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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目光,任由她软绵绵地贴在自己身上,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发髻上的一朵凌霄花,蓦然震住!
他随即伸手将花取下,狠狠一把推开了她,急问道:“这花不像是宫里有的,你从哪儿得来的?”
洛宛如有些狼狈地望着他,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只如实道:“上回臣妾去给皇上请安,恰巧皇上不在。 臣妾出来时,在廊下拾到了这花,当时只觉得奇怪,明明不是真花,却与真的一般无二。臣妾看着喜欢,便就留了下来……”
她越说声音越小,心里暗暗的气闷难受,只以为那凌霄花必是哪个宠妃落下的,于是不由深深懊恼自己当时的贪心……
偏偏又在这时,李全那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了起来————“启禀皇上,宰相大人幸不辱命,已将公主平安带回!”
正文 第三十九卷 双飞梦,沉心如醉!
夏侯忆然眼中似瞬间神采焕然,理好衣衫,欣喜若狂地便冲了出去!
洛宛如失魂落魄地追到殿门处,却再也没了力气,不能自己地倒在地上痛哭失声……
而夏侯忆然则步履急促地去了未央宫,匆匆直入内殿,也不管那一帮惊慌失措的奴才,猛地便推开了殿门!
两个宫女正在侍候雪儿更换衣裳,乍然见到皇上,忙跪了下去,口呼万岁!
雪儿回眸看去,脸上腾地染上了红霞,惶恐不安地将衣衫上未扣好的珠扣一一扣上,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揽进了怀里!
宫女见状大惊,不禁面面相觑,神色惴惴地退了出去……
他温暖的气息拂在雪儿的脸颊,令雪儿无比沉醉安心,眼底蓦然湿润,恨不得抱住他,哭出所有的伤痛!
但想起他曾经的冷漠疏离,雪儿终是咬牙忍了下来,只冷冷道:“云湖很好,皇兄不必担心……”
“你根本就不是云湖!!”
夏侯忆然猛地开口,望着她,目光雪亮,仿佛已洞悉了一切!
雪儿心头惊跳,脱口道:“皇兄这话倒奇了,我不是云湖,还能是谁!”
夏侯忆然笑了,那笑容似醉人的醇酒,却又分明带了一丝戏谑:“朕记得,上回某人理直气壮地对朕说,故人重逢让你这样不高兴吗?可见,某人应该是朕的故人才对!”
雪儿听了,脸色惨白,目光泫然,隐隐透着几分怨意:“你一早就知道了,却还要对我那样绝情……”
夏侯忆然的目光始终凝在她脸上,将袖中的凌霄花取出,簪在她的发髻上,握住她的手,语声温醇:“朕原先的确不知道,直到方才在皇后那儿见到了这凌霄花。 她说是在朕的寝宫拾到的,而这段时间,朕并未召幸嫔妃,唯一到过朕寝宫的,只有你……
朕一直没忘,那年从你住的山洞里跑出来时,就见到洞口全是迎风飘舞的凌霄花。朕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齐桓山上积雪万年不化,呵气成霜,怎么可能生长得出这般绮丽妩然的娇花!于是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却发现,那花竟不是真的……“
雪儿心口怦怦地跳着,咬唇迟疑一瞬,终于决定不再隐瞒,轻轻说:“我从小没有爹娘,只跟着祖婆婆长大,她告诉我,我娘亲最喜欢的便是凌霄花……
长大后,我便在自己住的地方饰满了凌霄花,这样一来,不管外面风雪有多冷,我仍然拥有娘亲留给我的一片春天……“
正文 第四十卷 情依旧,缘惘然!
夏侯忆然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微弱地颤抖,心突然便软软地陷了下去……
原来,她竟是这样的可怜,跟着年老的祖婆婆以山洞为家,连间房子都没有……
他发誓,日后一定将她捧在掌心,珍之如宝,不再叫她受任何委屈!
雪儿微微眨眼,轻轻眨去了凝在睫上的晶莹泪珠,继续道:“后来,我大病了一场,大夫都说已回天乏术,我也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谁知至昏睡中醒来,竟发现自己成了你的皇妹云湖公主……”
她不由自由垂下了头,并不敢去正视他的目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这些话……
可是,她却宁愿被他认为是死而复生,也不愿让他知道,她是霸占他妹妹身躯的狐妖……
她可以不再隐瞒他任何事,除了,她的真实身份和她在郁三少那儿受到的凌辱……
夏侯忆然似乎相信了他,却又脱口惊问道:“那么云湖呢?她去了哪儿?”
雪儿闻言,突然忧切地抬眸,哀哀地望着他,半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侯忆然见她这般难过的神情,已猜到了最坏的答案,脸色也微微变了,低低地问:“那晚,未央宫是真的进了刺客,对吗?”
雪儿摇头,目光愈发悲伤无助:“我不知道……反正我一醒来,便成了云湖公主!但我想……若云湖活得好好的,我应该不可能在她的身躯里重生……”
她说着说着,骤然急了,哽咽地问,“你会恨我吗?如果没有我,云湖至少可以入土为安!”
云湖真的回不来了……
夏侯忆然仰头阖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犹有湿意,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沙哑着语声,喃喃道:“傻丫头,朕怎么会恨你……也幸好还有你,否则,父皇出了事,云湖若也不在了,母后定然活不下去……”
“父皇出了事?”
雪儿听得心惊,错愕万分,“父皇不是还在绿天别苑吗?”
夏侯忆然脸色瞬间如霜,额角青筋全部绽出,沉沉叹道:“父皇突然回宫看望母后,不想,却遇袭被刺,伤得很重,也不知还能不能醒过来……母后悲痛绝望之下,竟一夜白头!”
