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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简安英这样一哭,再加上钱姨娘吹吹枕头风,简三老爷对简安宁是越发的来火,只是他知道眼下府里众人对简安宁重视的很,再加上他又进不了王府,所以没法去王府闹罢了,但他心里,已有了些想法,准备想个法子摸进王府,找简安宁,将损失全要回来,另外,考虑到简安宁有钱,再找她要些钱帮帮小女儿家建府邸。
想要回被赵栩讹去的钱,简三老爷觉得他的要求不过分,因为他觉得,那是他的钱,他想给谁就给谁,他想给小女儿简安英,大女儿简安宁没权力指责——明明是他自愿给赵栩的封口费,但因这段时间终于让他想出了个威胁简安宁还钱的方法,他又觉得那是他的钱,可以要回来了。
至于让大女儿帮小女儿,他又觉得,他是父母,本来就可以利用儿女,所以他吩咐大女儿做什么,她自然得做,要不然就是不孝,如果她真不听话的话,他可以用他新想出来的办法让她听话的。
世上有些偏心的父母就是这样,有钱呢,只给其中一个孩子乙,但等到他有什么需要时,却要求另外一个孩子甲付出,如果甲方提一碗水端平,钱要均分时,做父母的就说这是他们的钱,想给谁就给谁;而如果要求甲方付出,甲方不付出,他们这时候就知道拿不孝来压对方了,偏偏世上的舆论有时候还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认为世上无不是的父母,但事实上,有些父母,偏心偏到配不上这句话了。压榨、吸一方的血,贴补另一方,囿于亲情,挣脱不得,往往会把不被宠的那个孩子搞的很惨,他们却视为理所当然,天下间的极品,莫过于此。
而简安英之所以跑回家哭这事,主要也是那天在简安宁这儿受了刺激,所以想让简三老爷听了她的哭诉,去安平王府帮她找回场子,给简安宁找点麻烦罢了。
简安宁听了牛氏的话,不由惊讶,道:“王爷因上次的事很生气,如今已吩咐门子,看到是我父亲来了,不让进来,省得又发生那次那样的事,既然这样,他还怎么过来找我的麻烦?况且,祖父祖母也不会让他过来找我麻烦的吧。”
牛氏道:“祖父祖母的确不会让他找您的麻烦,但就怕他偷偷的来,他们不知道啊,毕竟三叔又不是小孩,只要关在家里就行了,他可是大人,要去哪祖父祖母怎么控制得了?”
简安宁点点头,道:“这倒也是,看来的确要注意点。”
因牛氏帮自己递了个重要消息,简安宁自然得意思意思,牛氏看又得了一笔钱,心中高兴,暗道感谢钱姨娘母女啊,要不然她哪有借口到简安宁这儿来得消息费。
简安宁本以为牛氏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没想到几天后这事还真发生了。
☆、第三零五章 简三老爷的方法
却说这日,又有小宫女说简府派下人过来,似是有事,因最近简府不时因各种红白喜事给简安宁这边送礼或送信,又因他们收敛了以前极品的样子,老实多了,简安宁看对方有意示好,也就不没事找事,所以向来有简府下人过来,她都是让他们进来的。
不过今天这个人显然有些特殊,那人一进来,简安宁竟然发现,那是简三老爷。
简三老爷看成功混进了安平王府,不由冷笑一声,道:“孽女,要见你还真不容易。”
简安宁看简三老爷因不喜自己,这时竟以孽女直呼,她不是包子,别人这样对她,她自然不会还热情以对,所以当下便冷冷地道:“有什么指教吗?”
简三老爷看简安宁没有恭敬地迎上来给自己行礼,反而这样冷淡,不由大怒,指着她道:“这是你做女儿的,看到了父亲该有的样子吗?”
“拜帖上可没写你是我父亲,不是简府一个下人吗?”简安宁冷哼了声,道。
简三老爷骂道:“要不是你让门子不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进,我有必要这样吗?!你这个忤逆犯上的不孝女,总有一天会得报应!”
“‘忤逆犯上’这四个字,我觉得您更合适。”简安宁拂了拂衣袖,从宫女手里接过茶水,边喝边漫不经心地道。
简三老爷想到如今简安宁是君,他是臣,他对她大骂,便是臣犯君,不由气短,暗道真是作孽啊,老天怎么让这个不讨自己喜欢的孽女成了皇家之人,要不然现在他也方便打骂些。
看没法在这方面耍嘴皮子,简三老爷便直接道:“上次被赵栩讹走了两万两,你快点还给我,还有,你妹妹家要造府邸,你借她五万两银子吧。”说是借,估计是有借无还。
简安宁听了简三老爷厚颜无耻地大放厥词,不由呵呵,有人说,有时候没法跟有些人讲理时,就只能呵呵了,所以这时对简三老爷无耻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在这一刻,还真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粹。
“我看您是得了失心疯了,门在那儿,好走不送。”简安宁道。
简三老爷当然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相反他还是有备而来,要是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白跑一趟,所以当下听了简安宁的话后,简三老爷纵然更加恼火,这时也没发作出来,只冷冷地道:“你要不给,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你也不想外面传,你不孝,逼死了老父吧?这事要传出去了,只怕休弃就是你的下场,你要想想清楚!”
简安宁挑眉,暗道原来是打着以死相逼的主意呢,真TMD够狠,以孝相挟,以死相逼,这就是做人家父亲能干的出来的事。
不错,简三老爷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以为自己以死相逼,简安宁不敢不从。
简安宁直接泼他冷水,道:“那就太可惜了,拜帖上写的可是简府下人的名字,你要是一头撞死了,我直接拉出去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过来了。”
简三老爷听了简安宁大逆不道的话,不由气歪了,可是简安宁说的也对,他要真撞死了,简安宁偷偷来个挫骨扬灰,还真没人知道他来过安平王府,毕竟拜帖上写的是下人名。
可要不冒充下人,他自己也进不来啊,这不是被赵栩列为禁止往来人员了么,让他能怎样?
