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走后,吴邪洗了个澡,人精神很多,往床上一趴,开始思考这些天遇到的事情。
首先,是他们将闷油瓶软禁在医院那几天,张海客和汪家一起出现在长春市,并且目标都是闷油瓶。那之后,胖子和秀秀都证实解雨臣背叛了他,威胁解雨臣的是汪家人。
其次,吴家和汪家联手了,主导这件事请的人可能是自己的二叔吴二白,也可能是突然回来的三叔。但是,无论是两人中的哪一位,这事儿都很奇怪,因为实在找不出吴家和汪家联手的理由。总不会是二叔去湖南寻根,因为奶奶的原因与汪家攀上亲就要联手对付汪家宿敌吧。二叔明明知道自己与闷油瓶的关系非同一般,那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的铁杆兄弟。
以上两点,第一点给吴邪的打击较小。解雨臣为了家族选择站到吴邪的对立面,他深表理解。吴邪已经不再天真无邪,解雨臣的背叛在他眼中只是一次利益选择,他相信解雨臣处理好家族事务后,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这边,只是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也不清楚他会为家族做到什么程度。在这次事件未完结前,解雨臣也许一直是他的敌人,却不是最致命的敌人,相处这么久,吴邪对解雨臣比较有信心。
第二点,吴邪决定冒险联系一个信任的伙计。吴三爷当家好些年,总不能一、两个心腹都没有,至少他要搞清楚吴三省到底回来没有?如果他没回来,那么与汪家联手只能是吴二白做的决定。哦,解连环也是有可能的。那两个在六出花阵里的汪家人不承认吴二白主导这件事,也许是不想透露更多信息,想想挺正常。
最后,也就是吴邪思考的第三点,有关青铜铃的阵法,也有关他深陷其中时两次亲吻了闷油瓶。这点几乎占用了他所有的脑细胞与时间,导致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张家血腥的内斗史时时在眼前浮现,痛心闷油瓶活得太艰难,更痛心他从不表现出来。即使在自己面前,在与世界唯一的联系人面前,也总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与你无关。
无关吗?是谁让他走上成为张起灵的路?
如果说一开始吴邪做出了选择,那么之后,十三岁的闷油瓶也做出了选择。可是再往后的荆棘路,闷油瓶走得身不由己,如履薄冰。没有人能够帮助他,因为他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
吴邪十指紧扣床单,脸颊贴着枕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着就能忘记一切,把那些漫长的痛楚与揪心弃到没人的角落。但是几秒后,他无力地起身,窗帘浮动,墙上全是斑驳的树影。
那座长白山下的小镇,六出花青铜铃阵里有一个潜藏心底的影子,不知在寻找或是等待什么的影子。吴邪看着交错的树影,仿佛两个相拥的人影,推开落地玻璃门走上阳台,远远眺望夜色中的泗水古城,脑袋里回响着闷油瓶的话。
青铜铃铛制造的幻觉能映射出人心中最害怕的东西。
他清楚记得,他在那里最害怕失去一个叫秀秀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背后有道影子……
影子,全是影子!
张起灵?
吴邪忽然意识到那些吻应该是自己心底最渴望的行为,可为什么是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寻到的兄弟?
