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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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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暖离开肃王府时,在肃王府大门口遇到了瑶卿。瑶卿身着华美的袍子,却是心神不安。今日,他趁着娜仁高娃不备,偷偷去了荷香坊,荷香坊的老/鸨疑惑地对他说道:“王爷不是将行娘接到王府去了吗?怎么又到荷香坊来找人呢?”
    瑶卿的心“咯噔”了一下,行娘到底是被谁接走的?老鸨说的雍王府的人,到底是九哥派去的,还是娜仁高娃派去的,不得而知。他又不敢贸然闯到雍王府去,只能先回肃王府。一到肃王府大门口,便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出来,为首的一袭白衣,姿态聘婷,竟是白云暖。
    白云暖也看见了他,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十三弟!”笑容得体,很有嫂子的风范。
    瑶卿不得不拱手见过:“九嫂,是什么风将您吹到肃王府来了?”
    白云暖打量着瑶卿人模人样一表人才的姿态,想起他却用张易辰的名字去妓/院嫖/宿,心里便老大不乐意,但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道:“都怪九嫂平时足不出户,连弟妹病了这许久都不知道,今儿个听你九哥说起,便赶紧过来探视了。弟妹的气色很不好,看起来十分憔悴,十三弟许是太担心弟妹的缘故,怎么人看起来也如此怏怏不振?”
    常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云暖好言好语,一时叫瑶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道:“让九嫂操心了。”
    孰料。白云暖却话锋一转,笑容也诡异了起来,道:“弟妹的病尚且有太医,只是十三弟若有心病,怕是太医也看不好吧?”
    瑶卿面色一凛:“九嫂,此话怎讲?”
    白云暖边扶了真娘的手,边向府前大道上停着的轿子走去。边走。边故意和真娘道:“诶。真娘,这都要入秋了,天气还是这般热。荷香坊的风吹着,兴许能凉快些。”
    真娘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白云暖已上了轿,一行人远去了。瑶卿的笑容僵住,彻底僵在了原地。
    白云暖知道荷香坊。那行娘莫非是被她接走了?行娘失踪,白云暖突然造访肃王府。难道她是将行娘送到肃王府来了。
    瑶卿猛然一惊,袍子一甩,疾步进了肃王府。
    先是到了正房,房内。萨仁高娃正在安睡,乌兰和其其格如两只寒毛林立的公鸡,紧张地挡在了床前。她们许是怕他再打萨仁高娃。瑶卿很是不耐,甩袖出了正房。乌兰和其其格才松了一口气。
    瑶卿在园子里六神不安地走来走去,忽然听到有女子呼救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走去,一直走到了柴房。柴房的门紧锁着,里面呼救的正是行娘的声音。
    他立即喊道:“行娘,是你吗?”
    “王爷!”黑咕隆咚的柴房里,雨墨忽然听到瑶卿的声音不由大喜,她道:“王爷,是我,行娘!”
    瑶卿立即去踹那柴门,可是那锁竟纹丝不动,四下里又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瑶卿焦急道:“行娘,你等着,本王立即找人来开锁!”
    雨墨立即回应他:“王爷,这里面黑咕隆咚的,行娘害怕。”
    “你放心,本王很快便会回来。”瑶卿说着,疾步离去。
    一直看着瑶卿消失在院子里,娜仁高娃这才闪出来,目光阴郁得犹如深海。白云暖送来的女子果真便是肃王在外头沾惹的姘头。看着瑶卿急匆匆的样子,娜仁高娃气就不打一处来。外头的野花野草,他倒是心疼,家里的正妻,她却拿去当出气筒。
    娜仁高娃咬了咬唇,立即掏出钥匙开了大锁。柴房内,雨墨听到开门的响声还以为是瑶卿这么快便来了,刚喊了句“王爷”,便有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亮,雨墨看见了一个穿着蒙古族服饰的女子,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冷若冰霜。
    她只觉脖子上一凉,刚想张口叫喊,一条布巾便将她的嘴巴塞了个严严实实。
    “跟我走!如果不想马上就死,就给我老实一点!”娜仁高娃一边恐吓,一边将雨墨拉了起来。
    雨墨已觉到脖子上传来丝丝的疼,想来在拉扯中,那薄薄的刀片已划破了她的皮肤,若再切近喉管,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遂不敢挣扎,跟着娜仁高娃沮丧地出了柴房。
    瑶卿叫了小厮,拿了斧头赶到柴房时,早已人去屋空。
    瑶卿心里一惊,怀疑是不是萨仁高娃将行娘藏起来了,可是先前自己去正房看过,萨仁高娃明明在午睡,难道是……瑶卿蓦地想到了娜仁高娃。
    娜仁高娃的闺房,瑶卿岂能随意踏入?
