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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看他左腿再度踢来,也不敢硬抗。要知道单论内力力道,萧十一郎决不在他之下。他若是硬接下这一脚,无论是他还是萧十一郎受了伤,都不是好玩的!
却不知萧十一郎这一踢,看似携着雷霆之势,其实按力度,远远不及先前的一击,他不过是算准了楚留香会松手,做做样子罢了!
果然,在他的左腿离楚留香的手肘处还有一段距离时,楚留香手里的力道便有了松懈。他右腿稍一使力,就轻易的从楚留香手中拔出。踢出的左腿顺势稳稳地停在了半空,腰部猛得一扭,整个身体以撑在地上的手为轴,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后,双脚落地,修长的身体像一张弯弓,随后收回了手,慢慢抬起了上半身,站了起来。
楚留香看得眼睛一亮,喝了一声好。
“好什么?”爽利的女音从下面传来,“原来你们两个躲在这儿,害得我好找。”话音刚落,说话的人就飞身上了屋顶。
妩媚的眼,殷红的唇,身姿窈窕,不是风四娘却是谁?
“四娘!”楚留香笑道。
萧十一郎从另一头走了过来,也笑道:“四娘。”
风四娘斜了两人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笑!”
楚留香摸着鼻子笑道:“谁又惹咱们风大美女了,说出来,我们替你出气!”
风四娘瞪着他道:“还不是你们两个!我问你,那天你们究竟从老鹰王手里夺了几把刀?”
楚留香无辜道:“只有一把,不是给你了吗?”
风四娘道:“那赵无极怎么说刀在十一郎手里,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只夺来一把刀,还是一把假刀吗?”
楚留香道:“说不定,他。。。。。。”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声音响起:“四娘,你在上面吗?”却是杨开泰。
楚留香别有深意的看了风四娘一眼,风四娘回蹬他,不耐烦的回道:“干吗?”
杨开泰道:“你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风四娘道:“为什么不是你上来?是你有事,又不是我有事。”
杨开泰在底下道:“站在别人家的屋顶,也。。。也太不礼貌了。”
楚留香赶在风四娘发火前,笑道:“杨兄说得对!我们这就下来。”说完和萧十一郎率先飞了下去。
风四娘一见两人都下去了,也没了发火的理由,只得跟着下了屋顶。
“四娘!”杨开泰低声道。
“干吗?”风四娘看着他道。
“我。。。我。。。我相信你。”杨开泰道。
“嗯?”风四娘疑惑的看向他。
杨开泰擦擦汗道:“虽然赵无极说是你把刀劫走的,但我相信你不是偷刀的贼。”
“为何?”风四娘问道,她垂下了眼,杨开泰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
“不——为什么,我就是相信你!”杨开泰道。
“你——可真是个呆子!”风四娘道,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了,随后又轻声补充道:“但也是个君子。”
杨开泰痴痴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风四娘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微微偏向一边,好像怕被杨开泰瞧出来一般。
谁知,她这一转头,就瞪大了眼晴。原本站在旁边的那两个人突然凭空消失了。
“真是两个鬼!”风四娘恨声道。
她急忙冲进了萧十一郎的屋子,果然,屋里的油灯还在亮着,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风四娘拿起桌子上的纸,接着灯光看去:
四娘,杨开泰虽然有点呆,却是个真正的君子。你就不要老是欺负他了,希望下次见面时,能喝上你们的一杯喜酒!
四娘,杨开泰是真得对你好,我只怕你再也不会遇见一个,比他对你的好,还好的男人了。把你交给他,我就放心了。
上面的字,字体挺拔漂亮,带着一股子潇洒的味道。风四娘没过,却能猜出是谁的字。下面的字说不上好看,勉强能让人认出罢了!风四娘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两个混蛋!”她突然发起怒来,把那张纸撕得粉碎。
她现在只恨自己太了解那两个人的行事作风了,简直就是神出鬼没,稍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夜色寂寥,楚留香和萧十一郎慢慢地走着。
萧十一郎在哼歌,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首歌。
这是一首曲调独特,歌词晦涩的歌。凡是听过这首歌的人,都无法不被它苍凉的意境所吸引。
这是在楚留香第一眼见到的萧十一郎,也是平日里见不到的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是个太过于清醒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他只能做个局外人。能看见,却永远不能分享别人的快乐。
但他遇见了楚留香,偏偏楚留香是个能把快乐带给别人的人。所以,在萧十一郎还未察觉的时候,他孤寂的心已经被慢慢的被楚留香,所温暖,所填满了。
楚留香也开始唱歌,他的歌声不大,却十分有穿透力,以至于萧十一郎能清楚的听见他唱的歌词是——
“一自梦熊占后,惹得娇慵病久。个里自分明,羞向人前说有。镇日贪眠作呕,茶饭都难适口。含笑问檀郎:梅子枝头黄否?”
萧十一郎虽然不曾去那地方寻欢作乐,却也知道这分明是首花娘们吟唱的艳歌,再加上楚留香特意唱的阴阳怪气得,他心里面因为风四娘的事而升起的孤独感,立刻烟消云散了。
很久以后,萧十一郎叹道:“和楚留香在一起,只怕一辈子也不会有孤独的时候了。”
楚留香笑眯眯的回道:“那是当然!”
