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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吴凡恰恰觉得,就是因为世事不公正,人才要做到公正,才要追求公正。
老伯正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两个儿子。
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落在吴凡脸上的目光很深沉,深沉到像是两汪隐藏了许许多多的秘密的黑潭。
而看着孙剑的目光,则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在看儿子一样了,严厉又不失期望。
吴凡觉得很有意思,来这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有趣。
老伯微笑道:“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吴凡不语,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不语。
老伯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极不乐意回来,但你依然要回来。”
吴凡还是不说话,因为他实在无话可说。
而他的目光却没有放过一丝一毫悄悄的观察。
他注意到老伯身后的一个人,这人脸色苍白,文质彬彬,简直有些像是女扮男装,吴凡心中甚为安慰:终于找到一个比“孙笑天”这相貌还娘的人了。
也许别人见到那青年的相貌,会认为他没什么了不起。
但吴凡不这么认为,他比任何人都懂得“表演”的力量,也更能够看穿“表演”的把戏。
这青年不弱,恰恰相反,他强到一定要成就一番事业,否则他的气质根本配不上他的能力。
这时,老伯已经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道:“律香川,我这个离家已久的儿子就交给你教导教导
规矩了。”
律香川?似乎是个反派?吴凡细细思索剧情无果,只好笑了笑,随律香川而去。
律香川住的地方就像他的衣着一样,整洁、简单、朴素。
吴凡突然道:“看的出来,你是个不喜欢‘多余’的人。”
律香川道:“多余就是浪费。”
吴凡笑了笑:“不错,只有愚蠢的人才浪费。”
律香川推开门,吴凡便看见了林秀。
不管什么时候,他来这里,都一定会看见林秀。
因为林秀就是律香川的妻子,他们成亲已多年,多年来感情始终如一。
林秀并不是很擅长厨艺,但只要她做的菜,律香川总能吃的干干净净。
可林秀的厨艺用来招待少主,还是太不妥当了。
律香川笑着对吴凡道:“还是我亲自下厨吧。”
吴凡面无表情地道:“不碍事,既然夫人已经做好了,我们就吃便是。”
林秀道:“我只怕自己的厨艺没有香川好……”
吴凡打断她,道:“只有愚蠢的人才浪费。”
说完,他自主地坐在桌子旁边,拿起了筷子,好像没有看见律香川和林秀改变的脸色。
吴凡心中却想笑,他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叶翔,石群,高老大他们面前,他明明不需要装傻,却偏偏喜欢装傻。
而在律香川,孙玉伯面前,他明明应该装傻,却很讨厌这么做。
吴凡像解围般对律香川道:“但我不知道以你的地位,还会亲自下厨。”
律香川顺势坐下,笑道:“下厨能让我感到很轻松,有时压力过大时我会这么做。”
林秀已避进屋内,拿出了一坛酒,笑道:“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好酒,但也可勉强入口,少主请便。”
吴凡道:“你错了。”
林秀愣住。
吴凡道:“跟朋友在一起喝酒,就算是清水也可称作好酒,可若是跟对手……”
他的筷子稳稳地夹起了一块鸡肉,看着律香川颇有深意地笑:“这酒是不是好酒呢?”
律香川笑了笑,道:“自然是好酒,我保证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喝过更好的酒。”
吴凡微笑,道:“可我今天偏偏不想喝酒。”
律香川神色未变,吩咐林秀道:“既然少主今日无此雅兴,就算了吧。”
林秀不解吴凡和律香川之间为何如此暗波汹涌,但也没问便退了出去。
吴凡有些欣赏地看了看林秀的背影,她确实是个美人,腰肢细柔,风韵成熟。
可吴凡欣赏的当然不是这个,他只是比较喜欢不多话的女人。
林秀的手艺确实不是非常好,但吴凡和律香川还是吃完了所有的饭食。
他们都深知食物的来之不易,所以更会加倍珍惜。
律香川站起来,又笑道:“少主的房间在厅角,里面的一切都是新换的,家具也做了重新的安
置。”
吴凡挑了挑眉,道:“多谢。”
律香川笑了笑道:“当然,少主年轻,长夜必定寂寞。若是还需要女人,只要推开旁边那扇门就有。”
吴凡摇了摇头。
律香川仿佛觉得有些惊异,皱眉道:“莫非少主真的……”
吴凡道:“什么?”
律香川不好委婉,只苦笑道:“传闻中少主喜欢男人,当然我也觉得这事实在是……”
吴凡突然大笑起来,在律香川有些惶恐的目光下,勾住他的肩膀轻声道:“若我真的喜欢男人,香川可愿脱|光了来陪我?”
进了房间后,吴凡还是忍不住面上的笑意,一想起律香川脸上的红晕和结结巴巴的躲闪声,吴凡还是忍不住要笑。
他就是要这样,要让律香川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好因此对他有所顾忌,不再来招惹他,毕竟他可没有更多的心思放在时时试探他的人身上。
突然吴凡皱了皱眉毛,空气中有些许杀气。
是韩棠身上的杀气,他就在附近。
其实他一整天都藏在吴凡的附近,吴凡装着傻不点破,但不代表不知道。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韩棠为什么时时刻刻盯着他,这应该是老伯的吩咐。
可老伯为什么要这么吩咐?