    他到了娜仁高娃屋外时,早有娜仁高娃带来的蒙古丫鬟吉雅拦住他的去路,说是公主正在睡觉,王爷不能擅闯!
    瑶卿心里捉急,依然硬闯了进去,嘴里呵斥道:“这是肃王府,不是你们蒙古,少给本王来这一套。”
    一脚踹开吉雅,进屋时,却见娜仁高娃酥胸半裸,披头散发从床上坐起身来,瑶卿只好背过身去,说了句“抱歉”,又退了出来。
    大床后面,雨墨眼睁睁看着瑶卿离去,想喊却又喊不出口。
    瑶卿走得一小会儿了,娜仁高娃立即命吉雅关死房门将雨墨从大床后面拉了出来。
    一阵皮肉之苦再所难免,娜仁高娃是拿了自己的皮带狠狠抽打雨墨的身子,一边打一边咒骂:“我让你当狐狸精!我让你迷惑王爷!我让你们合伙起来欺负王妃!”直打得雨墨皮开肉绽了,方才解了心中一口恶气。
    可怜雨墨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水浸湿,嘴里却塞着东西,发不出呼救声,只能如一只濒死的困兽呜呜地低声哀鸣。
    吉雅问:“公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处置她?”
    娜仁高娃恶狠狠地看了雨墨一眼,雨墨立即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娜仁高娃踢了她一脚道:“留着她,对王妃只有害处!”
    吉雅点头道:“奴婢懂了。”
    雨墨听着主仆二人对话,不禁心惊肉跳,不知这心狠手辣的两个蒙古女人会怎样处置自己。她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了仇恨,看到了邪恶,看到了不除不快的决心。Y

☆、第三百零四章 逃命

雨墨是拼了命才从吉雅手里逃脱的,吉雅原用马车将她运出肃王府,欲寻一偏僻处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灭迹,孰料雨墨是个极端狡猾的,在马车上趁着吉雅在前头驾车时,便已偷偷挣脱了绳索,待吉雅不注意,跃窗而逃。
    只因为不想死,便拼死一搏。
    她没往郊外跑,直往城内跑,想着人多热闹的地方,吉雅便不能对她下手了。大约跑了半个时辰,方跑回城内,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雨墨害怕自己被吉雅追上,便想也不想钻上了那辆马车。
    她躲在马车里,抓紧窗帘,透过缝隙看着吉雅驾着马车从旁边经过,彻底走远没有掉头,她才舒一口气,瘫软在马车的长椅上。这才发觉浑身疼痛难耐,那两个蒙古女子实在是下手太狠了,白云暖实在是居心险恶,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太狠,还好她命贱,总算是又逃过一劫了。
    正准备从马车上脱身,车帘一挑,竟然上来一个男子。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雨墨眼明手快,“噗通”往男子跟前一跪,扯着他的衣角,哭道:“少爷救命啊!”
    白振轩一听这一声“少爷”的呼唤才认出眼前狼狈至极的女子竟是雨墨,多年不见,雨墨和从前比起来,五官长开了,显得成熟,但衣服上斑斑的血迹遮掩了原本的风韵与媚态。
    白振轩扶起她道:“雨墨你怎么在这里?”
