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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捏得生疼,奋力扭动却挣不开桎梏,那双猫眼泛着幽幽的绿光射来森森的寒意,透露出主人隐隐的怒火,他将另一手一弹,一丸腥膻的丸子顺着我的喉咙溜了下去,他才松开我,冷眼看着我扑倒在车上喘息不已。
“记住,在我这里,你就别想着做什么公主了,如果不听话,那丸子叫九日焚肠散,没有解药,九天后,一天焚烂你一寸肠子,直到焚光你所有的肠子,你就可以升天了,可记得离爷别太远了,这可是爷自己做的玩意,没别人救得了你!”
我恨恨地瞪着斯拓雅,对方却一脸漠然的退回去,外面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道:“爷,城门快到了!”
“开城门了没?”斯拓雅懒洋洋的问道。
“开了,不过城卫多了些,好象盘查严得很!”
斯拓雅看了我一眼,突然浮现出一丝阴阴的笑:“看来卓骁发现的还真快,你究竟为什么从那府里跑出来?就为了落了胎么?说实在话,卓骁对你比对宫里那位上心得多。”
我心一凛,这家伙到底知道多少?
“本来还想着用宫里那位袢住卓骁,看来有更好的了,虽然我就看不出,你比那大美人好在哪里,不过只要你在手,爷就不用老担心他给我坏事了,你说是不是?公主?”
我冷冷一笑:“你还想怎么算计卓骁?恐怕最终都会落空吧!就剩下利用女人这招了么?看来你比卓骁确实差点,不然也不会老输,呃……!”
我的话被瞬间掐断在一双手中,几乎窒息的同时,我感受到小小车厢里的腾腾杀气:“记住,爷让你活着是因为爷还要用到你,可是你再逞口舌之快,爷不介意把你变成残废,我想,送你的舌头给卓骁看看,也许会增加些乐趣也说不定!”
我被对方狠狠摔在车壁上,碧玉的脸上泛动着青气,妖瞳莹光潋滟,却升腾着杀意,乌发掩映间,直透着妖魅。
“爷,城门口快到了,请爷明示!”外面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进来。
斯拓雅微微敛起一身的戾气,从怀里掏出个牌来,伸出手臂递出去:“给守卫的士兵!”
“是!”外面人恭敬地道,斯拓雅也不在开口,靠上车壁就假寐起来。
很快,马车晃到了城门口,我都可以听到门口盘查的士兵吆喝着让车里人下车的声音,然后就听到刚刚的声音大概将牌递上去。
我犹豫着要不要探头去呼喝下,难道就由着这个魔鬼带我离开去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眼望着小小的车帷,却在眼角余光中瞄到帷边的斯拓雅,吓到了。
他是在假寐,可是薄薄的唇角边似笑非笑,透着阴毒,那股子阴冷,却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想法付之行动。
只有听着外面士兵谄媚的笑:“哟,是太子府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望车里的贵人大人有大量啊,快快快,放行!”
车子再次晃晃悠悠走了起来。
车厢里,陷入到一种异样的寂静中,我僵直着坐着,旁边虽有个绝世的美男卧着,于我,却如同有条毒蛇在盘伺一边,让我坐立难安。
我该怎么办,任由着他带走我,然后施展什么阴谋去害卓骁?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卓骁再通天本事,若是有了弱点,还能保全自己么?
我现在就是他的弱点,尽管我生他气,但是理智没有消失,我清楚我自己在卓骁现在的心中,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如果我真被拿来威胁到卓骁,那么该怎么办?
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我要想法逃离这个魔鬼,不过前提是我必须让这个人对我放松警惕,我唯一可以有的优势,是他还不真正了解我,也许会有机会的。
我安慰鼓励着自己,马车在走出很远后,停了下来。
一停车,斯拓雅突然就睁开了眼,猫眼石的绿眸湛湛精光,他果然没有真睡着。
他一掀帘,跳下马车,又冷冷对我道:“还要爷扶你下车么?”
