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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佑细细想来,竟是一身冷汗,楚清欢看他异样,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她没想到万俟佑竟是对昭烈帝这般托大。
若是万一昭烈帝才是这渔翁,这一场鹬蚌之争岂不是本身就是一场笑话吗?
大昭和大周的帝王全都是深谙帝王之术的人,又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只是如今却也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楚清欢遮去心中的那一点点不满,“齐王殿下最好能将你手中的势力摸清楚,别自己被出卖了都不知道,我明天去襄城。”
万俟佑闻言愣了一下,“如今你去襄城干什么?”
楚清欢笑了笑,“放心,昭烈帝不会对我动手的,我另有缘由。”
楚清欢坚持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反抗她,即便是万俟佑也不能。尤其是他知道自己的疏忽大意之后,对楚清欢更多了几分敬畏,听从她的安排对他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
歇息了一晚上之后,楚清欢第二天天亮后就前往了襄城。
襄城并没有兵荒马乱,重复当年的惨剧,只是进城的时候,楚清欢却是经历了三波盘查,最后才被放进襄城。
回头看向城门前的守军,楚清欢笑了笑,外面看起来并没什么,可是如今这般戒备严防,倒是从里面能透出一二端倪。
难怪一路上过来,都说襄城现在人心惶惶,出去的人再也不想回去。
楚清欢并没有准备找客栈住下,她在街上四处闲逛,没多时就有人上前。
“楚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看着一脸恭敬的来人,楚清欢很是好脾气,甚至没有多问便跟着来人走了。
只是多少出乎意料,她没想到来人竟是将自己带到了大明宫。
大昭的皇宫带着几分磅礴大气,有几分像是介于大周皇宫和突厥王宫之间。
将楚清欢带到偏殿时,那人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后,自己便是离开了。
偏殿里有些凉,到底是十月天气,已经满是秋末的萧索,带着几分初冬的冷意。
正在低头处理文书的人听到脚步声后,却是头也不抬道:“没有去找客栈,而是在襄城里四处溜达,楚小姐是算准了本王会找你?”
原本因为沉迷酒色而虚胖的脸如今似乎消瘦了很多,竟是带着几分锐气,楚清欢不由笑了笑,“和离王殿下比起来,我这点小心思又算什么呢?”
万俟离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楚小姐这般奔波辛苦,有何求?”
楚清欢知道,万俟离并不是试探。
她和万俟佑一路遮掩行踪,万俟离不可能察觉。
只是眼前的人却又是知道京城里的事情的,甚至,他知道究竟是谁给云老太爷下的毒手!
心中浮过这个猜想的时候,楚清欢脸上闪过了一丝冷意,只是一瞬间却又是被她遮掩了下去。
“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不知离王殿下能否告知与我呢?”
万俟离站起身来,似乎因为跪坐久了的缘故,他脚步上带着几分颤抖,有一会儿才稳定了下来。
“楚小姐想要知道真相,只是是云老太爷中毒的真相,还是你身世的真相?”看着楚清欢沉寂如水,古井不波的神色,万俟离心底里暗暗一叹,只是脸上却没有流露丝毫,“亦或者,是你母亲当年身死的真相呢?”
那静谧的水面被打破,古井忽然间起了波澜,楚清欢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犀利,“离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俟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楚清欢,似乎在看她究竟是在作伪还是真的不知情。好一会儿,他才咧了咧嘴角,“难道楚小姐不知,楚相当年死的时候,可是想要对你说出你母亲当年身死的真相的,只可惜……”
他啧啧一叹,“只可惜,楚小姐父女情深,不忍心看着父亲引颈受戮,所以转身离去,并没有听楚相说完那些话。”
这人分明是在刺激自己!
楚清欢清楚的很,当时楚思远受刑,自己转身离开时,的确是听到了他一声高呼,只是他不过是刚刚开口,刽子手就已经行刑了的,分明……楚思远并没有说出当年的真相的。
可是既然楚思远没有说出,万俟离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楚思远受刑之前,万俟离竟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楚清欢微微皱眉,锦衣卫出了内奸,竟是将一些消息告诉了万俟离?
楚清欢越想越觉得一阵冷风吹上了后背。
怎么可能,当初关押楚思远在诏狱之中,别说是万俟离,就算是宣武帝知道的消息也是从姬凤夜口中得知的。
除非是姬凤夜……或者他极为亲信的人将一些消息传递给了万俟离!
冷汗浃背,楚清欢咬了下唇瓣,抬眸迎上了万俟离的打量,眼前的人因为消瘦下来,眼眸竟是大了几分似的,只是却闪着精光,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离王殿下想要和我进行什么交易呢?”
万俟离闻言笑了起来,鼓掌道:“果然是楚清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的确不用费力。”
他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嘲弄,声音轻乎乎的,“其实我与楚小姐交情不过一般般而已,说起来倒是我那堂兄和楚小姐有些交情,我想要见他一面,不知道楚小姐能否给安排一下?”
楚清欢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难色,“离王殿下莫非是在为难我?齐王殿下行踪不明,离王殿下的探子将襄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我又是何德何能竟是能够找到齐王殿下呢?”
