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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做出抉择吗?
不行,这怎么可以?如今清欢姐姐身上还有伤,若是皇甫无双心中怀有怨念伤了清欢姐姐怎么办?
皇甫云芊登时着急,就要站起来,却是听到楚清欢道:“那臣女告退,公主可要玩的尽兴才是。”
清欢姐姐这是在示意自己没事?
皇甫云芊慢慢安下心来,余光却是瞅着楚清欢和皇甫无双离去的方向,带着几分担忧。
这一分神不要紧,鼓声戛然而止,那一捧花顿时落在了她手中。
“上家想处罚的办法,还请薛小姐发话。”击鼓的女官笑着道。
看着众人围坐在那里击鼓传花,皇甫云芊拿着那一捧花一脸愁容,楚清欢不由笑了笑,笑意中带着几分坦然,这让皇甫无双不由羡慕,却忍不住想要破坏了去。
“难道你就这么开心,皇伯母可是说了,皇伯父已经定下了和亲的人选,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准备逃离京城了吗?”
看到楚清欢脸上笑意骤然消失,随之取代的是一抹惊恐,皇甫无双心中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只是还未待她长吁一口气,却是见楚清欢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皇甫无双登时恶声恶气地问道,却见楚清欢却是冲着自己开口道:“金玉公主怎么不玩了?”她指的是那边正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
金玉公主却并不看楚清欢,反倒是拉着皇甫无双的手,“无双姐姐,击鼓传花很没意思的,不如我们去骑马吧?”
金玉公主冷落了楚清欢,可是皇甫无双却是希望此时此刻,金玉公主对楚清欢亲热无比,因为她的意向,很大程度上能决定究竟谁才是和亲的人选。
“公主先去牵马,我有些话要对楚二小姐说。”
金玉公主并不想离开,只是看皇甫无双神色间带着几分坚持,心想自己要讨好这个未来的嫂嫂,绝对不能和她对着干的,适当的撒娇才是最好的。
楚清欢看着金玉公主离开的身影带着几分笑意,“没想到郡主竟然和金玉公主这般投缘,倒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什么话?”皇甫无双即刻问道,旋即才发现自己太过于匆忙了,以致于让楚清欢看了自己的笑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吗?”
皇甫无双只想捏碎了楚清欢脸上那惹人厌恶的笑意,只是不远处是锦衣卫的人在巡逻,再不远处是柳皇后带着众贵女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即使她有心,却也不能做出任何事情来。
“楚清欢,你信不信我把这话告诉皇伯父去!”
倒像是小孩子告状了,楚清欢不屑地笑了笑,“郡主好生大的脾气,难道没人告诉郡主,娇宠固然是好,可是对人蛮横了容易失去别人的好感的,我想三皇子对此事最是有发言权的。”
闻言,皇甫无双登时抓住了楚清欢的前襟,脸上满是警告神色,“你说什么!”
楚清欢却是轻轻拂去了她的手,似乎拂去一粒灰尘一般,“郡主真以为你们这般无视礼法,有违人伦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吗?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有违人伦”四个字犹如惊雷一般,让皇甫无双脸色倏地一变,“你怎么知……你在诳我?”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皇甫无双脸上闪过杀机,显而易见。
自己何必诳她,这等事实,是自己前世用自己孩儿的性命换来的,又怎么会是轻而易举的一个“诳”字呢?
“人在做,天在看,郡主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皇甫无双刚想要再说,却见楚云溪走了过来,身边陪着的是她的丈夫,锦衣卫同知林慕言。
“是锦衣卫?”姬凤夜对楚清欢百般照拂,若是打探出什么,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三哥身边向来都是心腹,什么时候竟然有锦衣卫的人了?
见楚清欢不答只笑,皇甫无双愤愤离去,倒是楚云溪看到这不由有些诧异,“二姐,怎么无双郡主很讨厌我吗?看到我来,就匆匆忙走了?”
楚清欢闻言不由对林慕言刮目相看,没想到楚云溪在他调教下倒也是玲珑心思了,还真是难得。
“哪有,郡主和金玉公主约好了去骑马的,大概是约定的时辰到了。”
听到楚清欢提及金玉公主,楚云溪不由神秘兮兮道:“二姐,慕言告诉我说,陛下有意让无双郡主和亲,你不必担心了。”
林慕言竟是连这话都告诉楚云溪?楚清欢眼中不由多了些打量,却见林慕言正在巡视四周,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
“多谢四妹,不如去那边和五妹她们一起玩,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楚云溪刚想要提出送楚清欢回营帐,却见画眉和苏绾已经走了过来,她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夫君,却听见林慕言轻声道:“去吧。”
听到这声音,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间镇静了许多,好像所有的不安都被一阵秋风吹散了似的。
下午的骑射比赛楚清欢并没有去看,只是听到比赛结果的时候她不由一笑,皇甫无双这是怕太出风头而被宣武帝看中,所以才故意让了万俟琳儿一局,屈居第二吗?
只是固然避了风头又如何,帝王的心思不会因为你这小小举动而做出改变的。
是夜,营地上再度是热闹非凡的篝火晚会,金玉公主更是拉着皇甫无双一夜不曾松手,听到姬凤夜竟是对自己这般事无巨细地描述,楚清欢直怀疑姬凤夜该不会是被画眉附体了吧?
“怎么,莫非本督脸上长出一朵花不成?”
美得你!楚清欢心底里默默说了一句,旋即却又是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已经定下了来?”
