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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住我那,反正小跖以前也住过……”一根羽毛以常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擦着荆轲鼻子飞过消失在墙角装饰用的花丛里,“恩,我本来就打算搬家的,小侄子走了就会搬。”
柳下惠面露难色:“可是……”
“没关系没关系,”荆轲快速打断他的犹豫,“就在同一小区,很方便的,而且你是教师专业吧?没准还可以去小跖学校教学啊。”
白凤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羽毛收回袖子里去了:这也是小跖所愿,跟就跟吧。
“那就好办了,”柳下惠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杯子站起来:“秦市学院的伏念先生前几天打过电话给我邀请我,那我应下好了。”
盗跖立刻高兴起来,扑过去就给了柳下惠大大一个拥抱,看得白凤直冒酸水。
白凤狠狠瞪了荆轲一眼,杀意大得让荆轲一惊,赶忙补上一句:“但,小跖还是跟白凤一起住比较好,恩,训练方便。”
“那是自然。”柳下惠笑眯眯的应承,一起住,更好。
当很长时间之后,白凤才明白为什么柳下惠当初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你能明白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香喷喷的烤肉却吃不到是什么心态么!!??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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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完结了,我补完结局了……
大结局
被踹到树干上的时候盗跖还没反应过来,他第一反应是流沙难道要反水了?看到白凤阴沉的脸才发现那并不是杀意。
“你发什么疯!?”盗跖皱起眉头低吼,擦掉嘴角的血爬起来,却在站起来之前再次被按到树干上。
白凤的手牢牢禁锢着他的脖子,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还手么?”白凤凑近了问,吐息尽数喷在盗跖脸上,让他因为缺氧而张红发烫的脸痒痒的,很想挠一挠。
盗跖不知道白凤发什么疯,或者他知道,他心底明白白凤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他无法对这张脸下手,盗跖知道自己不可能下手,所以他才说,他要杀的第一个人是他,因为,他不会反抗,只是选择第一个死去而已。
盗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所以他伸手,颤颤巍巍去够白凤的脸,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而扭曲,却在最后关头想露出个笑脸。
“够了!”白凤松开手站起来,从高处俯视着躺在树干下的盗跖:“不准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那个人,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脑子清醒起来的盗跖捂着喉咙连连咳嗽,边咳边摇头:他不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白凤眼神看着难受得盗跖心里越发烦躁,那种感觉让他恨不得把这个人撕碎。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太恶心。”
盗跖涨红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连嘴唇都变得苍白,抿抿干燥的嘴唇,盗跖发出一阵干巴巴的笑声:“啊……那还真是对不住,的确……很恶心。”
白凤被那样的盗跖吓到,他很想说刚才的话并不是真心,但他说不出口,因为盗跖已经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以后不会了。”
盗跖这么说,然后慢慢扶着树干站起来,不再看白凤一眼,转身走了。
自那之后,盗跖就不再出现在白凤面前,一开始雪女还因为奇怪问过盗跖这个问题,毕竟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按照盗跖的性格没天天追着人家跑就已经很不寻常了。
但盗跖煞有介事的说两个同样类型的高手放在一起太浪费,当然应该分开行动。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个世界的氛围却让大家都明确的感觉到,盗跖虽然油腔滑调,其实根本不擅长演戏,他对白凤那么刻意的回避,连流沙的人都能看出来。
白凤怎么也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跟盗跖接触,再次见面,就是盗跖死去的那个时候。
把人救回来根本做不到,所以在张良的暗示之下,在墨家的默认之下,他前去执行杀掉盗跖的任务。
在看到那个只留下一口气的盗跖的时候,他懂了,那个白凤的心意,或者说,他懂了,他错失的心意,当时他有过拼上一死把盗跖带出去的想法,但看到这个已经被摧毁的盗跖,他不忍心,这样的盗跖,他怎么忍心。
所以,他还是杀了他。
他从黑麒麟那里逼问出盗跖最后是怎么离开那个世界回到这个世界的,当时黑麒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他杀掉盗跖的那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她说:他表现得好像希望自己死在那个山崖下。
初次听到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人简直太蠢了,既然这么想留下,那留下便是,盗跖在这个世界不算强大,多他一个,不过是多个待死之人罢了。
但现在,他明白盗跖所有的犹豫,比如说,当他想留下他的性命的时候,他会找出几倍的理由促使自己下杀手,哪怕他知道那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
在盗跖死去之后,其实他试过将他的尸首带出去,但他失败了,那是他一生中败得最惨烈的一次,他第一次失败是在他还年少时,那是加入流沙之前,那次失败让他由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大人,而这次失败,让他从一个活人变成一个活死人。
之后,盗跖就被人挂在咸阳城外的城墙上,墨家的人几次三番去抢他的尸体,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一次甚至让高渐离失去双目。
墨家已经付不起代价,所以他们只能放弃,他们很清楚,盗跖也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墨家弟子为自己牺牲,他在被抓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无法活着回来,所以他用血在地上留下决心一死的暗号,这个暗号当年在机关城被破的时候在端木蓉和一干被抓墨家弟子手上出现过,而那时候,盗跖将它刻在地上。
白凤没有再去尝试把人带回来过,他只是经常坐在城外的林子里,遥遥望着那个人慢慢由一个人变成一具骸骨。其实这个距离,即使是他也看不到什么,他只是默默算计着时间,推断这个时候,那个人会是什么状态。
树下传来什么人的脚步声,很轻,但白凤还是察觉了,他一低头,就对上赤练悲哀的目光。
这种目光白凤很熟悉,因为在很久以前,他也一直用这种目光看着树下那个女人,那是一种怜悯,一种关于对“一个爱上无法得到回报之人”的可怜人的怜悯,而此刻,那个女人却在以这种眼神看他。
其实没那个必要,白凤想,他还能再见到他的,在那个他所不知道的时空,他还能再见到盗跖。
白凤最后看了盗跖的尸体悬挂的方向一眼,跳下树,越过赤练慢慢走了。
我们还能再见。
自欺欺人。
我会在来世找到你。
自欺欺人。
然后,绝不放手!
