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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淞⒆乓豢橛哨P屃驮负的汉白玉石碑,而且眼下这墓室惨不忍睹,比卫子夫的墓室毁坏更严重。
刚刚闷油瓶还说过来可能看到张海客和王盟的尸体,现在他们找了一圈,没见尸体,吴邪松了口气。这边墓室的千斤闸没有被动过,甬道里也没打斗痕迹,可见张海客和王盟没有动耳室里的东西,那么他们人在哪里?难道不是在主墓室?
吴邪走上祭坛查看那块石碑,正面竟然还是刻着殄文,是汉武帝的罪己诏,吴邪看得吃力,没什么兴趣,转到后面,立刻吓了一跳。
“小哥,背后有人!”吴邪招呼闷油瓶过来。
严格来说,赑屃的屁股后面不是人,而是具骸骨。这具骸骨的脑袋已经掉落在旁边的泥土里,只有右手的五根指骨还紧紧攥着铁凿模样的工具。
闷油瓶走来,将蜡烛举到石碑前,吴邪看清石碑上的字,这次不是殄文,是给活人看的隶书。
“元狩六年……”吴邪轻声念起那些文字,很久之后,他与闷油瓶都只死死盯着石碑上的文字,什么也没说。
原来,这才是那个故事的真正结局。
原来,这才是造墓人匆匆退出皇陵,再也不敢进来的原因。
原来,汉武帝是那样深爱着张家当时的族长。
吴邪满怀同情地看了眼地上的骸骨,这人本是建造陵墓的工匠,因为跑晚了,被张家族长摄去心神,在汉武帝的罪己诏后留下一个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
“还要带他回去吗?”吴邪对闷油瓶说:“当年汉宣帝刘询和高朱蒙付出惨重代价才将你们族长的亡魂封住,可见他有多恨汉武帝那老头。”
“我不懂。”沉默之后,闷油瓶冒出三个字。
吴邪吃惊得微微张开嘴巴,石碑上的文字不至于晦涩难懂,闷油瓶居然会不懂?
闷油瓶看向吴邪,“我不懂,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把他逼上绝路?事情原本很简单。”
吴邪愣了一会,不知应该怎么回答闷油瓶的问题。“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吴邪伸手抚摸那些已经存在两千年的文字,渗入骨髓的冰冷,它们不是殄文,因此才让闯入这座陵墓的人得以知晓汉武帝到底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情。也许,这是张家族长的本意,不愿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我想,作为一个帝王,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他最后选择杀了当时的张起灵,永远占有他,把他放在身边,朝夕相对,再也没人可以分开他们。”
吴邪说完这番话后,闷油瓶久久看着他,吴邪苦笑,说:“这也是爱情的一种表现方式,你还小,不懂爱情,等你某天也有了爱人,或许你会理解汉武帝的做法。”
闷油瓶很快摇了摇头,“不,这种事情太麻烦,我宁愿永远不懂。”
“啊?”吴邪又是一阵苦笑。
闷油瓶和爱情,果然完全不搭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要是胖子在这里,一定会说管天管地管不了人恋爱放屁。吴邪心想西汉那群人该有多闲,非要插手皇帝老子谈恋爱,结果把人逼成这样,也苦了他们这些倒斗的。
这墓说起来最厉害的不是女人积压两千年的怨气,因为卫子夫唯一的心愿就是跟儿子合葬,只要满足这点,她就不会再纠缠没有兑现承诺的苏家。可现在,最大的危险来源于张家鬼,这好比游戏里通关打掉小BOSS后出现BUG,终极BOSS没打招呼擅自出现。吴邪只感到眼前一片模糊,走几步停几步,还不如直接瞎了省心。
“他们会在哪呢?”吴邪自言自语道。
闷油瓶在四周活动,他肯定张海客跟王盟刚才就在这里,但一直遍寻不着两人的身影。
吴邪干脆坐在一片废墟中喘气,啃了几口馍馍,说:“王盟这家伙该不会走运遭遇神隐,也许叫鬼隐更合适。”
闷油瓶抬头看向已经断裂开的墓室顶,那里比墓室更加黑暗,而那条裂缝应该通往山体内部。
现代社会,有些科学家认为地球与某种神秘世界之间存在着一种不捉摸的通道,而在通道另一边的世界被称作四度空间。如果闷油瓶坚持张海客和王盟在这间墓室,而自己跟闷油瓶死活找不到他们,那么就只能用四度空间去解释,例如许多船只和飞机消失于著名的百慕大三角。当然了,硬要用科学去解释鬼的世界完全是伪科学,也显得不伦不类,啼笑皆非。
吴邪没敢提什么四度空间,眼睛又看不清,只能郁闷地呆在原地。闷油瓶拿着罗盘走来走去,不时用余光扫过远处的吴邪,可能害怕眨个眼吴邪也不见了。
吴邪深深吸了口气,吐出来,摇摇脑袋保持清醒。因为寒冷,同时失血过多体力下降,他有了睡意,人昏昏沉沉,十分没有精神。他开始想古潼京,从他最初的起点想起,一直到苏家遇见闷油瓶,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再到这座陵墓见证汉武帝延续两千年的变态爱情。
“等一等。”吴邪忽然挺起腰,动作太大扯了胳膊上的伤口,胸口苦闷竟又咳出一嘴血。“……我这都成林妹妹了。”他自嘲道。
闷油瓶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过来,见吴邪咳血,一直没松开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真没事。”吴邪摆手,“我就是想,这里是汉武帝的衣冠冢,不是应该埋了把剑吗?那剑呢?”
