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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闭上眼睛,咬牙关上地窖的青石板。他相信闷油瓶,闷油瓶是地下世界的神,他不会有事,一定能够找到自己。可是他真的很想再等一会儿,那种不愿与闷油瓶分开的感情越来越强烈,犹如一根在心中发芽滋生的蔓藤,顽强地爬满心脏,最后交织成网。
“啪!”
一只血掌按在青石板上,随即抬起石板的边缘,露出一道宽宽的缝隙。借着火光,闷油瓶翻身而下,手提唐刀站在吴邪面前,青石板很快合上,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
“你还等什么?”闷油瓶边咳嗽边问,“守宫不会那么容易被烧死,它可以撞碎这块石板。”
吴邪站在原地,好像不相信闷油瓶已经回来了。过了一会儿,他抓住闷油瓶的胳膊,“小哥?”
闷油瓶抹去嘴角的血迹,“嗯。”
“你怎么过来的?那只壁虎不是正朝这边来。”吴邪摸到闷油瓶的衣服全被烧破了,皮肤非常烫,还黏糊糊的,似乎有血。
“从着火的守宫身上冲过来的。”闷油瓶说:“我来帮你合上石板。”
“我在等你回来。”吴邪松开手。
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对方。
这时头顶传来巨响,还扑簌簌落下泥土,闷油瓶对吴邪说:“马上离开这里,回地下。”
吴邪默默跟在闷油瓶身后,闷油瓶见到血人般的解雨臣和黑眼镜时有点意外。
“这样不行,楼梯太陡。”闷油瓶道。
“那怎么办?”吴邪问。
解雨臣站起来查看闷油瓶所说的楼梯。“你们玩过云霄飞车没?”他转头问。解雨臣把地窖里用来装琉璃瓶的大木箱拖出来,大概能容纳三个人。
“你要干什么?”吴邪望着那只木箱,“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坐在里面冲下去吧。”
“这样速度最快。”解雨臣看了闷油瓶一眼,“我这里也有绳子,到底的时候我会把绳子扔到青铜灯上缓冲速度,瞎子交给我,吴邪交给你。”
吴邪认为解雨臣的想法太过天方夜谭,按着速度冲下去,要是没及时煞车,立马粉身碎骨。可是那块青石板已经要被砸碎了,黑眼镜晕着根本不可能走下那么陡的楼梯。闷油瓶同意解雨臣的提议,找了另一只木箱,把包扔到里面,然后要吴邪坐进去。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过山车。”吴邪对闷油瓶苦笑。
大二的时候,外语系有位很受欢迎的女孩约吴邪去游乐场,当时去了一大群人,虽然吴邪对那女孩没兴趣,可从过山车上下来,吴邪吐了美女一身,从此别人在学校里看到吴邪都是绕道走。
“进去吧,没事。”闷油瓶淡淡地说:“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解雨臣他们第一个下去。他把黑眼镜绑在身上,拿出一个精钢制环城钩,就是电视里常见夜行客用来飞檐走壁的工具,系在绳子上。然后他又扔了一个给闷油瓶,坐进木箱里,闷油瓶轻轻一推,石阶上立刻传来响亮的摩擦声,他们就这样冲下去了。
“这也太刺激了。”吴邪小声说。他现在没法关心解雨臣跟黑眼镜的安全,因为他已经被闷油瓶推进木箱里。“小哥,我能叫吗?”吴邪苦中作乐开起玩笑,“坐过山车叫一叫不丢脸。”
闷油瓶看着他,“如果你能叫得出来。”
两人坐进去,闷油瓶开始绑绳子,把吴邪和他的腰联在一起,环城钩也准备好。别看他们上来爬了几个小时,下去不过十多分钟,最后一瞬间,出手要又快又准,吴邪想,换他估计玩不转,绝对当场摔爆脑袋。虽然闷油瓶在身边,吴邪还是很忐忑,估摸着现在下去不会撞上解雨臣,闷油瓶再次揽住吴邪的腰,对他说:“抱紧我。”
顾不得什么面子与矜持,为了小命,吴邪死死抱住闷油瓶,恨不得与他做对连体婴。闷油瓶很不舒服,拍拍吴邪的肩膀,道,“放松。你勒得太紧了。”吴邪不好意思地减轻力道,但还是紧紧抱住闷油瓶。
“准备。”闷油瓶说。
吴邪点头。
然后,闷油瓶向墙壁借力,他们的木箱滑下石阶,耳畔风声呼啸,如此这样冲了下去。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屁股隔着木板感受石阶的硬度,这些古老的木头因为做了特殊处理十分坚硬,可吴邪依然怕它们中途散架。闷油瓶的手安抚着吴邪,吴邪的脑袋埋在他怀里。蓦地,吴邪觉得他正在做一件惊心动魄却很浪漫的事情,忐忑的心逐渐平静下来,鼻子里全是麒麟血清淡的药香味,他已经能够分辨出这种味道。
“真可惜啊!”吴邪大声喊道,风灌进他的嘴里把声音吹散,“小哥,我就暂且把你当做美女!”
