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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凛,扑通跪下道:“求老爷开恩,奴婢真不知道小姐被人救走的事,真的不知道!”
黑衣人却不管不顾,一把拎起我的衣领往怪人面前一扔,道:“你不是还缺童男女的血么,这个可以用吧!”
我大骇着要退,却见那怪人棘爪般的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如同铁箍,根本无法挣开。
怪人那张鬼脸就在我近前,几乎可以碰上他快脱落的右眼球,腥臭味直扑鼻腔。
怪人箍着我的手静默,右眼球骨碌碌转了个圈,却发出疑惑的声音来。
“怎么了?”黑衣人问。
“这娃娃体内有魑术,上等的一品魑术,是反噬魑,如果我随意杀了她,会反噬而死!”
“哦,难道你也奈何不了么?”黑衣人有些诧异道:“还有你解不了的魑术么?”
“倒也不是,只是这个魑术是最上品的魑术之一,照理该……”怪人犹豫着,似乎有什么让他感到困惑,那眼球转的更厉害了,流脓的脸凑近我,似乎想看出什么来。
“师爷将本夫人刚调教一半的玩具带到这里来,意欲何为啊?”优无娜此时的声音对我来说如同天籁一般,在这个诡异的地方适时地响起。
所有人都一惊,怪人手一松,我乘机挣脱开来,连爬带滚来到突然出现的优无娜身边。
优无娜风情万种地依在门口,斜睨着这山洞里的人,也不看我的狼狈样,却对着黑衣人道:“军师趁我不在,擅自带走我屋里的人,可有问过我么?”
黑衣人冷冷道:“优夫人,我这可是在为侯爷炼制煞种,你可不要以为仗着侯爷宠就可以坏侯爷的大计!”
优无娜对黑衣人的诡谲根本不在意,也冷笑道:“本夫人也在为侯爷调教新鲜玩意,本来好不容易有了两个玩物,却被军师放跑了一个,这个正在关键时刻,怎么,军师还要再破坏掉么?”
黑衣人没有再开口,怪人却猛地走上一步,尖着嗓子道:“你,你是孙侯爷在缅崂的傀儡圣姑?”
优无娜对着这个满身腥臭的人极其鄙夷,一脸恶心道:“哪里来的脏东西,离本夫人远点,什么傀儡圣姑,本夫人就是缅崂圣姑,你敢对我不敬,小心本夫人对你不客气,滚远点,丑八怪!”
说着,揪着我的衣衫就走,嘴里还在叨念:“蠢丫头,要你打扫房间跑这来逍遥,还不给我去干活!”
我喏喏地跟着走,趁机回头瞅了眼,那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如同两个小鬼,在巨大的佛像下,勾身屹立。
我跟着优无娜一路往回走,在诡谲的黑夜寂静中,前面的优无娜身形有些委顿,我本想开口问,却被她一身的傲兀森然所挡,乖乖跟着走,不敢开口。
直入到她的寝殿偏厅,她才腿一软,几乎摔倒在檀木椅上。
我大惊,伸手去扶,却被她一把推了开去,只一瞥,看到她裸 露在外的玉肤上青紫相间的伤痕夹杂在黑藤蔓般交织的文身间,惊心触目。
每次优无娜应付完孙汤定,总是全身布满累累伤痕,我可以想象到孙汤定如何残忍的玩弄她,也亏了她能够隐忍下来,没被弄死!
两个人薨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将她扶进八扇透纱戎绣大屏风后,听着她轻哼着在里面换衣洗漱声,我道:“多谢圣姑再次援手救了我的性命!”
里面的人冷冷的声音道:“你不用谢我,这只是我对卓骁的承诺,等阴煞成了,我未必还能保得住你!”
“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今晚上若不是你,我就被那两个人给杀了,不知那两人是谁?”
里面的人沉默了下,道:“那个黑衣的家伙,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就是他,撩拨着孙汤定闹起了独立,若不是他,还真引不来卓骁的大军,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你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么?”我对这个人有很大的好奇,为什么他能出现在汗爻太子的党羽里,却又出现在孙汤定这里呢?
