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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世界,总有人喜欢自作主张!
也许我早该意识到,林犟子决不可能如莲姨般好说话,但是看到鲁旷抱着她的时候我的火气已经湮灭了我的理智,我作出的反应,足以让林渊作出认为公主极具威胁的判断。
当我看到公主在议事堂外的刹那,我就知道我落入了林犟子的圈套,他将我极力隐瞒公主的事用我们的口,告诉了公主,这一刹那,我真想撕了林匹夫!
可是,更让我担忧的,是公主,我看到她的退缩,那种会失去她的恐惧比在湖里还要强烈,我绝不允许她就这么离开我!
我死死的钳制住怀里的人儿,她的挣扎只让我更加恼怒,更加恐慌。我也不敢去看她眼里的绝望,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的眼神产生畏惧。
那眼里曾经冷淡,却也曾经清澈,如同野山林里最清的山泉,泛动着灿烂夺目的璀璨,那抹神采,是如此吸引我的心,我的魂魄,我无法面对它的破灭。
幸好,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事态暂时停顿,公主再一次显现出她不同凡响的能耐,她对李镇的处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虽然我很不喜欢这种方法,可是,她解决了所有人都无法解决的难题,我看得出林渊也有些动容,呵,能让这老小子变脸的,可不容易。
这么个女人,上哪里去再找?
所以尽管危险,我还是同意带她在身边,我不想离开她,我总有些担心只要我不在,她可能就会离开。
我何曾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公主也许真是上苍派来的神使,连林渊这样博学的人都看不出的问题似乎到她这里却能很快看出门道。
而且……
“殿下,那些人也是这天下的百姓,你日后威加海内,四宇企伏,这些人,不也是你的子民么?”
我虽然并不在乎那个愚昧的村落人的生死,可是,这话,我爱听,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天下,还有哪个女人,能有如此见地?
我再一次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我非得到不可!只有她配和我并立在这天地之间,即便是那杀人的雾气差点杀了我们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可以和静儿死在一起,那也是无上的幸福!
老天终是不亡我,雾气没有杀死我们,不过静儿的话告诉我这个山头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本就决定回国内,此地的使命也是该结束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结束的,还有我与静儿的同行。
“该死的老匹夫,安敢如此自作主张!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么!”我无法形容我听到公主已经不在时的震惊和愤怒,林渊果然什么都敢做,他居然还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遣人送走了静儿。
而且,我担心,恐怕,林渊还不会放过静儿的性命,静儿知道太多我们的秘密,以那老匹夫的行事作风,恐怕会容不得她活着回去!
“莲姨!”想到此,愤怒已经被恐惧和担忧所代替,杀了林渊也救不回静儿,我又根本不可能离开谒金,我只有求助于莲姨。
能阻止林渊派去的人的,恐怕只有莲姨了!
不需要我多说,莲姨都明白我的意思,她叹口气,还是如愿为我去追静儿了。
我满以为她会带回静儿的,可是,我再一次失望了,看到独自回来的莲姨,我都无法形容我的绝望。
“殿下,公主没事!”莲姨总是知道我的担忧,她第一句便让我放下心来,可是……
“我把公主送去卓骁那儿了!”她再一句,却让我一时如落深渊。
“唉!”莲姨看着我,轻轻叹气:“殿下,莲姨知道你想什么,可是,莲姨也比你更了解女人,你对那些女人的手段用在公主身上,是行不通的。”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我想要一生相伴的女人!
“莲姨知道,所以,才更了解,如果你想要把这样的一个女人用蛮力强留在身边,只会换来她对你的憎恨,我看的出,公主外柔内刚,决不会屈服于蛮力。林尚书虽然做法极端,可是有一点是没错的,公主留下,你俩个会闹得不可收拾。公主不能留在你身边,你放了她吧,对你,对卓骁,对公主,都好。”
我沉默,死死拽住了座下那虎皮。
“雷儿,相信莲姨,公主的心,在卓骁那里,莲姨不会看错,你强留下她的人,也留不下她的心,这个女人,是不会屈服于强势的。况且你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过多关注公主,好好多花精力在您的国事上,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等过些日子,您一定会忘记公主的。”
我望着远方,那是寒羽驻军的地方,天色,如同浓墨穹染,吞吐万象,如同我的心一样,翻腾汹涌。
忘了,能么,为何我的心,如同被剜去一块般,血肉模糊,疼痛难当?这天下,还有什么能给我足够的吸引力?还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还要让我忍耐到何时?
四十四 相会
我目送宋嫂扬鞭打马而去,回转身,望了望前方招展的旌旗,深深吸了一口气。
山林间,寂静狭窄,西南地带的崇山俊岭开始显露其峥嵘诡奇的高险,连绵长亘,远延天堑。
我站在巍巍高岗下,仰望四壁绝崖,突觉天地之雄奇,人身之渺小,我现在所处的,是一座古老的四战之地,古来多少拥兵自重者,据此而独,据说从此处可以东北进中原,东南进陆中,凭险自保,可以为霸一方,所以多少豪杰占此地利,多少征战血染青柏。
这个兵戎之地,处处张扬着一种苍凉的杀机,初冬的风,如同兵戈交立,铮铮作响,诉说着历史中曾经的呐喊。
比起曾经到过的古老战场,只能见到断垣残埂不同,这自古之重镇因长期军阀割据而总是重兵压镇,我虽远立,看不真切,也感到那掩映在半壁绝崖上披荆持锐的寒光柝气。
我有些犹豫,该不该去,我的到来于卓骁又有何用?