闷油瓶没想到吴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看了看他,没应。
吴邪抬起头,双手抓住木箱边缘,有点神经质地大叫,“哟呵,真爽啊!”
闷油瓶在后面单手搂着他的腰,怕他重心不稳栽下去。
感受到强有力的支撑,吴邪闭上眼睛,急速下滑的刺激,迎面而来的冷风带给他与众不同的感觉。一路走来,他与闷油瓶的所有经历完全能够组成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娇滴滴的美女算什么,能与他并肩而立吗?
“吴邪。”闷油瓶轻轻叫了吴邪的名字。
吴邪扭头,那一刹那,他们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什么东西,似乎……又什么也没看到。
“准备。”闷油瓶扬起环城钩,把吴邪拽进怀里。
缓冲过程比较顺利,不过木箱散了,闷油瓶一只手绕在绳子里,另一只手抱着吴邪,先是快速沿着石阶下滑,后来慢慢降低速度。吴邪双手抓住绳子,意图帮闷油瓶减轻皮肤与绳子的摩擦。因为两人的重量只靠他单手支撑,绳子勒进肉里实在够呛,顺便,他能想象解雨臣有多惨。背包滚下石阶的时候,吴邪又担心起他的麒麟杯,不过他将麒麟杯塞进睡袋里,应该无恙吧?
木箱成了木片,浑身跟散了架一样,最后那段距离,他们还是没能逃过地球重力的折磨。闷油瓶替吴邪当了肉垫,可吴邪还是摔得很惨,更别谈当肉垫的那个。
“小哥,你没事吧。”吴邪在闷油瓶身上乱摸。
这时解雨臣燃起风灯,靠着墙壁有气无力地说:“喂,我这里才是重伤患者,吴邪,别重色轻友。”
“小花……你色艺双绝,你才是我的色……”本来说得好好的,吴邪忽然瞪了解雨臣一眼,“你他娘的背叛老子还好意思叫老子帮你!”
“就是使唤你了怎么着!”解雨臣也瞪着吴邪。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看到解雨臣脑袋摔破了,那张好皮囊上全是血,毁容岂不太可惜?吴邪赶紧离开闷油瓶爬向解雨臣,解雨臣摆手,“没事,就是对不起瞎子,下来的时候无意拿他当了气垫。”
“石榴裤下死,做鬼也风流。”黑眼镜忽然出声。
吴邪“啊”了声,“我说哥们,你醒了?我都给你吓出心脏病了。”
“摔醒的,疼啊。”黑眼镜故意发出几声□,“本来弹头卡在骨头里,现在直接掉进心脏。”
“呸!”解雨臣恨恨地帮黑眼镜擦掉脸上的鲜血,“祸害遗千年。”
“第二次说了,花爷。”黑眼镜勉强笑了一下,估计伤口太疼,又摔了个七荤八素,有些招架不住。
“这里安全吗?”解雨臣问闷油瓶。
闷油瓶摇头,“我杀了雄性守宫,那只雌的一定会来报仇。”
“你不要告诉我你在人家交尾时动的手?”吴邪说。
“它们挡道了。”闷油瓶面无波澜,“而且我不杀它们,它们也会杀了我。”
“划了地盘的。”黑眼镜有气无力插了句嘴,“哑巴张,你认出我没?”
