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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美丽都大酒店,坐进黑色跑车,只剩詹姆士和纪雨湘独处。
他发动引擎,车身将风景拋在脑后,这时,她才允许自己将肩膀缩起来,低声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他沉吟片刻,“我小时候就见过妳了,因此,当妳即将昏迷,说出妳的名字以后,我就慢慢想起了妳的身分
“小时候?”她更是一脸迷惘。
“我说过我母亲是台湾人,我曾跟着她回台湾,在某次政商名流的聚会上,我见过妳一面。那时妳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而我却已经十二岁了,所以,妳当然不记得我。”
“那么……你又怎么会记得我呢?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年我一见到妳,还以为妳是一个陶瓷娃娃,没想到妳竟然会动、会说话,让我吓了一跳,因此,我也对妳留下深刻印象,妳父亲甚至打趣着对我说,要我长大以后来追求妳。”
“是这样的吗?”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又继续述说:“我知道妳的身分以后,就派人到台湾去打探消息,过了几天才明白妳到旧金山的目的,但是……我一直无法对妳说明妳的家人已经过世的事实,我想……或许在勇哥和众人面前,妳会接受这件事,而不至于情绪崩溃。”
“我不知道我该想什么……也不知道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她摇了摇头,无力的、茫然的说:“这一切就好象作梦似的……”
在一段海滨的车程过后,詹姆士将车子停在金门大桥的南侧,湾区的海风吹来,是一种微带潮湿的清凉。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两人走下车,跺步到桥前的人行道,薄雾自山上缓缓流泄下来,有如一条色泽迷蒙的丝巾,将这座红色大桥柔柔覆盖。
詹姆士打破沉默说:“人生有时候并不需要看得那么清楚,妳看,旧金山又起雾了,但它这样也很美,不是吗?”
“是的……它是很美……”她无法否认。
她那凄楚的双眼、哽咽的语气,让他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雨湘,别想了,我会替妳解决这些问题,勇哥不会再来找妳麻烦,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一点也不在乎……是生,是死……对我来说好象都一样……”她就像失了魂一般,全身骤然失去了力气。
毕竟,她连家都没有了,报仇也完成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他抱着她虚软不堪的身体,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别这么说,至少……至少妳的存在,对我是有意义的。”
“有什么意义呢?你告诉我。”说实在的,她想不出有任何意义!
“既然妳想不起以前的一切,那就全忘了吧!从今天起,为了我、为了妳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不懂……”透过泪眼,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妳还不值吗?我的意思是……我……我爱妳啊……”他很难得的结巴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不会说话,他只好低头吻住她的双唇以宣誓自己的爱。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刚刚听到了什么?纪雨湘觉得心神恍恍惚惚的,又这样被他吻着,根本什么都不能确定、不能判断。
只是,在这个被怜惜、被渴求的亲吻里,她似乎找回了一丝丝力量。
风里、雾中、金门大桥畔,这个吻让她想哭、让她想牢牢记得、让她打从心时涌出又酸楚、又温暖的感受。
詹姆士放开她一些,望着她问:“这样妳懂了吗?”
是她的错觉吧?她好象看出他眼中的含情脉脉,“你说……你爱我?”
“是的。”詹姆士绝望似的叹息了,“或许在我小时候看见妳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妳了,所以,后来我总喜欢黑发、黑眼的女子。直到在旧金山再次遇见妳,在相处的每一天,每一夜,我对妳的感觉愈来愈深。
“到现在为止,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妳,我爱妳,我要一辈子和妳相伴,所以……我不想让妳恢复记忆,更不想让妳回去台湾,我要妳当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听着这些话,她的双颊慢慢变得粉红,她的心跳几乎就要停止,因为她实在难以相信,他竟对她有如此深的感情!
“你……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她不确定的问。
“真希望我能开得起这种玩笑。”他摇了摇头,“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如果妳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可能也要效法我父亲,把妳绑架到某个小岛上去了。”
她羞怯地笑了笑,“我才不相信你呢!”
“是真的。”他在她脸上印下密密的细吻,“我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容易爱上妳,因为妳是这么倔强、顽固,又爱惹我发脾气,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似乎除了命运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什么命运不命运的,太可笑了。”她故意噘高嘴唇抗议。
“是的!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妳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母亲一直都很相信命运的。现在……我也相信了。”他认真的说。
“我……我可没说我相信。”
“不要紧,因为我会让妳相信的。”他肯定的保证。
他一说完,又深深的吻上她,以白雾环绕的旧金山为背景,描绘出一幅浓情蜜意的画面。
这天起,詹姆士加派了四名保镖跟着纪雨湘,因此,每次她要出门时,总有六个彪形大汉跟随,让她几乎连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你不必把我当作温室中的花朵吧?”她跑进书房质问他。
詹姆士放下手边的公文,以忧郁的表情望着她,“我怕妳逃走、我怕妳碰见以前认识的人,我怕妳恢复记忆后会把我忘了。”
那柔情的眼神、那怅然的语气,足以让任何人投降,她不禁垂下了视线,“我……我才不会呢!”
“那妳说爱我?”他乘机逼问道。
“我说不出口。”丢脸死了!她才不要说呢!