林慕言既然会对楚云溪说出那等话,自然是十拿九稳的了。只是这绝非只是因为那金玉公主对皇甫无双格外亲热的缘故,楚清欢直觉:这其中定有其他原因。
“看来,慕言倒是真的挺宠爱自己的小媳妇的。”姬凤夜笑了起来,“难道你对本督没有信心不成?”
楚清欢也笑得灿烂,“怎么会呢?清欢向来对千岁爷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这自然是一句假的不能再假的话,姬凤夜却并没有拆穿她,反倒是笑着道:“如今突厥政局并不稳定,老狐狸想要趁机夺回北疆三州,所以和亲是最好的迷雾,知道吗?”
宣武帝竟然是打了这个心思,难道是从当时信北王赵杨要求与长公主完婚,宣武帝就有了这个主意不成?
瞧到楚清欢脸上带着疑惑,姬凤夜缓缓道:“一个自己心尖上的女儿,一个没了爹娘的侄女,他自然是会选择后者的。”
所以,当时宣武帝的犹疑,这些日子的观望,甚至今天下午的骑射比赛不过都是为了遮掩他本来的心思?
好深沉的心思!楚清欢简直叹为观止,她怎么也没想到宣武帝竟是为了长公主布了这么大的一局棋。
“何况,鄞亲王当年对先帝之死有所怀疑,宣武帝早早接皇甫无双入宫不禁是为了威慑鄞亲王,更是为了要挟他。”
“还有这桩事?”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鄞亲王不是战死沙场吗?”
姬凤夜冷冷一笑,“是战死沙场没错,那时候他想要和当时的突厥王阿史那也门勾结,被定国公发现,然后在战场上除掉的。”
定国公?大将军萧远山!
这事怎么牵扯这么广,“只是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才会说鄞亲王战死沙场的?”
姬凤夜戳了戳楚清欢的额头,“没错,不然若是交代了前因后果,引得朝臣再去调查先帝之死,老狐狸岂不是得不偿失了?给鄞亲王一个虚名,赏他女儿一个郡主称号不过是费了点银钱而已,很是合算。”
先帝之死!楚清欢不由对这四个字背后的故事产生了怀疑,姬凤夜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这四个字两次的,难道嘉庆帝之死果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可是就算是有玄机,那和姬凤夜又有什么牵扯?脑中满是疑惑,楚清欢脑袋越发昏沉,她告诉自己不要睡去,可是却根本无力阻止越发沉重的脑袋。
耳边是低声的呼唤,好像带着姬凤夜冷冽的焦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楚清欢想要睁眼去看,可是眼皮却是千斤重一般,她使尽了力气却也无济于事。
“清欢姐姐怎么了?”
皇甫云芊是被画眉和苏绾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看着两人忙前忙后顿时清醒了七八分,苏绾却并没有工夫搭理她,适才她正在美梦,却是被千岁爷喊醒了。
而后进入到小姐营帐就只看到小姐昏了过去人事不知,苏绾心中当即不好,这大概便是刘太医所说的余毒发作了。
可是如今云剑英并不在这里,刘太医和金太医水平不过寥寥,谁才能救小姐呢?苏绾丝毫不怀疑,若是小姐万一不幸……千岁爷会将整个围场夷为平地!
适才那焦急的眼神,是自己从没有见到过的。
大概也是因为小姐病发,可千岁爷却并不能在她身边出现的缘故。苏绾心中闪过一丝无奈,却见刘太医脚步匆匆赶来。
画眉脸上的担忧和着急几乎要跑到地上来了,苏绾连忙安抚道:“别担心,小姐定会转危为安的。”
画眉紧紧握住苏绾的手,可是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苏绾,为什么,不是说小姐没事了吗,怎么会忽然间这个样子?”
苏绾愣了一下,小姐伤势严重,可是中的毒更是凶险之事少有人知道,便是画眉也隐瞒着,只是今晚这么一闹,怕是再也遮掩不住了。
“还是要尽快找到解药,否则微臣也无能为力,郡主的这个解毒丹只能维持三天。”刘太医神色沉重,皇甫云芊听到这话却是傻了眼。
“你说什么只能维持三天?清欢姐姐不是没事了吗?怎么会忽然间好端端地只剩下三天了?你个庸医,给本公主滚,找不到救清欢姐姐的办法,你就,你就提头来见!”
刘太医无奈地退出了营帐,别说是他,就算是郡主自己都没有办法不是吗?不然为何交代自己那解毒丹的事情。
都说丞相府里住着一位神医,难道郡主的那枚解毒丹就是神医给的?
楚清欢垂危的消息几乎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营地的,皇甫镜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碎裂的瓷片犹如绽放的花一般。
“大哥,你不能过去的。”
五皇子皇甫华拦住了皇甫镜,“如今皇后在那里,你一个外男,凭什么去看望?”
皇甫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一想到楚清欢很有可能与自己天人永隔,他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只要能看到她安然无事,就算是用我十年寿命去换,也可以的!”
五皇子听到这话不由皱了皱眉,他这个大皇兄竟然对楚清欢用情如此之深,真是让他大吃一惊呢。
如此一来,楚清欢无论是死是活,都对大哥会影响不小的。皇甫华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顿时脸色微变,刚想要说话却是骤然回过头去,看向了帐门,“谁?”
人未至而声先到。
看到来人,皇甫华微微一惊,“太傅?”
姬凤夜唇角微微一扬,“怎么,五皇子看到本督很是吃惊?”
皇甫华连连摇头,“怎么会呢,太傅是来寻找大哥的?”
皇甫镜似乎还在状况外,看着姬凤夜的目光也是涣散的,“太傅,清欢快要死了,怎么办?”
皇甫华听到这话不由唇角一勾,他正要掀开帐门,却是听到背后传来清脆的巴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