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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口说的,而况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我也不差。”
他也能不济至此,用曾经玩笑时一句誓言来挽留一个人,像是所有小说电视里无助又凄凉的男女配角。原来艺术源自生活这话不差,卑微时候,人都如此。
当然客观来说,他是一点都不差的,年纪小小模样就生的周正,照他母亲廖诗岸的说法,他那一副自小白皙漂亮的样子简直和他父亲白铭远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虽从没见过父亲这个人,但照片是看过的,那时那个男人还年轻,十分英俊。
他母亲长相也不差,故而他和白银月姐弟,都继承得来一副好皮囊。除去模样周正,他还乖巧懂事,学习上进,孝顺父母,虽然团结友爱这一项未必做的够好,但也极少欺凌过别人。唯一的一次也是因为叶翼。
这样算起来,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他真的是半点都不差的。除了他早恋且是同性恋。
然而醒着的时候,他很是明白,一个人喜不喜欢你,和你这个人好到什么程度,并不程一定的比例关系。尤其他喜欢的人是叶翼。这世上是有很多人闻同性恋而变色,他曾看过报道,说得了病的同性恋者宁可说自己是招|妓感染了病毒,也绝不敢说自己是同性恋者。前者不过是风流罪过,后者足以让世人眼光置你于死地。
他十四岁之前就走上这路,当时一心沉溺其中,从不觉得这有什么艰难,等明白个中辛酸时,却已没有回头路来走。
至于梦里那些抱怨叶翼的话,什么“是你把这爱恋一丝一毫刻在我心中”,他曾经也是怨地,怨叶翼对他曾那么的好,一朝自己爱上了他,他却撒手走开,干净利落。后来冷静下来,细细思量,他却不得不对叶翼心怀感激。不管叶翼后来怎样,他当初对他的那些好他都该铭记于心,没有受人恩惠,没有像他这样心存怨怼的。
即便今日相见时叶翼对他那般平淡,来宿舍找他也是受白银月之托,极力撇清自己,他也不该心存怨念。其实叶翼一切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三年过去了,叶翼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叶翼,而最重要的是,不管是过去的叶翼还是现在的叶翼,对于曾经那样腻在他怀里撒娇闹腾,其实怀着别样心思的自己,总是会避之不及的吧。
他来,不过是想见他,见已经见了,他还能强求些什么呢。
如此辗转,不知何时才有了点睡意,正在朦胧中,忽然听见一声怪叫,白玉霜揉着惺忪睡眼撑着发晕发疼的脑袋,眼睁睁看着贺从连滚带爬从床上落到地上,而后举着双手站在宿舍中间连连怪叫,“起床啦起床啦兄弟们,今天要军训,要迟到了!”
而后三个人呢如梦初醒,昨晚太过折腾,以致忘了今早还要军训这事,现在离集合时间不过十分钟,三人如遇饿狼追赶,飞速洗漱清理,而后踏着军训鞋就往操场跑。
心思
据说军训是大学生活的一道开胃菜,先吃过这个,才能享用梦想中的象牙塔里的美酒佳肴,奇果异疏。可这道开胃菜端上来时是一箩筐又一箩筐的菠萝,许多人只吃两嘴就酸倒了牙,须得意志坚强且口腔健康的人才能挺过去,并在开胃菜后还有吃大餐的兴致。
白玉霜宿舍的人显然牙口都不怎么好,军训第一天就迟到且衣冠不整,教官是自己学校的国防生学长,为树立威信,将他们三只当做杀给猴看的的病鸡,放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两个小时军姿之后,莫说贺从这个肤色本来有点小黑的,就是白玉霜和乐正继两个小白脸,中午回去的时候也是一脸绯红,睡个午觉起来绯红脸色就变成了紫红,晚上回来这脸就成了漆黑,且皮肤发痒,挠过之后蜕皮,三个本来姿色中上的大男生只半天就面目全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除此之外最变态的事情莫过于查内务,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地面要纤尘不染,甚至厕所门都要干净如洗,白手套抹过一遍之后白净如初才算。对于白玉霜宿舍的人来说,卫生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搞好,但是被子他竟然能叠成一个豆腐块真是太神奇了,神奇地超出三个人的能力范围。
他们也不是不努力,他们的教官陆威在宿舍亲自示范过一遍之后,他们三个人在地上铺了两张凉席,把一床被子在地上折腾蹂躏了两个小时,午休时间都放弃,但被子他就是不屈不挠,叠出来永远是一副塌肩耸背,软软趴趴的模样,仿佛背脊佝偻又矮又瘦的烟鬼,没半点挺拔神气。且听得楼上学长们讨论,“陆威又来折腾大一的小屁孩了,你看他们一群群围着一张被子动手动脚,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按着一头猪强吻。”“当年我们何况不是如此,苦难大家分担才见上天公平。”三人回头再看一眼地上被揉搓地不见形状的被子,只觉这被子比被强吻的猪还要悲惨。
贺从一屁股坐在地上,做冥思状,“事到如今,只有三条路可走。”他被乐正继熏陶两天,说话好带点古腔,却又在三句之内现出本色。乐正继假模假式抱拳,“愿闻其详。”贺从像模像样伸手,乐正继小心递上茶水,顺带给白玉霜一杯。“第一嘛,就是打电话给叶翼学长,他不是当过兵么?这点小事难不倒他,但我们和他没甚交情,不好无辜相求,只得委屈小白兄打这个电话。”
白玉霜翻翻眼皮,暂将此计列为下下之选。首先在自己过得风平浪静小有惬意的现在,给叶翼打电话这事他不愿意干,十分不愿意干。其次,他现在这张一眼望去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色,其余一片乌漆麻黑的脸,最不愿见的人就是叶翼,虽然他和叶翼的关系如今是淡之又淡,比白开水还淡。
“第二嘛,就是作为勤学好问的新生,抱着被子去请教陆威学长,也就是咱们教官。但他似乎脾气不好,我们资质愚钝,只怕两遍还学不会,教官他会拳脚相加,因此得乐……正兄你去,因为你长得瘦不拉几,他不忍心。”看着白玉霜和乐正继不甚好的脸色,赶忙补充,“就算他忍心,一巴掌就会把你打出门外,到时候你撒丫子就跑,我们来接应你!”听此毒计,乐正继一口茶水呛在鼻腔里。
第二条是个不可为的计策。
“第三很简单嘛,那就是破罐子破摔嘛,内务不过关不就是当着大家的面挨削嘛,到时候我站在前面,替你们挡住别人讥笑目光就好了嘛!哎你们别走啊,我都这么仗义了!喂,就算第二三条不可行,第一条总是可行的嘛,小白你就为大家牺牲一下嘛!”
