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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观月低下头,「你想让太一飞出山去吧。那么不但是要让他学习知识,而且要让他学会感恩。您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废话!」
观月一笑,「阿仁,我们回去吧,太一等久了会担心的。」
阿仁?亚久津挑高了眉毛不知道这个城里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不过看他没存什么坏心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关于他说的让太一去镇上看看,也是个不错的建议。
第二天,观月就带了太一下山。
他们在这个闭塞的山村待了太久,怎么也得和外界通通气儿。他们早上八点下山,到了镇上已经十一点了。观月合计着自己的口袋看看能买些什么,太一则是东张西望的,好奇街上摆卖的东西。不过他也只是看,却不像城里孩子似的满大街乱跑,下手死死抓住观月衣服的下摆,生怕弄丢了似的。观月大概知道,这是对外界的恐惧之心。
「我们该买点什么呢。」
观月在路边停下咬着手指甲思索着,「太一,我们给班里的同学买点作业本吧。」
「……」太一犹豫着半天没开口,观月蹲下身子看他,「老师,咱们没钱。」
「哦…那就当老师送大家的礼物怎样?」
「老师来的时候已经送了我们很多东西了。」太一嘟囔着,站在原地表示对观月提议的反抗,这种抵触让观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样做的不对之处。
他不是施舍者,他们也不是等待施舍的人,他应该和他们站在同样的位置。
观月抵着太一的额头突然笑出声来,「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下来一次,不买点什么吗?嗯,给学校买点东西吧。我去报销!」观月眨着眼睛,信心满满的样子,这样的观月仿佛是绽放着光芒。太一一下子就看呆了。「走吧,太一。」
「老师!」
「嗯?」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太一胆怯的问着,这句本没有什么重量的话却压在观月的心上,他计算了一下日子,还有最后一个星期他们就要离开这里,然后等着另外一批人来。
「太一,我们都不会忘记这里的。」观月盯着太一,好像要把自己话印在他心里一样,「老师也还在上学,可是等老师毕业后就会回来这里,来看你们。」
「老师也在上学?」
「老师在念大学啊,太一也要念大学。」
「嗯!」
这个孩子很聪明,没有经济上的困难的话,应该是能念到大学的吧。观月如此的想着,他不曾想到,这个孩子日后的命运会和自己绑在一起。他只是给了他一只手,然而对于对方而言,他却像给了他一个世界。
「太一喜欢阿仁吗?」
「嗯!」
「阿仁是个温柔的人啊。」
「是的!」
那一天,观月和太一没逛多久就回山上了,回去后,观月把太一完整的交回亚久津的家里。虽然面对亚久津一张扑克脸但他还是心情很好,自然熟络的和亚久津聊起天来,知道七点他才起身回家。
才刚到家门居然又看见手冢,观月才想打招呼却看见手冢和村长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事情,看上去…有些紧张。
观月凑上前问究竟怎么了,手冢见他回来,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迹部不知道哪去了。」
「什么?迹部不见了?」观月心一沉,难道迹部受不了这里的生活自个儿跑回去了?不可能啊,虽然他是奢侈浪费公子哥了一些,可骨子里却是死不认输的。没理由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太清楚,下午尺泽来找我就说找不着他了。」
「该不会是下山买东西?今天星期天呢。」
「才不是!」旁边突然窜出了高高的女声,观月这才注意到尺泽晴的存在。「他…他…」尺泽说了两个他字,手捂住脸却哭了出来。
「这又怎么了?」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迹部欺负她了呢。「对了,迹部不是在西和子吗?怎么跑石头村找来了?」
手冢不说话,盯着尺泽看,那眼神说不上杀死人,可绝对不温暖。观月干咳两声,大约明白这事情有外人在怎么都不方便。手冢请了村长出去帮帮忙,又和村长唠叨一阵才进屋,说自己出去找人,让观月插上房门再尺泽说事情的原委。
「今天…今天…今天…」
「今天怎么了?」
「我就是给迹部表白,说我喜欢他…」
「大姐,我不是想听你的情事啊。」
尺泽瞪了观月一眼,「谁说情事了,你爱听不听!」
「行,您说!」
「其实…哎…」尺泽叹了一口气,「我今天表白的时候真田进来了,当时情形真挺尴尬的,可真田特冷静,说了句,『迹部,你上次落我那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就走了。我那会还准备说什么,可觉得气氛不对,迹部…迹部整张脸死白的,推开门就冲出去。后来,就没看见了。」
观月听完嘘了一口大气,也不是他敏感,他经历过那事儿,比旁人总归多些经验。他看了尺泽一眼,「你…怎么想?」
「观月,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想?我后来觉得事情不对告诉手冢,这才过来,说是,真田也不在。」
「还是别研究这个了,出去找找吧。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那还得了。」观月站起来拉开门,像是犹豫很久似的开口,「尺泽,这事儿我们几个知道就好了,你也知道当初学校传我那阵子吧。这影响不好,他们又是…」
「你当我没事儿就嚼舌根子好玩儿,我这就担心才告诉你们,要不是特殊情况,烂肚子里我也不说!倒是你们别说出去,要不然姑奶奶要你们好看!」
