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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省油的灯?还能卖了她面子不成?”
大夫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是……
“你让她主持庶务?”她语气多少有些不满,楚锦绣却是笑着解释道:“母亲,老夫人那边也是盯着的,如今母亲和我都有伤在上,她不来主持谁来?何况如今晨曦园那边还没布置妥当,若是出了点小差错,她在老夫人那里也难以交差不是吗?”
大夫人闻言这才舒展了眉宇,只是忽然间想起楚锦绣,不由扭头望去,却是扯动了后背的伤口,顿时又倒吸了一口气,冷汗直流,“是哪个混账竟然伤了你?”只是看到楚锦绣脸上的巴掌印,大夫人再度吃惊!
“怎么伺候小姐的,还不快些把上好的伤药拿来?”
楚思远掌挄楚锦绣的时候,宋氏已经昏厥了过去,并不知道宝贝女儿也是挨了打,这一眼只瞧得她恨意如火,恨不得把楚清欢和楚思远都挫骨扬灰了去。
楚锦绣早已经涂抹了伤药,只是普通药膏却是远不如那宫中圣品珍珠雪肌膏,可惜上次她用完了,这次又因为心虚并不敢去向老夫人讨要。
“母亲,无碍的,不过是虚肿,过两日就会好了的。”
大夫人没想到楚思远竟是会对楚锦绣下此狠手,顿时咬牙切齿道:“你舅舅和表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定要让楚思远悔不当初!”
她话音刚落却是一婆子匆匆忙就跑了进来,满嘴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楚锦绣顿时不满,“慌里慌张,像个什么样子,怎么了?”
那婆子慌忙跪倒在地上,磕头求罪,见婆子这般,大夫人不由也皱了皱眉,“怎么了,说吧?”只是心底里却是不满,自己院子里的婆子什么时候竟是这般没担当了,回头定是要赶出去的。
那婆子抬起头来,一脸的慌张失措,看着宋氏慌忙道:“夫人,大小姐,二少爷,二少爷他杀人了!”
大夫人愣了一下,楚锦绣眉头一皱,“二哥杀人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刚刚还在府……”忽然想到了什么,楚锦绣倏地站起身来,“难道死的人是柳长琦?”
那婆子听到这名字顿时摇了摇头,“不是。”
楚锦绣不由微微宽心,“不是就好,不过死个人,回头处理了就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死的那人知道是谁吗?”
婆子闻言这才道:“回大小姐的话,那上门的锦衣卫的军爷说二少爷杀了承什么侯府的小世子,要,要老爷去诏狱一趟。”
楚锦绣释然的笑意僵硬在脸上,“你不是说死的不是柳长琦吗?”
那婆子哪里见过向来仙女般温柔可亲的大小姐竟是夜叉泼妇似的吼叫,顿时悻悻不敢说话了,赵妈妈见状连忙道:“大小姐,桂婆子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道承恩侯府世子爷叫什么?夫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楚锦绣望去,却不知何时宋氏却是昏厥在锦榻上,“赵妈妈你好生照顾母亲,我去看看。”
会客厅里并没有见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楚锦绣心中稍微一安,好在并非姬凤夜过问此事,否则……
楚常喜眼尖,第一个瞧见楚锦绣过来连忙迎了上来,“大姐,这位是锦衣卫的同知林大人,说是二哥杀了承恩侯世子,奉命追查此事。”
说到最后,楚常喜不由压低了声音。
似乎感觉到有人到来,那林大人缓缓转过身来,却是露出一张青铜面具,楚锦绣吓了一跳,然后才缓缓行礼道:“林大人,我家兄长与承恩侯世子并无仇怨,又怎么杀人?锦衣卫向来断案公正,还望能还我家兄长清白。”
“大姐说的是,二哥是保家卫国的良将,又岂会知法犯法,还望林大人彻查此案,还二哥清白才是。”
看到来人,林慕言微微皱眉,好在青铜面具遮掩了他所有神色,“微臣见过郡主,千岁爷吩咐微臣彻查此事,微臣自然会给千岁爷一个交代的。”
楚清欢之前替楚文瑾说话,却是和楚锦芙唱双簧定了二哥的罪,如今又是这般故技重施,楚锦绣登时不满,只是忽然听到林慕言提及“千岁爷”三个字,登时心中一紧。
“这是自然,只是清欢有一事不解,还望林大人告知。”
楚思远原本走到了门口,听到楚清欢忽然发问,不由停下了脚步,只听见林慕言声音淡然,“郡主请说。”
“不知世子爷是何时何地被杀,又有何人见证二哥杀人?”