剑呢?汉武帝的随身佩剑。能被汉宣帝拿来合葬的东西一定是汉武帝生前从不离身的东西,也是极为钟爱的东西。
“难道,是那把黑金古剑?”吴邪道,“石碑上写了,汉武帝刘彻亲手杀了当时的张起灵,并叫自己宠幸的方士想办法让他亲手把张起灵的魂魄封在所爱之人送给自己的随身佩剑里,永生永世不分离。你们张家人虽然厉害,可古语有云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听了吴邪的话,闷油瓶沉吟片刻,说:“剑在他手里。”
“是啊,看我浑身伤口。”
“那不是实物。”
吴邪惊讶了一番,“实物在哪里?”
“不知道,我正在寻找。剑是他的依凭,如同他的阴身,找到剑,也就找到失踪的两人。”
吴邪被闷油瓶气得哭笑不得,原来人家早知道怎么找人,就是不说,害他自己在旁边纠结到脑抽筋。
闷油瓶在吴邪面前站了会儿,看他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一时半会也帮不上忙,只能尽快救人出斗,然后去找大夫。
“行了,你忙活你的。”吴邪闭上眼睛,俨然老僧入定的模样。
闷油瓶什么也没说,拿着罗盘走了。
吴邪就想,怎么跟小孩较劲,说他不像后来那么闷,可到底是闷油瓶,对得起自己起的外号啊。想着想着,更想睡了,整个人飘飘忽忽,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甬道里那种森冷的感觉又悄悄回来,如同被禁婆的头发缠绕,严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吴邪全身冒起冷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发现闷油瓶已经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如此苍白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长安未央,宫阙巍峨,十步一楼,五步一阁,一幅被白雪半掩的丹青长卷。
吴邪睁大眼睛,确信自己正立于高耸的城楼,远处无数级台阶上飞檐如斯,雕梁画柱,金龙盘梗。“晕,我不是看不清吗?”他揉了揉眼睛,那壮丽的宫殿群落绝无虚假,是傍晚时分大雪纷飞的奇景。他又愣了几秒,心想这绝对不是现实,他可是在长白山底下,闷油瓶呢?他不在这里?
仿佛时空转移,他眼前的画面一下出现两个人,一个金冠黑袍,一个白衣胜雪。
黑袍的家伙五官端正,眉宇间不怒自威,头戴金丝编成的长冠,身穿长袖宽袍的黑色镶红边深衣,上绣日月星辰。他说:“朕幼时唤彘,彘为何意,起灵岂会不知?”
白衣人声音颇为清朗,马上答道,“陛下乃当朝天子,请无需多虑。”
吴邪情不自禁冒出一声,“操!”因为仔细看去,白衣人十分面熟,而且长了张足以让任何男人动心的脸,男人长这样叫女人怎么活?西汉承袭秦制,衣服颜色多为深色,显得稳重,但这人穿了件白色长袍,广袖飘飘,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张起灵?
吴邪傻愣愣站在原地,北风刮来,有宦官小跑上前递上白色狐裘,黑衣男子马上拿起替张起灵披上。
“谢陛下。”张起灵低头,任由口中的陛下替他系好披风。
汉……汉武帝刘彻?
综合多方面因素,吴邪哑然,只能想到这位皇帝。再次打量黑衣男子,他正值壮年,三十出头,对张起灵笑得很温柔。
此情此景,大雪中互相依偎的两人还真有点诗意。
“彘的意思是猪,朕是父皇的第十子,父皇有很多儿子。”
“陛下……”张起灵欲言又止。
没等吴邪有反应,两人像烟雾般消散于雪中,吴邪脑袋一晕,转眼便到了大殿,四周灯火辉煌,一位雍容典雅的妇人正抹泪跪在汉武帝面前。
“陛下,切莫沉迷声色。”
张起灵还是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站在汉武帝身旁。
吴邪心说这是放电影给我看么,一黑一白连戏装都不换,表演黑白双煞啊。要说古时除非戴孝,白衣服不是任何地点都能穿的,何况还这样一身雪白站在皇帝身边,真是太不吉利了,所以那些电视和小说里动不动白衣大侠白衣仙子纯粹扯淡,触犯天威,拖下去侩子手伺候。
“休得胡说,退下!”汉武帝愤怒了。
“陛下,他是妖人!”美妇声色俱厉地指着张起灵控诉。
后来吴邪又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弥漫起灰蒙蒙的烟雾,只在若有若无的烛影摇晃间,隐约看到有人肢体纠缠,听到那低低的吟哦。
“这是麒麟吗?”
“是。”
“你会飞走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瑞兽麒麟啊,总有一天会离开朕回到天宫。”
夜如何其?夜未央。
吴邪想看得更清楚些,在大雾中快跑几步,等到眼前一片清明,手中却多了一把剑……黑金古剑。
“朕不会放你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去到哪都是朕的人!”吴邪声嘶力竭地吼道。
张起灵,是张起灵,长了成年闷油瓶的脸。
吴邪上前扯住闷油瓶散乱的长发和白袍,将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然后狠狠吻住对方冰凉柔软的嘴唇。
闷油瓶推开他,脸上又惊又怒。
吴邪在心底说,这不是小哥,不是小哥,小哥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再次抓住闷油瓶的肩膀,命令道,“不许走,这是圣旨!”
“陛下说草民是麒麟,终有一日返还天宫,其实草民并非麒麟,也不会回到天宫。”闷油瓶握紧双拳,用吴邪从未听过的苍凉语调缓慢说道,“皇后说得没错,草民是妖人。”
“朕才不管什么妖人,从来没人敢对朕说不!张起灵,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吴邪怒火攻心,那熊熊火焰仿佛能烧尽整座未央宫。
闷油瓶闭起眼睛,不再看着他。
“朕问你,你还走吗?”
“走。”闷油瓶斩钉截铁地说。
“能不走吗?”吴邪颤抖着问。
“对不起,我只能去那里。”
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