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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迟疑了一番,才道:“父亲自然是看重四阿哥的,只是,上折子之前,父亲也同不少人交谈过,似乎有些不好决断。如今这个情形……恐怕是不好说了。”
东方不败闻言却是一笑,很是理所当然地道:“老大人很有几分魄力,下了决断定然不会改换了。”
“九阿哥……”隆科多深觉佟家就这般被扯上了胤禛的船,似乎有些不妥。
可东方不败不给他机会将话说完,径直就说:“隆科多舅舅,你是个聪明人,先前太子哥哥那儿没有佟家插手的地儿,大阿哥那儿一样如此,至于现在,几位哥哥那儿即便还有可为,那费得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既然如此,何不念一念旧日的情谊?”
他强硬地续道:“你既然信了四哥,难道佟家还想着左右逢源么?老大人既然上了折子,难道还能第二日就改口说老眼昏花写错了字?也不仔细想想,你们想改,皇阿玛那儿准么?”
隆科多这才晓得这个年幼的九阿哥词锋的厉害,此人来这里见他,根本不是仅仅传话这么简单,竟是一派镇定自若地统筹起局面来。从试探开始,随后步步紧逼,竟是要拿住佟家了。
隆科多不由有些郁郁,但心里深处又生出些豪情来,脸色也随之而变。
东方不败看得仔细,便冷酷地一笑,“这也是你的想法,不是么?佟家最好的选择,就是四哥了。”
“是。”隆科多承认了,他今儿来此,实则也有几分逼着他父亲决断的意味,他也跟着一笑,又道:“可是如今皇上是不喜四阿哥的,眼下局面对四阿哥来说很是不利,不知四阿哥这儿有什么安排?”
他这话一问出口,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邬思道忽然转了脸,直直地盯着东方不败看。
东方不败毫不理会,淡然道:“四哥身体不好,如今这些事情都是我在做。”又看着隆科多道:“有什么安排,你问我便是了。”
隆科多一愣,一旁的邬思道却先发话了,“九阿哥,你这么瞒着四阿哥处事,是不是太大胆了?”
隆科多才醒过神来,怔然看着少年。
东方不败却丝毫不以为意,只道:“四哥一直想稳,明明被逼到绝路了,也顾念着情义,只想着等,一事也不做。甚至还让旁人也不做……可这等事从来都是时不我待的。”他看向隆科多,一字一句地道:“相比老国丈,隆科多舅舅不是更有魄力么?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回是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隆科多被他那句话一激,也生了莫命的认同,竟随着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又道:“几年之后,说不得太子哥哥的病就好了,说不得大阿哥就被放出来了,说不得三阿哥也得了圣心……还有,隆科多舅舅,老国丈事前犹豫推举人选的时候见过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出了头呢?”
八阿哥胤禩,他今日是服了软,可这人心性坚韧过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既然有一锤定音的局面和手段,为何要等?为何要拖?拼上一回,便是不成功又能如何?”东方不败说着,眼中那抹冷光越发凌厉,震慑了屋里另外两人。
隆科多越听心口那股子热气便越重,几乎烧了起来,恨不得立时就做些什么。
便是邬思道,也住了口。
东方不败见说动了他们两人,便又放缓了语速道:“自然,这些事,四哥不必知道,也不能知道。他只要留在府里养病便好,外头腥风血雨,也是旁人的事。”
这么着,才是留存根本,若是事情不妥当,回到今儿的局面便是了。
良久,隆科多吸一口气,决然道:“就听九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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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还是手痛啊。。==
最近喜欢看running man。。。好好笑。。
103兄弟的对峙
八阿哥胤禩与胤禟分开;便独自一个往胤禛房里走去,
因着胤禛这儿病着;而胤禩身上也只是领着口谕,便也没有让这府里做庄重的准备;所以胤禩到时;胤禛也不过是在房里穿上便服肃然等着行礼。
而八阿哥一转入内室便察觉里头满是浓郁的汤药气味,倒是呛人得紧;他脚下一顿,不由皱了皱眉;看向那一板一眼挣扎着行礼的人;“四哥……”
胤禛此时模样便像是刚从病榻上起来;除了身上的衣裳整洁些;面容神色却是十分疲惫灰暗;这人身上的精神气似乎一下子都去了七八分了,很是不妥当。
胤禩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么忽的一看,心下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这惊讶很快便敛去了,胤禩只心里暗自警醒着。
这四阿哥胤禛是何等样人,胤禩是早八百年就弄清楚的。若是换了别个,恐怕就被胤禛这个“病重”的模样欺骗了去,当真以为这人一片丹心,连番打击之下病得厉害了。
可这回过来的是胤禩,见胤禛这样,稍微惊讶过后,便只暗道这人果真十足用心狠辣,折腾起自己来痛下手段,半点不掺水分。
“四哥,”胤禩唤了一声,很快便上去将人扶了起来,“都是自家兄弟,闹这动静做什么,好生歇着才是!”
胤禛略显虚弱地一笑,“多谢八弟体恤我,只这是不能省的,皇阿玛让你来看我,难道我还能轻狂起来么?”
胤禩闻言一叹,只说:“四哥,也就是你心思重,你是病人,何来这么多讲究,好好保重自己便是了。”说着又关切地扶着他就往床边走回去,低声问:“早前听说又急急传了御医来,这会儿好些了么?”
