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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她甚至连每日必有的祈祷早日成为曼菲士的王妃以及后来新增的诅咒凯罗尔都落下了。
不再诅咒凯罗尔还可以当成她认为凯罗尔已经死了,可是连持续了十二年的结婚祷告都中止了……
“虽然都不怎么样,但爱西斯好歹比曼菲士更有责任心也更爱埃及。”西忒拉叹了口气,说起来,虽然是因为这个妹妹自己的王杖才会被夺走,可无论如何,她的王杖也没保住。而同样作为曾经拥有王杖又失去王杖的公主,至少她的境遇比她的好多了——侍奉一个真正神祗,成为一个真正拥有神力的神女,怎么说也比成为一个地位尴尬的空有名头却没有权力的下埃及女王好多了……再说了,这个妹妹,当年确实对她还不错,不像她母亲那样绵里藏针地算计,也不想她弟弟那样恶劣暴躁咄咄逼人的捉弄……自己能顺利遁入神殿,她其实也出了点力……
“西忒拉。”
伊兹密的声音传来,西忒拉搅浑了盆里的画面,等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是尼罗河上的莲花。
伊兹密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西忒拉施展类似于伊莫顿的水镜之术了——第一次的时候西忒拉还特意跟他解释过,她的力量不如伊莫顿的,她无法让伊兹密在他的属下面前现身,而只是看到他那时候正在计划潜入埃及宫廷的属下们的话,只会让他更焦急:“我不是不愿意帮忙的。”——但每看一次,伊兹密都为那位海神更加好奇一分。
该是怎样的神祗,才能让神官神女拥有这样的神力?
伊兹密一样很能端得住,好奇归好奇,他的笑容依然如晨风般和煦:“这么喜欢莲花的话,怎么不出去看看?”
西忒拉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说着,水镜里的画面一幕幕变化,从尼罗河上的莲花,到王宫、到市集,到……
伊兹密看着虽然不敢再诋毁海神但对海神神殿的神官等人诋毁得越发卖力的纳瓦等人,神色略微带上几分尴尬。
西忒拉却只是温柔浅笑着摇摇头,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却只是一种看到邻居家孩子淘气的无奈——自家孩子淘气可能还会揍一顿,但邻居家的孩子,再淘气,哪怕淘气到骂骂自家或者打坏自家的花瓶什么的,也都是带点无奈的一笑而过的事情。教训打骂什么的,那是他们家家长的事情……
伊兹密的脸色让西忒拉很肯定,等他回去了,那些乱说话的人有得好受的!再说了,现在诋毁得越厉害,等真的明白了海神陛下的神力和善心的时候,才会越愧疚、越虔诚……
西忒拉的笑容温柔悲悯,真如纵容孩子小胡闹的母亲,又如俯瞰怜悯苍生的女神,伊兹密却暗自为自家那些忠诚的属下们叹了口气。
就算海神宽大不会怪罪,不说伊莫顿冕下,就只看这个外表温柔内里却很有些腹黑的神女阁下,他也非得狠狠地惩罚他们一顿不可——不一定要伤筋动骨,却一定要让他们身心俱疲、哭笑不得的印象深刻。
这个腹黑神女……
伊兹密轻笑摇头,说是狡诈吧,又不是,在他第一次听到纳瓦等人的诋毁、并为此惶恐致歉的时候,这个女子就是这副温柔的笑脸,笑着安慰他说海神必然不会怪罪,笑着说伊莫顿冕下和她自己也完全不放在心上,笑着说反正谁家的娃儿谁教导、陛下冕下是不会为这种小事出手的——至于她自己?她笑得特别温柔又带了点俏皮地眨眨眼睛:“就看他们的‘家长’怎么教了!如果让我满意了、那些‘小孩子’也确实吸取教训不再造次了,自然也不会出手的……毕竟亲自惩罚人什么的,哪怕只是打打胡言乱语的小孩子的屁股,也是要花点力气的呢!”——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虽然若非她自己说出来的话,不管纳瓦他们再倒霉,伊兹密都绝对想不到会是这个温柔清丽如星夜的女子动的手。
西忒拉也好,伊兹密自己也好,都没发现,他笑里的温柔。
溺死人的温柔。
不久之后,虽然没见到海神的真身、却在获准可以离开的时候正好听说了凯罗尔的消息所以也就连当面和海神致谢都顾不上的匆匆离去的伊兹密,看着阳光之下闪烁着金点的尼罗河、还有河上洁白的莲花一阵出神,却只当自己是为了尼罗河女儿而迷醉……
浑然不觉,那瞬间自己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那个温柔如星夜,又如星夜一般不可捉摸的女子,轻声浅笑的容颜……
孟则问西忒拉:“我以为你看上那孩子了?”
西忒拉恭敬低身:“我这一生只会侍奉陛下您。至于男人……”她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再好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迷醉痴狂的话,我都不会要的。”
虽然她确实曾经为了那抹比阳光更温柔的茶褐色沉醉过半秒。
缘分和爱情,都是很奇妙的东西。
谁为谁沉醉,谁又才是谁对的那个人,如何才能在对的时间里相遇……
一切,都还是未知。
弯弯绕绕,寻寻觅觅。
就算是认定了挚爱的孟,不也依然不知道伊人何在?
但也或许正是因此,当最终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那个人的时候,才越发珍贵。
弥足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很喜欢西忒拉~
7979。日光迷蒙夜色微
一个流浪舞女;来到了埃及王廷,对着曼菲士说“尊贵的埃及王;我是亚述的流浪舞女,尼罗河女儿救过我的性命。几天前尼罗河女儿现身对我说;她要回母亲身边去疗伤,她吩咐我来告诉王,免得王担心挂念”;并且自称是“尼罗河女儿吩咐我进宫陪伴曼菲士王”的。
这个消息,沸腾了整个埃及,四处都在传播,四处都在欢呼:
“尼罗河女儿平安无事!”