简三老爷不想就这样铩羽而归,于是想了想,当下便作势往殿中柱子上看,道:“我真要撞了!”
简安宁闲闲地道:“请便。”
简三老爷看简安宁当真不怕他撞死,不由气的脸上铁青,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孽女,逼父亲去死!”
“是你自己想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逼你了?!”简安宁无语地道。
“要不是你不给我银子,我怎么会撞柱?所以怎么不是你逼我的?!”简三老爷理直气壮地说着无耻的话。
简安宁听了不由气乐了,冷笑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逼迫,我就是不给,你想撞就撞,我不拦着。”
“你……你……”简三老爷看简安宁油盐不进,气的直发抖,手哆嗦地指着简安宁,说不出话来。
他先前之所以觉得以死相逼能让简安宁屈服,是低估了简安宁心硬的程度,以为简安宁就算不是以前那么懦弱了,也不可能心狠到哪里去,哪里知道简安宁在王府呆了几年,竟是心硬如铁,竟能说出将他挫骨扬灰别人发现不了他死在王府的事这种话,搞的简三老爷这一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玩不下去了,要是别人不怕闹的人寻死,闹的人还能怎么样,除了那等真不想活了的人,像简三老爷这种根本舍不得小命的人,哪会真的寻死。
于是简三老爷的脸色在一阵青一阵白之后,看自己还是失算了,简安宁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只得拂袖走了。
而简安宁也决定了,下次,当看到有简府的人过来时,她一定要看清楚了,如果是简三老爷冒充的,直接不让人进来,省得听他胡咧咧上火。
简安英听了钱姨娘转告的,简三老爷去简安宁那儿要钱未果后,不由生生折断了一根玉簪,暗自盼望着安平王府赶快出孝,等出了孝,过上一年半载,简安宁没怀孕生子,到时赵栩就会以无子休了她了!又想着太子已病,那二皇子估计很快就能上位了,到时永定侯府也许能更进一层,重新成为定国公府,而她变成一品国公夫人,这样一想,简安英阴郁的心情方好了些。
不说简安英在那边咬牙切齿,却说新年很快到来,像往年一样,依然忙碌不已。
这日小宫女送来了简安宁舅妈家(就是当初给简安宁介绍朱武的那个王氏)的新年节礼,又转了送礼管事的话,道:“舅太太病了,今年不能过来见娘娘,所以就只派了人送礼,让娘娘不要见怪。”
简安宁想起去年王氏来时发生的不愉快,暗道不能来更好,也省得闹心,心里虽高兴,但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就太失礼了,于是便道:“从库房拿点燕窝之类,让那管事捎给舅妈吧。”
王氏这场病是年初就开始了,这也是当初她本打算正月过后来拜访简安宁,让简安宁给马燕挑户好人家,结果却没来的缘故,因为突然病了,让她没精力到简安宁这儿来折腾,当时病的不轻,她女儿马燕生怕王氏过世了要守三年孝,到时年纪一大,可就要不好嫁人了,于是匆忙选了户人家嫁了去,因时间匆忙,自然比本来她看不中的门当户对人家还要差一点,可以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型。后来王氏的病虽有好转,但没彻底好起来,因此今年王氏就没来了,倒让简安宁松了口气。
之后二月初和二月中旬,张氏与李元娘双双产子,简安宁一一送去了洗三、满月、百日等表礼,当然,因张氏是简安宁的嫂子,简安宁注目的较多。
简安茹因一年多了还没怀孕,在孙家自是受了婆婆不少气,不过她还算好点,毕竟只有一年,像李二娘,就更可怜了,她都嫁过去两年了,还没见怀孕,要说二皇子妃没怀孕,那是因为二皇子根本没去她屋里,那她呢,二皇子可是夜夜宿在她这边的,还没怀孕,这说不过去啊,李二娘看到这种情况,隐隐有些担心,不能生孩子的话,难道让二皇子与别的女人生去?那她受不了赵栋跟别人亲热啊;如果是赵栋自己生不了,那更不得了了,虽然不能生育不影响夺权,但至少在皇帝跟前就要犹豫一下了,皇帝估计不会立不能生育的儿子为储君的,而这,会加大他们夺权难度的,正是这样想着,让她能不担心么?于是便想着,要秘密找些医术好的大夫,看看是怎么回事,虽然她对这古代的医术有点不放心,但是这儿又没现代那些医疗设备,还能怎么样呢,不放心也只有用了。
就在李二娘准备找大夫看看情况时,安平王府里的赵柏则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赵柏在打听清楚给赵栩的女人送避子汤的婢女后,便不时行动了——每次看药倒出来后,他都让自己的小厮引走了那煎药的婢女,然后趁着两人说话的当儿,将自己派人熬的补药替换了。
之所以将避子汤换成补药,是因为赵柏想着,宗人府不是没把柄不会收拾赵栩的吗?那他就给他们送个把柄——这赵栩的女人要都怀孕了,总是把柄了吧?
一想到赵栩会被夺爵,赵柏就幸灾乐祸了起来,暗道让你欺负我是庶子,占了大量家产不算,连院子也不分我多点;让崔文青喜欢你,看没了爵位,崔文青可还喜欢你!
所以说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啊,虽然赵栩也有不是之处,但赵柏既然想害人,那,哪怕赵栩在丧期规规矩矩地守丧,赵柏也能找到陷害赵栩的方法的,毕竟人无完人,他想害人,总能找到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