胤禛点了点头,伸手往他身上轻轻拍了拍,“好些了。”
两人慢慢坐到床边,八阿哥胤禩便打量了他一会儿,又叹气,“我看四哥也修养了一段时日了,这脸上气色看着就没好上一些,想来是御医们都不尽点心,侍候得不好。”
胤禛摇摇头,淡淡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苦药都喝了一大缸了,就是没能好。”
“病去如抽丝,是不能那般容易的。”胤禩劝慰着,“四哥也不必过于担忧了,倒不如趁着这回好好修养。”
胤禛听着他这番若有深意的话,不紧不乱地回答道:“皇阿玛厚爱,那日便亲口许了我回府慢慢静养,我自然是应了的,这回了府之后就打定主意不理外务,就是读书写字也想着歇几日。没成想我这回来后,外头还是一出又一出,竟还都扯上了我……我也是百般无奈,想要静养都不能够。”
所谓外头一出又一出的,还不是胤禩的手脚。可听着胤禛这么抱怨诉说缘由,胤禩脸上却是半点端倪不露,只跟着叹气,一脸的诚恳怜惜。
胤禛看着他的模样,也是不恼,续道:“御医们说,这会儿我是个不能思虑过甚的病情,就来劝我,说是不如离了这京城到庄子里去。”
“庄子里简陋,恐怕不好。”胤禩摇头,一副替他周全考虑的模样。
胤禛也摇了摇头,却径直说:“我倒是想着就是去庄子里也是人多,莫不如,直接到山上佛寺里修行算了,眼不见为净啊。”
八阿哥胤禩闻言一愣,看了看胤禛不似作伪的神色面容,随后倒是轻轻笑了,“四哥,你这是在家里做居士还不够,还想着剃度出家么?”
胤禛半点不搭理他的调侃,只感慨道:“这外头风刀霜剑逼迫着,不寻个出路也不成。”说着,这目光便移向了身旁的胤禩,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
胤禩察觉这人眼里可是微微露着冷光,明白这两人兄弟情深的戏码演得差不多了。他左右一看,见这屋里除了外室立着个太监再无旁人,而那太监看着也是面熟,想来是胤禛心腹,心内更是有几分了然。
“风刀霜剑?我倒不知道,有何人何事有这么大能耐将四哥逼得没个出路,只能剃度出家?”胤禩一笑,淡然与他对视,“不知四哥……所指为何?”
“八弟聪颖过人,自然是明白的。”胤禛轻轻哼了一声,伸手从一旁取出一木匣子,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指拈出其中一张纸,低声念着上边的内容,“葛氏兄弟,原名高衡、高度,祖上为岭南韶州人……因山西盗名册一事,与八弟相识……”
胤禛不紧不慢,从那葛氏兄弟开始,这近来涉及到争端秘案里头的线索人物一一介绍了。
若是东方不败在此,就会明白胤禛手里的东西比他所知的更为详实仔细,时间也能追溯而上,竟是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证据确凿。若将这等事物透露个三四分,八阿哥胤禩立时就会身败名裂、恶名昭彰。
可胤禛在东方不败面前,却是没有透露这些。
胤禩此时听及这些,心里也是一惊。因着先前势态变化,胤禩早早就明白若是他这回对付胤禛的举动很大可能失败,而要是他还一意孤行,那下场绝不会太好看。
与小九说话之后,胤禩也知道他们两人手里握着些东西,但因为胤禟和他言语时的态度,胤禩还是认为他们便是有证据,也绝不是那等厉害致命的。却没想到,四阿哥胤禛这儿给他留了个礼物……
脑中思绪纷乱一转,胤禩脸上神色却是丝毫微变,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不着边际地赞道:“四哥端坐府中运筹帷幄,便知晓天下之事,真是令人佩服。”
胤禛见他如此镇定,便也不继续念下去了,将那纸张放回木匣之中,“这话可不敢当,比起八弟,我可是处处不如的。这里头种种与你多有干系,我可当真是佩服你,若不是这一回的‘捧杀’,恐怕也不晓得八弟有这么深的心思……”
胤禩笑了笑,“四哥,恐怕不只这一回,你早就疑心我了吧,看你这匣子……也不知存着多少时日了。”他顿了顿,又道:“四哥可当真沉稳得很,明明得了证据,却是不动声色。依我想来,你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出手的。这苦药也喝了一缸子了,不难受么?”
胤禛见他露出少有的锋芒毕露的样子,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到了此时,他也不必继续假作情态了,便也冷下脸来,只道:“你倒是胆子大,这么些事,也是你能谋划的?若是泄了底,你便是个皇子阿哥也能掉了脑袋。”
胤禩却不甚在乎地道:“四哥这会儿,是想着揭发我么?”
“你觉得我不会揭发你么?”
“不,我可没那么想,只要四哥想做的,自然能做。”
“你不害怕么?”
“害怕,当然害怕了。只是……弟弟有个疑惑,四哥你要怎么做,拿着这些证据上乾清宫,当着皇阿玛的面前念一遍?”胤禩好整以暇地道,“就连皇阿玛费尽心思也不得而知的事情,四哥却发现了,而且记录得一清二楚……这可是四阿哥手里的厂卫秘谍!皇宫朝堂上人人都逃不过去,一言一行都被人记录着……这可真是大能耐啊。”
胤禛听得讥讽的话,脸色不由也是一变,冷厉地盯着人。
胤禩又续道:“这么一说,岂不是将四哥也暴露了么?”说着悠然笑了笑,道:“若不是四哥有所顾忌,又岂会忍耐这么久。”
胤禛心中略有几分讶然,眼前此人不动声色,竟像是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样子,不过一想这人能做下这许多事,自然应该是个玩弄心术的人才,这也就不甚稀奇了。
不过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