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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一头雾水,但我至少明白了这小丫头并不是要来刺杀我,只是为了引出躲在暗处的所谓暗卫,才故意刺向我,一并解决了我的两个护卫。
可是,这丫头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我问。
“哼哼!”单兰英朝我撇撇嘴:“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有人在你身边我不好说话。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只会闯祸,可是这一回,我一定要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不可!你等着瞧,等我帮骁哥哥解决了这次出征的任务,他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的!我绝不会输给你这么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
我的嘴角微微一颤,道:“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要来告诉你,我们的约定没有结束,不要以为你能帮的上骁哥哥就自以为了不起,我也能,我要到吴维的军营去,找到那家伙的弱点,刺探他的情报,这样,骁哥哥也就能早日攻过河,收复北昌郡。”
我吓了一跳,这丫头果然是胆大包天了,居然还想跑到吴维的军营去,她今天跑过来,玩了这么一手,就是为了告诉我她的目的,顺便甩开卓骁给她安排的卫士么?
我就说这丫头不能小看吧,这手倒是很厉害,一下子解决了三人,可是,这下子,她要去干的,就没有人可以拦住她了,这可真是要命了。
卓骁还是小看了这个丫头的倔,我想所有他这样的男人,都不会把这么个小丫头放在眼里,而现在,这可是要发生大事的了。
怎么办?我试图劝道:“那个,我说兰英啊,去军营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把握么?如果落到人家手上,被拿来威胁侯爷,那岂不是反而添乱?”
单兰英一脸不屑,“你就是胆小,我在北邙山练了十年的功夫,还怕什么人么?我又不是去打仗,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就跑,骁哥哥派的人,还不是一路都给我甩了?”
我被她这种乐天的想法弄得一乐,随即更加担心,我现在身边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卓骁远在河边大营,谢悠然今日有城中富户请他上门看诊,我身边唯一可以传话的人被兰英弄晕了,如果让这丫头去闯祸,那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卓骁再烦这丫头,毕竟她还是最重要的单兰环的妹妹,真出了事,他如何向单兰环交代?
我不能由着她去胡闹,可我看得出这丫头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是绝对不会被我说服放弃的。
“吴维的军队远在咆坨河对岸,你如何混进去?两岸重兵把守,你又过不去。”我问。
“我自有妙计啦,你不用管,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们的比试还没见分晓,我会让大家都对我刮目相看的!”单兰英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你!”单兰英一脸鄙夷:“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去干什么?”
我挑了挑眉,“怎么,你怕我抢了你的功劳么?咱们公平竞争,我也想去为侯爷打探消息,就是没机会溜出去,不如我们一起去,你帮我混进去,我们各凭本事打探,谁得到消息重要谁赢好不好?”
单兰英明亮的眼眸子骨碌碌转了转,估计觉得我的说法新鲜有趣,高兴起来,“也好,有个伴热闹些,那我们就各凭本事比一比好了,那走吧!”
“我把这些人弄进去吧,躺在这院子里不安全。”我还是想给卓骁留个信什么的。
单兰英已经不耐烦道:“别管了,这些人又不是纸糊的,我只是洒了点迷粉,死不了的,你走不走?我可要走了!”
“来了来了,等等我!”我无奈,只能跟上去。
五十八 变故(上)
我跟着单兰英走,她带我骑了匹马,奔袭了大约三个多时辰,颠得我浑身酸痛,终于到了一处绵密山林角下。
此处山林林深茂密,沟谷深堑,白雪皑皑,披山戴树,她带着我上山,在隐隐的半山间,有几处人家,是用人力凿了山壁挖了洞,直接当成住人的。
单兰英拉着我进了个山洞,给里面的人些碎银,吃了顿饭,要了两件当地人的衣服,自己换了,也要我换上。
我看着,是当地戎族腊洞窑人的女子服侍,简陋粗布,绣了些粗旷的边角花纹,短打袍裤,腿上缠上绑腿,背上有个背篓,是山林行走的人常穿的行头。当地人大多穷困,是打赤脚多些,我和兰英这点可做不到,要了双草芒鞋缠在脚上,虽然仍是不舒服,但好歹不直接接触地面了。
我好奇的问:“我们这么打扮是要干吗?”
单兰英一脸得色道:“我向当地人打听过了,这座山,架在咆坨河东南腊子滩上游东岸,与对岸一座叫图图山的之间有座飞索桥,是当地人过河的唯一通道。”
每天,窑人从这条桥到对面的图图山挖野人参和猎雉蝥(当地的一种特色动物,到集市上去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方式之一。
因为战时紧张,对面的吴维守军只允许每天三到四人通过索桥,凭发给的令牌到山林里去。
单兰英给了户当地人家相当于半年收入的碎银,买了两件衣服,准备扮成当地人,从对面的图图山绕到吴维驻军的后方,再想法混进去。
打扮妥当,我们一起上路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法看能不能给卓骁传个信,无奈一路崇山峻岭,人烟稀少,单兰英走得又急,我实在没找到机会。
咆坨河由南向北奔流入奢河,其源头八丈山山高冰厚,所以水量经年不枯,而且以水阔河深,奔流湍急著称。最宽处,大约有十几丈阔,整个水面俱是奔腾呼啸的惊涛骇浪,长年不冻,是个很难度过的天然堑沟。
所以,卓骁和吴维对峙于两岸,卓骁一时攻取不得。
我走在这辽阔河面一介飞索上,脚下是一块块小木板,木板间隙可以望到脚下几丈处急湍惊浪,抬头,是两岸高耸,轩邈迫然的高山,奔腾的咆哮声,呼啸的风声,破木板的咯吱声,还有因风动而跟着一摇三晃的索,交织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协奏曲,还真是渗人的很。
哗,单兰英脚下好象踩了个空,一下子就往下落,我在后面眼急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背篓,一手拽住了扶绳,单兰英还算灵活,一手拍向面前的木板,人应声跃起,落在了一块木板上。
此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下唇开始一步一挪,每一步都很小心,很谨慎,还有些小腿打哆嗦,抓着扶绳的手指节发白。
我在后面看看她,小心翼翼在耳边问了句:“兰英,要不咱回去吧?好象挺危险的,我怕……!”