万俟离很是耐心似的听完了她的话,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凉意,“楚小姐既然想与我合作,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若是不能,我只怕楚小姐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一些真相了。”
他语气中带着带着几分阴狠,要挟之意不言自明。
楚清欢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是应了下来,“我尽量,只是在此之前,我要见昭烈帝。”
万俟离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见父皇?”他忽然间似乎明白了楚清欢的目的似的,“从他口中,你是得不到真相的,我劝楚小姐还是尽快将堂兄找来才是,我刚才忘了说了,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而已。”
楚清欢眉头又是一皱,看向万俟离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最后却是低下了头。
良久之后她才抬头,依旧是坚持到,“离王殿下若是不答应的话,我也收回刚才的承诺,不过是不明不白的过一辈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似乎没想到楚清欢竟是会这般赌气似的,万俟离不由失声一笑,旋即却是笑了起来,“本王答应你就是了,只是父皇现在精神并不很好,楚小姐可是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楚清欢心底里闪过一丝震惊,面上露出一丝困惑,“怎么,大昭的皇帝竟是病了不成?”
万俟离脸上带着几分嘲弄,似乎说的人并不是自己的父皇,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似的,“可不是病了吗,病得厉害呢。”
见到昭烈帝的时候,楚清欢才明白,为何万俟离竟是那般神色。
昭烈帝很不好。
楚清欢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当初的宣武帝,帝王的霸道与权势好像是都消失不见了。
又好像是看到了云老太爷,瘦骨嶙峋,只是在吊着一口气而已。
只是原本似乎昏睡的帝王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骤然间睁开了眼睛。
楚清欢脚下一怔,旋即却是走到了龙榻前。
“陛下您也病了?”
昭烈帝声音中带着几分沙沙的,似乎风干了一般,“朕还以为是谁呢。”
“陛下以为是谁,庆太子,离王殿下,还是彦王殿下?”
尽数道出了昭烈帝的三个儿子,只是昭烈帝眼角却都是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他们,你来就是为了他们吗?”
楚清欢觉得自己之前判断失误了,即使是重病了的帝王,却依旧是帝王,爪牙一旦亮出,却也是锋利无比。
“我来,自然和陛下的几位殿下没有关系。”
楚清欢看着昭烈帝艰难地坐起身来,因为用力,他手腕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几乎给她垂暮之年的错觉。
“那你是来找朕的?”
帝王的神色间都是犀利,竟是让楚清欢有一种别看穿的错觉,只是她却又是不怕的。
若是连这个气势不比当年的帝王自己都怕了的话,又怎么能在这狼群虎窝中找到真相呢?
“我来,是受人之托。”楚清欢轻声开口,她看到帝王骤然一亮的眼眸,清亮的眼睛慢慢垂了下去,却又是一阵沉默。
打破静寂的是帝王,“她终于肯与我说话了?”
那一瞬间,楚清欢清楚地从帝王的眼眸中看到一丝兴奋,就好像是沙漠中迷失了的行人口渴要死,忽然间却是看到了绿洲清水一般,顿时又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楚清欢看着那浑浊的却又是带着几分锐利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她轻轻开口,“夫人让我带话给陛下,她与陛下早就在多年前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如今她们母女生活安稳,还希望陛下不要打扰。”
看着昭烈帝眼中的闪亮骤然间黯淡下来,楚清欢竟是有一种快意感,可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为何,毕竟昭烈帝与她却也是无冤无仇的。
“这是她让你说的?不可能!”
昭烈帝骤然拔高了声音,眼睛瞬间睁得滚圆,楚清欢清楚地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杀意。
毫不掩饰的,属于帝王之怒的杀机。
“夫人还让我对陛下说,若是陛下一意孤行扰乱了她们母女的平静的生活,夫人她便是倾家荡产,也要让陛下悔不当初,即使是一死,她化作厉鬼也会纠缠不休!”
楚清欢一字字吐露,昭烈帝浑身一颤,竟又是跌坐了回去,看着楚清欢的目光没有了之前的杀机,可是却是充满了不能置信,以及害怕。
楚清欢想,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失去吗?可是难道他不知道,其实自己从来不曾拥有。又怎么来的失去?
若是真的拥有了,晋国夫人怎么会瞒着薛金莲她的身世,若是真的拥有了,晋国夫人当初又何必辛辛苦苦多年,却是从来不曾向昭烈帝求助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
楚清欢唇角闪过一丝嘲弄,她转身要离开,只是昭烈帝却是骤然喊住了她,那声音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咕噜出来的。
“你特意来传信给朕,难道就是想看朕的笑话?”
没有恢复平静,可是此时此刻的昭烈帝却是理智的,楚清欢回过头去,轻声说道:“自然不是,只是如今陛下只怕是困兽犹斗而已,我想我和陛下之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昭烈帝看着竟是毫不犹豫要离开的人,忽然间大声道:“难道你连你娘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了吗?”
看着骤然间停下了的脚步,昭烈帝忽然间笑了起来,“果然,你是为了你娘才来的。”
他竟是有些得意,似乎猜到了大人心思的小孩子似的。
楚清欢慢慢转过身去,“看来,陛下竟是知道不少。”
跌坐在龙榻上的帝王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嘲弄,“若是不将天下事把握手中,朕这位置岂能坐的长久?”
楚清欢闻言唇角不由勾起,“陛下好大的口气,只是离王殿下忽然间谋反,陛下也在预料之中吗?”
打蛇七寸,昭烈帝顿时脸色一变,“楚清欢,你和你娘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像!”
“是吗?”楚清欢笑了笑,“我娘是什么模样我没这个荣幸见到,不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是被我查出当年真相,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手软!”
昭烈帝似乎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