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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气氛有些冷,徐槿娇笑着去拉徐桓的手。徐桓不着痕迹地避开,“三妹妹今年十岁了,男女七岁不同席。”
徐槿面色微沉。在徐家,她就是公主般的人物,父亲是族长,承袭延宁伯,还是朝廷正三品大员。以前有个嫡姐也挡不住她的骄傲。如今嫡姐终于被送走了,还不知道何年月回来。
“哥哥,您是阿槿长兄,怎能与别人相同?”徐槿很快又恢复一脸甜笑,嘟嘴撒娇道。
徐桓也不理会,直接让小厮把自己给家里人备的礼物拿出来,问道,“钰娘今日怎地不在?外祖家的三个舅舅好不容易集了七百八十七粒粉珍珠,给妹妹打了一套头面。今日正想给妹妹试试。”
一时间屋里一片静默,落针可闻。
徐霖咳了两声道,“你大妹妹身子弱,你母亲送她到庄子养病去了。前几日庄子里的管事还说她恢复得很好。下个月你祖母大寿,为父会派人接她回来。”
小董氏还想再说什么,被徐霖扫了一眼,立时噤声。徐槿低头,看不清神色。
徐桓的眼光一一扫过屋内几人。父亲淡漠,继母慈爱,嫡妹活泼可爱。两个庶妹缩在阴影里,像隐形人。一片歌舞升平般的宁静。只是为何容不下我和妹妹。
“父亲,谨行在淮南道时受了镇南将军相助,约了将军七日后去青芜县狩猎。”徐桓的声音依旧温和。
“镇南将军?可是柱国公仲家的仲将军?”徐槿抢嘴问道。
徐桓点头,“父亲,若不是仲将军,儿这回只怕回不来了。”
☆、第4章 小成
终于将满府牛鬼蛇神打发走,徐桓才开始写信。从昨日回京到今日回府的见闻都一一记录下来。信封好后,交给外祖家给他选的小厮常平,寻机寄出。
小董氏回到自己居住的德馨院,心里郁气憋都憋不住。拢袖一扫,今年刚从定州买回来的一套白瓷刻牡丹茶具落地而碎。正屋里伺候的丫鬟早看着情形不对,在吴嬷嬷的示意下悄悄离开。
郁气稍减,小董氏便借着在自己的地盘向奶娘吴嬷嬷抱怨,“那贱人生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老爷也是,我十多年为他生儿育女,奉养母亲。他竟然还因为那贱人的儿子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怀疑我!”
吴嬷嬷轻轻地拍了拍小董氏的后背,劝道,“苏家那群人都是些不讲理的,要不能把大爷带走十几年?”
“肯定是苏家那群人在阿桓耳边说我坏话,这些年我给阿楹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小董氏趴在吴嬷嬷怀里暗暗想到,姨娘的话果真都是对的。只可惜现在字迹越来越淡,以后要少用了。
“要是大爷没有苏家人在后面怂恿着,说不定现在跟三爷一样听夫人的话呢!”吴嬷嬷感叹。
小董氏显然也想到了。准备下次回娘家时让二哥帮忙好好寻寻苏家的短处。姨娘曾经说过,出手必要一击即中。可惜姨娘去的时候自己还小,很多话都记得不大清楚。万幸还有姨娘留下的手札。
“老夫人寿宴过后我就回娘家跟二哥商量商量。”小董氏自幼颇得父亲疼爱,自己又会经营。同为庶出的董二郎能有今日的成就,小董氏能占一半的功劳。
“娘,我也要跟您一起去二舅舅家!”徐槿到德馨院从来都是横冲直撞,开始小董氏害怕徐霖说徐槿不懂事。后来有一次徐槿撞进来,被徐霖见到,直夸徐槿活泼可爱。小董氏也就不在约束徐槿。
“好好好,娘的小祖宗!刚刚又野去哪儿了?”小董氏早在听到脚步声中就端坐起来,人前她始终是贤淑端庄的二品伯夫人,哪怕只是个继室。
徐槿嘟着嘴,一脸不快,“跟着大哥去了松林苑,我还没进门呢,那个该死的小厮就关大门!大哥跟徐楹一样让人讨厌!”