早就听卫三提及过眼前之人的精明,上次校场上倒也是瞧到了她应变机智,只是如今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却也绝非寻常女子,难怪千岁爷都会高看她一眼。
“回郡主的话,世子爷今日在倚红院的小兰居小酌,期间去了一趟净房,伺候的妓……人见世子爷久去不返还以为世子爷醉倒在净房了,派人去寻却发现世子爷竟是惨死在净房里,而倚红院的龟公说今天贵府二公子曾去倚红院找世子爷。仵作验尸说世子爷死于胸口那一刀,是匕首所伤,大概是午时一刻左右死的。”
楚清欢闻言轻轻点头,楚锦绣却是愣在了那里,二哥他出去的时间不正好就是巳时左右吗?
从相府到倚红院虽然用不了一个多时辰,可是二哥气势汹汹的去寻找柳长琦……想到这里,楚锦绣脸色惨白,若不是一旁楚常喜搀扶着定会跌倒在地的。
“那这事绝非二哥所为,林大人找疑犯,怕是寻错地方了。”
林慕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还请郡主示下。”
会客厅外,楚思远目光深邃,负手而立,却也是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曾出过府几次,也大略知道京城的布局,二哥说是去寻世子爷,第一件当是去侯府去了才是,从相府到侯府便是骑马前去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二哥外出之时怒气冲冲,怕是并不会骑马前去,这样时间又会加长。而在侯府寻人无踪,二哥应当率先去秦淮楼寻找世子爷才是,毕竟世子爷爱慕秦淮楼若初姑娘京城无人不知,偏巧世子爷又不在秦淮楼,顺着那几家酒肆寻去,怕是一个时辰并不足以二哥寻人杀人,何况世子爷沉迷酒色并不习武,二哥是沙场悍将,柳长琦却是个酒囊饭袋,杀他又何须用刀剑?不知林大人觉得如何?”
林慕言沉默不语,楚锦绣愣在了那里,楚清欢莫非是怕自己在庶务上难为她,所以才有心讨好的不成?
“清欢说的不错,文瑾这孩子虽不成材,却也不会滥杀无辜。”
楚思远缓缓走了进来,看着楚清欢的目光带着几丝赞许,“难为你了。”
楚清欢微微低下了头,唇角带着羞涩的笑意。林慕言早就知道楚思远的到来,见状也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再去探查便是,只是回头若有叨扰,还请楚相勿怪。”
林慕言并没有给楚思远几分颜面,甚至对楚思远并不如对楚清欢恭敬,楚常喜不由道:“锦衣卫的走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楚思远却是瞪了她一眼,楚常喜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登时神色悻悻,不敢再说话。
“三姐说话可是要注意些的好,别忘了祸从口出病从口入,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的,三姐你说呢?”楚锦芙缓缓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连嘲带讽的,楚常喜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楚思远闻言不由皱眉,“不是说瞒着老夫人吗,芙儿你怎么来了?”
