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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妳送走,那天的场面,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纪雨湘想象着当年的画面。虽然她一点回忆都找不到,却可以感受到那股心疼。
“唉!”叶成辉再次叹息,“当妳学成归国,大家准备要去接妳回来,却没想到就在半途中,伯父、伯母和大哥、二哥的车被放了炸弹,就这样死在要去见妳的途中。我想,他们一定很遗憾,无法看到妳最后一面。”
“当妳知道这件事时,妳几乎疯狂,后来借着西门帮内大老的追踪,才知道是万华帮的猛哥所为;但是猛哥已经逃到美国旧金山,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隔天连妳也不见了,我们都着急得不得了,也派人到美国来找妳,但是一直到前几天,勇哥派人到西门帮来询问,我们才知道妳的下落。”
“够了……不要再说了……”纪雨湘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
“雨湘,别哭……”叶成辉坐到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在这一刻,纪雨湘对他怀着一种感伤的心情,也因此允许自己将脸靠在他的肩头,尽管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但这个男人确实带给她某种熟悉的亲切感。
作为一个毫无回忆的人,只要能和过去牵扯上一点点关系,便会教她挂意、教她眷恋。
“把你的手拿开!”
一个低沉严厉的声音打破这宁静,客厅里的两人抬头一看,是詹姆士!
叶成辉愣了一秒,却没想到要放开她,“雨湘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带她走。”
“带她走?先踩过我的尸体再说吧!”詹姆士几个大步上前,就将叶成辉整个人拉起,用力之猛让他甚至跌到了地上。
“詹姆士!”纪雨湘急忙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臂,“别冲动,是我让他进来的,我只是想听他说说我以前的事。”
“我说过不准见这个男人的!”詹姆士的眼中爆出火焰,“永远都不准!”
“你阻挡不了她寻找过去,她和过去是息息相关的!”叶成辉挣扎着要站起来。
詹姆士一把拉住他帮助他站起来,却又紧紧抓住他的领子,“她不需要过去,她只需要我,她只需要未来!”
“不可能的!你可以把我撵走,但你无法预料她何时会恢复记忆。”
“够了,我受够了你这混帐!”他的话正好说中了詹姆士最深的恐惧,让他的怒气达到极限,一发不可收拾,伸手就是一拳,狠狠地将叶成辉打倒在地。
“詹姆士,别这样。”纪雨湘试着要将两人拉开。
盛怒中的詹姆士,几个拳头就将叶成辉打到嘴角流血,跌坐在地上哀嚎不已。
詹姆士好不容易才停下手,喘着气对她说:“难道妳非要选择过去,选择这个男人,而忘了我们的一切吗?”
“不是的!你冷静一点嘛!天,你怎么可以把他打成这样?”纪雨湘实在慌了,想蹲下去探视叶成辉的情况,却被詹姆士一把拉了起来。
“不准妳可怜这个男人!我要把妳关起来、我要把那些照片都烧掉,我绝不让妳有任何想起过去的机会!”
詹姆士握住她的双手,强要拉着她走上二楼。
纪雨湘却猛摇头道:“詹姆士,你讲讲道理,他可能已经受伤了,我们必须将他送到医院去。”
“那是他自找的,难道妳忘了妳说过妳爱我,难道妳这么快就变心了?”嫉妒和恐惧完全控制住詹姆士,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我是爱你,但是,我不爱这样霸道无理的你!”纪雨湘挣扎着,想要奔向躺在地毯上的叶成辉。
詹姆士当然不肯让她挣脱,两人在拉扯着,就像在进行一场感情的角力战。
“不准妳去理会他,否则就表示妳选择了过去而不要了我!”
“你根本是不可理喻!”纪雨湘气得大吼。
她用力一堆,推开了他的胸膛,但是,她却也踏空了脚步,整个人往后一仰,当詹姆士伸出手想要抱她,却来不及了,只见她有如一朵玫瑰般凋落””
“碎!”的一声,纪雨湘就这样从二楼跌至一楼。
“雨湘!”詹姆士和叶成辉一起惊恐的大喊出声。
什么都来不及了,命运自有它的安排,纪雨湘看了这世界最后一眼,终于闭上那乌黑迷蒙的双眸。
四周是一片黑暗,让人觉得很安心的黑暗,彷佛可以就此沉睡、就此安息,再也不用醒来面对一切的纷纷扰扰。
但是,某个固执的声音却不断传来,让纪雨湘不禁皱起眉头,有点想抗拒、有点想忽略,但她还是屈服在那样的坚持中,总算再度睁开眼睛了。
她想看看清楚,究竟是哪个讨厌的人要这样吵着她?
此时是夜半时分,医院的病房中,詹姆士正守在她的床畔。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了。
慈祥的圣母玛莉亚啊!此刻他不禁在心中高喊着圣母的名字,自他懂事以来,这是第一次真诚的祈祷,只要她能平安、她能醒来,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是,当纪雨湘看清四周的一切,发现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男人”时,竟以破碎的声音对他说:“你是谁?”
詹姆士闻言,立刻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妳……妳不认识我?”
她努力的在回忆中搜寻,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眼熟,“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是不是在一家……意大利餐厅里?我被中国城的勇哥追杀,你帮我解决了几个人,但是……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妳想起自己是谁了?妳知道自己为什么到旧金山来?”