我赶紧跟着跳下了车,眼前,是片茂密的树林,而就在我下车的不远处,有四五辆差不多大小却模样完全一样的马车停在那里。
斯拓雅冷冷看了眼马车边站着的车夫:“很好,你的使命结束了!”
赶着来时马车的车夫是个模样普通的大汉,闻言点点头,漠然的眼神里波澜不兴,却在点头过后,猛从怀里拔出把剑来,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我只来得及脱口惊呼,就看到那活生生的人成了一具尸体。
斯拓雅连看都不看,将一只手钳上我的胳膊,拖着我就往那四五辆马车前走。马车边一溜站着面无表情的车夫,他只拖我到了其中一辆上,坐定了,冷声吩咐:“走!”
所有的马车一起起程,朝着各个方向分弛而走。
我坐在急弛的马车上,比起出城来说,此时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几乎是在飞驰,在晃动更加剧烈的马车箱里,我咬牙恨声道:“你,你简直是个魔鬼!”
没想到斯拓雅却在晃动中朝我无谓的一笑,那笑里,带着凉薄,透着漠然:“奇怪了,公主现在才知道么?你家的那位,恐怕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
“为什么要杀他,他不过是个车夫!”
“我有杀他么?”
“你!”我无话,却再次体味到这个人的残忍和无情,我不由担忧,我真能逃脱么?
八十九 下缶
我们的马车在一路上急弛了三天三夜,这期间,不定时,不定点,又数次换乘不同的马车,同时有数辆马车朝着四散方向飞驰,在第四日的中午,到达了典州下缶镇。
这是位于汗爻和殷觞南北交界的一处城镇。禄属汗爻,离殷觞东南重镇仅有一山之隔。
我被斯拓雅带到一处不大的院落后,他就消失无踪了。
等他再出现,已经是夜灯初上的时分了。
他一来就看着我,用一种夹杂好奇和厌恶的表情瞪了我半晌,略带调侃地道:“恩,实在看不出来,你这么个瘦弱的没几两肉的丫头,倒是真有本事,居然不仅仅迷惑了一个男人呢!”
“你可知道这天下,都快被夜魈骑和殷觞的人马翻过来了么?嘻嘻,我看那位成天玩乐的殷觞主子好象没传闻那么不堪么,能指挥动那么多的人,啧啧,不简单!”斯拓雅带着蔑然自言自语,却又好象是在对我说话。
我小心的为他端上茶,基于我想要让对方放松警戒的目的,他要我作什么,我一般都沉默的做,即不反抗,但也不示弱,只是不开口,因为我觉得开口只会自取其辱。
将茶放到他面前,刚要缩回手,就被他一把抓住,他那双藕白的手臂如同玉雕精刻,倒衬得我的手如同枯木了,但是他手上传来的力度,却让人不安。
“斯爷!”我低呼,想要挣开他,这个家伙又受什么刺激了?
他那双碧玉的眼透着烛台上的火,妖魅却森森,他将我的手举到面前,好象猎物般闻了闻:“恩,也没什么狐媚的味道啊?”
有时候,这个家伙总是会用一种旁若无人的态度自管自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用一种动物的行为作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比卓骁更深沉,比殷楚雷更霸道,带着独有的苍茫诡诈,让我无所适从。
好在他只是闻了下,没再出什么妖蛾子,却长身而起:“跟爷走!”他冷冷吩咐。
我只有跟着,出了门,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豪华热闹的街市口,停在一幢巨大的门楼前。
楼高数丈,三层,四间朝天栏杆垂柱重檐式,门楼雕花繁复,九龙挑头冲着街面,显得气势磅礴,楼檐绦环下一匾额上大书翩然居三字苍劲有力,又显飘逸遒美。
我跟着穿戴一新的斯拓雅走入喧嚣尘上的大厅时,有一刹那,这人来人往的厅堂安静了几许。
斯拓雅本就是一尊雕刻到完美的妖艳塑像,在一身飘逸的大撒金花浅绿锦袍和着白玉金累丝云龙纹腰带束缚下显得纤长飘渺,款款如山林间蹈花而来的妖,雌雄末辩的脸上似笑非笑,一双碧玉猫眼映着大堂高烛华灯,又好似不经意间零落人间的仙。
早有人上来招呼这个醒目的家伙了,他现在就像个孔雀,完美的屏下神彩焕然,没人注意才怪。
“哟,这位爷可面生的紧,可是第一次来我们翩然居?”来的人,是个三十上下风尘满面的女子,岁月镂刻出风霜将她曾经的美丽划出印记,但又平添了份沧桑干练。
斯拓雅手背身后冷淡的道:“初来下缶,人道未至翩然,枉来汗爻,特来拜会拜会,有什么可以让爷开心的?”
