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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行没什么差错?那锦帕怎么还会无缘无故的到了长琦手中,莫非自己长翅膀了不成?承恩侯夫人心底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几分担忧道:“侯爷,这事,要不和宫里娘娘商量一下?毕竟,娘娘最是……”
“不必!采薇是六宫之主,何须为这点小事心烦?”何况,楚思远却也是没骗自己,镜儿那孩子对相府的小姐也是有心的,将来大皇子妃也是出自丞相府。
长琦若是非要娶一个正牌嫡女,也太为惹人瞩目了,反倒是不妥。
何况,如今承了楚思远这个人情,对自己将来也是……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既是如此,那妾身便听从侯爷吩咐。”
承恩侯很满意妻子的顺从,只是旋即想到什么,“去把世子爷请来,对了,你修书一封到柳州去,采蓉给老太君守孝也三年了,如今都及笄了,也是时候回来了。”
“是,妾身还在想什么时候去接采蓉合适,人已经安排好了,既然侯爷吩咐了,就尽快动身便是。至于长琦,今个儿一早便是出门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承恩侯闻言顿时一怒,“还能去了哪里,定是出去花天酒地了。”看到妻子因为自己动怒而颤抖了一下,承恩侯皱了皱眉,接着对柳林吩咐道:“去把那逆子给我找回来!”
柳林闻言点头出去,果然在秦淮楼看到了柳长琦的贴身小厮传文正被一群花娘包围,嘴里吐着瓜子皮道:“我家小侯爷艳福不浅,将来可是要迎娶相府小姐的,若初姑娘算……柳,柳总管。”
传文连忙推开了身边的花娘,跪在了地上,“哪阵风把您老吹来了?柳总管有什么吩咐让小的去办就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柳林却是不吃他这一套,“世子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传文知道柳总管的厉害,哪里敢推脱搪塞,一步三哆嗦地带着柳林向楼上走去,三楼楼梯口指着最里面的一间房道:“小小侯爷就在最里面那间房。”
柳林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却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哈哈,若初姑娘果然是聪明人,没错,那锦帕哪里是相府大小姐给我的,其实是我捡到的,只是早就听说相府大小姐国色天香美人姿态,要是能成了我世子夫人,岂不是美事一桩?”
柳林想要推门而入,却听到一声清冷的笑声,“世子就不怕相府小姐是个醋坛子,过门后不许世子爷出门在外拈花惹草吗?”
柳长琦闻言大笑,“若初姑娘可是舍不得本世子?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相府小姐,本世子是谁,承恩侯世子,当今皇后娘娘的兄弟,还能怕了她不成?待娶进门去,我倒是要她看看这柳字是怎么写得!”
“世子爷好威风,若初再敬一杯。”
又是一阵喧哗,柳林想了想,推开了房门,却见还是世子爷的那一群狐朋狗友,只是柳长琦身边坐着的那人却是从未见过。
一身白衣袅娜,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似乎将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似的,留仙髻上只簪着一只古玉钗,眉心点着一朵银梅,眉眼间都是清冷,脸上带着笑意却并不清晰,似乎捕捉不到一般。这便是名扬京城的若初姑娘?不过一般而已。
柳长琦一见柳林心中一颤,只是感觉到身边的佳人似乎冷笑了一声,不由觉得被小瞧了,登时站起身来道:“柳总管,你来干什么?莫不是也要讨本世子的一杯酒水喝?”
柳长琦是侯府嫡子,又是独子,向来骄纵惯了的,只是却独独害怕柳林。如今见他竟是这般模样,柳林知道他打算,却也不多说,“世子,侯爷有事相商,还请世子爷尽快回府。”
“那老不……老爷子还能有什么事找我?”柳长琦嘀咕了一句,脚下却并没有动弹。
狐朋狗友中一人笑着道:“我今个儿可是瞧见楚相去了侯府,莫非是小侯爷你的婚事?”
柳长琦闻言顿时乐了,连忙站起身来道:“哦,难道真的是这回子事?”
“的确是世子的婚事不错,不过是和相府六小姐的婚事,还请世子爷尽快回府。”说罢,柳林便转身离去。
柳长琦却是愣了一下,旋即拉着一个人的衣领问道:“本世子可是听错了?是六小姐而不是大小姐?”
那人看着柳长琦神色,战战兢兢道:“小……”
“小侯爷没听错,正是相府六小姐,而非大小姐。”若初姑娘轻声道,柳长琦却是失魂落魄了一般踉跄着追了出去。
“若初姑娘,这,这酒席该怎么办?”
眼看着柳长琦走了,银子却是没付,一帮子狐朋狗友面面相觑,若初姑娘却是拢了拢围着的狐裘大氅,白色的狐狸皮毛显得她更是清艳不可方物。
“也没什么,诸位离去便是,不过今个儿在这雅音阁里发生的事,说过的话,还请……”
“若初姑娘放心,我等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透露出去。”
若初姑娘却是瞧了一眼那人,樱桃口微微张开,“还请传扬出去才是,诸位可明白了?”
那狐朋狗友莫不是面面相觑,只是待醒过神来,雅音阁里哪里还有若初姑娘的身影?
流言再度传出,楚文瑾听到这消息顿时坐不住了,刚想要去找柳长琦却是被喊住了,“二少爷,老夫人和相爷唤你过去问话。”
“我……”只是来人却并不容楚文瑾搪塞,接着道:“二少爷还是尽快过去的好,夫人和大小姐都很担心二少爷。”
楚文瑾登时色变,看着来人恶声言道:“刘管事好大的脾气,看来当了楚清欢的走狗,都学会咬人了。”
刘管事正是周妈妈的丈夫刘顺,当初正是他一番话劝说周妈妈前去云安城接楚清欢的,如今他婆娘是芝兰院的管事妈妈,他的身份水涨船高自是不提,相府里的大小奴仆谁不说他是楚清欢的人?
