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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也早跟了过来,看到小花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最后一次接受ESP监测的数据材料,他难以置信:“小花,你这是干什么!”
小花见吴邪也醒着似乎有些意外,感慨:“NO。1果然滴水不露,我真该先把你引开。”
他以为吴邪在的时候比较好下手,想不到反而让张起灵更加谨慎了。
“东西。”张起灵伸手,眼神冰冷。
小花连犹豫都没有,抬手就把资料扔在地上,双手举起:“无所谓,我不是输不起的人。”失败了就该勇于面对,死磕没有好处。
胖子立刻走过去去捡材料,却见解语花忽地身型一矮,一记迅猛的扫腿几乎是贴着地面过来。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触碰到材料前立即收手躲开。只是这样一来,材料就又被小花握在手里。张起灵当即要动手,吴邪却阻止道:“别开枪!”
小花似乎预料到这一点,居然对枪口毫不畏惧,转而一拳挥向吴邪。吴邪没料到他突然发难,架起胳膊抗下,却眼尖地发现小花袖口银光,闷油瓶扯住吴邪的领子向后拽,小花攻势一转,朝向闷油瓶。吴邪本能地抬手去拦,不想正好迎上袖里刀锋,手臂顷刻便被划出一道不浅的口子,血流不止。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动作均是本能,一时全都有些意外。
吴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头一次正儿八经的受伤居然是在自己人手上。男人都是嗜血的动物,一见血就眼红,他心头那股火彻底烧了起来:“解小花,你他妈疯了!”要不是闷油瓶按着,他就要再冲上去。
小花似乎也有些头疼:“你也太烂了,这都躲不开。”他原本是虚晃一下转移张起灵的注意,谁知道这傻帽真的冲上来。现在也由不得他多考虑,趁闷油瓶顾着吴邪,小花右肩一撞居然让胖子晃了个趔趄,随后冲上了走廊上。胖子立刻追上,闷油瓶在按着吴邪说了声“在这等着”就冲了出去。
“我也去!”吴邪当然不可能听,也顾不上胳膊还在淌血,硬是跟了上去。
等他追上楼梯,就见闷油瓶和小花已经交手数十回合。
闷油瓶来势汹汹,小花一个下腰低过半人高,他就势去扫闷油瓶脚下,后者跃起,凌空又补上一记自上而下的肘击。小花抗了一下,再退,单手撑着扶手一跃到五楼半,下一秒闷油瓶蹬着高出十步的台阶也跳了下去,结果小花单手一悠,又翻了回来,以为终于甩开了闷油瓶,右脚却被猛地一拽,低头见闷油瓶凌空一跃居然生生拔起一个不可能的高度,从脚底下把人扯了下来,落地的瞬间两个人都磕在坚硬的水泥台阶上,咚咚两响,吴邪听着都觉得疼。偏偏这俩人脾气都硬得可以,居然谁也不出一声,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像是在拼谁更能忍一样。
那边胖子也吃了暗亏,揉着被撞得发疼的肚子,慢腾腾地挨到吴邪跟前来:“姓解的他妈下手真黑,小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上哪儿知道去,”吴邪看这两人这么耗着也是心急火燎,“你们能不能先住手,先把话说清楚再打啊!”
高手过招,谁也不敢分心,自然没人理他。
“胖子,怎么能才能先让他们停下?”
胖子道:“通常这种时候,都得有个高人横空出世,将二人内力融会贯通,双双化解。”
“我他妈上哪儿找个高人去!”
