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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快走!〃梅林喊起来;〃快离开这里!〃
未来
梅林的惊慌令亚瑟迷惑;但他还是跟了上去。整夜的奔徙之后;其实人和马都很疲劳。但是梅林拼命的抽打的马匹;催促它发疯似的狂奔;亚瑟只好勉力追上去。他疑惑的回头;撒克逊人的营地如同被洪水正在吞没有蚁群;黑压压四散奔逃着。他们很多并不是军人;而是象游牧的部落;妇女老幼无所不有。
他们总算在黎明前找到一处隐蔽的洞窟;洞口很小;但里面还算宽大平整;将干草铺上后;还是可以休息的。薇薇安倒在很不舒服的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怕梅林再用些什么恶心的东西堵住自己的嘴;她一定要抱怨得天怒人怨的。
亚瑟试图用一些东西从里面堵住洞口。他可不愿意在一夜奔逃之后;又要和撒克逊人;或者是追上来的那些法师们打上一架。堵上洞口可不是件轻松小事。不过;梅林只是站在洞口前;当一缕光照在他身上时;他变成的那块巨石;正好堵住了大半的洞口。
薇薇安所有咕咕噜噜的咒骂都停止了;她目瞪口呆地看到眼前的情景。那个可恶的家伙;就这样;毫无理由的消失了;化作了顽石。
她奋力爬起来;绕着石头看了两圈;又用脚踢了踢。不过马上痛得跳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亚瑟扬扬眉;他知道;难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他整个白天都得困在这个伤脑筋的女人身边。
幸好;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劳;困意席卷而来。亚瑟在应付了长长的;滔滔不绝的疑问和爱的表白后;终于成功地守得云开见日出;………薇薇安睡着了!
亚瑟也终于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他躺在地上;不时地睁眼看看;那块石头还在不在那里。最后;他也在薇薇安绵绵安宁地鼻息中进入了梦乡。
亚瑟是被惊醒的;醒来时还有些迷惑自己身在何处。他是被梅林的叫声惊醒的。〃亚瑟;亚瑟;NO!NO。。。。〃
他抬眼就看到梅林还在洞口的地方;他面朝着里面跪倒在地;整个身体弯曲得象虾;额头抵在地上;双拳不断地捶打着坚硬的石头地面。
亚瑟急忙爬起来;跑过去扶起那个黑色的头颅;将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在干什么;白痴!你做噩梦了吗;别捶地了!我在这儿!〃
梅林抬起脸来;亚瑟的心突突乱跳;他看到梅林脸色憋得通红;满眼满脸都是泪水;双眉间青筋隐现;脸颊一天之间又瘦削了许多。
〃NO!。。。〃梅林绝望地叫着;〃我得回去;我必须回去!你需要我;亚瑟;我不能丢下你!〃
〃我就在这儿!〃亚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你一定是做噩梦了;好了;别再犯傻了;我不就在这里吗!〃
梅林盯着他;泪不断地从蓝眼睛里涌出来;〃不。。〃他说;〃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找到你!你该怎么办;亚瑟;你要怎么办〃
亚瑟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你又在语无伦次了傻瓜!〃
〃不;亚瑟!你需要我!不是现在的你;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你!我得回去;天哪;我回不去了!我不知道下一次会去到什么时间啊!〃
亚瑟竟然有些嫉妒起未来的自己了;他愤愤地站起身来;〃现在的我也需要你;白痴;你还是先把现在的问题解决吧!你不是说要赶紧去殒王谷吗;那还不快走〃
梅林仿佛在努力回想什么;然后他恍然大悟;〃对;你说得对;我们赶紧去殒王谷!〃
