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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怕他!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拼尽全力!
稍在下风的斯穆林杀气更重,他轻轻的吐了一口血,脸上冷笑不止,“好厉害的神兽!居然让我的五脏内腑都伤到了,看来今天要解决你们还真不容易,非得请出我的好帮手不可。全甲蜥,出来吧,我可给你找了一个好对手!”
木流香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斯穆林要召出他的五行兽了。
在五行大陆中,一旦拥有了自己的五行兽,这些五行兽就会随着与其签下契约的主人共同修习五行术,所以五行兽的实力往往和它的拥有者相距不大,当然,木流香的这种情况除外。斯穆林本身已是五行王的水准,那他的那只五行兽全甲晰自然也不会差上太多,事实上,这只全甲蜥和斯穆林一样,也是五行王的阶级。
全甲蜥的样子类似于蜥蜴,但身形却足足有七米多长,堪称庞然大物。它全身上下都布有坚硬无比的磷甲,可谓是刀枪不入,四只脚上的爪子黑而长,如乒乓球大的眼珠子不停的以360度的角度转动,细长的舌头时不时的吞吐,看的令人不寒而栗。
“哼,我倒要看看,我这只全甲蜥和你这只上古神兽比起来,究竟胜负如何,来,全甲蜥,看清楚了,你的对手就是这只獬霊狮。”
全甲蜥得到了斯穆林的命令,立刻朝着金狮儿冲过去,它虽然体型巨大,但是爬起来却非常的快,厚重的尾巴更是直接不客气的对着金狮儿的身体甩过来。
金狮儿敏捷的往空中一跃,很漂亮的就躲过了全甲蜥的攻击,它顺着下落的方向奋力一扑,利爪直直的朝着那磷甲插下去!
金狮儿的爪子何等厉害,这样一用力,竟是生生穿透了一整层的磷甲,插到了它的肉中。全甲蜥吃痛不已,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要将金狮儿摔下来。金狮儿也不做无谓的纠缠,重重的拔出爪子后,便向一边跳去。然而这只全甲蜥在吃了亏以后仍是不肯停手,又径直爬了过来,头高高抬起,像是在蓄力,紧接着,这只重达一千斤的五行兽居然从地上弹跳起来,并在空中转了一圈,长尾巴又是狠狠一扫!
这一下来的又快又猛,就连金狮儿都有点猝不及防,它本想退回去帮助木流香,但此时被这难缠的全甲蜥挡住,虽然不会输给它,但想要全身而退却也极难做到,它看了一眼木流香那边的战局,心里越来越急,只能以更凶猛的架势尽快逼退全甲蜥。
借全甲蜥牵制住金狮儿的斯穆林得意而又猖狂的看着木流香,眼中尽是嗜杀的狠厉之色。
“小姑娘,你可千万别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为何会是暮奼钨族的圣主吧!要是你肯早点弃暗投明,或许我还会饶过你一命,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再不除掉你,我要想取到魔盒恐怕就会难得多。”他狰狞的笑着,嘴里喊道,“你的圣兽现在也帮不了你了,所以,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权杖再次舞起,旋转的气流裹着沙粒扑面而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木流香却突然在原地直起脚尖,以极快的速度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在地上点了七下,鞋尖点到之处,竟然生出了一朵朵妖艳至极的曼珠沙华,这些曼珠沙华在眨眼间绚然绽放,同时花蕊之中又生出一朵曼珠沙华,一层又一层叠在一起,浓郁的红色气体顷刻间弥漫开,将那半空中的权杖遮蔽住,时间仿佛突然停止了一样,斯穆林的权杖就那样停在那里,而木流香一刻也不敢停止,仍是在不断的来回点着七个方位。
这是暮奼钨族秘法中的“黄泉舞”,每跳一步就会生出一朵曼珠沙华,舞步跳的越急,花就长的越快,不断累叠而上的曼珠沙华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体,这种气体能够编制出一个结界出来,暂时定住对方,然后在这停顿的间隙中,给予对方最猛烈的一击。但黄泉舞虽然威力很大,却极耗心力,木流香受于年龄和时间的限制,还无法将它挥洒到极致,何况斯穆林的实力高的吓人,这黄泉舞也只能延缓短短的十几秒而已。
