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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远远看着,竟不知眼前是幻想还是真实。现下六月,这梅花也没有让花奴特殊照料,所以是一片光秃秃的枝桠,可此刻开了!竟然全部开了!
他有点发愣,南宫锦的神情有点恍惚,她记起来二十多年的前的冬天,也就是在这片梅林……那个人,就是在这里离开的。那一年梅花开得正艳,他想看兰花,最终是她扶了他来看兰花。
如今这六月,又是这样的场景,在同一个地方,这说明什么?
她正想着,君惊澜和她,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虚浮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看见了她,她容色苍白,面上几乎找不到血色,他对着她轻轻笑了声,伸手示意她过来,正准备再跟她介绍一番自己的身份。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她手臂那黑线已经蔓延到了指尖!
他心下猛然一沉,那笑意也瞬间凝固!
毒提前了,提前了一天!是因为昨日参加婚礼晕倒?
他骤然抬头看她,不敢确定他心中所想!然而,也就在他微沉的眸光之中,她一步一步往他跟前走过去,笑道:“我记得你!”
我记得你,也记得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更记得之前的全部,全部!今日,全部都想起来了,所以今日,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天!
一语落下,她脚下一个踉跄,没站稳,最终却也没有落地,而是跌落在他怀中。
他此刻抱着她,面上无悲无喜。最后一天,记起来了,那就记起来了吧!拥着她一起坐到门口,坐在梅林之外,看着那些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的花,感觉到怀中的她生气一点一点被抽空,他的力气也一点一点被抽空。
坐了很久,其实也没太久。
澹台凰细细数着自己的时辰,慢慢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她仰头笑看着他,面目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那笑意却浓,轻声道:“君惊澜,我死了之后,你要好好活着,不许跟着我死,要为我照顾好孩子!”
他闻言,飞快低头,狭长魅眸中带着冷意,圈紧了她的身子,冷声开口:“你以为爷不知道你想一个人死了之后,去找皇甫轩一起过下辈子?你想都别想!爷后悔了,下辈子不能把你让给他,他想要,就来爷手里抢!爷死也不放手,绝不!”
“你……”澹台凰还想说什么,却徒然咳嗽了一声,这一咳,就带动了堵在胸口很多天的一口浊气!猛然呕出了一口黑血,喷洒到他的衣襟之上,也落在她自己胸前。
他抬手,似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洁癖,极温柔的拭去她唇际的血。那动作很轻,他擦拭之间,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却知道来人身体状况不好,武功却不低。
很快的,听见莫邪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了过来:“你一定还记得,关于那个魂珠的诅咒!”
莫邪?竟是他,他果然也还没死!
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对于他的武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整个北冥的人都在找他,所以看见他来了,也没人会拦他。
君惊澜没回头,只淡淡道:“你说破解之道,是关于君无忧和姬公主的一句话!”
莫邪桀桀笑了一声,开口道:“那是我骗你们的,君无忧那个蠢货,还在绞尽脑汁的思索是一句什么话!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妨告诉你们,那诅咒,其实是一个阵法,就是你们眼前看到的血阵!血阵开启,梅花尽绽。我想你们应该发现了血草就在魂珠里面,那也就是天下间唯一的一株血草!只要这阵破了,魂珠就会碎裂开来,里面的血草就能取出!”
他这话一出,便是澹台凰满含不相信的看向他,莫邪绝对没有这么好心。
果然,他的确不可能这么好心!见澹台凰看向他,他当即有些恶劣,甚至是幸灾乐祸的一笑,接着道:“血阵是姬儿当年一身鲜血染就,用来诅咒君家,要破阵自然也要还一身鲜血,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有君家嫡系血脉之人的一身鲜血,方能将此阵破开,而且进去的人,必须是自愿!血阵破,诅咒破!”
这话一出,君惊澜终于偏过头看向他,必须要君家嫡系之人的血,必须自愿进去。莫邪的表情不难看出来,他在幸灾乐祸,而也就因为他面上的幸灾乐祸,便容易评定出他的话当是真的!
他回头看了莫邪一会儿,随后,平静的问了一句:“破阵的代价?”
莫邪笑了:“一身鲜血流尽,你说代价是什么?还有,我这话都是真的,若我莫邪说了一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这书上也有记载,你不信就自己看!”
他说罢,将自己藏在袖中的书,抛给君惊澜。君惊澜扬手接过,凝眸一扫,是一本极古朴的书,年代久远,留下无数岁月的痕迹,自然也不可能是作假,而上面写的也的确如莫邪所述。
一身鲜血流尽,代价是什么?死!
君家人不少,但谁会为了救她自愿进去?君家人,也有他!
他看完之后,慢慢放下书,低下头看着她,澹台凰从他的眼神很快的明白了什么,她瞳孔瞪大,飞快的摇头:“不!不……你不能进去,不!”