“小吴你这是有眼不识泰山。”话音未落,“泰山”突然轮起门口一把折椅,呀呼怪叫一声冲了出去。这国民级大杀器被胖子两条胳膊挥得虎虎生威,碰上轻者骨折重者瘫痪,这下不只小花,连闷油瓶也不愿意硬抗。
小花逮着机会退了一大步,竟是停也不停地摸上了窗台,谁知闷油瓶如鬼魅般飘忽而来,任谁也想不透他怎么能躲开胖子的瞬间就又折回来的。小花一个不察,被闷油瓶捉住手臂,一拽,一顶,肋下最软的地方狠狠地挨了一下,瞅那力度肋骨肯定断了,小花却只是闷哼了一声,居然还是不松手,一脚蹬向闷油瓶腹部,两人各自后退一步。
此刻解九爷靠在窗沿上,一抹嘴角,眼中露出一抹道上人的狠绝:“他妈的二打一,你们真出息!”
“小花,你到底要干什么!”吴邪觉得头都大了。
“你傻啊,看不出我是来偷东西的。”
废话!吴邪简直抓狂:“谁问你这个了!你他娘倒是解释啊,你拿那玩意干什么!”
“不用解释,”小花啐了一口血沫子,正色道:“吴邪,这茬算我欠你,以后还。”
“你今天走不了,东西拿来。”闷油瓶显然不打算退步,又加重了语气。洽谈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如果不是吴邪拦着,他刚才就已经开枪了。
小花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眸光一凛:“谁稀罕,给你们!”他突然把手里的资料一扬。纸张漫天飞舞,遮断了众人的视线,小花就趁这千钧一发的工夫一脚踹开窗子跳了下去。
“小花!”吴邪吓坏了,猛地冲过去。这里可是五楼,解雨臣你他妈真不要命了!
然而下一秒吴邪目瞪口呆。
小花不知打哪儿变出一根杆子,居然就这么撑着楼下的阳台在笔直的墙壁上猛蹬两步,借力一跃,空翻两周,羽毛一样轻巧地落在了对面的小二楼房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简直就是现实中的飞檐走壁!
小花一站稳,就回过头向他愉快地招了招手,随即平地跑了两步,长杆一撑,连楼梯都不走,就直接朝街道跳了下去。一辆越野车早已停在那里,接了人便扬长而去,他们再想追已经是不可能了。
胖子气得直骂:“我就说这人妖信不得,看吧,连路线都设计好了。”他捡起窗台上的白纸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吴邪一看,心里一凉。
那地上撒的哪里是什么实验数据,居然是花鼓戏的唱词儿,A4纸上整整齐齐排的版,小五号的字,密密麻麻。
“我说天真,这是你的脑内数据?挺有艺术细菌啊。”
“别扯蛋了。”吴邪一把抢过来。见闷油瓶盯着远处一语不发,他走上前去,再认真不过地道:“小哥,这事不怪你,怪我。”
是他拦着张起灵不让他开枪,现在的情况明摆着,数据丢了,让小花拿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但是就算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下不了狠手。他想起白天里小花说的话,他说,吴邪我不针对你,但我有自己的目的,原来是早就算好了这一步。
现场一片狼藉,窗户大开着,夜风就这么直直灌进来,吹得吴邪心里冰凉。解语花很厉害,三双眼睛盯着居然还来了这招偷天换日。从头到尾他接近自己都是有目的的,他不是不知道,他以为小花说了不针对他,自己就真的能置身事外,如今东窗事发,他只觉得自己真是担得起“天真无邪”四个字。
29
好在这里是私营医院,整个五楼几乎没什么人,他们大半夜地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引起骚动。吴邪知道这多半是ESP安排好的,毕竟他们住在这里还算秘密,没想到反而成了可以给人利用的机会。
现在,这件事更为复杂了。
他们谁也不知道小花背后的势力是哪一方,是协会,还是与解家有渊源的其他组织。无论如何资料外泄,不只对于吴邪来说有危险,对ESP也存在着威胁。
知道这件事后,阿宁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给总部打了一通电话,十分钟后宣布了新决定:转移。
首要转移物品,自然是吴邪。
“我不知道他会泄露多少给他背后的人,但是这个地方你不能呆了。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就走。”阿宁办事依旧雷厉风行,根本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中午就开车带了人来。