喂,别再自欺欺人。
彩色的世界被黑色侵染,一寸寸变成黑白。
“喂!白凤!”
白凤突然睁开双眼,带着金黄色的光线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视线,窗帘被拉着,整个白色为主调的房间变得昏黄,暖暖的,很舒心。
“白凤!”刚才那个幻听一般的声音还在,白凤愣了一会,才把视线聚焦到一脸怒气的盗跖脸上。
白凤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白凤才从床上坐起来不太高兴的问:“一大清早,干嘛?”
“这是什么意思!?”盗跖把手里的书“啪”的一声重重扔到白凤床上:“我是高二吧?为什么是初三的书!?我休学半年最多让我重读高一,为什么是初三啊!那我不是跟少羽那小子同年级了!”
白凤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了然的点点头:“你的分数,没达到秦市学院高中部的分数线,很正常不是么?”
“开什么玩笑啊!!!”盗跖抓着脑袋哇哇大叫,“高考这玩意儿比推翻秦王朝还恐怖好么为什么我要再经历一次啊啊啊啊!!!”
“其实你也可以让秦市学院出一份跟高考相当的试卷,”白凤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哦,对,还有这招,”盗跖一拍脑袋,手忙脚乱收起床上的书往外跑:“我去找我哥补习。”
“回来,”白凤赶忙把人叫住,“补习的话,我给你补。”
盗跖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按年龄,你其实应该还在上学吧?”
白凤算了下自己的年纪,点点头。
“一个半路辍学的家伙我能指望?”
这是把我当成白痴了么!?白凤冷笑,爬起来从柜子里抽出一叠纸,拍在临窗的桌子上。
盗跖带着几分好奇瞄了眼,被上面那一溜烟的证书吓到了:白凤这家伙,太可怕了!这一堆证书绝对是仿造的吧绝对是吧!
楼下传来汽鸣声,想到哥哥的严厉程度,盗跖立刻把手里的书塞给白凤,转身往楼下跑:“那补习就交给你了,我去跟我哥说一声。”
盗跖跑没影了,白凤再次翻开书扫了几眼,有点头疼:他的那些什么博士硕士都是国外考的,这跟国内模式完全不同啊……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他自然得做好。打定主意,白凤翻出手机给赤练打电话,想让对方帮他找点资料,只是盗跖的电话先一步打进来,刚刚觉得自己赢了柳下惠一局的白凤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盗跖在楼下语气欢快的说:“我哥带我去添置生活用品,顺便去学校一趟,”中间停顿了大概几秒,接下去:“对了,我哥说国外学习模式跟国内不太一样,你可能不适应,先备下课吧,就这样,拜拜。”
白凤抽抽嘴角,把挂掉的手机扔到桌子上,手机却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是短信铃声。
下午两点,白凤在摩天轮下的检票口见着等他的盗跖,这时间,该开学的开学,该上班的上班,假期挤爆的地方只有寥寥几个人。
两人进了观光箱,很快,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两人开始慢慢上升。
盗跖从刚才见面开始就有些奇怪,扭扭捏捏,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事隐瞒。白凤也不催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等他说话。
摩天轮快升到顶端的时候,盗跖才憋出个视死如归的表情鼓起勇气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推到白凤怀里:“要不要随你!”
白凤挑起一边眉毛,接过盒子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是一枚银质的胸针,上面镶着几根羽毛,隐藏在羽毛之下,还有几颗亮晶晶的小钻石,不是白凤小瞧盗跖,这绝对不是他能选的东西。
“哦~”白凤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笑着望着满脸通红的盗跖:“原来你大半天是去买这个。”
“得了吧你,”盗跖不屑的把头偏向窗外,“顺便而已,顺便,我买衣服的时候刚好看到……很适合你……”
“顺便啊,难怪这么没品味。”
“不要就还我!”盗跖立马扑过去抢,白凤张开手,把扑到怀里的人抱住,才把盒子放到盗跖跟前,“帮我带上。”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女孩子家家的,哪这么啰嗦。”盗跖抱怨归抱怨,手已经拿起胸针端端正正别到白凤衣服上。
秦翩翩带着大大的眼镜和遮住半张脸的帽子,一个人抱着背包坐在观光箱里,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
几个月前她被引渡回国,家族为了摆平她的事废了不少劲,直到最近才让她恢复自由身,能回到这个地方走走。
其实撇开对白凤的恨意,她还是很喜欢白凤跟盗跖这一对的,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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