就在斯穆林定住的那一会,木流香的右手飞快的拔出一整串的曼珠沙华,反手向上一投,这支由曼珠沙华组成的利剑便直直的刺向斯穆林的胸口,结界炸开,斯穆林因受伤使得权杖偏向了一边,没有砸中木流香,但是被愚弄的斯穆林似乎怒极,将权杖就地一扫,权杖上的金光宛若刀锋,轻易的将木流香的衣服割破一脚,她拔起剩余的六串花剑不断格挡,却是节节败退,割伤的皮肤流出滴滴鲜红的血液,埋没在脚下。
忽然,一道清透的水幕横在眼前,将权杖扫来的金光纷纷弹了回去,斯穆林眯了眯眼,将权杖往地下重重一立,语气不善的说道:“好一个水容众,竟然公然的包庇敌人!”
水厉弘已将恒泽逼退到一角,此时看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加入了对方的阵营,不由大怒,“容众,你在做什么?赶快给我回来!”
水容众脸色苍白,却是站在那里抿紧了唇不发一言。这样的沉默不吝于间接的违抗,水厉弘顿时气的发抖,但也同样担忧他的处境,果然,斯穆林冷哼一句,道:“原来你是看上这个小妮子了,竟然甘心背叛我和你父亲,当初我是看在你们水氏一族的面子上才要给你一个机会,但既然你不领情,我就不用跟你客气,识相的话就给我退开,否则的话我连你也一起杀了!”
斯穆林扔下狠话,水厉弘厉喝他回来,然而这个少年却异常坚决的摇了摇头,只是淡淡的说,“我不会让你杀掉她的。”
木流香一震,低声道:“学长你——你不必如此,这种情形下,斯穆林真的会杀掉你的。”
但他只是轻轻一笑,琉璃般的眼眸中盛满柔情,“不要怕,有我在。”
木流香怔住,却见斯穆林从权杖上扯下一个圆环掷来,斯穆林双手立刻放出一条柔软的水带,缠住了这个圆环,并放出了七彩琉璃凤凰,七彩琉璃凤凰从口中吐出一道寒流,将圆环凝结成冰。
“好,很好。”斯穆林忽的狂笑,“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陪葬了,水厉弘,可别怪我没给你儿子机会过!”水厉弘面色剧变,正要抢身上前,却已来不及了,斯穆林运劲了所有的气力,以自身为中心卷起了一道漩涡,漩涡似飓风一般,狂袭而来,让木流香和水容众几乎站不住脚跟,数不清的沙子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视线模糊之间,木流香看到了那一抹金光自旋涡中穿出,然后自己便被一个人紧紧抱住,温暖的身体包裹住自己,她惊愕的抬头,正好对上了那一双柔和的眸子中。
他的眼似一汪清透的泉,平静无声,一眼望进去,竟像是没有尽头——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他内心中隐藏已久的千般情绪如潮水般呼啸而过,令她的心都不禁颤栗起来。他洁白如玉的绝美面容上浮出温和而清浅的笑意,一如他温润的个性,淡淡的声音像空气般漂拂过耳畔,轻若无声,但她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三个字,那是他一生中潜藏的最深的秘密——
我爱你。
木流香的灵魂如被电击,几乎难以相信那飘渺似呓语的字眼,然而失神间,紧抱住她的人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那灿若星辰的眼睛就迅速的黯淡下去,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失去?木流香霍然一惊,挣扎着抚向他的后背,指尖碰触到温热的液体,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失声:“学长——”
被呼唤的人没有回到她,而是径直向后栽倒,无力的身体就像是一具断了线的木偶,木流香惊慌失措的想要扶住他,但仍是止不住他下坠的速度,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虚无的空气,碎裂成了无数片,无论怎样拼命的去抓,都抓不到。
