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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粱梦
第一章 入梦来
冬日午后暖暖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我沐浴在落地窗投射进来的暖洋洋地阳光中幸福的睡去。恍惚间,我似乎感觉到有人慢慢俯下身子细细地打量着我。温热略带潮湿地鼻息轻轻地喷在我的脸上,拂得我感觉痒痒的。
我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哪个坏蛋使坏,却发现无论怎样挣扎都枉然,我渐渐有些慌张起来,试图想摆脱这恼人的梦寐,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我仿佛被人下了咒语一般,连手脚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不听使唤了。正害怕着,有个温暖略带磁性的声音仿佛梵乐般在我的耳边响起:“跟我来”。
就是这个声音好像瞬间给我注入了力量一般,我突然就睁开了眼睛。我茫然的环视着四周,却发现只有白茫茫地一片,我缓缓坐起身子,走入迷雾中,揉揉迷糊的眼睛,依稀能看见我的前方有一个人的模糊轮廓,我的感觉告诉自己,就是他。
我着魔似地我走近他,想将他看个仔细,却怎么都看不清楚,这时那个模糊的人影幽幽开口道:“跟我来”!我有些害怕起来,这个场景怎么这么像地府的黑白无常来拿人的桥段啊?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莫不是遇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诡异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后,我就有些害怕起来,真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人将我唤醒,我赶紧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醒过来吧……”。
但是可爱的神明没有听到我虔诚的祷告,那只手却一把拉过我捂住耳朵的手,不管不顾地拉扯着我就要穿过迷雾,我使劲地挣扎,企图能摆脱魔掌。拉扯间,我跌了下去,我郁闷啊!这不是我的房间吗?哪来的大坑啊!!
完全的自由落体运动让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纳闷的嘟囔:“这个不是我的梦吗?为什么连摔倒的感觉都那么逼真,好痛啊!”。
挣扎着想站起身,一丝疼痛划过脑际,疼得我撕牙咧齿。我忍疼动了动四肢,发现脚似乎受伤了,同时发现了另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为什么我不是穿着我的睡衣,而是穿了一身貌似古装的衣服呢?我打量着周围的陌生环境,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害怕得直打鼓:“这都是哪和哪呀!!”
迎面吹来一阵略带湿气的清风,顿时将我慌乱而烦躁不已的心渐渐冷却下来。我甩甩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迎风望去,发现我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湖,湖水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凌凌波光,湖边的扶柳犹如美人玉立般影影绰绰的隐身在薄雾间,我仿佛受到蛊惑一样,挣扎着走了过去。
走近湖边,才发现扶柳旁有一男子,长身玉立,似乎知道我来了一般,转过身来对我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又是那个温暖略带磁性的声音。
莫名的酸涩划过心间,我哑哑地问道:“你是谁?”他模糊的脸在我的瞳孔间放大再放大,我感觉自己往后一倒,渐渐漂浮的意识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第二章 我非我
我走在一条黑黑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道里,我不知道哪里是出口,我正在彷徨间,我前方有一个光点越来越大,我朝着光点的方向奔过去,越跑越快,终于冲入有光的地方。
我勉强的撑开了沉重的眼皮,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似有上百只苍蝇在嗡嗡地低飞一般的吵闹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感到口干舌燥,想喝口水润润喉咙,我艰难地撑起身子。
屋子里点着暗淡的烛火,周围的家具很是“陈旧”。当“陈旧”这个词窜入我脑海的时候,我又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发现这里的家具貌似是很古老的年代才会有的样子。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青色衫裙打扮,头上梳着丱发,约摸五六岁的小女童。她见我醒来,很是欢喜的说:“阿姊,你终于醒了。你都不晓得爹娘有多担心你。”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赶忙回转身跑出房外报喜去了,只晾我一人在房中郁闷。
不多会,小女孩扶着一个悲喜交加的妇人跌跌撞撞地来到我跟前,只见那妇人神情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哽咽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娘对不住你……”话未说完,又漫天漫地哭将起来。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痛让我感觉很现实。心下不由哭笑不得,“我不是梦回古代了吧?!”
我很是无奈地看着这正在上演的一幕,不知如何开口。犹豫再三,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位大婶,请问这是哪里?”
妇人听了我的话后,突然就止住了哭声,仿佛听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一般,身子一晃,跌坐在地,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她似乎找回了自己声音一般,颤抖地和我说道:“兰儿,是娘对不起你,你不认娘,娘也不怪你……”
她抹抹止不住的眼泪,已双膝跪在我面前,继续道:“就当为娘的求你了,……你爹的病一直不见好,你的弟妹还饿着,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况且那庄家是个大户人家,你过了门虽说只是做妾,但也是算是衣食无忧了,能寻得这样的好人家给你,也算了了却娘的一桩心事。”
我心下有些内疚,现在占着她女儿的身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做才好?
看着这位“母亲”如此可怜,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让我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颇有些动容,有些于心不忍,自己的恻隐之心渐渐占了主要位置。不由地劝说自己:“如果是兰儿的话,她也会为之动容,也会于心不忍,也会原谅她母亲对她的所作所为的吧?”
