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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都“哦”了一声,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此时,上官韬也带着手下的军队回来与司徒漠碰头。
琅琊晶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看见一群双手被反绑在后的叛军,里头还有一张熟面孔──一脸狼狈的亲姊姊琅琊筝。
“筝姊!”她失声惊呼,关切地飞奔过去,没想到琅琊筝一见到她,就朝她吐了一口口水。
“你赢了!龙座从此以后是你的了,这下你满意了吧?离我远一点!我不承认有你这个妹妹!”是她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恨她!
面对姊姊怨毒的视线,琅琊晶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地擦去脸上的唾沫,轻声说道:“你怨我,我没有话说,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如果不是你派人来杀我,我也不会走上争夺王位之路。”
姊姊也许不相信,但是她最初的动机,就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没想到你居然也学会这一套了。反正这场斗争最终的胜利者是你,随你怎么说吧!”琅琊筝冷笑着,一脸的不在乎。“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败在你的手里,我也没什么话好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宫廷斗争就是这么回事,得不到王位,就得赴黄泉。
“你是我的姊姊,我怎么会杀你呢?”要她怎么说才能让筝姊安心?她从来没有杀她的念头啊!
“也对,事到如今,你根本不必费劲杀我,”琅琊筝愤恨地看向她身后的司徒漠。“你的男人舍不得弄脏你的,他会代劳的。”
“不会的!他不会的!我不会让他那么做……”
上官韬走上前,对着她抱拳一揖。“公主,不……陛下,您该准备明日登基的事宜,一干叛党就交由我来处置吧!”不等她回答,上官韬立即下令。“统统带走!”
上官韬把琅琊筝带走了,她怔怔地望着姊姊的背影,不知怎地涌起一股心酸。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宫斗的残酷吗?
司徒漠不知在何时来到她的身边,由背后抱住她,无言地给予她此刻所最需要的温暖与支持。
“司徒漠,我……好累……”她全身的气力,好像被抽空了。
她应该高兴的,长久以来的宫争已结束,而她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快乐,只觉得疲惫?
他温存地在她头顶一吻,轻抚她的背脊,松弛她紧绷的娇躯。
“我陪你回去睡一会儿,嗯?”
琅琊晶无力地点点头,毫无反抗能力地任他抱起她。
西风拂过,冲淡了些许血腥味,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洗去了地板上的血迹,浇熄了部分延烧的火势。
雨幕里,一个全新的琅琊王朝重生了……
第九章
“当、当……”
在庄严的鼓乐声中,琅琊晶穿着月白金绣丝绸裁制的女皇朝服,系着白狐裘滚边曳地斗篷,缓缓地入主太极宫,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中步向大殿尽头的九龙座。
在琅琊晶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未幻想过这一刻。
由古至今,有多少公主觊觎那把九龙椅?在九龙椅下,又堆叠着多少尸骨与鲜血?恐怕她是琅琊国立国以来最没有政治欲望的公主,而今,这把闪耀着光辉的龙椅,却在她的前方,等待她的登基──
她缓步向前,经过站在左侧的瑞祺与瑞光父子。
瑞氏父子两人的脸上充满不可一世的笑容,知道自己押对了宝,拥戴有功,在新朝中势必被赋予重责大任,再等到瑞光与女皇联姻之后,纵观整个琅琊国,有谁的势力可以大于瑞家?
琅琊晶再往前走,看见伟岸伫立在右侧的上官韬。
他穿着合乎他品级的深蓝色织锦朝服,面容带着身为人臣应有的恭谨,双手交握地站着,与赏枫宴当天的轻松态度判若两人。为了让她坐上王位,他可是出了大力,琅琊晶对他的鼎力相助报以感激的微笑。
终于,她登上汉白玉阶,在最顶端的是昂然而立的司徒漠。
他穿着一品官的玄黑银绣朝服,玄玉束带勾勒出他修长玉立的身形,气势卓越。
他已受封为监国摄政王,是琅琊帝国中唯一一个可以与她平起平坐的人。
“陛下。”他给了她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朝她伸出手。
两人短暂地相视,过往的点点滴滴在彼此的眼眸中闪过……
“王爷。”琅琊晶微微一笑,玉手搭着他的手臂登上王座。
鼓乐再度齐鸣,文武百官伏地叩首,朝新帝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季的最后一天,琅琊晶继位,改元“德和”。
“我打算封瑞祺为崇义公兼一品太尉。”
下朝后,司徒漠摒退左右,独自来到大政宫。
在屏风后让鹊儿为她更衣准备午睡的琅琊晶听见司徒漠这么说,略感讶异地由屏风后探出小脸。“品级虽高,但这些都是闲职呢!”
司徒漠不以为意地笑道:“他的年事已高,让他享享清福不好吗?”
为了登基而寻求守旧派大臣的支持固然是个高招,但若在处理朝政时也让他们轧上一脚,那叫作自讨苦吃。
琅琊晶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头。依她对司徒漠的了解,他这么做比较有可能是“明升暗贬”。
她举起双手,让鹊儿帮她系上腰带。“那瑞光呢?”