闷油瓶又摇了一次头。然后,他说那只着火的雌守宫不知死了没有,也许已经撞碎石板下来了,所以他们必须回到当时与吴邪一起休息的黑色大理石房间,里面有机关,可以封死石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几个人拾掇了一下,解雨臣和吴邪架着黑眼镜,闷油瓶拿背包。解雨臣说安全了再讲他跟黑眼镜的经历,他们的装备和食物全扔在路上,如果不是遇到吴邪跟闷油瓶,估计再熬几天就做了泗水古城里的新鬼。想起解雨臣刚才说自己重色轻友,吴邪这次可逮着机会调侃回去。
“小花,你这是要跟瞎子做对苦命的殉情野鸳鸯嘛。”
解雨臣斜睨着吴邪,“你再说一遍?”
“小三爷,”黑眼镜轻轻地道,“不是鸳鸯,是鸳鸳。”
“得,管它是什么,先到目的地再说。”吴邪朝闷油瓶所在的方向扬起下巴。
很快,他们到达那个房间,闷油瓶把门封好,解雨臣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吴邪面前晃了晃,“先借我用一下。”
“怎么在你那!”吴邪很吃惊,他原以为这把麒麟匕首再也找不回来,这可是他从民国带回的东西,是小闷油瓶留给他的纪念。
“说来话长,我先帮瞎子把弹头挑出来。”解雨臣瞄了黑眼镜一眼。
闷油瓶看到麒麟匕首,不由自主望向吴邪,现在他知道这匕首是自己十三岁那年送给吴邪防身用的,而不是被什么人偷走了。吴邪感慨万千,也看了闷油瓶一眼,两人默默对视,不知道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走过来帮解雨臣扶起黑眼镜,吴邪点燃无烟炉,解雨臣把麒麟匕首放到火上烤,别烤边说:“上次给某人用麻醉剂时,好像麻醉剂不要钱买,今天真正要用了却谁也没准备。”
黑眼镜咧了一下嘴,“我忍得住。”
“干脆敲晕你算了。”吴邪对黑眼镜道。
“这点小伤……”
“什么小伤!中了五枪,刚才喂你的喝的水都漏没了。”解雨臣把滚烫的匕首举到眼前。
“不致命。”黑眼镜微微一笑。
吴邪和闷油瓶眼瞧着两人边拌嘴边取弹头。黑眼镜的血染红了纱布,解雨臣很镇定,手也稳,准确说是狠,听到对方的皮肤发出滋滋声,眉头都没皱一下。黑眼镜咬着牙,脸色苍白,吴邪都替他疼。后来闷油瓶在黑眼镜身上戳了戳,似乎点了穴,黑眼镜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帮黑眼镜消毒包扎后,解雨臣擦去满头汗水,把沾有血肉的匕首递给吴邪。吴邪连忙接过去抹干净,闷油瓶准备好两个睡袋,分别让黑眼镜和解雨臣躺进去。
“小花,你的伤?”吴邪问。
解雨臣答,“我没事,皮外伤,自己处理一下就好。我睡会,你们帮我看着瞎子,有什么事叫我。”
解雨臣很快就睡着了,倒是黑眼镜居然还有精神跟吴邪说话。他说这段时间又躲又藏,累坏了,现在大家脱险了,他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吴邪看着解雨臣已经擦干净的俊脸,无奈地笑了笑。黑眼镜也睡着后,吴邪揉着酸痛的肩膀坐到闷油瓶身边。闷油瓶在检查他们所剩不多的物资,由于另外两人的装备已经遗失,所以他们的食物不够吃。不过食物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水不够喝。普通人不喝水,三天就玩完,何况黑眼镜身负重伤。而且闷油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只是他强撑着,不想叫吴邪看出来,因此没有水源将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吴邪检查闷油瓶身上的伤口,除了被守宫咬伤,并没有烧伤。那些翻在皮外的血肉被吴邪仔细地包扎好,包括他自己腿上的腐蚀性伤口也一起处理了。
“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