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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打电话到少爷的公司留话给他,是阿富接的,没想到少爷这么快就来了。”
刘嫂立刻解除她的疑惑。
“纪小姐,你好!好象每回见到你,你都处在受伤状态!”阿富调侃揶揄的语调冲淡了不少凝滞的气氛。
阿富来过谷园山庄几次,纪昔兰对他早已不陌生,闻言不由唇角微弯,回道:
“那是你刚好都选在我倒霉的时候出现,阿富先生!”她半开玩笑着。她满喜欢阿富率直幽默的个性,和他在一起不怕有压力,倒是怕那主子……
阿富哈哈笑着,然后突地正经八百了起来。
“纪小姐,我们老板很关心你哦!他一向是公事至上,从没跷班的纪录,更别提突然结束一个正在开着的会议;没想到一知道你出事,他就迫不及待地赶来医院,可见你──”
“你的话真多!”谷浩臣淡淡地打断阿富的滔滔不绝,瞥了他一眼:“你很闲是不是?替我去办出院手续,我们在停车场等你!”
阿富眨眨眼,饶富有趣地吹着口哨走了出去。看来这个比他的工作还重要的女人已经出现喽!邵琦琦小姐注定是白忙一场了,而且成功机率恐怕是已经直线降到──负数!
纪昔兰确实知道谷浩臣是个标准的工作狂,据阿富说,他从不曾有为了私事将公事丢在一边的情形发生,可如今……
他关心她?是吗?
纪昔兰在心里摇摇头,制止那个荒谬的想法与莫名的悸动。不!这男人是她碰不得的──她这么告诫了自己一个早上。
“出院手续?我可以回谷园了吗?”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猛然忆起他说的话,不由得奇怪问道。
“可以!”谷浩田以令她头皮发麻的方式突地贴在她耳边回答。
纪昔兰被他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意会过来就惊觉她的身子正破人腾空抱起,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揪住可以依靠的东西,以防跌下。
只一剎那,她就明白自己正被谷浩臣抱起,身子陷在他宽暖的胸怀里。而她手上抓的是他的衣服。
“做……做什么?放我下来!”她忙不迭地放开双手,改为推拒着他,又惊、又羞地低喊。
他简直如一尊坚硬的石像,纪昔兰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她的抗拒反让他臂力一缩,更将她的身躯牢牢嵌紧。
“你的脚受伤了,我抱着你比较好!”不理会一旁刘嫂惊讶大睁的眼睛,谷浩臣低头在纪昔兰额上印下一吻,便抱着她大步向病房外走去。
差点被自己太用力的呼吸呛到,纪昔兰耳根子一阵火烧般的臊热起来。天!他竟敢……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唔……”她挣扎着,可挣扎的结果反而弄痛刚上了药、泛布背部的伤口。
注意到她中断的痛苦尾音,谷浩臣脚步一停,再度低头梭巡她乍然惨白的脸蛋,不由低柔了语调,关切地问:“动到伤口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温柔得竟能令她松懈下戒心,咬了咬下唇,她坦诚地道:
“是动到背部的伤口……”疼痛的确是稍减了,虽明白他的好意而不再挥动。
可被一个男人抱着走出医院大门,她仍觉得别扭极了。
“很痛吗?”凝睇着她不安的表情,他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好些了!”她几乎要逸出叹声。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怀中柔顺的娇躯依旧引燃他的渴望。如果她知道他脑子现在在想什么,大概会立刻逃离他远远的。
“好吧!”她终于想通地同意。
纪昔兰突然意识到,她的右脚暂时不能走,以她现在的状况,大概只能用跳的方式,若要跳出医院大门的话,可能会先累死在半路,而且她的眼睛也是一大阻碍;谷浩臣确实提供了一个又快速、又安全的办法。
被他的气息层层包围,她的脑子想冷静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她没办法制止自己再次忆起昨夜的事情,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热烫了起来;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真的丢下一个会议就跑来医院?”她悄悄地深吸了口气,觉得必须找个话题说。
他似乎知道她会不好意思,所以挑人少的路径走,这会儿应该是到了医院外了,因为她感受到阳光的炽热。刘嫂则一直走在前面替他带路。
“那个会议可以明天再开,我不喜欢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他直言不讳。
纪昔兰心猛一跳。“是吗?”
“你是第一个让我拋下工作的女人,怎么样?感觉如何?”他以意外温和的语气说,抱着她恍若无物,脚下仍不停地向前迈进。
不管他是认真的,抑或是揶揄捉弄,她都不打算信任,微嗤道:“我该受宠若惊吗?
谷少爷?”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你这奇妙的小女人,不仅引发我的渴望,似乎连我的心也被你勾引了……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昔兰!”光听到她受伤就让他失去平素的冷静,可见这小女人在他心中占有不小他忽视的重要性。
她被小心地放进车子后座,接着坐到她身边。
纪昔兰呼吸几乎屏住。他说什么?她勾引了他?哈!到底是谁勾引了谁?
“你……”她刻意忽略因他坐在身边所引发的心跳不规律,转头向他,掩藏着羞愤的怒意就要冲闸而出,却被左手倏然包覆的温热弄得惊怔了住,语音嘎然中断。
“办好了!我的效率够快了吧?”阿富低厚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下子到了车子这里。“来!这是药,有外用、内服的,用法写得清清楚楚……刘嫂,你帮纪小姐拿着!”