“怎么会这样,母后那样好的人,上天为何待她这样残忍……”
雪儿怔怔地喃语,好像不能相信一般,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可怜,原来洛芸卿比她更可怜……
夏侯忆然紧紧搂住她,唇轻轻摩挲在她鬓边,气息急促,语声切切:“小妖精,以后,朕要天天看到你,再不与你分离……”
雪儿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真的很感动……
这句话,她仿佛等了很久很久了,终于让她等到了,她想笑,真的想笑,却只有一滴滴的泪缓缓坠下……
正文 第四十一卷 魑魅出,权臣勾结!
夏侯忆然伸指为她拭去泪水,她故意没好气道:“你叫谁小妖精来着!难道我没名字吗?本姑娘叫凌雪儿,记住了吗?真傻!”
夏侯忆然笑了,握住她纤瘦的肩,声音愈发温柔,仿如春日煦阳:“不管你叫什么,往后都是朕的女人,陪着朕一生一世……”
雪儿却畏缩地摇头,一步步后退着,生生退出了他温暖的怀抱……
她望着他,目光无限苍凉,咬破了唇,沁出了血珠,却还是不能抑制住声音的颤抖:“夏侯忆然,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现在什么都晚了……我已不再是从前的凌雪儿,我……”
她慌了神,想说自己身子已污,再配不上他了,却又唯恐真的被他瞧不起……
她无法承受他厌恶鄙夷的目光,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去承受那目光……
夏侯忆然一伸手又将她拉了回来,俯下脸,突然霸道地吻住她嫣红的菱唇……
她越挣扎,他便越不放手,直到她眼中的泪,湿了两人的唇,他才停止了纠-缠,低柔戏谑道:“什么以前的你,现在的你,还不都是你吗?当初是你引-诱朕在先,难道这会儿嫌弃朕,想不负责任吗?”
这话听着,雪儿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想学他以前那样,冷着脸,说些绝情狠心的话,可话到了唇边,却就是吐不出来。 双眸只痴痴凝望着他,像是上了瘾一般,怎么逼自己都不能移开……
她早就知道,这该死的男人是她命中的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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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宫门处,薛文进将雪儿平安送回后正准备回府,却见贤王轩辕穆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朝自己走了过来,那笑意似透着沁入骨髓的凉……
薛文进眯了眯眼,一双眸子在夜色下格外阴沉,端然叩首道:“臣参见王爷!”
轩辕穆挑一挑眉梢,缓缓道:“宰相大人若无急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文进自然不敢拒绝,于是两人走到了一旁的偏僻处。
轩辕穆也不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此番宰相大人救云湖脱险,立下了大功。明日早朝,皇上必会大行封赏。只是,宰相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派人将郁三少的藏身地点密报给了你……”
薛文进瞬间了悟,缓缓笑了:“原来是王爷暗中相助,臣在此谢过。不过,臣斗胆一问,王爷又是如何知道那地点的?”
“郁三少原就是本王找来的人,他藏在哪儿,本王自然一清二楚!”
轩辕穆唇蕴冷笑,坦白直接地便回了他一句!
薛文进蹙眉震住,目光阴冷一闪,转瞬便恢复如常……
正文 第四十二卷 痴心妄想!
轩辕穆盯着他,说得一针见血:“本王费尽心思让云湖遭这一劫,也全是为了宰相大人!那丫头是被父皇宠坏了的野猫,爪尖牙利,不知天高地厚,将来嫁到宰相府,怕是没人能降得住她!
现在倒好,金枝玉叶成了残花败柳,最难堪最低jian的一面全叫宰相大人看了去,还怕她日后不乖乖听话吗?宰相大人真该好好谢谢本王才是!“
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经此一劫,云湖倒真像是被折磨得失去了锋棱,但说到感谢……
薛文进狡猾轻笑,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帮人的道理!只怕这贤王是另有所图吧!
他心中不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恭谨道:“王爷大恩,臣自是铭记在心!”
轩辕穆一笑,冷不丁地靠近他,轻问了一句:“父皇遇袭昏迷,母后一夜白头的事,宰相大人可听说了?”
薛文进僵立在原地,神色复杂,偏偏轩辕穆又在他跟前叹了一句:“此时的母后真真是不如当年了,果然便是美人迟暮,千古一叹……”
薛文进闻言,下意识地脱口:“太后不过是忧伤过度才致使容颜憔悴,只需静心调养,便定然能恢复风采!”
他说完才惊觉失言,迎着轩辕穆似笑非笑的神情,脸色惨白如鬼!
轩辕穆轻轻哼了哼,目光紧紧锁住他,声音犀利如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年,母后和亲敌国,委身于暴君夏侯烈,助父皇拿下这锦绣江山!
可事成后,父皇想立母后为中宫,却因着母后曾经和亲的过往,竟遭到了群臣的反对,唯有宰相大人一心一意地为母后说话,力排众议,赞同母后位主中宫。 由此可知,母后的魅力有多大……“
薛文进听了,猛地睁大了双眼:“王爷这话是何意?是想陷臣于不义吗?”
轩辕穆失声笑了出来,眼眸微动,闪烁着幽幽光芒,对着满目惊疑的他,轻轻道:“本王的意思是,你与本王合作,本王便让你如愿以偿……若本王有机会取代皇上,那么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到时,本王自然有办法让母后下嫁于你……”
太后下嫁摄政王?仿佛在前朝的确有过先例!!
如此说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薛文进的眼中,渐渐流转着忘乎所以的yu念……
轩辕穆看了,冷峭眉目间却有阴冷杀机一掠而过!
薛文进与他是同一类人,都会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也十分懂得隐藏自己的野心,以求自保!
甚至于,他们都爱着同一个女人,一个他们不该爱的女人……
不同的是,他比薛文进更会掩饰这种爱,所以,至今为止,除了母后,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