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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个嘛,上天早已安排好,所谓命中注定,凡人就无须插手了。”幽兰若笑得越发灿烂,“你赶紧去帮我取画具吧,温娘知道我放在何处的。”
瑕非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小姐笑的不怀好意,那露出的皓齿也变成獠牙,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待瑕非踏出兰馨苑,修禹立刻凑了上来:“小姐,你和轩世子也说命中注定,生辰神合,可你二人分分合合就没长久过,指不定后头的路还有多曲折,能不能走出一个结果来。这天命不靠谱到何种地步可想而知,我还是觉得您比天命更仁慈,更中意由您撮合的姻缘。您跟我说说您为少倾表公子找的良配是谁好吧?好吧?”
修禹睁着大眼睛眨啊眨,这一瞬间好奇滋生的求知心哗哗膨胀开来,隐有万丈飞瀑一泻而下收势不住的势态。
幽兰若嘴角抽了抽,也就她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朝着桌面努努嘴,“收拾餐桌,别多管闲事。”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向内室行去,吃饱了,她又想睡觉了。
修禹却不想放过,餐桌什么时候都能收拾,八卦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能撬出来,“小姐,莫不是您借用收聘礼来刺激轩世子?但是收了聘礼可得交个新娘子出去的,花轿临门您打算让谁替你坐进去?”
内室有些昏暗,幽兰若脚步微顿,转身盯着紧跟身后的修禹,阴测测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指床头后的菱花镜,“有空过去看看出现在里面的谁?”
修禹迈进内室的一只脚还未落地,在门槛上停了停,规规矩矩的缩了出来,干笑一声,“小姐,我去收拾餐桌……餐桌。”
多管闲事可以,把闲事管成了自己的事就不划算了!修禹修了几辈子的福,这一生找了这么个省事的主子,她才不要再找个夫主来管前管后。
幽兰若暗笑,迈步走到窗下,推开窗户,冬日阳光顿时倾洒进来,照在身上,微暖中带着微凉,一如初恋时微甜中带着微苦,陆情轩强势的气息中处处透着对她的纵容。
如果陆情轩真能决绝的将她放下,她未必能做到这般厚颜的。她害怕,哪怕他心中还有一丝不舍,在她绝情之后他又旧情复燃,而她已转身,他们往后要如何面对彼此。
幽兰若抬手,宽大的广袖划下,露出一截皓腕,她张开掌心,阳光洒在手心,一握,看不见的掌心依旧是一片黑暗。这就是光和影,向往的永远是光明,你能看到,却不能握到,握住的,永远是黑暗。
良久,身后响起脚步声,幽兰若回头,瑕非捧着一个盒子乖巧的立在她身后三丈处,呆呆的看着她出神。
“拿过来了?”幽兰若轻笑。
名闻天下的书画大家华新华大师曾屈尊来幽相府当了两年西席,她跟随华大师学习的却只是书法,不曾学过绘画。
只是前世因为想将记忆中的父亲画出来,所以去学了几年的素描,素描期间又对油画兴了几分兴趣,林林总总的学了不少书画课。不过皆是浅尝辄止。
幽兰若笑笑,虽是浅尝辄止,此番也够用了。
俗话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要赢。此番既然已经和陆情轩摊牌,那么她就放手一搏吧。
不禁,内心颇为期待,届时陆情轩会是什么表情呢?