水容众的身体渐渐瘫倒在身后的一棵梭罗上,他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可怖的黑洞,殷红的血液从里面孜孜的流出,如同他不断流逝的生命。木流香怔怔的看着满手触目惊心的鲜血,肩膀终于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
是他,是他在权杖刺来的一霎那,奋不顾身的抱住了她,以自己的后背为盾,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于在被刺的那一刻还对着她露出了微笑——以及倾吐那姗姗来迟的心意。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躲开的,静默的站在一旁,可是现在,他却选择用生命来保护她。
靠在树身上的少年轻阖双目,安静的就像是沉睡的天神,木流香泪落而下,伏在他身上低哑的哭泣。
斯穆林悻悻然的抽回自己的权杖,面色无比难看,他本没有真正想要杀掉水容众的意思,刚才的话最多是威胁罢了,毕竟水厉弘和他的部下对于暗夜教派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援力。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水容众竟然会替木流香挡住这一刺!
他方才是使出了全力,意要一次击毙,却插入了水容众的后背,即便水容众年纪轻轻便实力超凡,也抵挡不住这必杀的一招。
变故只是在瞬间,在权杖插入血肉之中时,水厉弘的心脏就收缩成一块,目眦欲裂,他眼见水容众鲜血四溅,当下精神崩溃,发狂的嘶喊道:“斯穆林,我要杀了你——”
悲怮至极的他化出了一道两米长的冰刃,直接朝着斯穆林冲过去,身后的一个皇室护卫兵趁此将剑刺进他的左腹——然而水厉弘只是生生的用手劈断了剑柄,面目疯狂,仿佛刀子只是插在一块木板上,而不是他的身体。
斯穆林看到水厉弘过来,心知不妙,慌忙应对,但这个失去爱子的父亲却似野兽一般凶狠,招招致命,半点退路都不留给自己,这种不要命的杀法令斯穆林发怵,应对之时便生硬了许多,几个不留神之下,身上随之挂了几处彩。
斯穆林边战边退,水厉弘步步紧追,竟是不依不饶,他手下的部将向来是以水厉弘为主,此时主人倒戈相向,他们自然也是誓死追随,便纷纷包抄而来,斯穆林顾不得木流香,口中喊着全甲蜥和安德烈金,仓皇的往沙之野的北面逃去。
皇室的护卫兵见状都提起了长剑跟了上去,看样子是要追杀他们,重伤的恒泽叫住护卫兵的头领,摇了摇头,“不用去了,水厉弘的儿子死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但头领却坚决的回拒,“恒泽队长,很抱歉我无法听命,因为皇室已经下达了绝杀令,水厉弘属叛变之军,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留下活口。”
恒泽僵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怆...原来如此,水氏就像是皇室心头的一根刺,早在叛国的那一刻,他们所面对的宿命,就只有死亡而已。
☆、所谓的生离死别(下)
空中,七彩琉璃凤凰不停的在水容众头顶盘旋,口中嘶鸣不绝于耳,像是一声声急切的召唤,奈何水容众仍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中,没有知觉。
一边的恒泽和迟蓝虽然都伤的不轻,却还是互相搀扶着走到木流香身边,想要安慰她,但是木流香却只是一直埋首在水容众怀中,全身发抖不止,泣声沙哑,竟是哭到无法发音的程度。
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间,似乎隐约有一双手动了动,吃力的沿着她的长发抚上去,指尖在发迹间摩挲,而后又轻轻的触了触她的脸颊,木流香顿时如被雷惊到,一下子便直起身抬头,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水容众失去血色的脸庞上露出虚弱而又充满怜惜的笑意。
“流香,水学长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