「尺泽…你真喜欢迹部吧…」
「…啊,喜欢透了。我说,干嘛非把我和你们四人分在一块儿。真是活受罪啊。」
尺泽仰头向天轻轻的叹息着,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干净了,可是观月却还是有一种她在哭泣的错觉。
☆、变故
第二十七章 变故
那个晚上观月没有办法忘记,因为他看见真田背着迹部从黑乎乎的山里走出来。春寒尚在,他们穿的很多,两层羽绒服重合在一起的样子绝不美好,可是观月在那一瞬间震惊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压迫,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那天夜里,村里的一些汉子带着手冢观月去找人,大家正准备上山看看却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慢慢出现在手电筒光影中的正是真田和迹部。
迹部埋在真田的后背里,相当安静,真田也是深深的低着头,刘海盖住了眼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迹部的双手在真田胸前交握,像被黏住一般。观月长大了嘴吐不出一个字,手冢按按自己的太阳穴,上前询问情况。
真田依旧低着头,过了小一会儿才说,「他掉旱沟里了,没事儿。」
「这山里冷成这样,过会儿我请个大夫来瞧瞧。」村长一听说这边找着,急急忙忙赶来,正看到迹部病怏怏的样子。
「麻烦您了。」真田淡淡说,然后背着迹部往自己住的那处去。
「他们,是怎么了?」
「疯了。」
「走,去看看。」
大夫来的时候迹部还没醒,观月想问真田究竟发生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看见大夫给迹部用了些药,然后说几句「年轻人身体好,不碍事的」便离开了。
剩下的,在这个房间里的,就是他们409的四个人。
手冢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抽过一张小板凳坐下来。也对,他是小组长,又是主席,总的弄清楚。
「龙崎老师前几天山下去联络总部,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
「嗯。」
「真田,你和迹部的事情自己处理。」
「我知道。」
手冢叹了一口气,再度按按太阳穴,好似无限疲惫,「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真田站起来,倒了两杯热水递给观月和手冢,突兀的说道:「也不知道幸村他们怎么样了。」
观月才把水凑到嘴边,听真田这样一说心里却是一惊。真田还是挂念幸村?那迹部…
观月看看真田,又看看迹部,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手冢身上,恰巧手冢也在看他,目光一对,倒是尴尬非常。
「咳咳,幸村他们在学校能有什么事儿。安啦。」
「迹部这也没什么大事。我想早两天回学校去。」
「你当这是在郊游?想回去就回去!」
手冢难得动了火气,厉声质问。真田叹气道歉,说自己头昏了。手冢收了火气,喝了两口热水拉了观月离开。
观月的思维还没转换过来,人就已经到门外了。这…几个人,今天都有些不正常啊。
虽是不正常倒也不是全无迹可寻。迹部躺在真田的房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可是观月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是醒着的。
看了一眼前方的手冢,这个一向镇定的男人今天也显得特别的烦乱。观月握住他的受,朝他笑笑,「我们回去吧。」
「好。」
两间屋子本来不远,可他和手冢却走了很久。村里的人睡的早,经过刚刚的那一阵大乱,现在倒是安静的可怕,偶尔听到冬虫的叫声,观月还会打上两个冷战。
「冷吗?」
「还好。」
四个字的对话后又是静默的一片。他们之间似乎尴尬,却又不是尴尬到不知如何相处。感觉上更像沉默不语。观月率先打破了这一层寂静,他说,手冢,我们约好的,毕业后要回来。
手冢一笑,说。「嗯,我们约好的。」
也不知道究竟这话哪里来的力量,手冢突然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观月身上。「走,回家。」
「好。」
经过这一闹,他们回家的日子提前了两天。
那天,村长把他们送到山下,矮矮小小的老头拉住观月的手,眼睛透出来的东西让观月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除了村长,送他们下来的还有檀太一。
那孩子倔强,非要送他们上车,一路上哭的像个泪人,惹得尺泽晴也不亭流泪。
不过总归要走,坐上拖拉机,一遍又一遍的挥手。
总算回去了…
迹部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信号,浅浅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手机递给真田,「打吧,有信号了。问问情况。」
真田没接,迹部的手僵在半空约摸一分钟的时光,然后他把它塞进真田怀里。
「爷说让你打!」
真田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迹部。终于按下了拨号键,其实他是很想打的,只是不知道在迹部面前如何开口。
电话的信号很不好,一路上就听着真田不断的说着重复的话。拖拉机的声音很大,真田的声音似乎比拖拉机更大。在拐出山之后,真田的脸白了一片。
出事儿了!
这是观月的第一个想法。
然而真田什么都没说,安静的把手机交到迹部手上,紧紧抿着双唇,表情更是凝重。
他不说,他们也不问。
因为问了也没用。
观月猜到,那个电话是打给幸村的。
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