“尼罗河女儿在母神身边疗伤!”
“尼罗河女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
这个消息,甚至让伊兹密连亲自和海神道谢的机会都放弃了,匆匆离开。
除了海神殿里头的孟、伊莫顿和西忒拉几个;大概也就只有爱西斯和她最忠心的侍女,知道那只是个骗子吧?
孟几个根本不会插手,而爱西斯,在生母逝世之后,于诡谲凶险的宫廷之中,无数次保护了她最心爱的弟弟兼未婚夫的曼菲士的爱西斯,对着他说出了真相,却在那个舞女寥寥几句话之后,只得到一个转身离去、继续饮酒思念的身影。
爱西斯站在众人皆为带来尼罗河女儿消息的流浪舞女那轻盈的舞姿陶醉的宫殿里,看着王座之上,宁可在醉梦里思念也不肯再看她一眼的曼菲士,忽然觉得,自己完全只是个笑话。
未婚妻是笑话,在母后父皇先后逝世之后,当自己再也没有能够保障婚约的力量之后,就算曾经记得那个婚约的人,又有几个还愿意为自己坚持?请求曼菲士忘记那个女孩迎娶自己的亚莉,得到的是毫不留情的掌殴!完全不顾忌那是自己贴身的侍女,完全不顾忌自己的面子!就算自己开口求情了,得到的也是冷冰冰的一句“那就请王姐好好教导你的侍女吧”……
哈哈,王姐!
王姐!
自己也就只是王姐了吧?当初那会娶自己、会保护自己的誓言,也只是年幼无知的时候在自己有心诱导之下的胡言乱语了吧?
或许,连王姐都是笑话!
如果真的还记得自己是王姐,如果真的还记得自己是为他挡下了无数风刀霜剑的王姐,就算没有爱情,又怎么会让自己狼狈至此?只为了一个陌生的、只见过几面的女孩,就一次次地无视自己的哀求、无视自己的劝诫……自己对他说过多少次,那不是神之女,可他哪怕在凯罗尔也还否认着的时候就不信自己,在凯罗尔厚着脸皮默认之后更是不肯听自己再说一句半句……为什么就是不信自己了呢?误认神之女可是足以和冒认神之女同罪的啊!那可是就算是太阳神之子的法老也难以承受的渎神之罪的啊!
……到了今日,自己的话,更是连一个流浪的舞女都比不上了吗?当日究竟是谁,伏在自己怀里闷声说着“王姐,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言犹在耳,而你的信任在哪里?
姐姐也是笑话,连女王都成了笑话了啊!
没有了王杖,就算还能带着红冠又如何?为了避免埃及同时出现两个有资格戴上红冠的女性,曼菲士在臣下的劝阻之下打消了请求自己摘下红冠的念头,却在婚礼之上,给凯罗尔戴上了别致的、代表着他自己的上埃及的守护神的黄金鹰冠!至于早就交给他的王杖,那个美丽的、自己日日期待着能从他手里再次接过的百合花的王杖,也被他交给了那个居然戴上上埃及守护神鹰之冠的女孩……
爱西斯看着满殿的人,要么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个“女王”还在这里,要么只会小心戒备地偷瞄着自己……
小心戒备!
是的,小心戒备!
自己已经不是他们满心爱戴的女王了,自己没了的,不只是权杖,还有人心……
现在即使是在下埃及人民的眼里,自己也只是,妨碍尼罗河女儿的罪人了吧……
爱西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咬着牙、指甲刺进细嫩的掌心,凭着最后的骄傲,以最完美的姿态转身,离开……
这里,不是她的地方,不是啊……
“陛下,女王陛下?你怎么样了,女王陛下……”
忠心的侍女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呼唤,爱西斯却无力回应,硬撑着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一头栽下……
西忒拉搅浑了水面,叹息:“傻孩子,像曼菲士那种人……”如果只是原本那个看似尊贵却没有任何力量的神女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有了力量,要不要帮上一把呢?虽然爱西斯的生母很可恨,可是爱西斯到底是在母后去世之后那个冰冷的宫廷中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存在……再说了,让那个女人的女儿和儿子反目什么的,其实也很有趣吧……
西忒拉在考虑着干涉爱西斯人生大事的可行性,正在喝水的孟却猛地站了起来、然后迅速消失,他对面品着葡萄酒的伊莫顿放下杯子,眼神追着孟的气息看去……
果然是尼罗河的方向……
伊莫顿继续坐下品酒,神色闲适愉悦。
作为一个虽然有着不寻常的力量、虽然不止一次从死亡的深渊归来、但依然必须进食的普通人,伊莫顿在听说了孟不再进食的原因之后,虽然无法像孟轲佘艳那样也跟着完全不进食了,却也从此茹素。
作为一个肉食动物,就算为了祀奉的神明心甘情愿地茹素了,也依然觉得:茹素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所以哪怕将茹素这种不好受分散给了手下所有的神官神女一起“享受”,伊莫顿也依然衷心虔诚地希望,孟,海神陛下,能够早日找回他那个不知道种族的挚爱。
至少要知道种族啊!这样起码除了那个种族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吃了……
伊莫顿怀念着曾经每天都要吃上大半只的烤全羊,吞了吞口水。
但愿海神陛下可以早日得到可以顺利穿越于各个时空的能力。
但愿海神陛下可以早日寻回他的挚爱。
伊莫顿无比期待可以服侍海神神妃的那一天,为了他的烤全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