娘娘赏赐与清欢的。”
原本是宫妃争宠,刘太医无意掺和,只是待看到那锦帕只是不由皱起了眉头,一个箭步上前夺过了楚清欢手中的帕子,脸上满是凝重道:“郡主可否告知,这锦帕为何被黄麻水浸泡过?”
众人闻言莫不是一惊,皇甫无双更是惊呼出声,“怎么可能,贤妃娘娘是楚二小姐的姨母,清欢又怎么会害她?”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是听说这清欢郡主向来和丞相夫人过不去的,这次看样子也是为了打击丞相夫人……”
一时间众人几乎议论纷纷,皇甫无双为她辩驳之言反倒是坐实了一切似的,楚清欢唇角维扬,“我说过,这帕子是贤妃娘娘赏赐我的,我又怎么会知道?”
她没有看向皇甫无双,反倒是一双清眸直直看着刘太医,刘太医顿时一愣,明明不过是一个尚未及笄的闺中小姐,为何那目光竟是似曾相识,好像是和八千岁一般!只一眼就让你不得不屈从于他!
“微臣……”
“大胆!如今证据确凿竟然还敢狡辩!”陈贵妃脸色顿时一变,刚要唤人将楚清欢押下去,却见楚清欢却是蛮不在乎的一笑,似乎早已经看穿了一切似的。
“贵妃娘娘,若是贸贸然就定了楚二小姐的罪,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们皇家仗势欺人?芊儿觉得,这其中之事还说问明白了才好。”
谁也没想到皇甫云芊这次竟是站在了楚清欢这边,便是皇甫无双也不由眼眸一瞪,似乎在质问皇甫云芊的背叛,可是皇甫云芊却是轻轻转过了头,显然不愿意和皇甫无双交阵。
陈贵妃又岂会把皇甫云芊放在眼里,只是她刚要开口却见一旁淑妃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丝记忆,是太液花宴上发生之事。
“倒是本宫唐突了,只是看贤妃妹妹躺在榻上不省人事本宫难免紧张,还望楚二小姐不要怪罪才是。只是这锦帕之事,若没有证人证实楚二小姐清白,本宫怕是楚二小姐一人之言也难以服众。”
陈贵妃的神色落入楚清欢眼中,庄淑妃一瞬间的恼怒和遗憾也都尽数收到眼底,楚清欢笑着道:“清欢只有几个问题要问刘太医,还望贵妃娘娘不要怪罪才是。”
她可不愿意做第二个柳皇后,陈贵妃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自是不会怪罪的。”
楚清欢笑着看向刘太医,一双眼眸却是带着几分玩弄的意味,“敢问刘太医,沾染了这两物多久便会使得孕妇见红?”
刘太医看众多妃嫔竟都是这般警惕模样,心中警铃大作,略一思考才说道:“麻黄气味易逝,两者必须是同时沾染才会使孕妇见红。”
“原来是同时沾染呀,清欢明白了,那么清欢再问刘太医一句,若是只食用了半颗桂圆,又是否会……”
“这怎么可能!桂圆大热,只用了半颗桂圆的话,便是把孕妇放到麻黄堆里也不会见……见红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或者是误解了什么,刘太医登时一头汗水。
“原来如此,娘娘明鉴,贤妃娘娘适才食用的桂圆相较于普通桂圆还要小一些,而因为娇耳之中带有彩头,贤妃娘娘用了不过小半个桂圆而已,所以……”
“我就说嘛,楚清欢怎么会是凶手,刚才在殿外的时候,我还看到贤妃娘娘把这锦帕送给她的,嗯,是呀,皇姐也是能作证的,只是父皇把皇姐唤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不如我们请皇姐回来?”
皇甫云芊一番话使得陈贵妃脸上颇是有些挂不住,想到自己方才贸贸然就差点把楚清欢投了大狱,陈贵妃心有余悸,“芊儿也不早些说,看把清欢委屈的。既然不是这锦帕的问题,那可能便是因为其他原因了,汀雨,你家娘娘平日里身体可好?别有什么隐瞒大家,事情弄大了倒是对谁都不好。”
一直插不上话的汀雨此刻正蹲在榻前,神色怔怔地看着贤妃,忽然间被人拍了肩头一下,她连忙回过身来,却见众人都瞧着自己,“奴婢,奴婢……”
“算了,贤妃妹妹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丫环还能知道些什么?向来是贤妃妹妹好强,今个儿起得又那么早,一下子累着了见了些红,只怪我们没见识,就闹了起来。”
庄淑妃淡淡开口,显然是要把这事一页掀过,陈贵妃心中明白自己适才太急功近利险些酿成大错,见庄淑妃开口也点头应道:“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并没什么值得兴师动……”
“贵妃娘娘,清欢觉得这倒不是虚惊一场,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你说什么!”陈贵妃脸色一变,却见楚清欢缓缓走到贤妃原本的座位上,端起一小碟娇耳道:“这娇耳中藏这些桂圆莲子只是为了图个好彩头,可是清欢所知,这桂圆、红枣、莲子、银针、铜钱、花生和珍珠这七样巧物都只有一份,可是为何贤妃娘娘这碟子里的娇耳中却都是桂圆?”
