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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幽兰若微变的神色,诺斓没有立即回答,他俊挺的眉梢微微蹙了一下,低头,对着锦被底下使了个眼色,吐出三个字:“你的手。”
幽兰若一愣,手?她的手?她的手……咦?她的手呢?
诺斓善解人意的掀开锦被,顿时被子下面的风光显露无遗。幽兰若睁大眼睛,脑中猛然闪过一丝不忍目睹的想法。但一切只发生在瞬间,从诺斓伸手到被子拉开,她根本来不及闭上因震惊霍然瞪大的双目。
当看清身上衣物妥帖的穿戴着,幽兰若松了口气,但转眸看见一双纤细小手紧撰着一截青色衣袍,半截暗紫腰带时,她感觉心上猛地流淌过一桶冰水。
诚然诺斓的腰带还稳稳系着,外袍也还挂在身上,但衣衫零乱得真是惨不忍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犯罪的那双手直到此刻也未曾收回,连抵赖都不得。
“幽小姐紧紧的攥着我的衣裳,我稍微离得远一点,你便……”他看了眼敞开的衣襟,思忖着委婉道:“为了保住我的衣裳,我只能……屈服。”
听着诺斓吞吞吐吐的字斟句酌,幽兰若身子抖了两抖。
诺斓眸光低了低,敛去一闪而逝的精芒,突然不再尴尬,“其实幽小姐酒醉时也挺可爱的。”幽兰若唇角动了动,却听诺斓继续道:“逮着个男人就宽衣解带,清醒的时候幽小姐决然做不出来吧?”
扯开的唇角凝滞,她诚然做不出来!
数年前,当幽兰若初重生时,得知这个社会的法律对男女婚姻法并不完善,她想过,既然有幸落入不是一妻一夫制的异世,怎么也不能委屈自己,白活一遭。并且她也一直以成为天下首富后收一堆美男当面首作为宏愿。
届时弄个翻牌子政策出来,过一把女皇帝的瘾。
所以当诺斓说她“逮着个男人就宽衣解带”时,她一点不怀疑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只是这“宽衣解带”说的奴颜婢膝了些,依着她清醒的理智,应该是命人自解罗衫。
幽兰若默了一默,继续颤抖着问:“我都逮了哪些人?”
“左相府的大少爷,莫让,方侯府的大公子,方醴。”诺斓果真数了两个出来。
幽兰若怔然呆立,莫让?好说!她很早就觉得莫让顺眼,很长一段时间觉得两人门当户对,玉成好事不无可能。方少倾?她有撞墙的冲动。那个魔鬼!她哪里来的勇气去招惹啊!
看着幽兰若呆立的样子,诺斓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嘘唏一声,继续道:“其实解人衣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难以容忍的是将秽物吐在别人身上吧!”
秽物?幽兰若完全石化!
诺斓凝视着神情僵硬的女子,心底蓦然升起一丝满足之意。
“这不可能吧?”大约愣了一盏茶的时间,幽兰若喃喃吐声:“这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
她不是第一次喝酒,也不是第一次喝醉,但从未听过自己竟然有这种恶习。
诺斓赞许的点点头,“嗯,是骗你的。”
幽兰若望着自己依旧没收回的小手,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惊恐尽数驱赶,嘴角调整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呵呵,诺斓,你也很可爱。”顿了顿,继续问道:“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正午的阳光洒下,照耀天地一片光明。续香阁外的光明反射进内室,打在少年平躺的身上,照亮他一侧的脸光辉明亮。
诺斓笑了笑,今日,他似乎心情很好,笑的次数比去年一年还多,他解释道:“我路过千家酒馆,看见少倾兄和莫大少掐了起来,听闻是为一个女子,好奇之下上楼查看,发现竟然是幽小姐。我自然不能让你不顾形象的趴在酒馆里,好意上前,不料……”不料陷入狼窝,落入魔抓。
幽兰若望一回天,深吸一口气,须臾,将掀开一半的锦被完全踢开,起身坦然的为躺着的诺斓理了理衣襟,外袍,坦然的收回爪子,而后,坦然的浅笑,“诺斓,谢谢你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啊,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将聚先庄送给你如何?”
