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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派男人的事,小母鸡也不该占着鹫巢,大且渠难道忘记了你我的约定了?”
我冷淡的道:“俾王放心,我斯拓雅答应的事,绝对不会食言!”
混曼答并未松口,却将眼光投向帐里,又斜睨了我一样,眼里有精芒闪过,好似逮到猎物的豺狼:“那么,既然大且渠没忘大家都是一只窝里的崽子,那么吃食也该分享,我知道大且渠留着那个女人是为了拥有套狼的娃,那么现在,正是该出手的机会不是么?余古小崽子和那穆拓那条老豺狗可是已经借了姓殷的四万人马杀过来了,那汗爻也派出了卓骁虎视眈眈,这时候正是这女人用得上的时候,大且渠以为呢?”
“俾王错了,那女人确实可能有威胁殷楚雷和卓骁的功效,但是,毕竟这实在太过于取巧,也不真实,试问,俾王您会把大好的机会浪费给救一个女人身上么?俾王您自己不也说,两条腿的女人好找的很么?”
混曼答皱了下眉,眼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芒,他是头老狐狸,也是头倔驴,我以往的决定并没有全告诉宁古颐,但是却也没有完全保密,宁古颐能跟着我那么久,她确实对我有用,正因为她太了解我,所以多少,她总能揣测出我的意图。
这原本是件好事,对于能少吩咐多做事的好棋子用着顺手是件好事,但是现在,她却是我一个多余的烦恼,而且,带来了麻烦。
混曼答从她那里肯定知道我原来的意图,小女人的作用显而易见,他不会视而不见。
“大且渠这么说也在理,但是,老儿想,这虽然不能直接威胁的了那两个,可是四殿下总催着咱能给他个殷家那小子的把柄,这女人既然在我们手里没用,不如交给那四殿下的人,说不定,那些个南边的细柳子们自己有法子自己乱去,咱也好从中渔利不是么?”
我背过手,用平生的力气捏紧了拳头,但是口气依然保持着冷淡:“俾王怎么对我的作为如此关怀了?我既然答应了俾王老安挞,您就等在您的帐子里,我会给您送去成群的牛羊和丰茂的土地,您何必担心?”
混曼答脸色带了层乌云压顶的沉闷,直直看着我:“大且渠要一意孤行么?如果您舍不得自己动手,您可以把她交给我,老儿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帖帖,另外老儿我一定给您送十个八个的来,过两天,您一定会忘记这个女人的!”
我已经有些不耐:“俾王,您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林西那头您老不盯着跑我这来做甚?还是赶回去吧,那里可是咱们现在的重防!这里的事,不劳您老操心才是!”
混曼答冷眼看着我,有一瞬间的沉默,我和他对视许久,在我的一生,不知道和多少人对视过,能和我对视的不多,混曼答是其中一个。
不过,他并没有多话,只是在对视许久后,低了下头,行了个礼:“既然大且渠决定了,那么我俾王也不多话了,告退!”
福了福身,他一转身,苍骨硬朗地身躯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静立了一会,眼看那个消瘦而□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远处是晦涩不明的傍晚,只要一会儿,天色将被黑暗笼罩,如同现在的形势。
一转身,我又走进了帐篷。
俾王绝对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他的退去有可能是一个意思,他有后招,我不能把小女人留在此地,我的人还在南面,离这个营帐三十里,本是为了在外围起到保卫的作用,俾王是我的老盟友,他们没有拦截,他这么突然出现,和宁古颐脱不了关系,该死的女人,果然被嫉妒冲昏了头的女人就是麻烦!
我要带小女人离开这里回我的本营去,塔塔也要带走,塔塔是我这里的灵魂,如果让俾王掌控了,就前功尽弃了。
一掀开帐,我就看到小女人仰天躺着,睁着一双眼仰望着帐顶,一言不发的安静躺着,她什么时候醒的?
“莫诺儿?醒了?”我走上前,站在大毡毯前,俯视着小女人,她还是那么宁静,好似没有生命一样,在雪白柔软的羊毛大褥下,苍白的没有气息的脸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里连迷茫都没有,只是有一轮空空的空洞。
“莫诺儿?”我再次呼唤,她的沉默让我有些不安,就像今天俾王的突然出现一样,我发现,越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越来越无法照着自己日后既定的规划走,我已经走在一条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路上了。
未来的迷茫,第一次出现在我的心里,也许我照着混曼答说的做确实会走回我的既定轨道,但是,要我放弃这个小女人,我突然怎么也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执着,第一次,对我曾经的追求有了犹豫,我终于开始有一点点明白,卓骁和殷楚雷的心思,而现在,我突然又有了一丝不确定,我一开始的试探,是不是把什么破坏掉了?
那双空洞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突然转向我,没有焦距的眼看向我,那双乌溜溜的眼一片漆黑,然后,沉默了许久,突然折起来,扑向我,依旧如同往日一样抱紧了我,带着小小的啜泣哽咽道:“雅哥哥,莫诺儿怕!这里好可怕!”
我一把抱紧了怀里的那个小小的身体,把她的颤抖揉进我的胸膛,从心里感到一种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松懈。
“别怕,雅哥哥在这里,别怕!来,跟雅哥哥走,我带你去雅哥哥的地方好不好?”
怀里的人有一瞬间的沉默,还是闷着声道:“为什么,雅哥哥要带莫诺儿去哪里?”
我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站起身就往外走,一边道:“雅哥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不是怕这里么?乖,到了那里就没有什么好怕了,好不好?”
小女人没有出声,只乖顺的窝在我怀里。
我疾步走出帐幔,朝塔塔的营帐走,一进去便叫塔塔:“塔塔,快,跟我走!”