本来就是临时落脚地,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带上笔记本电脑,上了车,吴邪闷闷地坐在后排,一扫往日的活跃。胖子见状,一膀子勾过吴邪,说小吴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到底还是嫩了点儿,也别太往心里去。
吴邪知道胖子是好心,奈何他现在实在是听不进去,胡乱点了头,也没吭声。
胖子一见,叹了口气说,得,平日里一个闷葫芦,现在成一双了。
吴邪被这么一说,下意识地去看闷油瓶。早上起,闷油瓶就一直没说话,一个人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吴邪只当他是气自己。闷油瓶一路几乎是不要命地护着他,连自己人都得罪了,枪林弹雨中都没让他伤着分毫,如今给认识人划了一刀,胳膊绑得像个粽子不说,还把他千叮万嘱的东西给弄丢了。一腔苦心付诸东流,换了谁谁都得生气。
吴邪的手臂已经被包扎起来,还好没有伤到筋骨,但是流了不少血,又没有及时处理,医生再三叮嘱他要小心。只是在吴邪而言,划开血肉的疼痛比不上内心煎熬。从他卷入这事开始,周围的人就变得虚虚实实,看不清真假,连至亲的三叔都成了别人口中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他只能自己去寻找真相,可是每靠近一步,就有人告诉他,不要再问了,不要再查了,那不是他可以触摸的世界。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今,连看起来置身事外的小花也亲自给他上了一课,狠狠地嘲弄了他一把。
到底还有谁,是他可以完全相信的。
乘车到码头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随即众人乘快艇离开海岛,对面的岸上,已经有一辆依维柯在等着。
上了车,吴邪注意到车上的人大半都是熟人,除了司机和阿宁,医院里常见的几个老外也在,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是个带黑眼镜的陌生青年。
那人笑呵呵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态度有点痞,但说话还客气,一口一个“小三爷”,虽然没多真心,但也不是那么讽刺。吴邪这会儿根本也没心思搭理,意思意思点个头就上了车,准备窝在后排安安静静当个伤员。
结果他下一句硬生生让吴邪又扭回了头。
“哑巴,好久不见。”
这一声当然不是喊他的,没记错的话,这是闷油瓶另一个绰号。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NO。1名声太大风头太盛,也许闷油瓶在道上是全民偶像,戴眼睛的和不戴眼镜的都认识他呢?
这个猜测当然是不靠谱的,因为闷油瓶虽然脚步没停,还是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根据吴邪的经验,这个动作在闷油瓶而言,约等于“噢”、“是你啊”、“知道了”、“看见了”等等。显而易见的,这黑眼镜于他而言还真是个旧识。
吴邪认识这闷油瓶子以来,从来没听他提过别人,如今不禁好奇多看了几眼,不料那黑眼镜竟扭过头来,笑道:“小三爷有事?”
吴邪眼神被逮个正着,有点尴尬:“没什么,觉得面生,怎么称呼?”
“叫我黑瞎子就行。”
“啊?”吴邪一愣,那黑眼镜却笑起来。
“就是个名号,不用介意。”
吴邪知道自己这是一来就露了怯,“黑瞎子”当然不会是本名,一听就是道上号子,配他那副黑眼镜,倒也人如其名。
“你也是ESP的人?”
话音未落,前座的阿宁冷哼一声:“ESP可聘不起这号人物。”吴邪注意到,从刚才起阿宁脸色就不太好,简直比听到他说丢了材料时候还难看。
黑眼镜不以为意:“我就是个跑腿的。”
吴邪看他笑得很有问题,偏又挑不太出毛病,一下子断了话题,不知道再怎么问下去。他随手杵了身后的胖子一下,低声问:“阿宁怎么了?”
胖子半眯着眼已经被世路不平颠得昏昏欲睡,被杵得一个激灵,随即以一种“你真不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