“小姐,弹琴可以怡情,写字可以静心,绘画可是又费力又费神的事儿,您现在真要开笔作画?有生以来第一次作画?”修禹躲在瑕非身后伸出半个脑袋问道。
幽兰若瞥了眼这小丫头,比她还大两岁,心性从没有一刻能定下。
“嗯!作画,你们都出去为我护法,三天之内不要打扰我。”幽兰若示意瑕非将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其实即便是今世,她也不是第一次作画。
她第一次作画,是看见月海心后,为她的绝世容颜所惊艳,立即吩咐搜寻来这一套画具。可惜只作了半幅,月海心就痴恋上岐王爷,没空给她当模特。
修禹和瑕非对视一眼,压下心头的好奇,退了出去。
幽兰若打开画盒,上边一张画了一半的素面平摊开,也许,她该抽空去看看月海心了。
正文、【36】绝代倾城
数年来,晟京城中如日中天的四大势力和他们地位一般,遥远而神秘,晟京城的百姓却早已不再对四大势力有八卦好奇心。
原因无两,公主府的八卦永远是芳公主近来去那一座小寺庙参拜的神佛,过年不变,列王府的八卦永远是二郡主最近又出了什么糗,初听还有几分兴致,听多了也乏味。而岐王府岐王爷近来是迷上一个青楼女子,但自从接进了府内,便销声匿迹了,世人便想八怪而不得。
至于安王府,便如门前的石狮子,永远蛰伏而安静。贵府的那位世子虽然生得金尊玉贵,但太不亲民,这些年,从未出现在大众的视野,连一点八卦星子也找不到,已经足以让世人遗忘了。
近来这位不亲民到快被遗忘的世子,却突然引起了世人的热议,一波又一波,一波胜一波。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几乎每一个谈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这位世子的。
譬如今天轩世子的丹青又流传出几幅,底本被抬到多少黄金一幅,为谁所得,抄本在哪里可以买到,多少银子一幅?哎呀,等不及看轩世子今日又是什么姿势了。
譬如今天去安王府说媒的有多少人,都是什么身份地位,此家小姐历史传闻,哦,安王府的门槛今天换了几次呢?
譬如今天又哪家小姐奉上一颗痴心,碎了一地芳心,轩世子的绝世风姿让她们倾倒,却不提供扑倒,让人求之不得,只能在家辗转反侧!甚是狠心呐。
譬如今天安王府附近的民居坐地起价,又被哄抬到什么价位,哪些幸运儿得以迁居以期近水楼台先得月?哦,今天轩世子出府了吗?得以瞻仰绝世天颜的都有谁?
素来最沉默低调的世子,让世人除了谈论他究竟有多低调再找不到别的话题,如今一朝流传数幅写真丹青,世人惊见高坐云端不染尘埃的轩世子,那绝世的风姿,足以倾倒晟京城的男女老少。
诚然轩世子依旧没再传出其他的消息,但就这一幅幅丹青写真,已足够世人谈论很长一段时间了。
外边虽然传得沸沸扬扬的安王府轩世子,此时淡定的坐在书房翻着棋谱,博弈者,心空明而神思聚,除却手中棋子眼中棋盘,万物皆为虚化,唯有此道,方立永恒。
陆情轩不明白,昨日与芳姑姑对弈自己为何惨败。
他的对面,是拍案而笑了一个时辰的莫让。
“玉,玉啊,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个妙用,啧啧,你看看这一幅幅,一个简洁的剪影便能引人发狂,这晟京城此刻为你倾倒的小姐不计其数……”莫让艰难的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
他身前堆叠的是一摞宣纸,每一张纸上都是一幅画,画着陆情轩,或立或卧,或躺或靠,有回眸莞尔,嘴角半含着未露的笑,有月色底下,立于花枝前忧郁的沉思,有抱胸闲闲倚在廊柱上眼角飞扬的神态,有临湖自照,人影两观的惊艳旖旎……
陆情轩冷沉如水的眸光终于从棋谱上移开,冷冷的瞥了眼笑得张狂的莫让,莫让立即一个激灵,强忍着收起大笑。只是那紧绷的面部,表示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底本大多已经收回了,”莫让将十几张丹青递至陆情轩面前,“只是还有一两幅,打听不出在何人手中,至于副本,满大街都是,”一指桌案上的一摞纸,“这个我就无法帮你销毁干净了。”
莫让绝对不承认,他主动抢下这个差事是想看某人笑话,并且绝不承认某人内心和表面一样平静。
陆情轩淡淡的瞥了眼莫让献宝似的递过来的丹青写真,没有接,目光凝了一瞬,旋即落回棋谱上,吐出两个字:“烧了。”
“噗通!”莫让一头栽在桌子上。
“烧了?这也太可惜了吧?”莫让一脸肉疼的表情。且不说这些这些底本他费了多少工夫多少银子弄到手,这些都是绝版,烧了后那个人绝不会再画第二次。
陆情轩翻开下一页,继续研究下一个棋局。
“玉,这些画作的画风奇特,画技新颖,这些晕染的方式更是奇妙,你确定不看一眼?”莫让不死心道:“看一眼,保证你舍不得烧的!”最重要的是画的可都是他本人,一幅幅跃然纸上的风采和真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点都不好奇?