小董氏揉了揉女儿的发顶,温柔道,“谁叫娘是继室。阿槿且忍忍,将来嫁个好夫婿,这府里谁敢看不起你?”
“就像娘亲一样吗?”徐槿喜欢去外祖父家。除了外祖母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董家其他人都捧着她。在徐家,小一辈捧着的总是只会捧着书装大度的徐楹。
徐槿将头靠在小董氏的肩头,“徐楹那个死丫头要是回不来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小董氏心里,这延宁伯府迟早都是她和她儿子闺女的。
小董氏许了女儿一大堆好处,让女儿先自己去玩。自己则和奶娘吴嬷嬷关门商议。后来几天小董氏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
远在康南县的徐楹主仆四人可不知道小董氏主仆已经将主意打到她们身上了。
刘嬷嬷带着紫竹紫兰二人站在离徐楹一丈远的树下。看徐楹将鞭子终于舞出了武器该有的气势,紫竹赞叹道,“娘子终于领悟到武术的要领!”
刘嬷嬷面上一派平静,嘴角的幅度还是出卖了她,“你们俩谁惹娘子不快了?”
紫兰摇头,还扯了扯嘴快的紫竹。示意紫竹不要乱说话。看着紫竹一脸“我知道啊,为什么不让我说”。紫兰默默摇头,深觉自己任重而道远。主子的事情怎么能到处乱说。
刘嬷嬷一边看徐楹的动作,一边悄悄关注身边的两个丫鬟。看着二人打机锋,一个机灵,一个懵懂。忽然想起自己和老伴儿也许可以试试养一两个小闺女。
见徐楹做完最后的收势,紫兰迎了上去,拿着细棉帕子给徐楹轻轻擦汗。紫竹跳着脚道,“娘子今日练得真好!”
徐楹见刘嬷嬷也点头称赞,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道,“今天我们就在山上找个地势开阔的地方烤些肉食吧!”
徐楹眸光一转,见紫竹跃跃欲试,刘嬷嬷和紫兰神色间不赞同。
“就当是庆祝我终于学会了鞭法?”徐楹扬了扬手里的七情鞭。
刘嬷嬷神色微动,眼带怀恋。只是想到徐楹到底还是千金贵女,正想摇头。
“嬷嬷,就当可怜可怜钰娘?以前在京城就算了,如今被放到庄子里,还是不得自由。”徐楹前生未嫁时就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出嫁后又是事事以夫为先的贤妻,结果却算不得好。
徐楹抄了几十日的佛经,近几日又受了那卷超越时空的手札的洗礼。心里似有几分所得,又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早就想好好在外面呆一阵子。
刘嬷嬷无奈点头。紫竹虽憨了些,却不是个笨的,心知刘嬷嬷点了头,今日这事算是□□不离十了。
“幸得今日出门早。紫竹紫兰趁着现在还早多猎点猎物,让你们也尝尝嬷嬷我的手艺。”刘嬷嬷环视一周,见紫兰也有几分活泼,“不过不可闹得太晚,戌时前就得回去。夜里晚了不安全。”
徐楹亮晶晶的双目暗了暗,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可以玩玩。
计划到底赶不上变化。刘嬷嬷趁着紫竹二人带着徐楹狩猎时,回了趟庄子,备了几瓶烤肉的酱料,准备大显身手。策马回到山下时,却见一个眼熟的妇人正与徐楹主仆三人攀谈。
紫竹眼尖,瞅见刘嬷嬷到了,赶忙招呼,“嬷嬷来了?孙家婶子正说您昨晚的英雄事迹呢!”