他一开口,我吓了一跳,哪里还是那磨人皮肉听得渗人的沙哑?分明晴朗却有阴柔夹杂,十分符合他如今的形象。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张脸?
我低着头,尽管心里惊滔骇浪,却不敢表露。
女子微微一笑,带着风情无限却又并不谄媚露骨:“爷可来对了地方,奴家这里,没有高堂雅庙,没有清规戒律,就是能让各位四方之客玩得舒心,这位爷喜好那口?我这有戏台唱曲,有棋阁琴舍,也有风味美食,还有天下绝色,如果爷不满意,也可以提自己的喜好,奴家不才,一定让阁下满意!”
斯拓雅冷冷一笑,道:“让你家主人出来说话!”
对方一愣,却在看到斯拓雅森冷的猫玉眼后低了头,躬身一让道:“那请这位爷随奴家来雅座稍侯!”
我跟着斯拓雅和那女人穿过大堂,跨过一处载满奇卉的小院子,走往后院,她带我们进到一处三间堂屋前,道:“这位爷请自便,奴家去请我加主人,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
“斯拓雅!”他冷冷抛下话后,边自管自推门进去,而那女子也躬着身走了。
我默默跟着进屋,却被斯拓雅冷冷一句:“在外面站着!”给赶到门口成了门桩子。
只余片刻功夫,从小院里姗姗行来一人,白衣落落,行云流水,只一会儿,便走至近前。
来人三十上下,身形高拔却不威仪,气势儒雅却不藐然,一张脸,虽比不上我看过的几位俊得不象话的人那样出彩,却别有一种过目难忘的淡定从容。
他施施然走来,不急不徐却又步履坚定,不闻脚步声,却由步步沉稳,当他走到门前时,看向我,对我对他的打量微挑了下眉,却并不介意似地温和一笑,唬得我立刻低了头。
他并未在我面前停留,直接推门进入,带着温润稳重的嗓音道:“翩然居张启见过斯先生!”
“客气,张居士请坐!”
两个人似乎坐下来了,然后张启道:“不知道阁下所为何来?见在下又为何事?”
斯拓雅嘿嘿一笑,也许是我的错觉,他那笑声里总那么渗人:“久闻翩然居汇天下情报之总,若要问什么难解的事,只要问问翩然居,莫不迎刃而解,可是事实?”
“江湖人抬爱,给小可这地方一点虚名,呵呵,实在是惭愧,不知阁下此来,可是要问什么?”这个叫张启倒也不客气,直奔主题。
“张居士倒是痛快人,那在下也不客气了,不知道驮阕山堪舆图,阁下可知道哪里能弄到?”斯拓雅懒懒的声音道。
屋子里有好一会沉默,之后张启才道:“不知道阁下要这图做什么?”
“有意思,翩然居卖情报的,还要问主顾要来何用么?”
“呵呵,此图乃前朝大居士方谦的遗作,当年他临终托于其独女,言此图揽驮阕山南北之要津,矿沙铁石布局之详细,若为人所得,将据有炫璜之西北,无往而不利也,所以他要其女深藏此图,断不可为野心人之所有,三年后,其女携此图在漠南呼图里城失踪,至今已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