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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登时回身瞪了她一眼,“赵妈妈,还不把这没规矩的丫环给我叉出去?你去看看白姨娘究竟怎么了,然后处置了,别打扰二夫人回家的喜庆。”
白合眼见赵妈妈走了过来,跪着往楚思远那边移动,“相爷,相爷,求你救救我家姨娘吧,她肚子里的可是您的骨肉呀!”
楚思远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
老夫人神色如常,身旁大夫人却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常氏搀扶她坐下才醒过神来,“到底是稚子无辜,大嫂若是担心,不如也去看看?”
若非是老夫人在场,楚清欢觉得大夫人都要出手打人了,任谁被戳了一下脊梁骨都是忍不住要还手的。
尽管常氏看来并不是故意的,可是大夫人的心委实不大呢。
“不必了,相爷已经过去了,我何必……让弟妹看笑话了,还是快些坐下用膳吧。”
常氏不知道前因后果一般,看大夫人没心情便也不再提及,吃完饭后便是回晨曦园收拾,毕竟她们二房离开京城多年,这次从苏州回来,行囊颇是不少。
“清欢,你和芙儿去看看,白姨娘怎么样了。”
按理说,楚清欢和楚锦芙是未出嫁的小姐,又和白菱没什么血缘关系,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们俩去看望白菱。但是两人都是人精,顺从地起身,却是被大夫人拦了下来,“老夫人,还是媳妇儿去吧。”
大夫人有些惶恐,适才白合在外面闹的时候,她就该第一时间出去处置这事的,可是任由事情发展到后面,却是楚思远去秋宜苑看望了白菱那小贱蹄子,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安心用膳。
大夫人当时脑子糊涂,现在清醒过来却是一身冷汗,不待老夫人答应便是离去了。
“我们去看看。”看老夫人没有否定的意思,楚清欢带着楚锦芙一同往白菱所住的秋宜苑走去,只是刚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的碎瓷声。
楚清欢只觉得手背一紧,却是楚锦芙紧紧抓住了自己,眼中露出一丝惶恐似的,楚清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刚要说我们回去吧,里面却传来一阵哭声。
“相爷,菱儿无能,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与其苟活在这世上,还不如随着我那孩儿一起去了!”
楚清欢闻言唇角一勾,她倒是不知道白菱倒也是粉墨场上出来的人一般,演起戏来毫不含糊。
果然,楚思远闻言忽的站起身来,“宋湘云,你给我解释,这安胎药是怎么回事!”
楚清欢低头望去,地上一个白瓷碗碎了一地,碎渣上面还有些许汤药,漆黑一片。
宋氏当即懵了,“这,这是她每日服用的,关我……莫非你怀疑是我在这安胎药里动了手脚?”
楚思远冷笑一声,“还用怀疑?除了你,还有谁能手眼通天,难不成她还能自己在安胎药里面放了红花,弄掉这个孩子不成!”
宋氏顿时脸色惨白,她没想到楚思远竟会说出这般话来,一时间竟是反应不过来,良久才笑了起来,“楚思远,楚思远,你说的没错,就是我放的红花,我要她这辈子都……”
“父亲,这不是母亲做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楚锦绣连忙去阻止,却是被宋氏一把推开了。
“是我做的,没错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她这辈子都不能生儿育女!凭什么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操持了半辈子,如今却还要受这窝囊气!”
楚思远闻言神色一变,宋氏却好像不吐不快似的,“何况,我这不过是下了区区红花而已……”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楚思远看着被自己掌挄倒地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把她给我关到祠堂里,半个月后再放出来!”
宋氏似乎被吓傻了似的,连反抗都没有,只是楚锦绣闻言却是忽然间跪在了地上,“父亲,母亲纵然有千万错处,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呀!何况二哥的婚事还没办妥,求父亲开恩呀!”
若是以往,楚思远定会安慰自己这个掌上明珠一番,可是看到榻上自己的宠妾失去孩子痛不如死的神色,便是心中也没半点想要安慰楚锦绣的意思了。
“老夫人慧眼如炬,还不能为你二哥定下婚事?”
“父亲三思呀,如今都已经冬月了,眼看着就要过年,这府中诸事哪件不要母亲劳心劳力?府里实在是离不开母亲呀!”
楚清欢几乎想要笑了,她真是不明白楚锦绣到底是聪明还是傻。竟然用这件事去要挟楚思远,不被一起关到祠堂里已经算是造化了。
果然,楚思远闻言脸色更没了几分耐心,“莫非我丞相府离了她还过不成年了?清欢,回头你和你婶娘,还有刘姨娘处理这后院的大小事宜,拿不定主意的就去讨老夫人的主意!照顾好你们家姨娘,回头有什么差池我拿你问罪。”
白合浑身一哆嗦,金簪顿时掉在了地上。她苦心打扮一番,可是,可是相爷却是半点没看进眼里!
楚锦绣呆呆地望着楚思远离去的背影,不能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话。
母亲,这次真的失去了掌家的大权了吗?
宋氏,却是一脸木怔地坐在地上,楚锦绣碰她的时候见鬼似的多了开,嘴里念叨着,“是我下的药,是我下的药,楚思远你个没良心的。”
楚锦绣没想到宋氏竟是这般模样,顿时神色慌张,连忙让赵妈妈去请大夫。却也顾不上楚清欢在一旁看热闹了。
四下再无他人,楚清欢坐在榻前,看着适才因为激动而昏厥了过去的白菱,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女人,果然都是狠的呢,连孩子都能舍得。”
昏厥中的白菱睫羽微微一颤,楚清欢见状眉眼一弯,转身离开了。
“小姐,难道白菱……姨娘的孩子真的是大夫人害得?”虽然大夫人承认了,可是画眉却觉得不像,反倒是大夫人别逼急了,气恼地故意承认来气相爷似的。
楚清欢唇角微扬,“自然不是她。”可是,纵然不是宋氏动的手,却又有几人相信呢?中秋家宴上宋氏因为白菱而小产,之后更是诸事不顺,如今白菱小产,任谁都要想到宋氏头上去呢,不是吗?