桐乡是个小地方,离县城远,很少见到贵人。当时徐楹几人被送来的时候很是引起一番轰动。十里八乡的几乎都偷偷跑去瞧过京里来的贵人。
昨天晚上见到刘嬷嬷,孙钱氏就认出来了。今日又询问了儿子孙东林一番,这才提了一篮子鸡蛋,到栖凤山脚下,准备守山待恩人。
倒不是她不想上门,只是如今天旱,她与丈夫都瞅着空就挑水浇地。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浪费。
高门大户规矩也多,倒不如在山脚下每日看看,总能碰到。哪儿想到这贵人竟如自家儿子所说,日日都会出来游玩。
“民妇孙钱氏见过恩人!”孙钱氏见刘嬷嬷下马过来,就要磕头谢恩。
刘嬷嬷快步走了过来,不待孙钱氏跪下,就拉她站了起来。
“哪儿值当您这样!不过是伸把手的事。”刘嬷嬷谦虚道。
“值得值得。我和当家的这么些年就养活了林哥儿一个。家里的小叔也是个不省心的。”说到不顺心处,孙钱氏停了停。“大夫昨夜就说了,要不是您搬林哥儿时处理得当,林哥儿下半辈子怕是得当瘸子呢!”
却原来,昨日孙东林和几个小伙伴一边往回走,一边打闹。今日天干,很多农家人都打了小主意到山上,林子里陷阱多了不少。孙东林昨日就掉进了一个新陷阱。
那挖陷阱的为了保险还在地下放了石块。徐楹一行人听到的惊叫声就是那一行人发出的。
孙钱氏见紫竹紫兰都提着不少猎物,刚到的刘嬷嬷手上提了篮子。走动时篮子里有清脆的碰撞声,便问道,“姑娘们这是准备在山上烤肉吗?”
几人脸色微红,只是刚刚狩猎时留下的红晕还没褪下,不是很显眼。反倒是刘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几人一眼。
“夏日来了,我家娘子苦夏。老奴手笨,只会那几道菜,想着换个法儿也让娘子多吃点。”刘嬷嬷及时给众人解围。总不能让人觉得自家娘子是个贪吃的吧!
孙钱氏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会真以为刘嬷嬷手艺不好,转而道,“几位不如去我家吧!这日头在山上怕是易引起火灾。以前这山上的栖凤庵就是一把火没了的。”
见几人想推迟,孙钱氏继续道,“我家就在孙家庄东头,离这儿一刻钟的距离;我家汉子这时刻都去村头挑水浇地了,不会撞见。”
“因我家小叔还能赚些钱,家里院子修得挺大的。”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同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也挺纠结。延宁伯家的别院是挺大的,只是院子里都是花草亭台。看了看几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狠了狠心,反正府里没人知道,去了就去了。
至于管庄子的那一家子,早在刘嬷嬷的一通胖揍下乖得跟孙子似的。
既然刘嬷嬷答应了。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孙家庄。
等到了孙家庄时,紫竹已经欢快地“婶子”前、“婶子”后地叫孙钱氏。
孙钱氏家确实有的很空旷的大院子。据孙钱氏说,那是农忙时节晒小麦稻子的。地面还用石板铺了一层。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收拾地方,准备一顿将两只野兔、四只山鸡和一些知名不知名的鸟儿一齐烤了。院门被打开。两方人一见,都是一怔。
☆、第5章 孙家
“小叔?”孙钱氏惊讶道。眼前的男人一身灰衣沾满尘埃,须发凌乱,满面菜色。
“这次怎么弄成这样了?”孙钱氏满腹疑惑,以前小叔回家时都会在县里修整好,买了一家人的礼物才姗姗回家。每次孙钱氏见到的都是衣冠楚楚的小叔子。
孙海这次也真是倒霉。康南靠近西北地边境,很多游商聚在一起往来各国贸易。孙海机缘巧合下加入一支商队。虽然本钱不多,靠着实诚宽和,孙海近几年小有存银。
这次听说西北地有大旱。孙海拿了几年的存银和老商人顾山的存银打算大干一场。钱是挣到了,赚的银子足矣让孙海在康南县城买一栋三进宅院和两间不小的铺子。
只是天不遂人愿,西北关外的夏国旱得太厉害。民生艰难就容易走歪路,孙海一行人即将进关时遭遇山贼,人都是历尽千幸万苦才回来的。钱自然全没了。
徐楹几人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邋遢的汉子,完全看不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只有紫兰在心里默念,“对面那是个小娘子,小娘子……”
“小叔,这次是把钱、全赔进去了吗?”孙钱氏犹犹豫豫地问。
“老师的钱也赔了。”孙海声音哽咽。老师顾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