陆情轩继续翻开下一页,这些棋局太幼稚了,听说漠国新出了位博弈大师,有空可以去瞧瞧。
莫让怨愤,这淡定得有点过了!心思一转,莫让笑了,“玉,这些化作都是出自相府幽三小姐之手,画的都是你的日常起居的各种动作姿态,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清秀优雅,清新唯美……”最重要的是没有将本人刻画在心坎上,哪里能挥笔出如此动人的写真!难道不值得某人感动?
陆情轩眼帘微抬,淡淡扫了眼,惟妙惟肖勉强,栩栩如生太过,勉强画了了个皮囊,神态半分没有,他可不承认这是他。
眸光转了转,莫让换了副口气,“不过画得逼真是一回事,将这些画散播出去又是另一回事,现在你的肖像,晟京城可是人手一份,这幽三小姐,不晓得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没有居心是不信的,就是不晓得居心为何。哎,”徒然一叹,慨然道:“素来知道这位小姐不是良善之辈,这一出手,果然不凡啊。”
至少从能在数日内抛出这么多画作,掀起晟京城又一波风潮,就不容易。莫让翻了翻桌案上的抄本肖像,虽然是抄本,临摹的画工却不差,没有一定的功力,描摹不出。幽兰若在哪里找出这么多画师画出来的?
“居心?”听闻莫让拐着弯讥笑他被幽兰若卖了的事实,陆情轩终于抬首,视线从棋谱上移开,平视前方,落在虚空处,旋即,眸底划过一道凛冽的冷意,一股杀气凭空而生,又立刻消失。
莫让眨了眨眼睛,疑心自己看错。
“这般手段,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良久,陆情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曾记得,从前有位对手也是这般处置敌人的,他当时惊异于对方的手腕和胆略,没想到再一次看见这样的行事风格,是在一个女子身上,这个女子,曾是他的未婚妻。
陆情轩低头,敛去眸底的情绪,视线再次认真的落到棋谱上。
他并没有发现,研究棋谱的他,从第九页翻到跳到第十一页,再翻回到第六页,此刻看的依然是莫让一个时辰前进来时,正在困惑的第八页。
莫让瞟了眼比幽兰若大作更吸引陆情轩的棋谱,不再说话,默默的抱了所有的画纸悻悻然退出。
幽兰若不是不能触动陆情轩心底的柔软,也不是触动不深或者方式不对,只是陆情轩的心太坚定理智,那瞬间的触动不能无法持久。她想征服陆情轩,仍然是任重而道远啊。
虽然幽兰若的抛出的手笔着实夸张,陆情轩的反应着实淡定,幽兰若却一点不以为意。
此刻,她悠闲的走亲访友,全然不曾理会晟京城中突然对她前未婚夫生出种种心思的重重女子。
晟京城四大势力最单薄也最坚利的岐王府,全凭一个岐王爷支撑,在东洛国屹立数年无人敢小觑。幽兰若第一次踏足四大势力的领地,感觉,也不是很高不可攀。
至少,幽相府大门的门槛只比岐王府大门的门槛,矮三分而已。
“海心,当初你直斩不奏,一个人深入王府后院,我一直担心你不能应付世家府邸的纷杂内务,现在看你过得舒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