只是刘顺闻言却是低眉顺眼,“二少爷,小的给相爷办事,吃的是相府的俸禄,还望二少爷体谅。”
楚文瑾瞪了他一眼,“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他没想到楚清欢的手伸的那么远,而刘顺的说辞是典型的楚清欢说法,让他很是恼怒。
只是楚文瑾的恼怒很快便消失了,因为有人比他更为气恼!
“逆子,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楚思远一脚踢来,楚文瑾原本想躲,只是余光看到楚清欢唇角的笑意,他硬生生挨了这一脚。
楚思远虽是不练武功,可是到底是人在壮年,这一脚又是毫不留情的,顿时楚文瑾唇角就流出了一痕鲜血。
大夫人见状心口一疼,连忙护住了楚文瑾,“相爷难道就听信市井流言,断定这是文瑾所为?文瑾向来疼爱妹妹,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情?”
楚文瑾登时明白那市井流言已经传到楚思远耳中,不由分辩道:“父亲,小国舅爷诬陷儿子,父亲明察呀!”
楚思远一把推开了大夫人,紧紧拽住楚文瑾的衣领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侯爷时间地点都说了明白,便是其余几人也能证明,莫非他还会偷那锦帕不成?”
楚文瑾神色一变,柳长琦就算是酒后胡言又岂会说的一五一十,莫非是?他猛地转过头去,却见楚清欢唇角噙着笑意,若有所思似的看着自己。
“那锦帕分明是常乐遣人送与小侯爷的,又怎么会是文瑾丢的,相爷明察,断不可为了一个小小庶女,而误会了文瑾呀!”大夫人心疼楚文瑾,顿时不管不顾吼了出来。
她不提及楚常乐还好,一提及楚常乐,楚思远又是一肚子憋火。
想起前两日刘姨娘暗暗垂泪,顿时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前两日还说是清欢院子里的粉蝶赠与小侯爷的,如今又说是常乐遣人送的,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宋氏顿时哑口无言,楚思远却也是转了话头,“你是说小侯爷诬陷这逆子不成?慈母多败儿,我看你这个家也当到头了!”
楚清欢眼神顿时一聚,楚思远竟是说出这等话……
老夫人手中数珠声也顿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楚思远一眼旋即又无声念佛。
大夫人却是没想到楚思远竟会把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顿时愣在了那里,“相爷,我……”
“去请家法!”楚思远却是打断了她的话,厉声道。
便是一直沉默不言的楚锦绣这次也惊呆了,她没想到原本只是为了教训楚清欢而已,为何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楚常乐已经承担了罪名吗?为何如今竟又是忽然传出了流言说是二哥落下了锦帕,承恩侯世子无意间捡了去。
可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岂不是说二哥随身携带着自己的锦帕?这一旦承认下来……
楚锦绣只觉得十月初的天气,她却是一身冷汗。
“父亲,也许是误会了二哥呢。”楚清欢忽然开口,大厅里楚家众人无不是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
似乎都没想到楚清欢竟是会帮楚文瑾说话似的,毕竟前几日楚文瑾可是证据确凿说楚清欢与人私通的。
“哪有什么误……”
老夫人打断了楚思远的话,“二丫头,你说说看。”
大夫人一脸的紧张,她不相信楚清欢会帮自己儿子说好话的。可是如今,老夫人都开口了,似乎自己根本无力阻止。
这件事,自己从头到尾都不知晓一分,也许是文瑾为了给锦绣出气才会做出这事来的,可是他们太糊涂了,自己甚至连弥补一二的机会都没有。
楚清欢点了点头,慢慢道:“清欢在想,大姐和二哥向来感情深厚,也许是无意间捡到了那一块锦帕,心底里有些纳罕大姐的粗心,想要找个机会给大姐送回去,可是正好又赶上承恩侯世子相邀,便去赴了酒宴,只是他没想到酒席间推杯交盏,结果那锦帕无意间便是丢失了,而大哥一醉忘了之前捡到锦帕的事情,所以……”
“所以才会惹出今天这等是是非非?”楚锦芙接着道:“可是二姐姐你为二哥这样着想,可是并不合理呀。我可是听说那日二哥可是直接从前院走的,根本不曾来后院里来,既然不来,他随身带着一块女儿家用的帕子干什么?”
楚文瑾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子竟会拆自己的台,顿时准备好的说辞却是没用了,楚锦芙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何况,二哥当时特意去邀请云剑英出去喝酒,显然早有打算!”
一句早有打算却是盖棺定论了一般,楚文瑾登时神色大变,看向楚锦芙的目光不能置信,他原本还以为楚锦芙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如今这话一说岂不是要给自己定下死罪吗?
楚清欢闻言微微皱眉,“那是清欢莽撞了,没能查清楚这件事,二哥,常乐是我们的妹妹,你怎能这般对她?”她微微摇头,显然是同情楚常乐的。
两人一唱一和,楚思远看到楚清欢这般神色更是恼怒,又是一脚踹了出去,“混账!我楚思远英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个孽障!”
看刘顺已经取来了藤条,楚思远厉声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楚文瑾没想到自己才说了一两句话,却是这般结局,他刚想要挣扎,却已经被相府的小厮压住了手脚。
拿着藤条的小厮轻声一句得罪了,一藤条已经挥了下去。
那藤条是被盐水浸泡过的,只是打得若是有技巧,却是只出声并不疼的,而若是往实里打的话即使人身上不留下痕迹,可是皮肉下面却也是一片烂泥似的,只会让人疼痛难忍恨不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