单兰英瞪了我一眼,松开被咬得发白的下唇,冲我大声道:“胆小鬼,要回你自己回,我一定要到敌营去!”
得,小丫头倔脾气挺横,精神力量是强大的。
我闭了嘴,默默跟着往前挪。
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对岸。
看到对面巡行的戎兵,我突然长出了一口气。
吴维的戎兵来自各个部族,这些人来自大山恶水间的山洞水边,很多都带着原始部落的习惯。
这些人剽悍野蛮,确实是一支悍兵,卓骁告诉我,自古就有云,“得此戎兵可以资战斗”冲锋陷阵,这些人实是一把好手。
我们面前的,就是一群高大强悍的戎兵。
一身纠结的肌肉贲突盘虬,如同印地安部落般头扎彩带皮环,项绕骨链,腰系兽皮,胸部要害配着胸甲,也是牛皮做的,手中的大巴砍刀寒光闪闪。
看我和兰英走近,四五个戎兵眼里出现了一丝猥亵,团团围住了我们。
“哟,这是哪里来的细部夷娜?是不是想哥哥我了?”细部夷娜是这里对美丽姑娘的称呼,细部是美丽年轻的意思,夷娜是姑娘的意思。
“嘿嘿,还真是细皮嫩肉的夷娜,来来来,给爷摸一个!”一个戎兵已经将手伸向了兰英的脸。
“放肆!”啪的一声,兰英抡起了巴掌打了过去。
清脆过后,戎兵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抄起大巴刀就要砍过来。
我赶紧扯住要再发作的单兰英,扑通一声跪下了,“军爷息怒,我妹子性格火暴,得罪之处,军爷看在我们都是戎人网开一面,饶了小妹吧,小女给军爷谢罪了。”
那个发火的戎兵看看我,后面的另一个道:“老霸子,算了吧,这个夷娜说的不错,都是自家兄妹的,杀了她,又要让那些中原兵笑话了。”
发火的那个有些悻悻然,将刀往肩上一抗:“妈的,老子都憋了几个月了,为了这该死的战争老子都半年没回家了,摸一下会死?算了算了,你这个姐姐倒还懂点规矩。”
“谢谢军爷!”我赶紧再磕个头,站起来,单兰英还在撅着嘴闹脾气,我只好满脸堆笑:“军爷,请赏个牌,放我们过去山里挖人参,如果有好参,一定孝敬军爷一根!”
“嘿,这个夷娜倒很懂事,比你那个妹妹好多了,拿去吧!”戎兵嬉笑着递过来一块牌子,乘机狠狠摸了一下我的手。
粗糙而肥大的手,让我心里犹如千蛇万鼠窜过一般,毛骨悚然,却只能吞下心里的恶心,保持脸上的微笑。
正当我接过牌子准备和兰英走的时候,却听到后面有一声利喝:“站住!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回过头。
却看到一个中原兵校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一脸威严,冷冷打量了我和兰英一眼,突然挥挥手,朝手下道:“来人,把她们给我带到军营去!”
我一惊,眼看着单兰英要发作,我赶紧道:“军爷,我们都是山里的小民,求军爷高抬贵手,末要抓我们姐妹,家里还有老父等着姐妹去侍奉呢!”
校尉皱皱眉,喝了声:“少罗嗦,叫你走就走,少他妈废话!”
一边的戎兵走上来道:“简校尉,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允许每天过四五个人到山里采药么?这都还没过两个呢?”
简校尉睨了眼对方,哼了声:“上头有令,侯府缺乏人手,需要找百个女夷到孙侯爷府去,这几个刚好赶上,带走!”
我被两个士兵钳制住胳膊没法动,眼看单兰英是忍不住要动手了,我暗叫糟糕,她若一动手,我看不仅逃不出这么多人的追捕,我更要遭殃,不由大呼道:“兰英,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侯爷府的容光么?这回可称心了!我可怎么办?呜!阿爹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呜!”
单兰英被我的哭叫弄得一愣,看看我,若有所思了下,渐渐停止了挣扎。
那些士兵可不管我们,扭着我们的胳膊架着就走,我望望后面的戎兵,有几个脸上一脸的不满和愤恨,但是却没有人再说话,只是恶狠狠瞪着押解我们的中原兵,直到我看不见他们为止。
这些士兵押解着我和单兰英下了山,赶上了一架木栅栏做的蓬车,车上已经有了好几个女子,各色打扮都有,来自于三山各寨,都是年轻美丽的女子,还有孩子。
我心一咯噔,这孙汤定从卓骁的介绍可以看出是个心思变态的人,如今找这么多的夷女娃子,恐怕没有什么好事。
我叹口气,这可真是入了虎狼之穴了,吴维军营还离卓骁近些,孙汤定的府邸在北昌郡,如果进了那里,我们还逃得出来么?
可是,现在,又能如何?
马车载着一车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我挪近单兰英,轻轻问:“兰英,你还好么?”
单兰英哼了声:“好什么好,带着你这么个累赘真是倒霉!连带我也没法走!”
我苦笑了一下:“是是是,是我连累你,不过你不是想到军营去么?这正好,也省了我们混进去了!”
单兰英想了想,脸色好了些:“倒也是,我们可以趁机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