刚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的下床将她扶起。这位母亲见我过来扶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抱着我痛哭起来。
我知道她是万不得已才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其实最心痛的人应该是作母亲的。希望兰儿能原谅我帮她做的选择。
第三章 旧事重提
说到兰儿的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家中有常年生病的父亲,以及弱小的弟妹,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是母亲,这个穷困的家只能靠她出去领些缝补浆洗的针线活维持生计,不难想像他们的生活有多艰难。
自那日后,自称我母亲的妇人对我甚好。但不论我怎么问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都绝口不提,似乎怕犯了什么忌讳一般,只告诉我过些日子我便要到庄家了,让我安心待在家中,我便也不好再多问旁的。
我终于还是被我的一时心软给害惨了,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给卖了。
我的脚伤渐渐痊愈,我终于能够出去透透气。我发现这是一个美丽的村庄。整个村子环抱在青山翠竹中,村前有条小溪静静的流淌而过。
眼前,小溪宛如蓝色的丝带缠绕着村前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远处的青山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袅袅的雾气似有生命般灵动,一缕缕地缠在它们的腰间,仿若仙境。
我很是享受的坐在小溪边,大口大口的吸着这难得的清新空气,将连日来的郁闷一股脑的全部挤掉。
望着水中年轻而有些陌生的倒影,便仔细的端详起来,十五、六岁的及笄少女模样,样貌尚未长开,只有那山眉水眼透着一股子的灵气。我对着水中年轻的自己自我解嘲的笑着:“想不到我也越活越年轻了。”
心情正无比舒畅之时,不远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入我的耳中:“……模样倒是长得俏……谁想居然会做出此等下贱之事作贱自己……”
我循声扭转头看过去,却见几名正在溪边洗衣的妇人正对着我指指点点,还不时投来鄙夷的眼神。
见我看向她们,或许有些心虚,说话声嘎然而止。刚刚的好气氛因着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仿佛瞬间凝结了一般,让人呼吸不畅。我闷闷的站起身,往回走。
心里寻思着:“兰儿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惹得那些个婆子嚼舌根?我糊里糊涂的就这么嫁过去了,受罪的只有自己。我得找人问清楚”。这样想着就加快了回家的步子。
忖量着找谁能套出个话来,想着连日来询问母亲,她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我就发愁。
正愁眉不展时,从茂密的竹林里突然窜出个人来,我未来得及惊叫出声,那人已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急急出声道:“兰儿,是我,别喊。”
我抚了抚因惊吓而急速乱跳的心脏,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他大约有十八、九岁,皮肤晒得略微黝黑,清瘦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透着焦急和心疼,似乎有很多话要与我倾诉。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兰儿的旧识,因此我没有挣脱他拉我的手,顺从跟着他没入竹林去。
他将我带到一个无人的湖边,只是面对着湖面,静静的站着,迟迟未语,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良久,他回转身来,用极忧郁的眼神看着我,缓缓的道:“兰儿……那晚……我没有守约……没能带你走……”他没说完便说不下去了,只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略略省过味来,他和兰儿是一对恋人,为了逃婚而私奔吧?!私奔的行为在男尊女卑的古代是多么大的罪过,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子,只因随爱人私奔,从此便会失去了为□的资格,只能做妾。
我为了兰儿的遭遇而愤愤不平,冷声责问道:“那晚你为什么不能如约带我走?”我想兰儿应该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爱人没有守约吧。
男子,面露痛苦之色,摇了摇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终于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低低的道:“我本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守着约好的时辰准备出门,……谁曾想师傅突然将我叫去他房内,在众师兄弟面前宣布让我继承他的马队,并让我娶师妹为妻……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忤逆了他,况且师傅已病入膏肓,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我……”
他未说完我便听不下去了,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问他:“那你现在来干什么?要带我走吗?”
他因着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想上前抱住我,我挣扎着推开他。
恨恨的对他说:“自那晚以后,我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既然你不是我的良人,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不相欠。”
我一刻钟也不想呆,就想赶紧离开这里。
转身间,他拉住了我的手,低哑的说:“今生欠你太多,我只希望往后你能忘记我这个负心人,早日获得幸福,不要再起轻生之念。……”
我背对着他坚定的说:“过去的兰儿已死,她自不会再有什么牵念。”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挣脱了他的手离去,将悲伤的他抛在了身后。
我望着昏暗的天空,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黯然想到:“兰儿也算是了却了最后的念想,虽然错付了人,但是那人终归还是爱她的。”
第四章 嫁作人妇
转眼间,婚期将至。或许是因为出身卑微,觅得这门亲事,父母皆感到欢喜之极。那家中盈满了喜庆的气氛,大家都为我的嫁娶事宜忙碌着。只有我还在苦恼,关于庄家的一切,我都无从知道,面对未知的未来,不由的心里发虚,今后将何去何从呀?
迎亲这日,我的母亲边激动地在我耳边嘱咐着什么,边为我盘着发髻,我却完全不在状态的想着自己的未来。
任人摆布的我,被一婆子扶出房子,这才看见接我的是一个素净的二人抬轿子。我有些诧异,如果不是身上红色的喜服提醒我,谁会想到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呢?也难怪,我不过只是过去做妾。
随着轿子一颠一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