楚锦芙笑了笑,“父亲,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事又怎么能瞒得住祖母?何况她老人家担心二哥,如今还在佛堂里拜佛念经。”
楚思远闻言皱了皱,“回头好生照顾你祖母,告诉她你二哥的事我会妥善处置的,让她不用担心。”
楚锦芙乖巧的点了点头,拉着楚清欢的手道:“父亲,我和二姐姐去瞧瞧常乐,可怜她……”被楚思远瞪了一眼,楚锦芙不再说,出了门却是眉眼间都是冷意,“二姐姐,你说这阖府上下,父不父子不子,兄不为兄,姐妹构陷,有什么意思?”
若非是熟悉了楚锦芙,楚清欢定会以为这话是在说自己的。
“不过,好在如今柳长琦死了,六妹也不用嫁到侯府去了。”说到这里,楚锦芙长吁了一口气,楚清欢却不由轻轻摇头。
楚锦芙见状不由瞪大了眼,“难道……”
“没错,虽然这门亲事并没有真的定下来,可是知道的人却也不少,怕是父亲为了顾全相府名声,会让六妹和柳长琦结冥婚。”
楚锦芙登时声音拔尖,“怎么可以这样,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还要用女儿去结交显贵?”
楚锦芙神色激动,好在私下里并没什么人,也无人听见,“父亲也是无奈,承恩侯府只有世子爷一根独苗,长女是当今皇后娘娘,侯爷这些年再无子嗣,怕是侯府此次是要绝后了,唯一的希望便是过继子嗣,可是侯爷这般年纪再过继子嗣,年纪大的怕是对侯府不利,岁数小了怕是侯爷于教导上有心无力,若是六妹与柳长琦结了冥婚,为了侯府太夫人这个名号六妹也会善待继子的。”
楚锦芙并不愚笨,一下子就想通了此间关节,可却还是忍不住道:“可,可是常乐比我还小呀!”
楚清欢摇了摇头,“世家子女,婚姻无不是掌握在父母手中,这是最坏的打算,只盼望六妹能承受住才是。”
周妈妈说楚常乐听说了柳长琦死讯时,宛如木头人一般愣在了那里,楚常喜原本是要她一起去会客厅的,却是被她拒绝了,想来木头人六小姐也对自己的命运有所感知了,只是却不知她能不能接受这般命运。
“那,那我们……”楚锦芙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事情竟是会发生在相府,这让她多少接受不能。
“过会儿我们别提这事。”楚清欢轻轻安抚道,看楚锦芙神色安稳了下来,这才向喜乐苑走去。
只是刘姨娘在这里,多少让楚清欢吃惊,毕竟,刘姨娘向来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的,这是相府众人都知道的。
只是楚常乐既然能十年如一的做一个木头人,刘姨娘何尝不会隐藏对女儿的疼爱而装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毕竟,那微红的眼圈可不会骗人的。
“二小姐,五小姐。”刘姨娘忙站起来行礼,楚清欢却是阻止了她,“姨娘有孕在身,不必这般多礼的。”
刘姨娘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脸,不由觉得眼前这人其实像极了小姐,可是……见楚常乐在招呼楚锦芙,刘姨娘终于下定了心思,“二小姐不知可否有空,借一步说话?”
楚锦芙似乎有意逗乐楚常喜似的,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楚清欢唇角微微扬起,“我那里有宫里赏赐的几味药材,姨娘身体向来虚,补上一补也不错,不如随我去取一下药材如何?虽然养胎养胎重在一个养字,可是多走动走动,对姨娘将来生产也是有利的。”
刘姨娘点了点头,“那就劳二小姐破费了。”
画眉和梅香前后打量着,刘姨娘走在楚清欢身旁,走到风波阁那边才忽然停下了脚步,声音带着几分哀求道:“二小姐,你能否能救一救常乐?她还只是个孩子呀!”
果然,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亲娘会心疼女儿。
“姨娘何来此言,如今世子爷死了,六妹与世子爷的婚事自然会作罢的,父亲又不会让六妹嫁给一个死人。”楚清欢故作不知,刘姨娘一脸急色,身子一弯就是要跪下,却是被楚清欢拦住了。
“姨娘这是要做什么,若是万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