薇薇安好奇得远远观察着梅林。她手上绑的绳子被亚瑟解开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引起梅林的注意;这个坏家伙如果发现了;一定会再次把她绑起来的。
薇薇安上了亚瑟的马;而梅林竟然没有反对;也许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心事重重;独自骑在马上;安静极了。
亚瑟开始努力寻找话题;他把马尽量靠近梅林的马;〃嗨;高兴起来;蠢蛋;你怎么了〃
梅林转过头来看他;盯着他看;亚瑟不争气地又退缩了;有些尴尬地转开头;四下张望;〃该走那边对吧!他装作若无其事。〃
薇薇安的眼睛在两个人脸上来回扫荡;她满心都是不解。
梅林终于打破了沉默;〃亚瑟!〃那是他惯有的好听的声音。
〃亚瑟;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他说。
〃哦;〃亚瑟回过头来;〃那得看看是什么事了!〃他说。
〃呃〃;梅林犹豫了一下;〃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要杀我吗〃
〃What the hell 梅林〃亚瑟被口水呛到了;〃你完全傻掉了吗?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是说;不管我干了什么;都不要;行吗〃梅林继续执着地追问。
〃你想干什么坏事;梅林!你能干什么坏事?〃亚瑟完全不屑。
〃你只需要答应我;亚瑟;答应我吧;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杀我;行吗!〃
〃那我可不能保证!你以为我象你一样傻吗;你的小脑袋要随时小心!〃亚瑟得意地开起玩笑;心里却十分不安。因为梅林的口气和表情太过认真;仿佛自己真了要杀了他一样。
薇薇安好象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大叫一声;〃梅林!〃然后瞪圆了眼睛;用手指着梅林的脸;〃骗人的吧;你叫梅林!我想起来了;梅林!难道就是那个梅林?不可能;不可能的!卡莫洛特的公告里说你是个老头的;你是皇家秘密法师的。你不就是那个一直跟在亚瑟后面的仆人吗?你才是梅林!这个才是真象!天哪;天哪;格温尼薇尔果然是个骗子!〃
亚瑟对薇薇安的迟钝完全没有语言形容。好吧;薇薇安其实并不迟钝;她只是中了魔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亚瑟吸引去了而已。
〃梅林;其实你完全是在白担心;谁能杀得了你呢!〃薇薇安大声叫起来;〃如果你真象他们说得那么利害的话。〃
旅途还在继续;每走一小段;就会遇上一两具萨克逊人的尸体;他们大都死状凄惨;神情恐怖。
梅林忧心忡忡地探查这些人的死状。三个人一路疾奔;看起来撒克逊人象是被人么人追赶杀戳。被迫一点点向卡莫洛特纵深逃窜。
为什么这些人没有遇到卡莫洛守军的阻击?连亚瑟都隐隐觉得事情诡异。
他们横穿卡梅洛特的整个中部;撒克逊人的尸体越来越多。亚瑟想要跟着线索追上前查看;而梅林却坚持避开这些死尸们走过的路线;他不想面对这些撒克逊人曾经面对的情况。
如果按照亚瑟以往的作风;在卡梅洛特领地内;发生了如此重大怪异的事件;那无论如何都是要搞清楚来龙去脉;作好防御工作的。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他如此的惧怕再一次被梅林抛下;再一次失去对方的音讯。他不断地安慰自己;只要解决完梅林的问题;其它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亚瑟和梅林都极其熟悉莱昂的布防方式;他们避开卡莫洛特在各地的巡逻兵;避开主要的战略要点;迂回着向殒王谷的方向前进。
三个人其实是饥肠辘辘的;除了一些水;和路上偶而猎到的一只兔子外;他们几乎整整一天两夜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薇薇安不断地要求梅林用他那些被传得很神奇的法术;做点什么;来填饱大家的肚子;或者是让旅途变得更容易些。