塔塔正在读书,猛被惊到,一跃而起:“阿礼达,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快跟我走!”我没有时间解释,远处突然传来老狼的嚎叫,带着一丝疾厉,猖狂和隐隐的杀气,那是临战时的呼唤,呼唤狼骑士的战嚎,一定有战事要发生了。
我一声厉喝:“快跟我走!”当先一步就往外走。
塔塔虽然只有八岁,但是沙漠里草原上太多的战争已经把他锻炼的从容镇定多了,紧紧跟着我走出帐篷。
外面不远处突然传来尖叫声和惨叫声,火光由远及近逶迤而来,战马嘶鸣,人声混杂,我急速拉着塔塔,抱紧了小女人,一跃数丈,腾身而起。
跨上马,抱紧了小女人,塔塔坐在前面,我一拉缰绳狠狠抽了一马鞭,在一声尖利的嘶吼下,马撒腿狂奔起来。
我跨着马朝那包围过来的熊熊烈焰冲去,待得近前,一甩袍袖抛洒出漫天的迷雾,那是迷人魂魄的逍遥丸,虽不能致死,但是足可以制约这些人。
在一片骂骂咧咧的叫唤声里,我拉紧了大马,飞蹄横跨,越过一时迷惑了的士兵,越过重重火光,向远方黑幕空旷的寂静里冲去。
后面不愧是混曼答的轻骑兵,有着最精良的武器和马匹,有着高原骑兵强悍的体魄,我那点迷雾仅够迷倒一些人,他估计调动了他的精卫,只一会儿,就又有数十骑踏马追来。
这个寂静的草原顿时火光冲天,杀气腾腾,我的狼骑士开始迎夜啸嚎,但是似乎被制约在东西两个方位,这混曼答恐怕是铁了心要从我手里抓到人,用了最大的兵力。
我真是一时疏忽,让那个女人过于了解我的计划,暴露了我最大的弱点。
我如果现在这样带着两个人走,恐怕跑不了多远,我在南面三十里驻扎的兵隔着一条大河,带两个人,无论如何渡不过去的。
这也许真是我一生难得的困境!
就在我徘徊不定望着远方的时候,在一片喊杀和马蹄声里,我怀里的女人突然动了动,仰起了脸,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轻轻道:“放我下来吧,大且渠,他们要的是我,放我下来,你还有机会带塔塔走!”
那声音很轻,但是却一字一句犹如重锤,擂击到我的心里,是那么清晰。
我低头,正看到在一片茫然的漆黑里,那双熠熠生辉的眼,那曾经令我咬牙切齿痛恨切肤的倔强和不屈,再次显现在那眼里,如同我灵魂深处的那深远的记忆,刻骨铭心。
我居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一丝莫名的喜悦,那个如同小鹿似的莫诺儿像是一个虚幻,虽然可人,但是却没有那让我怦然的心动,我想,也许正是这双眼,是最吸引我的根本。
“你说什么?”我听到我的声音平淡的如同叙说。那草原上所有的厮杀和狼嚎都在遥远处,我只是觉得这里只有我和她。
我挥手封住了塔塔的睡穴,让他睡去。
我想,也许,我和她,只有不多的时间相处了。
一百零八 分离
我从长长的梦境里醒来,仿佛走过带着荆棘的土地,趟过湍急的河流,在随波流转间终于得以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拥有了清晰的神智,带着一种新生的悲哀和怅然,还有无尽的遗憾和绝望。
我好似孤独的旅行者,带着沉重的包袱,当我迷茫于自我世界外的时候,其实我的灵魂是无比清晰的,我眼看着自己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蹒跚恐惧,在那个恶魔手里如同一朵小花。
对于斯拓雅在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我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我依然还是记得的,当他逼着我刺杀卓骁的人时,也许是上苍怜悯,让我终于挣脱了束缚我灵魂的桎梏,醒来。
我听到了他和那个俾王的对话,我知道那个俾王是宁古颐的父亲,他一定对于我势在必得,我唯一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恶魔般的斯拓雅到底为什么,要把我留下而不交出去,他抓我的目的不就是可以去威胁卓骁和殷楚雷么?
他控制着我,禁锢着我,不就是要让我为他的利益服务么?现在应该就是将我交出去威胁最好的时候,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了,但是,我看俾王势在必得的样子,一定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了,要不然,这个应该是同盟的两人为何反目了呢?
我很想趁这个机会看到卓骁,我知道这个机会很微乎其微,但是比在斯拓雅手里要好的多,他几乎要把我逼上死路了,而现在,正是摆脱他最好的机会。
我开口了,在帐篷里,我还估计不出时势,只有继续装失忆,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再不出声,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我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禁锢我,现在于他,最好的,还是把我放下来,我隔着帐篷听见那个叫混曼答的人语气里的强硬,如今看到那穷追不舍的骑兵,他如果带着我们两个,似乎根本跑不远!
这是我唯一摆脱他的机会。
我仰望着他,在一片广袤土地上奔驰的马上,那近在咫尺的妖魅绝色的脸仿佛夜色里酴釄的鬼罗兰,在清冷的夜色普照着的素辉下,流泻出一抹绝望的银白。
雕刻完美的薄唇印染墨紫的妖娆,衬着他浓墨闪耀的眼,流淌着傲兀,反射着湛湛荧绿,犹如旷野寂寞的孤狼。
寂寥的苍茫为他披上夜魔的大氅,天地间都是他的舞台,这样一个同样狂放自私的人,此时却用深邃的眼注视着我,如同鹰枭,如同胡狼。
我挪开被他牵扯的视线,只再次淡淡道:“放我下来吧!”
远方,一轮淡月凉薄地挂在隐约的山头,远的无法企及,苍凉的寂寞依然铺洒在这片草原上,如同身边这个戴着一抹空寂的人。
从再次醒来,我就发觉,这个人身上,有种我以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