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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辈子便是了。想到这里,丽儿欲哭无泪,只能习惯性的摸着小腹,幻想那个原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还在。
“是谁便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李琦吟背着光,一大片的面容都掩盖在了阴影里面。“你只需要知道,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便是了。”
李琦吟凑到了丽儿的身边,跟她说了如此如此,丽儿听了,目光浮现出几分凄然,还是落下了一串泪珠。
“若是我知道…。若是我知道…。又怎么还会进这个牢笼一样的院子里面呢?”丽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若是当初没有跟了老爷,我又是怎么一番光景?”
这一年起起伏伏,丽儿经历了人生中富贵荣华没几天,就一下子跌进了谷底。她趴在地面上,喃喃自语,“要是我没有遇到老爷,是否也会像那些普通女子般,嫁人生子,粗茶淡饭的过一辈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就…。怎么就……没有了呢?”
丽儿显然是已经魔障了,说完这些话,李琦吟没有看丽儿,就走出了牢笼里面。
身后却是传来丽儿痛苦的哭泣声。
梅园子里面才刚刚过了老夫人的寿辰,打扮的还是分外喜气,那些鎏金的大红寿字,碧绿色的艳红色的花叶都没有从瓶子里面拿出来,桂嬷嬷近来可是忙的转不过弯,将左边右边的事情都招呼了一遍,这才惴惴不安的走到了老夫人余式的房间里面。
老夫人余式这时候还在梳妆打扮,一身大红色的华服衬得整个人都洋洋得意,比起平日里面都多了几分笑颜,对着桂嬷嬷说,“这还是四丫头做的衣服好看,比起家里面的裁缝有过之无不及,我这个老太婆穿起来都精神了。”
那是因为你疼爱四小姐,这才爱屋及乌而已!平日里面再好的衣服,也没有见老夫人夸过一句。不过桂嬷嬷也只敢在心里面说,望着余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呼了口气,“四小姐一片孝心,老夫人是捡到了个宝贝孙女,自然是好的。老夫人,奴婢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余式看了眼桂嬷嬷的脸色,敛下了笑容,“你且说说吧。”
桂嬷嬷这才行了个礼,“老夫人,之前伺候过你的王妈妈今天就要来辞行了,她托奴才问问你,能否再见老夫人一面,也好当面谢谢老夫人多年来的主仆照料之恩。”
余式沉思了下,奈何这王妈妈本是跟了她多年,又是一直以来都在床榻边上伺候着的,平日里面照顾的老夫人妥妥当当,算是除了桂嬷嬷之外的老夫人身边第二人。这情谊那里是可以说断就断的?余式没有沉思多久便让桂嬷嬷把王妈妈请了过来。
王妈妈来了之后,就向老夫人跪下妥妥当当的行了一个大礼,又说了些主仆情谊的话,一张老脸也是眼泪纵横。老夫人见她是真的悔过了,也就与她说了一些贴心的话,两人你来我去,聊了也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
如此这般,王妈妈才辞行了。
“多谢主子这几十年来对我这个老骨头的照顾,若不是主子的话,恐怕早些年头我就已经冻死街头了。”王妈妈结结实实的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我这一走,不能再照料主子了。主子身边可是还少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可千万要仔细挑好了。一等丫头里面宝儿倒是机灵,可是年纪太轻,恐怕当不起重任,这翡翠是个性子稳重的,入府的年头也久,倒是个好苗子,就是太过于自恃清高,与人相处不够融洽,恐怕太过强硬不懂变通。其他的二等三等丫鬟里面,都没有极为出挑的人物,身份上也挑不起大梁。”
王妈妈皱起眉头,又是舒心的一笑,“你看我,说的是什么话,主子身边的事情,自然是会有桂嬷嬷会打点好,哪里需要我…需要我…再三斟酌呢?”
余式听这王妈妈一番话,也是动了情,念了句阿弥陀佛,“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平日里面烧香拜佛,只是求个清净。这李府里面的事情,我这个老太婆就算是有心想管,也是没有这个岁数好活。平日里面你们这帮跟随着我的大丫头们只要别做什么太过过分的事情,我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有责怪过你们?”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到琦吟,动到我李家子孙上面来?”余式别过了脸,“你为人圆滑,这次怎么就…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奴婢伺候了老夫人几十年,怎么可能连这样一些分寸都没有。”王妈妈听了老夫人的话便道,“我又怎么不知道老夫人对四小姐喜欢得很,可是这大夫人…她可是拿我的孙子来威胁我啊!我有四个儿子,可是却只有一个孙子,这可是单脉一支,我是断断不能看着我的孙子被害的。老夫人也是为人祖母的,最是能够体贴我的心思。”
说罢,王妈妈竟是抽泣了起来,“若不是如此,我怎么可能会从了大夫人呢?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去陷害四小姐。自从被威胁做了这件事,我是日日夜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人都瘦了一大圈。被翻出来也好,现在被革职了,最起码心里面是安定的,也不会觉得有愧于老夫人。”
王妈妈伺候了余式几十年,很是清楚她的个性,说的一番话可是说到了余式的心坎里面去了。余式思量左右,便也觉得这事若是搁到自己身上,难保也不会跟王妈妈一样。原本就是气王妈妈竟然不顾多年主仆情谊害了琦吟,如今看到王妈妈悔恨的样子,余氏也是心里面原谅了大半。
发怒
王妈妈抽泣着继续说了下去,“老夫人是知道的,原本我们家的大夫人就是个爱计较的,若是我这次不帮她,难免她日后不会伺机报复,而且…而且…”王妈妈暗暗瞥了余式一眼,“这李家的内权,可是全把握在大夫人的手里了啊!你看那柴米油盐,酱油醋差,哪一件不是归大夫人管?若是她要给我小鞋穿,那我当真是苦不堪言。”
余式听着王妈妈的话,越听越不像样,只是感觉心中有一股闷气。她身边得体的妈妈都不敢顶撞赵氏,足以说明赵氏在府内到了什么只手遮天的地步。想起李琦倚在寿宴上说的一百两黄金买乐器的事情,余式就一阵胆战,若是再让赵氏管起内院来,岂不是李家的家产都要被她给搬空?
