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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三笠想要追上去,赶到这里的利威尔却拦住她。
“先别刺激她,她或许会把艾伦吞下去。保持这个距离,她已经很疲劳了,会停下的。”
“是你没有保护好艾伦才会变成这样的!!”三笠对着利威尔大喊着。
“……”利威尔没有反驳,他看着三笠,低声问道“你是那时候艾伦的熟人吗?”
“是家人。”三笠咬牙修正道。
如果可以的话,利维尔的确是想亲自保护艾伦,现在无论怎么去想都没有用了,无论如何都只能夺回来。
即使夺回自己所爱的人之后,也只能迎来离别。
早就预见到了,会有这样一天,他已经无法再拉紧那桎梏住对方的项圈了。
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呢?爱上了一个人,仿佛找到了自己灵魂中所缺失的部分,不再是行尸走肉,而是真实的活着,然而正是因为爱着,所以不得不放开手。
“把目标缩小吧。”男人冷静地判断着“首先放弃干掉女巨人这件事。”
“可是她杀死了很多我们的同伴。”三笠仔细听着男人的话,反驳道。
“她有硬化的能力,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救回艾伦。”利维尔望着女巨人逃跑的背影,握紧手中的刀,继续说道“我来应付她,你负责吸引她的注意力。”
没有时间问的更多,现在只能信任对方,就算自己无法原谅他当初对艾伦的暴力行为,三笠此刻也决定协力,立刻用立体机动滑到了女巨人的前侧。
利维尔到达女巨人后方的时刻,女巨人立刻转身,向男人挥出拳头,对方却顺着手臂旋转着切开,用远胜于常人的速度冲向那张巨大的脸。
然后直接用两手戳瞎女巨人的双眼,拔出刀的时刻,手上满是粘稠的血浆。
利维尔却再度远离,寻找着间隙,在一瞬之间割断女巨人的脚筋,女巨人猛的摔了下来,坐在地上。
就连三笠也无法预想利维尔的速度,然后猛燃看到了女巨人的后脖颈,抱着无论如何都要杀掉她的心,三笠冲过去,只是这时女巨人的一只眼睛已经恢复了。
“等一下!!”然而三笠已经听不见利维尔的声音了在她直冲过去的时候,女巨人却举起了拳头,危机的时刻,利维尔只能自己上去踢开那个拳头,膝盖袭来的剧痛恐怕是骨头碎裂了,但是现在正是机会,他猛的咬牙切开女巨人的嘴巴,那失去下颚的口里慢慢滑出少年的身影。
“艾伦……”已经顾不得血模糊了视线,抱起布满粘液的身体,对三笠说道“快走!”
“艾伦!!”失而复得,几乎要喜极而泣,女孩快要哭出来地看着那张闭着眼眸的脸。
现在就在这双手中,可是,很快就无法再见面了吧。
利维尔回望着那森林中的女巨人,却清楚,无论自己和身边的女人多么强,也无法捕获这该死的东西。
活下去,一起活下去,留在我身边。无论多么虔诚地祈祷,也没有神明听得到。
25
关在瓶中的流萤,带着晶莹的微光,缓慢地飞着,在漆黑的夜色里美丽而又神秘,就仿佛传说中那样,是灵魂的碎片。
那透明的玻璃瓶之外,是无法触及的暗,生命只剩下昼夜,它依然在看着,一直看着。
一片黑暗之中,无法动弹,四肢都没有力气,他闭上眼,想要就这样安逸地睡去。
可是一直听到呼唤的声音,有很多人,在脚下唤着他的名字,从一片虚无之中,伸出无数的手,那些手都在拼命向上伸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一样,可是上面什么也没有,这里是深深的地狱。
——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这是死后的,被神抛弃的世界,没有光。」他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无论哪个世界,神都抛弃了人类,所以根本没有神。
——我也死了吗?死亡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寂静的空气里,只有血腥的气味。
没有光的世界,没有色彩的世界,没有墙内与墙外的分别,没有爱与憎恨,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心,他不过是个人偶而已,线已经被斩断了,他就这样躺在这里吧,再也不需要挣扎。
这样就好了吧?这就是最后的,永恒的安逸,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可是为什么,此刻的眼泪停不下来呢?