可是梅林只是坚持说;他没有魔法;他使不出魔法;至少现在使不出。
当黎明再次到来时;他们离殒王谷只剩下很少的路程了。这一次他们没有找到山洞;只能在人迹罕至的大树下休息。薇薇安坐在梅林变化的那块巨石上;难得没有怨天尤人。毕竟;和她在一起的是她为之疯狂的亚瑟啊。
亚瑟顶着饥饿和疲倦;去设了个陷井;希望可以捕到一点儿吃的。毕竟他这次出来;什么武器也没有带;除了碰运气;真的很难捉到猎物。
当亚瑟疲劳得睡着了时;他的陷井里真的捕到了东西;不过不是什么可以吃的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他和薇薇安都认识的人;崔可乐。
崔可乐;那个小丑;阿尼林的小丑;他最终谋杀了他的国王;并且取代了他的位置。他是个小人物;一个弱毙了的小法师;可是他也是那个给薇薇安和亚瑟下咒的人;这个魔咒即便是象梅林这样强大的法师也无法破解。
崔可乐掉入陷进时;触动了机关;亚瑟坐在树下;身边的荆条带动了石块跳动起来。亚瑟一下子醒过来了。
尖木头扎伤了崔可乐的腿;血淋淋的;他可怜地号叫着。亚瑟把他从陷井里拖了出来。然后认出了他。
〃是你;你是那个小丑;在五大城帮联盟时;阿尼林带来的那个小丑!〃
薇薇安也醒了;她也认出了这个小丑;〃你给我变过蝴蝶!〃
崔可乐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没有人认出他曾经绑架过眼前的两个人;他曾经也当过一国之主。其实永远当一个奴隶;或者一个小丑;也未必不是他关于人生最美好的设想。
他当着这对俊男美女的面;挂上了一个水晶链子;他顿时变成了阿尼林的样子;亚瑟和薇薇安全都惊叫出声;他们紧张地后退了一大步。
崔可乐笑了笑;又取下了这个链子;变回自己本来的样子。〃明白了吗;那个是我;在阿尼林王宫中的国王;其实是我!〃
薇薇安尖叫起来;她躲到了亚瑟的身后;〃你杀了阿尼林;那个密室里的人是你;那个密室里的死人;是你杀的!〃
巫师冢
〃救救我;求你们了;你们会得到报答!〃
亚瑟看了看薇薇安;薇薇安朝他摇头。于是亚瑟想了想;自己从衣服上撕了块布下来;给崔可乐包扎他那惨不忍睹的伤腿。
〃谢谢你;伟大的王。你们的旅途能带上我吗?〃
〃那可不行;我不可能信任你!〃
〃如果你们是要去魔法起源之地的话;〃崔可乐说;〃我怕已经有人先到那里;正等着你们啊!〃
〃你什么意思!你说的是谁?〃
〃那些绑架过您的人;伟大的王;我怕您已经记不得我了。您还记得那些人中间有一个叫吉米的吗?他给您送过食物!〃
〃吉米〃亚瑟掀起他漂亮的嘴唇;整个脸都皱了起来;他不着痕迹地向后;远离这个小丑;他可忘不了那个吉米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恶心感觉。〃你是说;你是那个吉米!他听起来比你年轻!〃
〃我们家以前是表演杂耍的游牧艺人!我会很多本事!〃崔可尔立刻换了吉米的声音说话;〃尊敬的陛下;欢迎您的到来!〃他又换成了阿尼林的声音;〃哦;亚瑟;你俊美得就象神本人!〃他甚至换成了薇薇安的声音。
薇薇安瞪圆的大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惊奇。
〃比起魔法;我更擅长这个!〃崔可乐恢复了原来的嗓音。〃几乎没人能象我这样;模仿任何我听到过的声音。〃
〃哇哦!〃亚瑟扬了扬眉站起身来;〃听起来可没能让人更放心一些!〃
〃带上我陛下;我可比你想象的有用得多!〃崔可乐认真起来的表情;让人看着真是慈详又亲切!仿佛是个熟谙人生的过来人;正以令人安心的语调告诉你前路不必害怕;你正拥有一切。
〃为什么你想跟着我们〃薇薇安声音尖锐地提高了八度;〃你被叛之前的主人;你谋杀自己的君主!〃
〃哦;美丽的公主;你已经忘了我有多么讨人喜欢了吗我可以给你变蝴蝶;我可以让蝴蝶唱歌!也许;我可以让你得到你爱的人!〃就象当年阿尼林留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