吴凡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他还是很奇怪,奇怪于自己突然升起的感觉。
他感觉到了一种空虚,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的心中没有这个词。
他只觉得很难受,好像想要的东西一直到不了手这么难受。
他想起了叶翔,不知道叶翔失手两次后又怎么样?书上应该有说,可他实在记不清楚。
只是——只是——
他突然知道自己的奇怪感觉从哪里来,他一跃而起,心中像炸过一个惊雷。
“怎么回事?书上的老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孙剑和一个女儿小蝶吗?这孙笑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9 觉醒
吴凡还是从房间里窜出来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呆在房间里。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都不是属于他的空间。
想到这里,吴凡不禁冷讽自己:连这具身体都不是你的,你还在挑什么空间?
他冷冷地注视着一片星空。
他感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应该说,很出乎自己的预料。
明明摆脱了当杀手的命运,应该有一种自由或者……反正就是摆脱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回归了自己的感觉。
他一向讨厌杀戮,讨厌血腥,讨厌那些杀人训练,在没有任何组织的压迫和教导后,他应该,应该……像童年时期那样,那样的……
那样的……?
吴凡坐起身,眼睛猛地瞪大,那样的什么?
他从小就是在组织的训练下长大的,就是以一流杀手为目标而努力,他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三个同伴,文森特,银狼和奥卡。
还有他的杀手训练老师,鹰。
每到这个时候,应该就是他行动的时候,埋伏在别人的窗沿下,或者暗巷里。
等着对方靠近,或者疏于防范的时候,一刀划过。
他热爱刀,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为了增加工作难度,或者是不屑于用枪。
只有刀锋才能让他感到生命在他手中的流逝,慢慢扩大的伤口,溅出的血花,这才是真实的。
比子弹带来的感觉更加真实。
这么说……他其实早就是个……变态?
“不是这样,我讨厌当杀手,讨厌拿刀,所以我才会死亡……我才会站在这里,只要不拿刀,我
才是吴凡!”
吴凡抱住自己的头疯狂地左右摇晃,他想尽力制造一种气氛,一种他很犹豫很矛盾的气氛。
而事实上他发现自己非常理智,非常冷静。
冷静地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没有刀,我还能追求什么?”
他竟很冷静地这么想。他只有刀,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本就是如此。
“不是这样!我有了重新的开始,我有了新的开始,我是孙笑天,只要我能成为孙笑天,我……我不要再拿刀,我不当杀手,绝不!”
心中绝望地咆哮着,吴凡要躲开自己的命运。
他要借着“孙笑天”这个皮囊躲开这该死的从前世延续而来的命运!
老伯家的家宴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老伯的位置高高在上,孙剑和律香川坐在他的两侧,而吴凡却坐在下方。
这算是什么做法?难道我不该跟律香川换换位置吗?
吴凡暗中皱了皱眉毛,还是说,在老伯眼中,律香川的地位比孙笑天高吗?
老伯还没有来,来的是另一个人。
这人的身材高大,很魁伟,穿着件淡青色的长袍,花白的头发挽了个发髻,手里叮当作响,像是握着两枚铁胆。
昨天吴凡见过他,孙剑也介绍过,但吴凡从不为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这人走过来,看着吴凡,目光中有种说不出,但让吴凡十分厌恶的鄙夷。
“没想到少主回来了。”他阴呛怪调地道。
吴凡看着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只得面无表情。
孙剑站起身笑道:“没想到陆伯伯来了,坐,快坐。哥,这位是陆漫天陆伯伯,是爹的得力助手。”
吴凡站起身,笑着摊手道:“请坐。不如一起喝两杯?”
他不妨先将“孙笑天”这个角色演稳了,就此得到这个世界的一席之地。
他会慢慢扩展的,只是不是作为杀手,只要不作为杀手,让他帮老伯做事也没什么,让他装着讨好这些让他烦心的人也没什么。
谁知陆漫天冷笑一声,道:“一个杂种狗倒也学会说人话了。”
吴凡的身体僵住了,很久才慢慢地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漫天。
陆漫天也是个大人物,根本就不在乎吴凡此时的目光,冷笑道:“怎么了?走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永远不回来吗?怎么还没两年就乖乖夹着尾巴回来了?也亏得老伯心慈仁厚,你若是我儿
子,我先打断你的腿。”
吴凡面无表情,只是目光一点点地变得锐利,凌厉。
陆漫天没有注意到,而是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喝酒?你想喝酒是吗?你也只配这么喝!”
说完,一杯酒已经劈头盖脸地浇在吴凡面上。
这时候,陆漫天才看见吴凡的眼神。
陆漫天愣住了,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太血腥了,一个常年在外游山玩水的大少爷,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杀气逼人,寒光凛冽,如同出鞘的宝剑,像是要将陆漫天拦腰斩成两段。
夜行人突然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