他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将一袋药交给旁座的刘嫂。
刘嫂仔细地将药收好。
“我刚才打电话回谷园,警方正等着我们,我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他们侦查后的看法。”发动车子平稳地向前滑行,阿富一改方才的嬉闹,严肃地向后座的谷浩田说。
谷浩臣握住纪昔兰的小动作,坐在前面的两人根本看不到,因此他更肆无忌惮地开始摩挲着她纤细秀致的手指;而厉害的是,他竟能同时注意前面的人在说什么。
纪昔兰的手一沦陷在他掌握里,就挣脱不得,不由悻悻然朝他的方向瞪了一眼,可另一种被他怜惜举动牵扯出的莫名悸动,也由心底蓦然升起。
“这件爆炸不是意外?”谷浩臣的声音森冷了起来。
“不是!”阿富还不清楚现场的状况,只能根据刚才小汤给他的讯息回答。
所有人都静默着,一股深沉的气氛弥漫在车厢内。
不可思议地,纪昔兰竟能感觉到谷浩臣握紧着她的手传来一下几不可察的轻颤,彷佛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伟岸男子正恐惧着某件事……
是她的错觉吗?
谷浩臣的视线停驻在她秀美白晰的脸上,冷然的眼神闪着一抹诡谲的怒火。
***回到谷园,谷浩臣将纪昔兰抱进她的房里,吩咐刘嫂照顾着她后,便走了出去。
知道他们定是和大厅里那些警察在谈这件爆炸意外。纪昔兰虽然地想加入,却被谷浩臣以她身体不适拒绝,并且强迫她留在房里休息。
她有理由生气,毕竟她才是当事人,她比他更有权利了解事情的真相!可是她更明白,谷浩臣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因为她确实非常疲倦了。在经过了爆炸的那一场混乱、医院救伤的折腾后。身心累积的疲惫使她在刚才回程路上得频频强打起精神,才没在车子里睡着。她怀疑是不是她偷偷打瞌睡时被他察觉,所以他才要她休息?.
她原本的衣服早沾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又破又脏,所以刘嫂帮她换了下来,穿上睡衣。找了一个不至于碰到伤口的姿势,她这才让身子陷在柔软舒适的大床里。
好吧!反正她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她只要睡一会儿就行了,等睡醒了以后再问他……
倦意和睡意一下子向她袭来,她甚至没有听到刘嫂的轻轻叹息声。
***睡了舒服的一觉醒来,纪昔兰有一剎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翻了一下身被一阵疼痛惊醒,才倏忽忆起之前的事。
“醒了?”忽地,一个低柔的男性磁音毫无预警地在她左耳畔响起。
纪昔兰完完全全怔愣了住,是谷浩臣!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迅速反问他,同时又要顾及着脚伤、身上的伤想坐起来,使她的行动变得异常艰难。
只是她没挣扎上两秒,下一刻就发现自己正被人轻柔地提抱起来,然后背稳稳地靠着枕头,坐好在床上。
“进来一会儿了……需要帮助时就不该勉强自己,你真当我不存在吗?”淡淡的语气却揉合着任谁都听得出来的柔情,而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纤弱的肩上。
他掌心的热度正透过衣料贴烫着她的肌肤,不期然地,她感觉心底又窜起一股异样的灼热──这男人靠得她太近了。
天!她简直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谢谢你!我只是认为这点小事我还办得到。”虽然是困难了些,但并不表示她没能力,而且她不习惯开口向人求助──尤其是他!
盯着她经过一番睡眠稍微恢复红润的脸蛋,谷浩臣发现很难克制自己不去触碰她。
“你真是让我对女人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他似笑非笑地。
“你以为女人都很娇弱,受了挫折打击只会哭哭啼啼吗?谷少爷!”她微哼。
“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认为女人有权寻求男人的保护……社会上有许多所谓的女强人,我知道女人并不娇弱,只是我不喜欢她们在追求别人认同她们和男人有相等能力的同时,反而失去了女人原有的美好气质,我并没有看轻女人,懂吗?你让我对女人的印象改观,是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坚强不服输,却也同时展现了女性温柔美德……怎么样?我的答案你满意吗?”他轻笑着,指尖缓缓上移,轻柔地摩挲她娇嫩的颈项;看着她一副被他的话困惑住的可爱表情,他想吻她。
他的轻抚引得她全身一阵酥麻与战栗,制住他捉弄似的大手,纪昔兰又怒且羞:
“你怎么想跟我没关系!你不认为你已经严重侵犯我的隐私权了吗?就算你是谷家的主人,也不能未经我同意就进来我房间,而且你不能──”
“那么……现在我要吻你。可以吗?”截住她的话,他突然正经地询问她。
“什……”她一怔,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他的意思,骤觉一阵心跳。
深遂黝黑的眼睁闪过一道灼热的光焰,谷浩臣狡黠一笑,倾前,封住她微启的红润朱唇,而她的诧语尽悉隐没在他执意与她交缠的唇齿中。
似乎存心要勾引出她蛰伏的灵魂,他的吻充满深深的挑弄与热情,缠绵的唇舌不容她有丝毫思考退却的空间……
天!太疯狂了!
纪昔兰全身每一个细胞,几乎都臣服在他毫不保留的攫夺中。他正以他的唇。
烙印着从此专属于他的小女人,而她竟无力抗拒,甚至沉溺在他辗转的深吻中无法自拔……
终于放开她的唇,谷浩臣将她揽在仍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急促的呼息过了好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如他所料,纪昔兰比他想象中更具有蛊惑他的魅力!有了那一次几乎要失去她的经历后,他更确定──他要她!而且比单纯的肉体吸引更深沉……
“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打破彼此的静默,他突地柔声问。
头颅贴着他的胸膛晃摆,她的精神还处在恍憾的状态。她一定是疯了!她想。
竟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这是早安吻!现在是早晨七点。”他的声音隐含笑意自她头顶落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