很痛,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利威尔也不需要了吧。
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就算活下去的不该是自己也好,他都想和利威尔一起活下去。
明明已经约定了,要站在利威尔的背后,也约定了,离开的时候把眼睛留给他。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了。
「在这里放弃,如何对得起那些为了你而牺牲的人。」
还是自己的声音,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开口,艾伦睁开眼眸,才发现有了光,而这荧色的光是从他胸口发出来的,那里是小小的,跳动的火焰,照亮了他面前站着的人,佩特拉,奥路欧,埃尔德,衮达,他们身后则是一位年轻的训练兵以及一个年幼的孩子。
“艾伦,为什么兵长选择的是你呢?你和我真正不一样的在哪里呢?”佩特拉透过萤火的脸看上去不是很真切,她头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却还是浅笑着问着。
“我……”艾伦看着眼前的女孩,他还不确定利威尔是否真的选择了自己。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要勇敢,都要执着。”佩特拉自己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真是的,小鸡,虽然我不想说,但你其实的确很厉害。”奥路欧依旧像活着的时候,那样紧皱着眉头,模仿兵长的口气。
“继续走下去,利威尔兵长需要你。”缺失了手臂的埃尔德靠着衮达站着,明明是如此凄惨的摸样,他们却都坚强地笑着。
“可是,我已经死了,什么也做不到了。”哽咽着想起那凝视自己的深色眼眸,在得知自己的死讯后,利威尔兵长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希望自己是被爱着,又害怕真的如此,害怕自己的死会伤害到那个人。
“不,艾伦,你不会死的。”熟悉的,温和地声音,那个训练兵牵着小孩走了上来,还没有愈合的半个身体还冒着脓疱,如果是平日,艾伦绝对会呕出来,但是此刻他却怔住了。
因为那个人是在让的口中已经死去的马可。
“只要有人记得,就会继续存在着。”马可带着悲伤的笑。“可是或许还是被遗忘比较好,如果遇到让,告诉他,「对不起,先走一步了」”
只说完这句,马可的身影再度融入黑暗。
“嗯,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一切都拜托你了”留下这样的话,特别班的成员也消失在黑暗中。
“等等!等等啊!”无论怎么喊都没有回应,只有那个孩子留了下来,然后艾伦才发现真正让自己吃惊的事,那个孩子抬起脸,看向自己,那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啊!可是却和现在的自己有截然不同的地方,尽管透过荧色的光,颜色会发生变化,艾伦还是发现眼前的年幼的自己,并不是青色的瞳眸,而是更为温暖和耀眼的色泽,仿佛透露着发自心底的骄傲一般。
「人是没有灵魂的,这个世界只是意识而已,而我就是过去的,你的意识。」小小的艾伦仰望着他,却说着比他更为成熟的话。
“不,你在说什么?过去的意识?”艾伦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露出只存在于过去的,纯真的笑。
而自己这五年来,几乎没有,这样笑过。
「10年前的事,是该想起来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已经死了,我就是伴随当时的肉体一起死去的意识。」对方继续开口,强迫一样让艾伦继续听着。「瘟疫蔓延的时候,医生来到了小镇,却没有救父亲,原本也不打算救你。因为他想要的,是和卡桑一起生下,属于他自身的孩子啊。」
“不、不对。你在胡说些什么?没有救父亲?父亲他自己就是医生啊。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不明白吗?其实你全都知道,知道真正的父亲被埋起来时,那个男人一直冷眼旁观,也知道那个男人戴上银戒的含义,只是你刻意忘记罢了,这样就可以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了。」
“不,我的父亲就是格里沙·耶格尔!!”
「对,没错,格里沙·耶格尔已经死了。」小小的艾伦突然变得毫无表情,空洞地说着这句话。「就算在这里,你也见不到他,因为他被你彻底地遗忘了,真正的死去了,连意识也不存在了。」
“骗人。”艾伦这么说的时刻,却想起了那份调查兵团的秘密报告书,那个熟悉的名字就那样印在死亡名单里。“那样做,对那家伙有什么好处?!”
「不是很明显吗?为了得到所爱的女人,仅此而已。」虽然的确是自己的声音,艾伦却觉得和现在的自己,有着强烈的反差。
“骗子,你不是我,我根本不会用这种语气讲话!”自己绝对不会有这种无所谓的,仿佛看破了一切的口气。
「别忘了,我可是在极端的恐惧和绝望中死去的,你的意识。」对方用异色的眼眸看着艾伦,冰冷地继续说着。
“我……如果我在十年前就死了,那么现在的我呢?”艾伦看着另一个自己,反驳着,难道一直以来都只是亡灵的一个梦吗?很长很长的梦,如果是梦,又怎么会那么真实地爱上一个人呢?
「十年前,你就是被注射了那种改变细胞的药,让身体复活的,所以,现在的状况早就注定了,十年前开始,你就已经是怪物了。」那个孩子冷冷地说着比死还要绝望的话。「仔细想想,一个边缘小镇的居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珍贵的巨人的资料呢?他原本就是从内地来的皇家专属的研究员啊。」
“不、不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还不愿相信吗?那去向你爱的那个人确认一下吧?只有他的话,你才会相信吧?」接下来却更是晴天霹雳的言语。
“不要再胡说下去了!”终于觉得愤怒,胸前的火焰突然升的很高,周围的一切都被照亮了,地面上可怖的,无数的挣扎中的手,以及森森的头骨和黑洞洞的眼眶,而眼前的过去的自己,幼小的身体上缠绕着荆棘,开着腐烂的花。这就是自己曾经的绝望吗?
所有的一切,都有其意义,就算是曾经绝望过也罢,他始终想要去相信,自己眼里所看到的世界,灿烂的,美丽的,无法割舍的世界。
「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的,因为你要实现这个约定不是吗?」那个孩子向他伸出缠绕着布条的右手,那的确是在艾伦记忆的碎片中曾经出现的,是十年前遇见的那个人,为自己包扎伤口留下来的。
那是最初的约定,比万花镜更漂亮的,是划过夜空的花火,原本想要,再度和大家一起看的。
——可是,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坚强。
「无论这个世界如何残酷,都不放弃渴望与梦想,继续战斗下去,无论如何被伤害,都不放弃守护那个人,继续爱下去,这些就是你的坚强啊。」幼小的脸仰望着,再度笑起来,却掉下眼泪。「呐,所以,更坚强一些吧,勇敢地面对别人的背叛,接受残酷的真实。你可以吗?」
——如果那是必须的话,我一定……
艾伦伸出手,握住那只向自己伸来的手,可是对方却因此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