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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抬头,无言地看闷油瓶,什么也不用说,无力感都写在脸上。之前明明都是过着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的生活,怎么突然就转成文化课考试了。
闷油瓶果然没多意外:“哪里不懂?”
吴邪皱眉,低头又看了几行,然后放弃地摇摇头。
——根本没有懂的。
他私心里期盼着闷油瓶赶紧放弃他这块朽木,打消这个不靠谱的主意。然而出乎意料的,闷油瓶居然就这么在下铺坐了下来:“我教你。”
接下来的两天吴邪依稀回到了高三冲刺阶段,敢情当个特工是真不容易,还有文化课分数线。死记硬背对一个离开学校有一阵子且松散惯了的人而言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之前还担心自己和闷油瓶这趟旅程会闷得长毛,现在发现他真是多虑了,吴邪甚至觉得这闷油瓶子根本就是在整他。
评评理,有没有这样的?
说什么“我教你”,每次讲不到五句就“啧”一声不耐烦了;学生挑灯夜读,老师在一边搂着学生的腰睡大觉;学生要是有一点不满,老师就一个眼刀毫不留情的劈过来,威逼加恐吓,逼着学生就范。对面的小姑娘中途就下车了,临走还一副感慨万千的神情,认定吴邪是大龄复读生,非清华北大不念的那种。闹得吴邪差点吐血:高考你大爷,老子大学毕业都两年了。
一直到下车前,他被折磨得晕头涨脑也只死记硬背了五页A4纸,而闷油瓶对此似乎并不担忧。吴邪问他怎么办,他来了一句继续,吴邪顿时整个人都枯萎了。托了闷油瓶的福,三天来他脑子里除了单词就是公式,再就是一条条冗长的论述,齐羽的事情被他完全忘在脑后,之前读日记产生的压抑感也一扫而光,更不要说一下火车,接憧而来的惊喜也让吴邪顿时像打了鸡血。
一百米的站台外,一坨圆润物体以与体型极端不相符的灵活在人群中穿梭,在五十米处扯开破锣嗓子大喝一声——
“天真!”
吴邪眼睛一亮,心中一阵激情澎湃,情不自禁地跟对方在站台上演了一出断桥相会:“胖子!”
一个多月没见,这厮又富态了。
“你怎么在这儿?”
“胖爷自然是组织派来接应你们的。”
吴邪这才想起,怪不得他瞧那地址眼熟,这不是胖子的地头吗?原来闷油瓶说得接应人就是胖子,难怪他这么放心。吴邪赶紧打听自己的身份证,胖子就说怎么着,还担心胖爷我拿你的证件作奸犯科一番。吴邪笑说那可没准,回去我得好好查查自己多了什么黑历史没,尤其是涉黄的。
胖子跟闷油瓶一比划算是打过了招呼,回头一膀子搂着吴邪,压低了声:“小吴,有两下子啊,这一出‘千里寻夫’没白唱,还真让你感天动地把人哭回来了。”
吴邪差点没呛着,顿时胳膊肘往后一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道:“哭你大爷!我还没说你知情不报!你到底帮谁的!”
“天地可表啊小天真,你这是要冤死胖爷我,”胖子一脸不平,“我也是前两天刚得的信儿,火急火燎赶着通知你,才知道你小子闷声不响地跑去支援大西北了,我这还没批评你无组织无纪律呢。”
吴邪心说八成是真的,这闷油瓶子要是不主动现身,谁能找到他?
于是他转而问别的:“这趟咱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胖子瞥了眼身后:“你不知道?”
“知道我还问你?”
“这趟活儿是小哥引的头,他跟你都不说,怎么会跟我说。我只知道这次咱们要混进一个集会,小哥要的东西,估计就跟这有关。”
吴邪又问那集会相关,胖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不像是有意隐瞒,到像是真的没记住。不过胖子把地点打听得很清楚:新月饭店。
吴邪本来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馆子,胖子一解释他才知道,这是当地留存的著名老建筑,是当年太监和老外交易的地方,现在虽然改造过一些,但也依然是一些地下交易进行的场所,算是全国最高档的黑市,在这里办集会,可想而知不会是什么单身派对。且不说他和闷油瓶的个人问题已经内部解决,对相亲零需求,就算给胖子找对象,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这事八成又跟超能力有关,没准那所谓的交流会,根本就是陈皮阿四之流科学怪人群魔乱舞的地方。
吴邪忍不住就问:“那我们怎么进去,我们又没有邀请函。”
“又天真了不是?要什么邀请函,这种消息根本就不会对外扩散,消息本身就是最好的邀请函。”
当晚,胖子在他们在入住的饭店定了一桌酒,接风外加开战前动员会。闷油瓶还是老样子,吃饭的时候非常认真,有时候你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有时候你又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放空。但是你叫他的时候,只要不是问题太过无聊,他又会理你,好像根本没有走神一样,四个字:不服不行。胖子依旧是活跃气氛的神物,外加有吴邪捧哏,这哥俩从头到尾就没消停,完全不用担心冷场。这么性格迥异的一桌人,一顿饭居然也吃得有声有色,大家心情都不错。经历了这么多,三个人还能这个样子凑在一起,而且每个人都完完整整的,吴邪觉得像做梦一样。
回到房间的时候,吴邪又困又乏,不过他还没忘记这些日子必做的功课,打着床头的小台灯,认认真真的背起资料来。虽然老师不着调,但是他还是要做个乖学生,小眼镜往鼻梁上一架,颇有点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既然这件事这么重要,那他也必须要做好自己的环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以合伙人的身份参与行动,总要拿出态度来。
结果,他刚翻了一页,一只手就摸过来,快速地熄了灯。
顿时,一室漆黑。
吴邪无语,重新开灯,暖色的壁灯打在床头,他不意外的对上在熟悉不过的眼神。
“老师,你困了就先睡,学生我还要再刻苦一番,他日金榜题名,方不辜负老师教诲。”
心情好了,嘴就贫了,胆儿也肥了,话也溜了。
闷油瓶抬手把材料一挡:“你累了。”
言下之意,累了就该休息。
吴邪叹气:“三天后就是交流会了,我不记得纯熟一点,露馅怎么办?”