司徒漠轻哼一声。“除了王夫以外,他想当什么都可以。”
琅琊晶的笑声由屏风后传出来,她穿着一袭绣有王徽的浅紫丝袍,款款由屏风后步出,在铜镜前坐下,任鹊儿与喜儿取下她发上的首饰与金钗。
没有繁复的宫髻,仅是披散着一头青丝的她看起来格外娇弱可人,由半敞的衣襟中露出的颈项,雪白柔嫩得诱人采撷。
从何时开始,她变得如此动人?她的美融合了女人的娇慵与女孩的清纯气息,恐怕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
欲火悄然蔓延。
司徒漠放下草拟的监国令走了过来。“你们下去吧!这里让我来。”
鹊儿与喜儿相视一眼,唇边露出淘气的笑意,双双一福。“是,奴婢这就告退,请陛下与王爷早点安歇。”
琅琊晶登时胀红了小脸,正想骂人,却又见到鹊儿与喜儿善体人意地合力关上宫门,让那些滚到喉头的斥责只能化作一句咕哝。“越来越没规矩了!”
司徒漠似笑非笑地。“规矩是人定的,改了不就得了。”
他一向讨厌僵化的律令与教条,过去如此,现在亦然。
琅琊晶诧异地回头看他。“你竟然帮她们说话?”
司徒漠看了她一眼,答得狡猾。“谁的立场对我有利,我就帮谁。”
琅琊晶听了,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这种话呀,只有他才说得出来!
他从妆台上拿起梳篦为她梳发,极有耐心地将她的青丝梳得柔顺发亮,然后望着镜中的她,握住一把黑发慢慢地放到唇边轻吻。
那个吻是满含引诱的。
由镜中看见他吻着自己的发,彷佛那个吻是印在她的肌肤上,琅琊晶羞得躲开镜中所映出的目光,低首看向别处,心脏却剧烈地跳动不已。
“晶。”他的嗓音似有魔性,使她的呼吸变得困难。
琅琊晶从低垂的视线中看见他走到她的面前,感觉他微微地弯下身子。
她来不及抬头,他的唇便强势地吻上了她。
琅琊晶轻叹一声,微启朱唇,迎上他的侵略。
初临朝,朝中政事千头万绪,身负监国摄政重任的司徒漠,已经有好几天忙得甚至连到大政宫一趟都无法分身;还不能适应新帝身份的她,再加上孤枕独眠,连着几天下来都十分浅眠。
她骗不了自己,她是如此的想念他。
她羞怯的反应,让司徒漠的唇边跃上一抹难言的微笑。
不管吻过她几次,总带有初次甜美,他喜欢她略带羞涩的反应,更喜欢她犹如牡丹花精般在他的撩拨下艳丽盛开的模样。
他的吻使她忘却了一切,她放松地闭上双眸,感觉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鬓,温存地斯磨着。在司徒漠有力的怀抱中,她觉得自己像是一艘漂泊的小舟,终于航进了足以遮风避雨的港湾。
“晶,我的晶……”他低喃她名字的声音有如爱抚,摆荡她脆弱的心弦。
一直以来,她就是被他这种有如魔咒般的嗓音所蛊惑。
原先放在他胸膛上的双手,已在不知不觉中环上他的颈项,这个动作无疑使得他们更加贴近。
司徒漠打横将她抱起,将她放在龙床上,缓慢地解开她腰间的绸结,让紫色的睡袍如凋零的花办般散开。
流泻散开的黑发,以及明黄色的上等丝绸床垫,衬着她一身泛着粉红的雪肤,形成不可思议的诱人景致。
“不行,现在是白天……”她抓起睡袍遮掩,却被他早一步扔开。
“但我现在就想要你。”司徒漠漾开一抹邪气的笑,在她的面前开始一件件的把自己的衣裳除去。
当他一丝不挂地矗立在她面前时,她低呼一声掩住小脸。
她孩子气的模样使他笑了起来。
他上床拥她入怀,在她的耳畔低问:“你怕我吗?”
“不……不是怕……”只是有些惊讶,讶异于男与女之间的不同。
他爱她的方式一如他的性格,主宰一切又极富侵略性。该是他的,他会毫不留情的掠夺,然后占为已有。
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主宰了他的身与心。每当他看着她,流淌在血液中的那股欲望就益加高涨,每见她一回,就要与理智搏斗一回,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却还是填不满心中的渴望。
除了她,没有人能让他变得如此贪婪。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控制了她,但如今他却再也分不清,在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谁掌控了谁?
他已臣服于她,但却无悔。
他拥紧了她,与她香汗淋漓的娇躯紧密贴合,品尝着欢爱后的余韵。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打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等待着她长大;早在他们相遇的那一瞬间起,权倾天下、目空一切的司徒漠,找到了此生不渝的依恋。
“瑞世子求见女皇。”
瑞光姿态傲然地站在大政宫前,让自己的仆从上前通报求见之意,一面顺手理理衣裳上的皱褶。
但守卫连进宫通报一声也无,面无表情地直接回绝。“女皇正在午憩,不见任何人,请瑞世于改日再来。”
正在抚弄衣袖的世子闻言僵住,一股无名火猛地冒上来。
又被拒于门外!
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在琅琊晶登基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机会单独见面,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根本不打算履行婚约。
“别用那些话搪塞我,我今天一定要见陛下!”
说着,瑞光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仆从就要硬闯,守在宫门前的两名御前侍卫立刻以长矛阻挡。
瑞光气得火冒三丈。“放肆!你们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拦本世子!”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这是女皇的口谕,下官得罪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瑞光以蛮劲踢开侍卫直奔大政宫。
就在他要破门而入时,雕花鎏金的宫门由里面被拉开,站在门里的人与他打了个照面。
瑞光怔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司徒漠。
不是说女皇在午憩吗?司徒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瑞世子吗?”司徒漠神态从容地往前一跨,踏出宫门,也成功地让瑞光往后退一步。
此时侍卫也正好追过来,苦着脸准备请罪。“王爷……”
司徒漠大手一挥。“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一次又一次的把他阻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