“这里的人,都称呼他师爷,从哪里来的,谁也说不出来,即便我问过孙汤定,他独对此讳莫如深。只是这剑台如今这付死气沉沉的样子,还真要归功于这个神秘的家伙!”
“怎么说?”
“不说他撩拨孙汤定谋反,就是这下煞围城的事,也是他的主意,那个能做煞的人,也是他找来的,就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如果不是你今天被带到那里去,引路魑带我找到你,我还不知道那家伙居然待在浮屠镇佛像那里,原来他就是在那里做煞的。”
“那个人,怎么会如此骇人?”我想起那人鬼不分的模样就直泛恶心,如此一个人,居然还要作煞害人,真可怕。
“自古以来,天地阴阳,万物均衡,魑术伤人,自会反噬,煞这东西,逆违人伦,涂炭生灵,自古我的师傅就说过,煞是禁术,万不可习,那使煞的,又怎么会能全身而退?他那千童百阴煞,伤天害理,天理不容,这么一身脓包,还是便宜的,死了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能洗脱他的罪恶,这种人,你可怜他做什么?”
优无娜恨恨地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显然对这个害死她众多族人的人恨入骨髓。
“那个千童百阴煞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真能护住剑台阻挡卓侯爷的军队么?”我实在很好奇,这里听说的一切,与我曾经的世界太过不一样,鬼鬼叨叨的东西太多,太不可思议!
里面传出优无娜不屑的笑声,她尖锐的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绝对完固的东西?魑术如此,煞更是如此,也只有孙汤定这样胆小卑劣的蠢人,才会相信。剑台百年基业,就稳在那尊佛浮屠镇处,那据说是百年前得道高僧血肉凝结的镇魂宝像,镇着千年前那场浩劫里的冤魂,孙汤定却让人在那里破坏它的根基,我看,他的末日,真是不远了!”
我愣了下,道:“难道孙汤定不知道那地方的重要性么?他就真信一个煞能保全他的根基?”
优无娜从屏风后款款走出来,身上殷红的底衣刺目光鲜,她冷笑:“孙汤定除了对自己的小命很精明外,其他都是白痴,那个军师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说什么都信,等着吧,卓骁的大军一到,这剑台守不了多久!”
我一喜,道:“侯爷到了么?”
优无娜看了我一眼,细长的雀目里透出点惊奇:“素闻卓骁兵行诡道,大胆妄为,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孙汤定今日疯狂之至,大约就是因为听到了卓骁兵近城防,吓到了吧!”
“侯爷居然过了咆坨河?”我记得那河宽阔汹涌,一舟难渡,来之前还听到过他们在为渡河而烦恼呢,这么快就渡过来了?
“你知道你的侯爷干了什么么?”优无娜突然微笑,有些惊叹道:“他炸了图图山两山口,愣是截断了咆坨河上游的水源,”说到此,她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有些迷惑:“不过,他并未等水位降低多少,就亲自带了五千轻骑强渡咆坨河,直捣了吴维的军营,如果不是几天前就有流言在吴维军营里流传,说吴维草歼人命,孙汤定拿崂山各寨人的少年乱杀做煞,军营人心紊乱,叛乱了很多人,所以没能阻挡住卓骁的进攻,但是依然还是伤亡不少。”
我听着有些吃惊,“侯爷受伤了么?”
优无娜扯扯嘴角,“你倒真惦记你的侯爷,放心,他盖世英雄,死不了,只是这次的进攻,实在不符卓骁的作风,据我所知,他行军,伤亡从不超过十分之一,这次却急行快进,损失大了些!”
她坐靠上雕缠枝纹花榻上,依上一个锁子锦缎的靠背,眯了眼,低语:“卓骁恐怕是为了你吧,你这公主,也不知道哪里好,烂好人,还老让人提心吊胆的!”
我静静坐着,优无娜的声息渐渐平和,入了梦,我却心里波涛汹涌,在这个冷清的屋内,宁神香悠悠从青铜错金银食狮兽嘴里逸出,却压不住我的忐忑。
我就要见到卓骁了,我能见到卓骁么?