“嗯……我是纪雨湘,我是为了替我的家人报仇才来旧金山的,我记得我在一家酒店里杀了猛哥,不过后来……后来我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的表情满是迷惘。
詹姆士的脸色则愈来愈苍白,低声回答,“妳受了枪伤,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但妳现在全都想起来了,却把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统统忘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底我受伤以后,又做了些什么事呢?你能告诉我吗?”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信任,因为他眼中似乎隐含着对她深深的关怀。
“妳……妳……”他再也忍耐不住,冲上前将她拥进怀中,“妳成为我的女人,妳忘了吗?妳说过妳爱我的!”
“我……我和你?”她震惊莫名,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可能呢?她竟会爱上这个意大利男人?
“天哪!”他的声音饱含着心碎,几乎是颤抖地说:“别说……妳忘了我……别说妳忘了我们的爱情……”
她任他抱着好一会儿,拚命地回想这些事情,却是毫无印象,就像窗外的白雾一样,任凭她如何努力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抱歉……我很抱歉……”
“不要向我道歉!我不需要这个!”他咬着牙,喝令道:“说妳爱我!说妳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可是……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她的脑子想得都发疼了。
他抱得她几乎要窒息,“我会让妳想起来的!我会找回妳的记忆的!不管要花多少代价,我一定要妳回到我的身边!”他吶喊着。
面对他的激动,她却只觉得不安,“对不起……我想回台湾去,我要回家。”
“不准!”他怒吼着,“妳哪儿都不准去,妳是我的女人,妳一辈子都是!”
“我根本不认识你!”她的倔强脾气也升上来了,“我是自由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不!妳是我的,就如同我是妳的,这是我们逃不掉的命运。”
“什么命运?笑死人了!”她嗤之以鼻。
“妳这张小嘴,不准再说那样的话了。”他一低头,便深深吻住她的樱唇。
是的,他不准她说出伤人的话、他不准她否定过去的美好,他不准她忘了他,他不准她竟然不爱他了!
多奇妙的吻……明明他是个陌生人啊!但被他这样吻着,彷佛是末日的最后一吻,彷佛再也不会有下一次,让她心中的某一处被撼动了。
火热的吻后,她头也晕了、唇也肿了,只有软软地瘫倒在他胸前,刚刚清醒的她实在没有多少力量抗拒啊!
詹姆士低声哄道:“妳累了,快睡吧!等妳醒过来后,我会用尽一切的办法让妳想起我的,乖,快闭上眼睛。”
“嗯……”她真的无力抵抗了,只有任他用手掌轻轻合上她的双眼。
詹姆士宁愿看着她沉沉入睡,也不愿听到她清醒时说出的话,至少这样睡着的她,还是他可以抚摸、可以疼爱的她……
两天后,天边飘着斜斜的雨丝,纪雨湘完全康复了,詹姆士前来接她出院,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但是,她说的话却一句句伤透了他的心。
“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台湾。”她一上车就这么说。
“妳只是失去了记忆,我会让妳慢慢想起我的。”詹姆士深情的握住她的手。
她却只觉得突兀,挣脱了开来,“我没有失去记忆,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是纪雨湘,来自台湾,我完成了我的目的,现在我只想回家。”
“旧金山就是妳的家!”他气急败坏的说。
“我承认这城市很美,但我对它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冷酷的回答。
“在妳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妳爱上了旧金山,也爱上了我。”
她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实你说的话。”
“有的!”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有我替妳拍的照片,妳看,妳笑得多么开心。”
她一张一张仔细看过了,照片里的人确实是她,也确实笑得很阳光、很灿烂。
“很抱歉,这些我都忘了,现在我只一心想回台湾,我要去祭拜我的家人。”
“我陪妳去,我们将他们的灵位移到这里来,妳就可以常常给他们上香。”
她以一种陌生的表情望着他,“我回台湾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不!”詹姆士用力摇头,“妳答应过我,我们两人永远不分开的。”
“不管我对你说过什么,那都已经不存在我的心中了,真的很抱歉,现在的我无法对你有那种感受。”她冷冷的说。
“不,不会的!”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会让妳再爱上我,相信我!”
两人的交谈根本没有结论,最后,詹姆士在家门口停下车,因为他看见叶成辉正站在那儿等待。
“成辉!”纪雨湘很快的打开车门,异乡遇到故人,让她兴奋莫名。
“雨湘,我等了妳好几天,妳没事吧?”
纪雨湘奔向他,激动得给他一个拥抱,“我很好,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要立刻回家。”
“太好了,我就是来接妳回家的。”叶成辉兴奋的说。
詹姆士阴沉着一张脸走下车,并将这他们分开,狠狠地瞪着叶成辉说:“雨湘的家就在旧金山,你休想带走她!”
“她已经恢复记忆了,你不能再限制她的行动。”
詹姆士转头望着纪雨湘,“告诉我妳会留下来跟我在一起。”
他在求她,他在求他的女人留下来,他在求这份真挚的爱继续存在。
面对如此深情的双眸,纪雨湘竟感到心疼起来,尽管她失去了那一小段记忆,却难以迎视这样深的眼神。
时间彷佛静止了,四周也跟着沉默下来,只听见雨丝冷冷飘下的声音。
詹姆士的视线是那样灼热、那样渴盼,今纪雨湘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有转过头说:“成辉,带我走。”
“詹姆士先生,我明白你对雨湘照顾很多,但是,她真的属于台湾,属于她自己,请你让我们走吧!”叶成辉诚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