“那妳嫁给我?”他又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我只好继续派人保护妳了。”他耸耸肩,像是连他也觉得无可奈何。
“讨厌。”她跳上前,在他的胸前捶打着。
他将她抱在腿上,拥着她轻声呢喃,“妳喜欢打就打吧!我可爱的、健忘的、老是迷路的小玫瑰……”
她和他根本吵不起来,她更拿他没辙。
这时,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红帖,说道:“勇哥派人送来了帖子,他查明了一切前因后果,特地设宴款待我们,算是中国城和意大利帮的大和解。很遗憾,我们非去不可。”
“你不想去?这不是你身为老板该做的吗?”她抬起头问他。
“我只想这件事快点结束,我不要让妳想到过去的一切。”
“你这什么意思?过去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的。”她不满的表示。
“我懂,我懂。”他抱着她的小脸亲吻,“我只是感到强烈的不安,我怕妳随时会离开我、我怕妳想起了过去就忘记了现在。”
“你……你别这样啦!”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因为他这样的热情、这样的占有欲。
“答应我,妳会永远记得我。”
“我……我不确定……”她也不能预测未来啊!
“我一定要让妳记得我,我一定要!”他说着说着,便喘息起来,双手开始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你……”她可慌了,“这里是书房,保镖就在门口耶!”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进来的。”他粗喘的道。
“可是……可是……”她红了双颊,万分为难地说:“人家怕自己喊出声音……”
他却不把这当成问题,“这应该就是听歌剧的最佳时机了。”
他拿起遥控器随手按了几个钮,音响便转到莫扎特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LeNozzediFigaro),播放出其中一首“爱神请垂怜”(Porgiamorqualche
ristoro)。在时而悠扬、时而激昂的音符中,他们展开了一场绝对不亚于此剧精彩程度的缠绵。
他一面沿着她的颈子舔吻、一面扯开衬衫钮扣,让她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哑声问:“喜欢吗?喜欢我的身体吗?”
“你非得问这种问题吗?我可不想……让你更自大。”
虽然倔强着不肯回答,但她的小手却不由自主的摸索他的胸肌,他是那么的热、那么的烫、那么的让她着迷……
“因为我是这么迷恋妳的身体,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会把妳给吃了……”他含着她的耳垂,以舌尖挑逗她耳后敏感的肌肤。
“你才没那本事呢……”
“试试看才知道。”他说到做到,马上低头吻遍她颤抖的身子。
她的上衣被扯开、裙子被拉起,早已没有了抗拒的筹码,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好了……你够了吧……我承认就是……”她怕自己真要被他吃了,因为他的唇舌是那么固执、那么贪婪,反复品尝着她的每一处香甜。
“谁教妳这么美味。”他甚至舔了舔唇边,一副垂涎样。
深入的亲吻、急促的摸索,这情欲很快的席卷了他们,当他扯下她的蕾丝内裤,两人已经热切到必须立刻结合。
“快!给我,现在就给我!”他的欲望连一秒钟都无法等待。
“这儿不是床上,你教我怎么……”她已羞得说不下去了。
“来,抱着我,把妳的双腿环着我……”他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着彼此,随着一波波的起落,他开始进出她的体内。
纪雨湘攀着他的肩头,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她怕那呻吟会让自己脸红。
“喊我的名字,我要妳明白,抱着妳的人是我!”他抚弄过她的红唇。
“你别这样……”她的唇都颤抖了。
“快!”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双乳,摩挲出令人难耐的热度,“快喊出来!”
“詹姆士……你明知道的……别逼我……”她把脸贴在他的肩上,不愿直接面对他。
他却贪得无厌的又要求道:“看着我!看清楚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你到底要证明什么……”她睁开双眼,望着两人交缠的身体,小手往他背上轻轻一捶,拿他的坚持没有办法。
他在她的颈子上一咬,留下几处红色痕迹,“我要留下妳对我的记忆,我不要妳忘了我,我要妳永远记得这一刻!”
“天……”她轻轻的喊疼,却挡不住他一再留下咬痕及吻痕,在这一刻,她的心似乎也被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她那迷离的眼神、梦幻的表情,让他的喘息愈来愈沉,愈来愈急,“感觉到了吗?我在妳的体内,而妳包围着我,就像我们的命运一样,注定要紧紧的相缠。”
“我……我感觉到了……可是你慢一点好不好……我头都晕了……”在这狂猛的浪潮之中,雨湘几乎要迷失自己了。
“我就要妳继续头晕,让妳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捧住她的纤腰,益发激烈的进出,“若真有爱神,我要请求爱神不让妳恢复记忆,只记住和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就这样,詹姆士一边祈求,一边带着她攀上了高峰。
是的,爱神请垂怜吧!让这两人的命运继续纠缠下去吧!
门里的翻云覆雨,全被高低的音符掩盖,至于站在门口的保镖们,则是将这套经典歌剧从头听到尾,完全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第八章
请记得
淡淡的名言
深深的心湖
勿忘我
这样的叮咛
好悲哀噢
赴宴的这晚,詹姆士为两人准备了可以相互搭配的衣服,纪雨湘穿著银蓝色的连身裙,他则是一套银灰色西装,两人站在一起,宛如画中的一对佳偶。
当他们站在镜前,他从背后握住她的肩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