王妈妈知道老夫人心中已经种下了种子,便细细又挑了赵氏做的几件琐碎的事情跟老夫人一一道来。很多事情都是余式原本不知道的,现在听了倒是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妈妈又是趁机在老夫人面前敲边鼓,“老夫人,奴婢只当你是几十年的主子,所以才对着您说些贴心话。你是不知道,府里面的奴婢都在传…都在传这李家的东西都已经进了赵家的院子了。”
“这几年大夫人在我们府里面掌了权,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搬进自己的娘家,或者是偷偷留在自己身上。我们国公府里面,大夫人可是首屈一指的富裕了啊!”王妈妈知道这句话是不该讲,于是讲完了就立刻跪在了地上,“老夫人,我知道您听了这句话肯定是要生气的,但是我还是不能不讲,您若是再不制止,就没有人能够管得了这个局面了。”
“老夫人你看,我们李家的小少爷除了大少爷一根独苗,哪里还有能够继承国公府家业的人?外面的人都在传我们李国公府有魔障,没有子孙命,可是您是知道的,我们李国公府里面的可是都是被人害死的!老夫人心知肚明,难道就要看大夫人这么专横下去吗?娶妻当娶贤,就凭这几点,就已经是可以换一个当家主母了!”
余式果然怒目相向,骂道,“我当你是身边人,所以才跟你说些贴心话,没想到你这个奴才竟然不识好胆,管起了主子的事情来了。”说罢,就唤了桂嬷嬷来,就要把王妈妈撵走。
王妈妈也不反抗,便道,“主子,我的马车就在府外,也该走了,您若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对,那么就当我没有说过罢。奴才的一片忠心,句句肺腑,实在是不敢欺骗你。”
王妈妈前脚刚离开,就听见门口一声瓷片碎了的声音,想来是老夫人将杯子摔向了门外。老夫人于是修身养性多年,早就已经不轻易发火了,如今听到这声音,王妈妈手心上面都是汗,还是磕了个响头,祥装镇定的磕头出了门。
王妈妈前脚刚走,身边的桂嬷嬷就对王妈妈使了个眼神,进了屋子里面。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桂嬷嬷终于从老夫人的屋子里面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诺,这是老夫人给你的盘缠,也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话,竟然惹得老夫人那么生气,还给了你几乎比平常三倍多的盘缠。若是早知道老夫人会发火,我是怎么都不愿意为你通传的。”
王妈妈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总算是呼了一口气,也是那四小姐神机妙算,怎么就知道只要自己说了那番话就一定能够得到老夫人多给的赏银呢。明骂实赏,怎么说自己都是得了个赚头。
王妈妈将里面的银子拿出来分给了桂嬷嬷三分之一,桂嬷嬷便是笑着拒绝了,“你我多年一起伺候老夫人的情谊,怎么还需要这么见外。这些银子你便收好就是,老夫人赏你的尽管拿去做盘缠。”
再三推脱,王妈妈也就收好银子准备走了。像桂嬷嬷这样子的大红人,什么赏赐没有见过,自然是看不上区区几两银子。
两人道了个别,王妈妈就去了和李琦吟约定好的林子里面。
黛兰早早的就等在那里,看见了王妈妈,连忙迎了上来。王妈妈又和黛兰说了在梅园里面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告诉的一清二楚。跟在李琦吟身边久了,黛兰也会学了察言观色,看了看王妈妈的神色不像是撒谎,心里面的那块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黛兰面上的表情没有波动,笑着对王妈妈说,“我们家小姐早就在碧波湖上租下了一个绿色小船,妈妈你只需要乘坐船只而去,自然乘船人会带你去找回孙儿。”
王妈妈想要看见孙儿的心情十分急切,自然也顾不上其他,便向黛兰辞行。“那就麻烦姑娘跟四小姐通传一声,就说我王妈妈今日找到孙儿就打算回苏州老家,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这府里面的事情,我是不会再掺和了。若是四小姐得空来苏州,老身一定敬地主之谊。”
王妈妈这话委婉的表明了心迹,让李琦吟放心。可是黛兰听了脸上带笑,却是回绝了,“王妈妈若是想要去苏州,那可是不行。”
“我们家小姐说了,苏州是大夫人赵氏的长嫂的娘家,家大叶茂,若是王妈妈去了苏州就是自投罗网,到时候恐怕是不想被大夫人找到也难。”
黛兰用手在钱包里面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到了王妈妈的手上,“我们家小姐还让我把这个交给王妈妈,说是给王妈妈的一点盘缠。我家小姐还说了,若是不想被大夫人抓回来,北上一路都是藩王的地盘,就算是赵氏再有权势也没有办法打入,王妈妈大可以拿着这些银两在北上住上一段时日,等个三年五年风头一过,再回苏州老家不是更好?”
黛兰讲的话字字珠玑,王妈妈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李四小姐连她的退路都想好了,还提点了一些王妈妈都没有想得到的地方,当即就沉下脸来思索,对着黛兰说,“四小姐说得对,是我老身考虑不周到了,承蒙四小姐提点。”
王妈妈的身影很快就遁入树林深处,黛兰看了看四周,勾起笑容也回去了。
无子
黛兰回来后,发现李琦吟正躺在雪白的被褥上,一身的素色碎花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