“来得及。”
那人依旧淡定得出奇,以至于吴邪真不明白这闷油瓶子怎么就对他的脑袋这么有信心,他觉得背下手上这五页都已经是奇迹了,高考时候要是有这个劲头,他现在不是在清华就是在北大。
“小哥,”吴邪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毕竟是外行,就算背得下来,也未必能讲得清楚,会上都是业内精英,要是我搞不定,你和胖子会不会有危险?”
见闷油瓶迟迟不回答,吴邪叹了口气:“我还是再看看……”
“那我教你。”
吴邪一听就又想埋怨了:“算了,你那么没耐心……”
话没收完,后脑突然被揽过,熟悉的气息充盈口腔,掺杂着些罕有的酒气,吴邪心跳顿时露了半拍。他略微挣扎想说别闹,声音却没等发出就被那人吞掉。下一秒,熟悉的磁场波动传来,久违的倾听者共振唤起吴邪下意识的回应,信息被源源不断的过渡至自己脑内,还是不懂,但是可以记下大部分,吴邪顿时明白了闷油瓶的用意。
居然是这个“教法”!
他都忘了自己的“硬盘”体质,想不到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不过共振不能持续太长时间,毕竟这对两人的负担都很大,但即使如此,吴邪的进度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分开后,吴邪脸上还有点烧,他努力提醒自己这是正事,不要想歪,接吻有利于共振传递的平稳,这点他们已经“验证”过好几次了。这闷油瓶子,该不会是早就打算好了用超能力来作弊吧?怪不得这课教得这么不上心,简直是误人子弟……
定了定神,吴邪终才忍不住问道:“小哥,你到底在找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我不知道。”
吴邪一愣,心说你玩我?
闷油瓶却正色道:“我也不知道那份东西会以什么形式出现,要见了才知道。”
48
胖子的业务依旧无可挑剔,用最快的时间把新月饭店交流会的相关资料,邀请人士,还有新月饭店内部格局图都送了过来。这次交流会果然是以超能力研究为中心,云集了亚洲地区的精英超能力者和科研人才,这其中就包含不少“倾听者”——协会和ESP自然也都有份,而且是以协办单位的身份出席。
虽说不是台面上的集会,但是主办方还真给几个人准备了邀请函这种看起来就很正式的东西,被邀请的人大多是圈内精英,学者,有杰出成就的私人团体,吴邪一页一页地翻着资料,每每被这些人的身份介绍唬得一惊一乍,直到翻到其中一页,他一愣。
“这谁啊?”
照片上是个发福中年,有点秃顶,满面油光,笑得很神经质,跟其他人比起来格格不入的。资料显示这是北方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的考古系教授,也姓张,张灏。
闷油瓶难得开口:“仔细看看。”
吴邪本是随口一问,这会儿已经翻到了下一页,被闷油瓶一说,他立刻又抽了回来。
能让NO。1开口,这人一定有其特别之处。吴邪于是又把这份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依然没发现什么。突然,闷油瓶探出两根比常人修长的手指,在照片上一比,二指刚好遮住了五官和秃头,只露出一双眼睛。
吴邪认真看去,半晌,突然冒出了不得了的想法。
“小哥,这难道是……”吴邪看向闷油瓶,一脸正色,“令尊?”
虽然这人和闷油瓶完全没有父子相,但是瞳仁颜色却出气地相近,儿子像妈妈的本来就偏多,所以不排除这个可能。他又瞄了瞄那人稀疏的毛发,心说秃顶这玩意好像是遗传性的,难道他家老张以后也要朝这个方向发展吗?吴邪顿时有点紧张,不想抬头就对上闷油瓶有点危险的目光。
“小、小哥,我开玩笑的……”吴邪赶紧赔笑,“那什么,这是谁啊?我真看不出来。”
“是我另一个身份。”
吴邪愣了一下。
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从沙发上跳起来,伸手就去抓闷油瓶的头发,NO。1“啧”了一声,轻而易举的挡开。
但是吴邪非常执着:“你别躲,让我看看是不是假的!”
他娘的这闷油瓶子身上一堆的秘密,居然连身份都不只一个,该不会连毛都是假的吧!
闷油瓶眸光一闪,一手轻而易举地将吴邪制住,抵在沙发上,以眼神施压。四目相对,气息流转,那人流海微微垂在他额上,说起来上次吹头发他就觉得这人发质有点太好了,闷油瓶又不像会精心护发的人,太可疑了,可是上次抱着睡时的触感又很真实,还带着点淡淡的温度,也不像人造毛,嗯……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看那人越贴越近,动机明显不纯,吴邪干咳一声,示意他胖子还在卫生间,现在可不是“授课”的时候。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便要起身,吴邪却抢先撑起上半身,飞快地在那人嘴上亲了一下,趁着闷油瓶微愣,他又伸手去碰他头发,闷油瓶眸光一闪,这次却没躲,只是腿上不着痕迹地一绊,吴邪整个人就以一个“积极”的姿势趴到了他怀里。
胖子推门出来看的就是这一幕,顿时露出些惊异的神色:“你们这是……”
吴邪脸色爆红,迅速爬起来:“那个……那什么,小哥教我擒拿,多会两手总是好的!”
胖子怔忪了一下,了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