    雨墨是真的哭起来,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她哪里肯起来,只是一味恳求道:“少爷,看在雨墨曾经伺候您一场的份上。看在我那死去的姐姐的份上,原谅雨墨曾经做过的傻事蠢事,送雨墨离开上京吧!”
    白振轩蹙眉,雨墨还不知心砚借尸还魂一事,他也不会告诉雨墨,免得从此又被狗皮膏药般缠上,因为雨墨毕竟是心术不正之辈。但她是心砚的亲妹妹。他不能见死不救。于是道:“今夜先找家客栈让你住下,明日我备了银两送你出京。”
    雨墨千恩万谢。于是白振轩当夜安顿了雨墨,次日便又送了三百两银子和几套衣裳到客栈。雨墨三跪九叩拜别了他。雨墨当年逃亡到京城,如今竟又从京城逃亡出去,实在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雨墨是经过利弊分析才决定逃离京城的。
    瑶卿不管是雍王还是肃王,都不是她的靠山。
    烟花场上。看惯了虚情假意,她能对男人们付出肉体,但不会傻得对谁都付出感情。
    京城有白云暖,京城更有娜仁高娃。所以她再无立足之地,逃之夭夭才是上策。
    至于白振轩的施以援手,只能说她雨墨命不该绝。
    雨墨离开京城。雇了辆马车一直走,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连赶了半个月的路,到了一座小城,方才敢停步整顿休息。她不知道吉雅并不敢向娜仁高娃禀报说自己逃脱的事情,她只是告诉娜仁高娃事情已办妥,一切天衣无缝,处理得很干净,而瑶卿对一个风/尘女子又哪里会真正放在心上,找了几日未果,那么她这个人消失便也就消失了,所以她这一路奔逃其实可以如游山玩水般闲然自得的,可是这一切她全都不知道,所以她逃得像一只过街老鼠,抱头鼠窜,十分狼狈。
    雨墨更不会知道,她到了这座陌生的小城,以为人生地不熟,一切可以重头来过,她可以改名换姓,从头活起,谁知她在遇到白云暖、真娘和白振轩等一系列故人之后,又遇到了章乃春。
    ※
    上京城里的娜仁高娃以为替妹妹报了大仇,又蒙白云暖所赠膏药使手腕上的疤痕消失,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一趟雍王府,亲谢白云暖。
    张易辰知道娜仁高娃要来,便征求了白云暖的意见:“你若不想见她,我们就派人去肃王府捎个信,打发了她便是。”
    白云暖道:“她都不畏惧见我们,我们又怎能畏惧着不肯见她呢?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又不理亏,总之不该是我们避让。”
    张易辰便道:“你既然心胸豁达,那本王若矫情,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但是你见她可以,本王实在是不想见她了。”
    所以娜仁高娃到雍王府拜访那日,张易辰躲出去了,推说是有公务要处理。于是,白云暖独自接待了娜仁高娃。
    其实两个女人之间能有多大仇多大怨呢?不过是因为爱着同一个男人,便成了情敌。
    白云暖是包容的,而娜仁高娃身为蒙古的女子,更是奔放好爽。因为联手弄过雨墨的事情,二人见面竟没有向从前那样红着脸,而是能心平气和地攀谈了几句。
    娜仁高娃给白云暖的孩子们准备了许多礼物,都是蒙古小孩们常玩的玩具。翰哥儿已两周半了,见通人事,很是灵丽,得了那些玩具便和凌哥儿一起玩,还能拿着玩具做出各种滑稽的动作逗弄凌哥儿,凌哥儿虽然不过几个月大,可是笑声却如银铃一般。
    孩子们高兴,白云暖便显得开心,甚至坦诚心扉问娜仁高娃道:“萨仁高娃是妹妹都已经嫁入了,公主身为姐姐,为什么尚不考虑终身大事?”
    娜仁高娃垂头不语。
    白云暖道:“公主是还念着王爷吗?”
    娜仁高娃表情微微一滞。
    白云暖便已了然,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非是我心眼小,容不得人,而是王爷他向来没有纳妾的心思,况你身为蒙古公主,总不能让你屈居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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