话落,续香阁的空气静寂了几秒。
诺斓眼睛眯成一条缝,从缝里打量着身侧的女子,半晌,释然一笑,口中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自知配不上幽小姐,只是许多明明自知的事,很多时候总是想去尝试一下。”
愣愣看着诺斓消失的背影,幽兰若心底的痛苦再次溢出。
诺斓,幽兰若从未认真的想过这个人,也许是在遇到他之前先遇上了陆情轩。
但即便没有陆情轩,她也不会喜欢这个阴暗的少年。也许若涟可以成为他的救赎,如果他珍惜,但她幽兰若永远不可能是他的救赎。
因为,幽兰若唯一的救赎,是陆情轩。
甩甩脑袋,幽兰若摸索着下床,身子还有些宿醉后的乏力,但修禹和瑕非都在幽相府,她没备多余的侍婢,只能自己张罗起床了。
宿醉头晕,加上饥饿乏力,幽兰若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将自己打理妥当,看似恢复昔日容光。
正此时,续香阁迎来一位难能可贵的访客。
“哟呵,今日朝凤楼的时辰提快了?”瞄了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若涟,幽兰若的目光落到她手中提着的小盒子上,“起这么早,怪难得的。”
若涟将木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饭食一一摆出,都是些清淡之物,正适合宿醉后享用。
“我这好心好意,送上门的来您调笑啊!”若涟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
幽兰若干笑一声,“哪儿能啊?若涟可是我们家顶善解人意的姑娘了。”
若涟轻哼一声,盛了一碗稀得不见半粒米的清粥递到幽兰若面前,“我善解人意姑娘的主人,您请慢用!”
话落,幽兰若立即被逗笑了,接过粥碗,一口气喝完,若涟一个劲的叮嘱喝慢点。喝完粥,又捡了几块养胃的小菜填肚,一刻钟后,幽兰若感觉恢复了些许元气。
若涟双手捧腮,手肘支在桌上,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幽兰若。
“说吧,我的女间谍,是诺斓让你来的吗?”幽兰若咽下最后一块食物,放下木箸,淡淡的问道。
“小姐,您真是神机妙算啊,这也能知道!”若涟两眼放光,一脸崇拜状。
幽兰若轻嗤一声,这需要算吗?
“小姐,据我打探,方少倾和诺斓早就相识已经没有疑问了。方少倾对您有势在必得之决心,也没什么疑问了。”若涟娓娓禀告,顿了顿,声音低下一个调子,“诺斓,对小姐不寻常的心思,似乎也渐渐显露了。至于他的身份,还没打探到,不过料想,不是公子,也是皇孙。”
幽兰若点点头,思忖着若涟的话。
这些其实并不需要特意打探,有只眼睛都能看见。
若涟是对诺斓有意思,诺斓想利用她找到朝凤楼的突破口,但他不知道,若涟是她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岂会为外人利用来对付娘家?
在某一个心照不宣的角落,不管是月海心,还是秦无双,或者若涟,只要一声令下,她们绝对会显示出对幽兰若的忠诚。
察觉到诺斓的不寻常,幽兰若将计就计让若涟来了个双面间谍,然后他二人皆不过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一拍即合的演一场两人都欢喜的戏罢了。
“那人能将我蒙在鼓里,我本就不指望你能对付得了他。不过是让你学会如何看清一个人罢了。”幽兰若轻叹一声,“现在可知人心叵测,千变万化?”