我反复在这种矛盾中煎熬,希望和疑惑在脑海里纠结,搅得我不得安宁。
昏昏沉沉地过了很久,就在我迷迷糊糊中,突然被外面鬼哭狼嚎的噪杂声闹醒!
卧在榻上的优无娜一跃而起,愣了下,突然面色一变,道:“千童百阴煞成了,卓骁终还是慢了步!你待着别动,我去看看!”
六十六 鬼城
剑台城里风声鹤唳,豹啸狮吼,声声摧肝,我不出门,都可以感到整个宫殿摇摇欲晃,阴气阵阵。
这地方,真正成了地狱了。
乒,门被优无娜拍开,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看我,道:“你跟我来!”
我随着优无娜出门,只一迈出偏殿的门,迎面就是凌厉的风,如同刀割般,呼啸而过,走到外面的游廊,就看到整个剑台笼罩在一层诡异末测的灰暗里。
半空中,邪风肆虐,乱舞狂旋的风,扭动着畸形的气流,在整个剑台上空群魔乱舞,带动着尖啸嘶嚎,如同百鬼夜行,阴风阵阵。
外面,还带着野兽的疯狂嚎叫,将整个剑台笼罩在猿惊鹤唳中,我觉得连站着的这座百年宫殿也在微微颤抖。
优无娜急步前行,头都不回,我甚至跟不上她的脚步,我有些吃惊问道:“你要去哪里?”
优无娜转头,瞪了我一眼,略放慢了脚步道:“你千思万想的卓君侯传了话了,让我带你和我的族人从大佛的暗门走,他已派一营人在山背面接应!”她顿了下,停下脚步,冷笑道:“果然还是托你的福,你那夫君如果不是因为你,又如何会告诉我还有这么一条密道?”
我一喜,却又一忧:“那里有那个鬼般的人,你能过的去?”
优无娜卓然森冷的一笑,满是傲兀不屑:“区区煞术,能耐我何?你到时候跟着走就是,别添乱就好!”
我不语,只能跟着走。
优无娜带着我直走到一处北角的山坳里,进入一个镶进山里的洞口,沿着斜向下的道走了会,一处巨大的铁栏杆门横挡在前。
优无娜从手中掏出一串钥匙来,将大门打开,铁门发出巨大的轰鸣,就在这轰鸣中,数道黑影窜了过来,发出凌厉的尖吠,优无娜抬臂轻挥,数道白芒急闪,那黑影应声而倒,摔在地上发出了凄厉的呻吟。
我细看,却是几头如同藏獒般大小的巨犬,森森的獠牙□着,口角流涎,只有出气了。
又再向下行了几步,还是道大铁门,却是道铁皮封门铆钉严实的大门,她依然用钥匙将大门捅开,却又给我一粒药丸道:“把它服了,憋会气,里面有毒瘴!”
我听话的服了药,憋了气,等里面的浓浓雾气散了,又跟着走,每几步远,不是有凶猛的野兽,就是有毒瘴或人薨,而且是满身盔甲的人薨,优无娜从容不迫,一一解决。
直走了几十米下坡路,才看到一个很大的屋子,说是屋子,不过是圈起来的围栏,隔了几个区,分坐着站着些人。
优无娜远远站着,深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具来,贴脸带好,这一副雪白的看不到眼的面具为她平添了份神秘和威严。
带好面具,她才又迈步走到围栏前,已经有人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了,这些人群都是些老人和半大不小的孩子,其中一个老人脸露欣喜:“是圣姑,是咱们的圣姑!”大伙听到了,都站了起来,连几个小得还站地不稳的孩子也颠着脚一摇一摆地走近,奶声奶气的跟着喊:“圣姑,圣姑!”
优无娜摸摸奶娃子的脸,随即道:“乡亲们,今天我来是带你们离开这个地方的,你们跟着我,带好孩子,一会记得谁也不要说话!”
老人和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