“那,这事会是谁……”画眉犹疑了一下,却是忽然住嘴,看着迎面而来的刘姨娘连忙行礼。
刘姨娘也向楚清欢行礼,却被楚清欢拦住了,“姨娘有孕在身,不用多礼,这是去看白姨娘?”
她如今刚刚显怀,只是并没有几分为人母的欣喜,反倒是眼角微红,“回二小姐的话,正是去看白妹妹。婢妾原本特意做了两件小肚兜,说是给白妹妹的孩子一件,如今白妹妹没了孩子,我,我将肚兜送来,便是去了阴曹地府,这孩子也不用怕冷。”
楚清欢闻言微微一笑,“姨娘有心了,那孩子便是在地府也会念着姨娘对他的好的。”
刘姨娘闻言心中一颤,总觉得二小姐说这话似有深意,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二小姐主仆两人却是已经走开了。
“谁是这件事最大的得益者?那就是谁下的手了。”
画眉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大夫人失势,小姐和二夫人、刘姨娘分权掌家,是她?”画眉回头望去,却见刘姨娘已经带着梅香拐进了秋宜苑。
“一石三鸟,大夫人彻底失宠,白菱没了孩子,自己能够掌家,可别小看她,闷声不响的便是一个毒计呢。”
画眉听了只觉得毛骨悚然,“不会吧。”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刘姨娘是这般心思狠毒的人呀,可是转念一想,画眉又是惊讶道:“那,那白菱是和刘姨娘联手了?”
楚清欢笑了笑,“没,和她合作的另有其人,没看到掉在地上的金簪吗?”
画眉闻言细细思索,“你是说白合?难怪奴婢觉得今天她格外奇怪,现在想来原来是仔细打扮了的,难道是刘姨娘承诺了她什么?”
“是呀,相府后院沉寂了十多年,如今一个白菱出来了,有些人也不安分了。不过也没什么,白菱那个孩子本就是保不住的,说不定是谁利用谁呢。”
画眉闻言又是一惊,“小姐是说……”
楚清欢冷声一笑,“她自以为一箭三雕,难道我就不会黄雀在后?”白菱那一胎坐的很不安稳,便是没有那一帖药孩子也是保不住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利用一番。
至于刘姨娘,一个能够耐得住寂寞十多年的人,她岂会不留心?
“那奴婢要不要去告诉白菱,省的她被刘姨娘……”
楚清欢摇了摇头,“不必,要是这点都猜不透,她也休想在这丞相府里蹦跶久了。”
画眉点了点头,却见远处几个婆子押解着一人离开,遥遥看到楚清欢,那粗使婆子连忙行礼,“见过二小姐。”
被押解的人正是刘妈妈,看见楚清欢到来连忙低下了头,好似羞愧一般。
“劳烦几位了,画眉给几位妈妈些酒水钱。”
若是以往,几个婆子避之不及,可是如今却是见好就收,还带着吹捧,“还是二小姐慈悲心肠,这疯婆子简直是瞎了狗眼,竟然说二小姐杀人放火。”
画眉看自家主子唇角笑意中带着讽刺,连忙打发几个婆子离开,“小姐,奴婢记得你胳膊上并没有胭脂痣,为什么大夫人当时却笃定了似的?”
瞧了画眉一眼,楚清欢笑了笑,“那是因为咱们院子里还有耳报神。”
画眉不解,“怎么可能,平日里都是我和赵紫伺候小姐的,她不可能出卖小姐呀!”
楚清欢闻言一笑,“赵粉赵紫便是出卖,也只会向老夫人告状而已。知道这事的另有其人,猜不到就别猜了,劳神费力的。”
画眉今天却是倔脾气发作了似的,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回了芝兰院,还在念叨着,赵粉见状不由拉扯着青檀道:“你看画眉魔怔了似的。”
画眉却一心二用似的,望了过来登时神色一变,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小姐,我知……”
只是,看到屋里的人时,画眉忽然闭了嘴。
“怎么了,画眉姐,你知道什么了?”粉蝶一脸的好奇,将茶盏奉给了楚清欢。
画眉摇了摇头,笑着道:“我知道小姐给我出的谜的谜底了,只是奴婢愚笨,这么久才猜出来,哪里还敢跟小姐要赏赐?”
抿了一口茶水,楚清欢把茶盏放了回去,“我说过猜出来就有奖励的,又没规定你要猜多久。去问问青檀,我要的茶离香炮制出来没。”
画眉应声出去,粉蝶见四下无人,走到了楚清欢跟前,“小姐,奴婢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要是,要是二少爷找奴婢算账怎么办?”
楚清欢闻言眉头一皱,“你是我芝兰院的人,又何须怕他?自是有我护着你的安危。”
粉蝶闻言觉得心安了下来,看楚清欢眉宇间有些困乏,便退了出去。
楚清欢却是蓦地睁开了眼眸,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也是时候,再添一把火了。
芝兰院,因为难得的好日头,院子里的丫环都在院子里晒日头聊天,看见粉蝶出来,赵紫连忙道:“粉蝶,刚才华儿来找你,说是你给她的绣样子她有些针法不懂,现在还在你房里呆着呢。”
粉蝶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带着几分笑意道:“我这就去找她。”
赵紫说完又去侍弄那鹦鹉,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却见粉蝶把房门关紧不由皱了皱眉。
房间内,华儿正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吃榛子仁,果壳被丢的四处都是,便是她的衣柜也很是凌乱,显然被翻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