若涟受教的点点头。细思起诺斓的行事,若非有幽兰若的提点,她分毫也不会对他起疑。直到现在,她也无法相信无意间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
“那小姐预备如何?”若涟试探的问道。毕竟已经敌暗我明了,形势不容乐观,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争的就是分分秒秒。
幽兰若轻笑着摇摇头,思索了一瞬,然后道:“让温娘切断朝凤楼和聚先庄所有的联系。不管聚先庄发生什么,朝凤楼都无须再做理会。你回去后,便与诺斓摊牌吧,不必再假意讨好了。至于方少倾,”嘲讽一笑,“诺斓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方少倾是一定知道了。”
那个人,比魔鬼还可怕!
若涟托着下颚,眸光闪闪,“少倾公子其实没有小姐说的那样可怕吧?”幽兰若显然不打算解释,起身向门外行去,若涟顿时大呼:“小姐,您要去哪儿?”
“去一个必须去的地方!”抛下一句话,幽兰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若涟怔怔,她怎么觉得这背影携着气势汹汹的味道?
玄武街唯一的高府大院——安王府,幽兰若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两岁的时候,幽瑜带她来的。第二次来这里,是莫让带她从偏门进的。今天,持着安王妃的信物,她将再一次进这座府邸。
往后还会不会来她不确定,但今天她必须来,必须见陆情轩一面,当面问清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幽兰若刚上台阶,立刻被守门的呵斥了一声,她不慌不忙的拿出安王妃的玉镯,许是得过交代,守门立即换了一副恭敬的态度。看来安王妃不是一般的关照她。
甚至她说要见陆情轩,连通传也没有,闻讯赶来的管事立即躬身问好,引着她向陆情轩的居所而去。
依旧是安王府后院碧湖上的六角亭,陆情轩闲适的靠在亭柱上,神情懒散,浑身笼罩着一层氤氲雾霾。
幽兰若挥手让管事先下去,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过去。管事得了吩咐忙不迭应声,少主子喜怒无常,王妃做主直接带幽三小姐过来,谁也不知道少主子会不会发怒。
走近了,幽兰若才发现,刚才的视野死角还藏了一个人,术嫣然!此刻,她正在石桌后面架起的小火炉前添柴薪,火炉上,放着一个小水壶。
幽兰若瞥了眼蹲在地上的女子,径直走到陆情轩身侧,昂首挺胸的俯视坐着的男子。
这幅傲然神情让陆情轩想笑,于是,他便真的笑出声了。
“你不是再不想见到我?今日主动上门,做出自打嘴巴的事,却是为哪般?”其实在幽兰若出现在走廊另一端的第一刻,陆情轩就发现了她。他隐约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你,”幽兰若依旧正面俯视陆情轩,右手一指,却是指向身后拨动火焰的术嫣然,“下去!”
术嫣然一愣,她眼角一直往这边瞟,她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眼见她在世子表哥面前横,她心底已是惊骇。此刻被她指着,她那副骄傲到云端的模样明明该让她感觉到愤怒,而她竟然升不起抵抗的勇气。
幽兰若依旧是高傲的姿态,身后术嫣然仓皇的脚步声渐远,她哼了一声,开口道:“陆情轩,我诚心诚意的请教你,为什么我最后看到的人是你,醒来躺着身边的人会是诺斓?”
------题外话------
诺斓少年,亲们有没有猜到呢
正文、【11】势在必得
别说什么醉眼朦胧看错了人,幽兰若一万个不相信。她看得清清楚楚,记着真真切切,决然不会有错。
碧湖湖面水汽湿润,清风一带,迎面扑来。
陆情轩眸光缩了一下,随即唇角微勾,勾出一个艳若桃李的弧度,他斜睨着幽兰若,“幽小姐这是向我耀武扬威的吗?这么快就寻找到新欢,真是可喜可贺啊!”
幽兰若一愣,眼睛眯起,扫了眼火焰犹自旺盛的小火炉,恨恨的吐出一句话:“比不得轩世子佳人相伴!”
“彼此彼此!”陆情轩转身不再看她,目光飘到一望无垠的碧湖上。
幽兰若为之气结,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陡然冒出的怒气。
“陆情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