月色如水,苍苍平野,唯有泗水古城遗址高耸。吴邪看着它,想起曾经见过相似的景致。那是千古一帝的巨大封土堆,虽有王侯将相群星捧月,可终究只是独矗在天地间的一座孤坟。它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爱人。
吴邪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站在夜晚寒冷的空气里发起呆,因为害怕,他将某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埋进心底。
转眼,时间过去三小时。
胖子和黑眼镜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张海客与王盟。
“小吴!过来吃宵夜!”胖子把塑料袋和啤酒瓶往桌上摆,还不忘让王盟去拿几个纸杯过来。
吴邪转过身,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的后果就是他现在又有了感冒的征兆。
“小三爷,你病根没除,越来越虚弱了,以后改称吴妹妹?”黑眼镜坐在椅子上调侃吴邪。
吴邪没理他,披着冲锋衣,冷静地盯着张海客,这张时隔几年再次出现于眼前的脸。
“揍吗?”胖子坐在黑眼镜身边翘起二郎腿,“小吴,你尽管揍,胖爷肯定站你这边。”
王盟好像有点紧张,看看吴邪,又看看这张海客。
“吴大哥。”
没想到张海客开口竟是这样的称呼,所有人皆是一愣。
“快过年了,要压岁钱啊。”张海客笑。
“压岁钱没有,烂命有一条。”吴邪淡淡地说。
王盟没想到他老板居然没发火,不过胖子和黑眼镜似乎早就对结果了然于胸。几个人坐下来,张海客率先往吴邪面前的纸杯里倒酒,吴邪却把杯子递给王盟,再把王盟的空杯拿过来,“我不能喝酒,麻烦帮我冲包板蓝根。”
“呵呵。”张海客轻笑,把胖子剥的一堆花生壳扒拉到一旁,放上一张纸,“这是泗水古城的地图,边吃边谈。”
而在另外的地方,汪家特意为一探泗水古城准备的房子里,解雨臣把饭菜放到闷油瓶面前,“吃。”
这栋房子是几十栋小别墅之一,地下室正在张海客他们当年打的盗洞上方。下去后,是张家人修建的临卡,再下去便是积蓄着淤泥的青石板室。那间石室是泗水古城众多建筑中的一员,也是他们的起点。
“你?”闷油瓶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点燃一根烟,夹在手里,徐徐吐了口气,“很好奇我为什么在汪家的地盘上吗?”
闷油瓶没说话。
解雨臣看着他笑,“我现在不跟吴邪一路,与汪家谈交易,他们给我开出的条件是去下面溜达一圈,所以我就来了。”
闷油瓶靠着墙,低头望着他的“牢饭”。
解雨臣吸了口烟,斜睨着闷油瓶,“张起灵,值得吗?”
闷油瓶微怔,摇摇头,“没什么值得不值得。”
“呵。”解雨臣再度轻笑。
闷油瓶忽然望着他道,“能跟我讲讲吴邪吗?”
“吴邪?”解雨臣弹了弹烟灰,“为什么要问这个,你不是不相信他吗?”
闷油瓶沉默了。
“就你这样的性格能跟吴邪和胖子做兄弟,还真是世间一大奇事。”解雨臣把抽了半根的香烟掐灭,扔进旁边的烟灰缸。“你是从婆婆那里听了什么吧,吴邪的事儿,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闷油瓶聚精会神地盯着解雨臣,开始听他讲述吴邪前半生的经历。
“那家伙,小时候拜年见过几次,真正开始熟悉还是大闹新月饭店那会儿,喏,你也在场。”解雨臣半眯着眸子回忆往事,“开始我调查过他,根本不是我们这条道上的人。大学本科毕业,专业是建筑,后来在西湖边开古董店,家底白着呢。有时候我挺羡慕他。不过,你掉在西王母国的黑金古刀改变了他的命运。”
解雨臣把自己调查的,和从吴邪、胖子、黑眼镜那里听来的故事全部整合了一遍,一股脑说给张起灵听,其中还包括吴邪与王盟穿越民国的事情,虽然他没法将细节说清楚,可张起灵的脑袋里还是产生了模糊的影子。