他笑了笑,仿若初见一般慵懒邪肆的笑容,没说旁的,没管莫邪,也没理会她的话。微微俯身,轻轻吻着她的眉眼,只留给了她一句话:“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
他放下她,往那片梅林而去……
澹台凰没有丝毫力气,被他放到地上,看着他的背影,拼命的往梅林的方向爬:“君惊澜你站住!君惊澜你站住……”
“不——”
那一阵红光,将他整个人吞噬了进去,一点一点,什么都没留下。身后一道白光闪过,那是百里瑾宸,飞驰而去想拉住他,最后却被红光反弹来回来,撞晕了过去!
澹台凰呆呆的看着那一片梅林,脑海中一片白茫茫,却突兀的浮现了他的笑貌……
他说:“做爷的女人,可好?”
他说:“等战争结束了,我们成亲好不好?”
他说:“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
……
那园中的梅花落了,他也走了七天了。
血草取出来后,她身上的毒解了,但是他没了,只留给了她那句话。她抱着他毫无温度的身体,好几日没有进食,没有喝水,有人来抢他,她也没放手。一遍一遍的抚摸他的眉眼,每天都对着他说话。
他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安静的睡着,仿佛能听见她的话。
他有洁癖,她知道的。每天为他擦洗身子,一遍一遍,洗到皮肤泛白,有时候她掐他,他也没什么反应。于是她知道,他已经离开她了,再没有人对着她嘴贱了,也再没有人无论她去到哪里,也无时不刻的护着她了。
七十七丈崖,九十九重天,他都做到了,也都留给了她。
今日是他头七的日子,她也已经好几日未曾进食,其他人怎么劝,她也不肯吃,因为吃不下。南宫锦将孩子们抱来,她也没有多看一眼。因为不敢看,怕看了舍不下!
到这时候,她才终于明白,自己当初怨怪母亲为了父亲,最终抛下她一个是为什么。也终于明白,皇甫轩的母后,为皇甫怀寒那场生死相随又是为何。
她踉跄着,抱着他冰凉的身躯,找到了他命人做的水晶棺,抱着他一起躺了进去。
她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女皇,也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她如今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没有他,她一个人活不下去!
她噙着笑意,安静的躺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回忆遇见他之后的种种,又偏头看了一眼他的侧颜,轻轻地道:“君惊澜,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没有去过苍山,也没有去过雪海。你都没有陪我去度蜜月……但是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很快!”
她轻轻笑着,慢慢闭上眼。
她曾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她跟着。尽管他不需要,但她不会食言。很快他们就会再相见,很快的!
她眼眸闭上,门口却传来一阵响动,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南宫锦将棺木打开,她迷蒙的睁开眼,看见了百里瑾宸,那天他被红光弹开之后,就昏迷了一直没醒,看样子,今日是醒了。
澹台凰勾唇,想笑一声,却扯不动唇角,她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
百里瑾宸却冷然道:“起来,那天我想拉住他,被那道光反弹,那时候我看见无忧老人从侧边飞快的进去了,他进去之前只来得及对我说了两个字。看那口型,是‘七天’!”
七天,七天是什么意思?
七天他能醒吗?
南宫锦也道:“我就说这小子的血都放干了,外形怎么可能看起来这么好,君无忧也是君家的人,他同样是自愿进去的。但是连尸体都没找到……”
后来有人说,有一具干瘪的尸体,被莫邪带走了。
澹台凰听完这些慢慢的没了神智,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她听见百里瑾宸对澹台戟说了一句话:“药虽然没了,但放心,我会治好你的腿!”
南宫锦看了一眼百里瑾宸,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嗯,澹台戟的腿儿子想办法,至于楚玉璃的身子,她来帮忙想办法吧!
……
澹台凰晕倒了,她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几天。
醒来的时候,韦凤、凌燕、韫慧、绝樱都在她跟前。她从床上坐起来,想起昏迷之前的种种,颤抖着唇看着她们:“他……他呢?”
几人齐齐笑道:“你晕倒那天就醒了,调养了几日。现下正在沐浴呢,怕是身上不干净,不好来见您!”
沐浴!那有洁癖的家伙又在沐浴,澹台凰高兴之余,竟然落下了泪,来不及穿外套,只穿着一身单衣便跑了出去,跑着跑着又觉得太慢,于是改用轻功飞。
一路飞去,到了他的屋顶,她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一跤,狠狠砸穿了屋顶。
她下落,他坐在浴桶中,魅眸望向她。
她募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也是从屋顶掉落,那时候她说了一句……帅哥,接住我一下!
后来,被一脚踹了出去……
今日,再次从屋顶跌落,她没开口。
他魅眸染笑,对着她张开怀抱:“这一次,爷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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