阳台上白玉霜的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柔情似水淹死人不偿命的,“小霜子”,白玉霜酸的一阵牙痒,赶紧打住,“我问你你会不会叠被子?”郑大帅哥大概被口水呛到,咳了半天,“小霜子你不会叠被子了?以前明明会的,你还……”
“叠成豆腐块!”
“哦豆腐块啊,这个豆腐块,豆腐块它……”
“到底会不会?”
“会,当然会!你等着,晚上我就来给你叠。”
于是这日下午,在白玉霜他们在操场上挥洒汗水走正步喊口号的时候,郑凯他拉着国防生学弟的袖子哭求,“你教教我怎么叠这个豆腐块,教会了我请你吃豆腐,呸,吃校门口的五岳草堂,他家秘制鲫鱼那叫一个赞!”
半个小时之后学弟终于忍无可忍,“一次秘制鲫鱼加一次石锅鱼!”郑凯额头汗水渗渗,“好好好,你再给我教三……十三遍。”
“学长我有个疑问。”
“你问。”
“当年查内务的时候你是怎么混过关的?”
“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像我长得这么帅的需要自己叠被子么?随便两句就能哄个女生来,一个宿舍的被子都搞定!哎,当年真是风光无限啊!”
“那学长你现在是想学个真才实学去哄别的姑娘?”
“姑娘?那可是个爷们儿!不过长得嘛,那真叫个,沈腰潘鬓都难比!”一脸神往。
学弟惊骇倒地,“学长你原来好这一口!鱼我也不吃了,你找别人给你教吧。”腿脚发软,只得挣扎往宿舍门外爬。
郑凯伸手抓住他脚踝把人拎回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鱼屎么?那是我兄弟,我俩联手打架合成致远玉面双侠风头无两的时候你还过家家呢!”
“学长我比你那兄弟高一级,应该比他大。”
“……”
三个小时后,学弟一边叠被子一边加价,“一次秘制鲫鱼,一次石锅鱼,一次剑骨鱼,一次片片鱼,嗯,那就再加一次鱼火锅吧。”
郑凯蹲在地上哀嚎,“怎么全是鱼!”
“我这是为了学长着想,吃鱼会变聪明,学长应该多吃。”
郑凯在汗水迷蒙里抬眼打量蹲在自己对面的学弟,磨了磨牙,忍了。
晚上七点钟,郑凯汗流浃背踏着自行车闯过无数红灯赶到白玉霜宿舍楼下时,恰遇迎面走来,抱着厚厚一塌资料的叶翼,一个急刹车停住,跨在车上打招呼。其实他和叶翼关系真的不算好,但是也没有什么对对方视而不见的仇恨,遇到了打个招呼纯属是礼貌。
但叶翼他有时候的态度真的很令人不爽,比如此时,他非但不能识相地也回个礼貌的招呼擦肩而过,还非得一脸疑惑地问上一句,“你在这里干什么?”诚然Z大不是自己学校,但是作为一所开放的大学,别人来串个门还是可以的吧。因此这一问让郑凯有点小不爽,“小霜子找我帮他叠被子啊!”
叶翼眉头一挑,“叠被子?”
“叠豆腐块啦,学长,呸,我口胡了!叶翼你当过兵肯定知道的。”
叶翼这回倒是点点头,哦了一声,又问,“怎么骑自行车来?”
“本来是挤公交,但是好像桥那边出了车祸,堵住不动了,我这还是半道下车,步行里许,找了个车铺租的,押着两百大洋的现金在人家手里呢!”
“嗯,那你骑车也小心点。”叶翼看看表,“好像还有十分钟查内务,你快去吧。”
“好,拜拜!”一踏车子往楼下找停车的地方,但忽然又觉得不对,他什么时候和叶翼相处地这么融洽和谐了?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是有点小不爽的,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带着如此疑问进到白玉霜宿舍见到白玉霜时,他一嗓子幸灾乐祸地笑差点把自己笑的背过气去,当然萦绕在他心头许久的疑问终于得以解开。
他就说,就他所见,以小霜子和他那个瘦弱室友的姿色,勾引个把妹子来帮忙叠个豆腐块还是不成问题的嘛,怎么小霜子就沦落到问自己求助的地步了。如今看着眼前黑的惊天地泣鬼神,一匀一程不相上下的三个人,他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大约学妹们是不大愿意帮三个偷渡的挖煤工人去叠被子的,一定是这样的。
传说
苍天确然很多时候都会小小开个玩笑,辜负一下勤奋有心的人,但这次显然他老人家心情大好,放了郑凯一马,让他得以展示一个下午用不知多少顿鱼换来的技术,赢得了学弟们欣赏羡慕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