而现在,萧十一郎只想把这人敲晕了丢到一边去,省得他再丢人现眼。当然,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因为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前面的暗林里停了下来,萧十一郎和楚留香对看一眼,朝脚步声停止的地方走去。
走得近了,能听见粗重的喘气声,来人显然受了重伤!
在离夜行人还有几步距离时,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
“谁?”
这声音是?
楚留香脚步一顿,看了萧十一郎一眼,停了下来。
萧十一郎点了下头,一个人慢慢走了过去。就看到一个人自树后探出了半边身子,笆斗大的头顶上生着一头乱发。
这人赫然竟是“独臂鹰王”!
萧十一郎脸上不动声色,道:“阁下是?”
司空曙一只独眼恶鹰般死死审视他,良久才道:“老夫人称‘鹰王’。”
萧十一郎淡淡的道:“是吗?”
司空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老夫的名号?”
萧十一郎惊讶道:“你很出名吗?”
司空曙见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只当他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他从怀里拿出一辆黄灿灿的金子,道:“小子,你若是把我背到前面的沈家庄去,这金子就是你的了。”
萧十一郎好像真得被金子迷了眼,一动不动的瞧着司空曙手里的金子,嘴里却道:“我怎么知道你这金子是真是假。”
司空曙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若是不相信,可以上来验一下它的真假。”
萧十一郎迟疑道:“你开始说你是很有名的江湖中人。。。。。。”
司空曙笑了起来,他的笑里满是英雄末路的苍凉。他道:“我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怕什么?”
萧十一郎像是被他劝服了一般,慢慢走近了司空曙。他的手刚朝司空曙手里的金子伸去,司空曙眼里寒光一闪,独臂暴涨,像是鹰爪般地猛然抓向萧十一郎伸来的手腕。
萧十一郎后退半步,凌空后翻,跃至数丈之外。
司空曙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道:“你究竟是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绝不可能有这样漂亮利落的身法。
他笑道:“赵无极说我从你们四个手中夺取了割鹿刀,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司空曙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大声道:“你是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笑着点了点头。
司空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牵动了伤口,马上疼得出来一身冷汗。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停的大笑。
萧十一郎奇怪道:“你笑什么?”
“他是在笑你和他一样,被人利用了。我说得对不对?鹰王。”楚留香从后面走了出来,接口道。
司空曙见凭空冒出一个人,瞪大了充血的眼睛朝楚留香看了。他刚才明明只听见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这究竟是人还是鬼?他若是人,他的轻功到底高到了何种地步?连他司空曙都听不见他走路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打滚,乃们快来偶的碗里吧!O(∩_∩)O哈哈~
☆、小公子(一)
秋天的晚上,已经有些冷了。夜静悄悄地,偶尔传来几声虫叫声。
楚留香和萧十一郎见三人走远了,这才从树上跃下来。
不太明亮的月光下,司空曙的头滚落在离身体一尺远的地方。断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涩了,在这样的深夜里,看起来格外凄厉恐怖。
写着字的树皮就在司空曙身体旁边,血字昭昭,倒真像是萧十一郎狂傲的性格。
楚留香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司空曙身前也算个人物,最后竟死的如此凄凉,可见生死轮回,世事不定。
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他叹息过后,就和萧十一郎快速离开了此地。要是真让人来个人赃并获,可真是笑话了。
萧十一郎皱眉道:“那个小公子看着年纪不大,手段却是狠辣。”
楚留香接口道:“他口中的师父也不知是何人?做徒弟的都这样毒辣,可见这做师父的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而且此子虽然计谋老练,却心术不正,只怕稍不留神就被他坑了去!”
萧十一郎道:“也不知道这青衣人的名字叫做小公子,还在仅仅是个别称。”
楚留香搓着下巴道:“这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倒是知道这小公子,其实是个女公子。”
萧十一郎吃惊道:“女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十一,你记不记得她中途拿出了条手帕,去擦割鹿刀。”
萧十一郎不解道:“又不光女人带手帕,男人有时也会携带。单单这样,不能说明吧!”
楚留香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男子的手帕和女子的是有区别的。男人带的手帕一般是净面,最多在边角处绣一丛竹子之类的风雅之物。女子的则精致的多,而且男子的手帕要比女子的大一些。”
萧十一郎眯眼看向楚留香,调侃道:“果然是楚风流呀!女子的贴身之物都知道的这样清楚,也不知平日里收了多少条充当定情之物!”
楚留香苦笑道:“我不过是因为有三个妹妹,偶然知道罢了!十一,你也用不着这样挤兑我吧!”
萧十一郎不笑他了,转了话题道:“不管这青衣人是男公子也好,女公子也罢。她偏偏不该惹到我萧十一郎的头上,莫不是真当我是好欺负得?”
他想起刚才小公子让屠啸天两人打听沈碧君回连家的路线,打算用他的名义使一招调虎离山计,将连城璧骗走,好劫走沈碧君就满肚子气。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现在咱们至少知道小公子的师父是个男的。”
萧十一郎疑惑的看向他。
楚留香摊手道:“不然,就不是把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连夫人劫回去,而是直接将她毁容了。”
女人的嫉妒心,他可是从石观音身上重新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