战争,于古于今,总是男儿领地,我对卓骁又能帮上什么忙?
可是,努力至今,人都到这儿了,退回去,又能退到哪里?
我正犹豫间,身边的草丛突然悉悉做响,从一边草地里嗖地窜出个人来,眼一花,一把长刀已经搁在我的颈脖边,森冷冷的寒气刹那刺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来人喝道:“来者何人,擅闯军营重地,可知死罪!”
我吓了一跳,待看仔细,才发现来人一身短打劲装,像是个小兵模样,头上带着草环,想来是个营地外的暗哨。
不远出,高大的营地辕门圆木苍劲,巍峨耸立,原来我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营地的附近了。
刀子又进了几分,眼看要破皮了,我赶紧道:“小哥,此地可是夜君侯卓大将军的营地?我是来找人的,可否通禀一声,小的,叫方清,是来找谢军医的!”
卓君侯是一军统帅,我不可能说见到就见到,况且我不想太过张扬。还是说谢悠然的名字可能更能好办事。
也不知道,谢悠然能帮到我么?
“你是何人,你找谢军医何事?”来人冷厉着声音到,脸上面无表情,可是一双眼却精光四溢,看着我的眼睛,不许我逃避。
我赶紧回答:“小的,是谢军医同门的小师弟,前日接到师兄之报说战事要开,伤者必多,让小的下山帮把手,也为日后行医积些经验。小的行了数日,才到此地,也不知赶没赶得上!”
来人眼里的寒气稍敛,架着的刀松了下,道:“既然如此,你随我来,不过你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我点点头,不吭声地跟着来人走,他带着我走过足有半人高的荒草地界,渐渐看到如同一个个蒙古包般的军帐,越来越显现出战地的严肃来。
来人带我穿过戎卫森严的巡逻士兵,径直走到一座白色的帐前,“在这等着!”他自己先走了进去。
我忐忑不安地等着,有些担心,谢悠然能配合我撒谎么?我都没和他通过气。
帐边陆续走过几个拿着药材的小兵丁和医工,有人奇怪的看我,有人匆忙而过,看来此地该是后方了。
“哎,小子,谢军医让你进来。”刚刚的哨兵冲我喊道。
“恩?啊,是!”我忙不迭的应了,对方掀了帘子让我走了进去。
宽大的帐内燃着火炉,有股子浓浓的药味,陈设很简单,只有案几一附,木床一张,谢悠然正坐在案前,手头一堆药材,药杵,铜盆,俱是些医疗器械。
看到我走近了,原本有些迷惑的眼里闪过诧异的光芒,看着我,浓眉下的眼略略睁大,渐渐染上意味不明的笑。
我有些忐忑和紧张地看着他,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边上,还有个哨兵呢。
“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跑这地来!”他嘟囔了一句,我一时没听明白,却见他朝哨兵摆摆手:“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哨兵恭敬地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朝谢悠然微微一笑。
这个谢悠然,永远给我一个印象,机智敏锐,却不失纯真,爽朗大度又随性平和,是我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好相处的男人了。
看来,我找对人了。
谢悠然站起身,走近几步,咧开嘴冲我一笑,露出付洁白的细米碎牙:“公主?要见礼么?”
我乐:“此乃军营,何来公主?”
“呵呵,那我什么时候有个小师弟了?”
“你不承认了么?反悔了?”
我与谢悠然相视一笑,他指指案几边的凳子道:“这里简陋,你坐那吧。”
“没事,我坐地上便可以了。”我一屁股坐在了案几边,谢悠然已经习惯了我在不经意时流露出的随意,也不多说,回案边坐下,又拿起手头的东西捣鼓,边问:“公主为何来此?这可是战场!”
我舔舔嘴唇:“侯爷在么?”
谢悠然看向我,一脸探究,语调里带了点调侃:“哦,公主你不会就为了见寒羽,千里追到战场来了吧!”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在所有认识的人里,他是最让我不惧怕的,我倒从未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过。
也挺奇怪,这个人身上阳光平和的味道,让人设不起防来,我从一开始认识他时的拘谨仅仅在几天之后便放松下来,他有种让人心态平静真实流露的本事!
也许,他是最早看穿我的人,因为大多数时候,我不经意间,便在与他的交流中展露出原本压抑的本性。
看我瞪他,他不以为意,反问:“怎么,不是么?千静对寒羽的深情,天朝人尽皆知啊!”
我翻了个白眼,“谢军医,能不能请阁下让我见见侯爷,我有要紧事告诉他!”
“怎么不叫师兄了?你不是自称我的师弟么?”谢悠然那张阳光俊美的脸上浓眉舒展,笑得开怀,连带这一屋子简陋也生动起来。
“不然叫如真也可以啦,军医不过是个临时的头衔,叫着别扭!”
我也笑了,这样一个人,你不喜欢也难:“那你也叫我想想吧!”那是我前世的名字,朋友都喜欢这么叫我,这个世界,他是我第一个想他用真实姓名称呼我的人。
“想想?”谢悠然诧异的看着我,略带探究,但随即坦然:“好,不过,你现在还是做我的师弟方便些,方清这名字不错!”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谢悠然偏过头,眼珠子转了转:“你找寒羽到底什么事?”
“我,”我张张嘴,突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一切仅仅只是源于裴清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而已,我也不知道是搭错了那根筋,一门心思想过来提醒卓骁。
可是,经过和殷楚雷相处,我突然觉得我其实什么也干不了,帮不上,这些人七窍玲珑,哪里需要我的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