精巧的白玉蝶里面盛放着七八个娇耳,样式别致,只是露出的馅儿里面却都露出一小块白嫩,是桂圆!
“怎么会这样!”庄淑妃也是脸色一变,花容失色,“贤妃妹妹向来温和谦让,怎么会有人害她?而且今天是朝贺的大日子,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坤宁宫动手脚!”
坤宁宫!
听到庄淑妃提及坤宁宫,众人莫不是心头一凛,却听到外面传来整齐的朝贺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许是因为心中牵挂着偏殿这边的事情,没多久柳皇后便匆匆过来,身后还跟着宋氏一脸焦急的模样,显然是在担心贤妃状况。
“丞相夫人不要担心,贤妃娘娘定能够逢凶化吉的。”柳采蓉一旁轻声安慰道。皇甫云芊见到柳采蓉不由皱了皱眉,“怎么她随着母后去了正殿?”
这份殊荣,便是长公主也不曾有过。毕竟,朝贺大事,又岂容儿戏?
可是柳皇后今天却带着柳采蓉在身边,无非是想要让柳采蓉露露脸,毕竟远离京城三年,便是天之骄女如今也都不比一些地头蛇了。
而柳长琦的死也许让柳皇后心中有所忌惮了,她需要用柳采蓉为自己拉拢势力,毕竟柳采蓉二八年华如今正是要谈婚论嫁的时候。
外命妇们膝下的儿郎们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看到柳皇后胞妹亭亭玉立,未尝不会打起什么心思。
正所谓互惠互利,柳皇后打得好算盘,只是柳采蓉,却不知是怎么个想法。
陈贵妃将查明的情况一一禀告了柳皇后,顿时凤颜大怒,“竟然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滋事,看来是本宫对他们太宽容了!去把御膳间的都给本宫找来,我倒看看是谁敢对贤妃下手。”
柳皇后的勃然大怒吓坏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妃嫔,顿时有几人已经瑟瑟发抖了。
只是看到楚清欢,柳皇后神色又和缓了许多,“听说过几日清欢要拜祭祖宗,本宫也没也没什么好赠与你的,这一套珍珠扇贝的头面倒是合你的气质,便算是给你道喜了。”
显然柳皇后是得知了消息,所以才会用一套珍珠头面来安抚自己。这算是打了陈贵妃的脸吗?楚清欢一时间有些想笑,原本还以为这是柳皇后的算计想要设计掉贤妃的孩子,却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却是打了陈贵妃的脸。
果然,陈贵妃脸色有一丝丝难看,只是到底是浸淫后宫多年的人,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撸下来了手腕上的白玉雕绞丝纹手镯往楚清欢手上戴,一旁陈贵妃的贴身宫女翠缈却是大惊失色,“娘娘,这镯子是陛下送您的,这两年来您从来不曾离身的!”
“住口!陛下赏赐本宫的东西多了,宝马赠英雄,红妆配美人,清欢这青春年少的带着这手镯比我这人老珠黄的好看的多。”
陈贵妃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可是向来保养得宜,看着却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模样,哪里称得上是人老珠黄。
“多谢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赏赐。”虽然陈贵妃是皇甫殊的养母,但这么珍而重之的手镯,她绝不会推辞的。
一旁宋氏目光几乎带着怒火,可是看向柳皇后的时候却还是十分的恭谨,“娘娘,不知道贤妃娘娘什么时候能醒来?可怜大过年的,她却是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
一句大过年的,柳皇后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时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回头本宫定会彻查一番,给贤妃一个交代的。”
楚清欢离开坤宁宫的时候却遇到了碧桃,“郡主,奴婢斗胆麻烦您去看看长公主。”碧桃脸色笑意勉强,显然心中并不是十分愉悦。
扶起了碧桃,楚清欢笑了笑道:“怎么了这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碧桃这才发觉,有几位妃嫔看向这边,显然对自己这一跪很是好奇,她连忙擦干了眼泪,边走边说道:“方才,方才长公主去了御书房,信北王来信说是愿意归降,可是却是要,却是要长公主与他完婚!”
碧桃几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凭什么要长公主下嫁与他?当年长公主一心一意要嫁与他时,他却是投降突厥成了突厥的信北王,一个背信弃义之徒,亏得那些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都相信,说是用长公主的婚事换取北疆的三州是不亏的。”
碧桃气愤不过,已经把满朝文武大臣骂了起来,“朝廷里如今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要不是畏惧八千岁的手段,怕是他们今天都要逼陛下同意了。”
“八千岁不同意?”楚清欢淡淡问道,难不成八千岁还和长公主有所牵连不成?
“嗯。”提及姬凤夜,碧桃脸上露出一丝感激,“若非是八千岁一句本督最讨厌卖儿鬻女的人,他们那群人不知道还要叨叨到什么时候呢。”
卖儿鬻女?那妖孽也真大胆,这岂不是连宣武帝也一起骂了吗?
不过……
“那丞相怎么说的?”
“楚相呀。”碧桃看了眼楚清欢,慢慢道:“楚相并没有说任何话,可是他的门生却都是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