吴邪,一直追逐着自己的吴邪,是真的吴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吴邪从梦中醒来,昨晚狂喝三包板蓝根,终于将感冒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他跟胖子住一间房,由于睡得沉,竟没有听到胖子的呼噜声。
黑眼镜起得很早,已经同张海客在房间里检查起装备。这次张家下斗的人选只有张海客,其他张家人隐藏在马坝镇里监视汪家的动向,并且为吴邪他们提供援助。
早晨,吴邪正跟胖子一起吃早点,王盟走进来,皱着眉,神情凝重,“老板,您二叔来了。”
吴邪差点把粥喷出来,胖子忙拿碗盖去挡。
“我说天真,你可不能浪费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
王盟见状立刻补了一句,“不是到我们这,是到马坝镇里去了。”
吴邪长长舒了口气,有些不满地看着王盟,“你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王盟坐下,不客气地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
现在,根据吴邪所了解的情报,马坝镇上除了汪家人,还有解雨臣跟自己的二叔。吴邪心里不爽,怎么自己这边的人全站到汪家屁股后面去了,他还不能去问,这有多窝火。
张海客走进来,胖子招呼他来吃早点。张海客一笑,直接把王盟挂在嘴边的半根油条扯下来在的豆浆里泡了泡。
“姓张的,那不是还有吗!”王盟恶狠狠地扑向张海客,要把自己的油条抢回来。
张海客侧身,王盟直接摔到床上。
吴邪看着打闹的两个人,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们还在张启山的温泉小院,闷油瓶静静地端着碗,把老佣人磨好的豆浆送进嘴里。
“地图都看熟了吧,中午出发。”张海客拍拍王盟的屁股,把他拉起来。
黑眼镜也走了进来,拿起吴邪放在床头柜上的烟,又走了出去。
“汪家利用我们在民国打的盗洞进入泗水古城,所以我们只能另找一条路。我的族人已经做好前期准备工作,不过地点有些偏。”张海客看着吴邪道。
那张由建筑群组成的蝎子图,吴邪基本记下了。泗水古城位于平原,始建于秦朝张和万,城的背后有座高山,历经数朝到了民国初期,当地政府曾有大规模的修葺行为,不过基本保持了原貌。在地图上,蝎子的身体就是泗水城里绵延一公里的张家宅邸,行刺张家族长的事件就发生在那儿。蝎子的头是码头,也是北城门所在,面朝一条大河,这河通向京杭运河。其他三座城门,东西相对,尾巴处为南城门。那里散居的民宅,从天空看下去仿佛高高翘起的蝎子尾巴,半包围着张家宅邸。而蝎子的四肢左文右武,分布着道观、庙宇、私塾、茶馆、商铺等与民生有关的建筑。蝎子的两个大钳子分别为政府驻泗水城办事机构与张家作为地方士绅的武装力量总部。由大致布局可见,这个在泗水城的张家一脉可比长白山的张家大本营高调得多。
当年,闷油瓶与张海客放野时打的盗洞是在蝎子的尾部,那里是民宅区。张家族长死于张家宅邸,所以张家人当年领着身怀麒麟血的孤儿们进入泗水古城,目的就是清理通往张家宅邸的路。
中午,天阴下来,明明昨晚的月亮还银辉铺地。吴邪换了干式潜水服,不但可以保温,还可以防止淤泥里那些黑色蚂蝗钻进皮肤。
胖子说:“小吴你的血现在好不好用,要是突然失效,你胖爷我就喂虫子了。”
吴邪心里也没谱,他的麒麟血起作用好像要看几率,万一失效,那不是大家伙全栽到蚂蝗手里了。昨晚睡觉前,张海客叫人抽走他两百毫升的血,相当于献了一次血。现在,张海客给每人发了个黑色丝绸香囊,里面包着草药,异香扑鼻,可以挂在胸前。最主要的,那草药在吴邪的血里浸泡了一晚,再用特殊方法烘干。
“那剩下的血呢?”胖子接过香囊唧唧歪歪,“操!娘们儿的玩意。”不过为了保命,他马上将香囊挂在脖子上,塞进衣服里,贴着自己的潜水衣。
吴邪也很关注剩下的血去了哪里,那好歹是从他身体里流出的血。
张海客道,“不用担心,我测试过,吴邪的麒麟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