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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蓁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推门走了。
紫元笑了笑,迳自起身端了粥就吃,情敌被她气跑了,她心情好得一下子就解决了那一大碗的粥。
‘哇!好吃!”她满意的放下空碗,精神愈来愈好,脸上泛起满足的笑涡,她很快的作了一个决定,她要出去走走!否则又要昏昏欲睡了。
当然,刚刚那个要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咒言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紫元随意的往林边深处走去,一边没好气的念着最好别遇到席不赦,否则她免不了又会来一阵怒气,她可还没对他气消呢!
穿过矮树丛,不禁令她想伸了伸懒腰。
她深深深呼吸,准备释放这些天来的晦气,冷不防地,她被一个壮硕的臂膀腾空抱起。
“谁?”她反掌想给对方一击,奈何小病初愈,没什么力气,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着。
席不赦微微一笑,紫元就是如此,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情时该喊的是救命才恰当,她却只管问对方是谁,而且口气还挺凶恶的。
“是我。”他应了声,缓缓的将紫元放下,再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
闻声,紫元心中吁了口气,但接着却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来做什么?神出鬼没的寻我开心吗?”
席不赦一下子攫住了她要挣脱的小手,淡淡一笑道:“我来找你算帐,你适才欺负若蓁了。”
“我‘欺负’她?”紫元扬起声,她可不苟同他的遣词用句。
“不是吗?”席不赦故意用严厉的面孔盯着她那倨傲的神情。
“当然不是!”紫元坚决的否认,那种小事哪能算欺负,“我没有欺负她,只不过给她难看罢了。”
瞧她说得理直气壮!席不赦隐忍住笑意,“那么,你现在不声不响跑来这里又是想做什么?”他的一只手按在她的柳腰上,轻轻将她带近了些。
“难道我连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的自由都没有?”紫元抬起了下巴,不甘示弱的道,“你也太专制了吧!席大庄主。”
席不赦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仰起的脸蛋近在咫尺,美丽无瑕。
他,顺势吻住了她。
被席不赦重重的锁在他坚实的胸膛中,紫元的心如擂鼓,跳得好急、好猛。
当他的唇像烈火狂焰的压上来时,她以为她会融化,直到他放开了她,这才稍稍好了些,谁知道他竟又抚住她粉嫩的樱唇,并且再次在上面沾染他的气息,这次,紫元不客气的让脸蛋嫣红了。
“不赦……你……”
她的声音冻在喉头,要命!那股恨意和气恼似乎都消了,紫元不禁懊恼自己意志的薄弱和贪恋他的温柔。
她舒服的倚在他怀里,轻喘着未褪的热情,平日伶牙俐齿的她此时忽然像舌头打结似的期艾不已。
诚实的说来,她是困惑着没错,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来也无法形容是什么滋味,好像是被他极度的爱怜着、霸占着,但是这太不寻常,他并非第一次吻她啊!
为什么此刻会令她震撼如此之大?她想不通。
席不赦执起她小巧的下巴,看着她眨动如黑刷的眼睫,像有着无边疑问,他等待着她的问话。
“你不在意我的来历了吗?”一问出口,紫元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浓情化不开的气氛,她怎么又煞风景的提起这个白痴问题。
席不赦似乎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懊恼,但他没有多大反应,只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平淡的笑意,“我没有那样说,关于你……”他不疾不徐的道,“还是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他真是可恶,“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干脆再把我丢进地牢,这么一来,岂不大快人心?你的小表妹一定会乐得嘴都歪了。”紫元别过脸去,摆脱了他注视的眼光。
“我是正有此打算。”席不赦直率的看着她,慢声从容的说。
“什么?”紫元霍地将面孔转正,她毫不矫饰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鬼话。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席不赦轻描淡写的问。
“不必了,我听得很清楚,什么时候要将我再赶入地牢,劳烦你通知一声,让我有个准备。”紫元恢复了神色自若,心想如果这样就被他给击倒的话,那她岂不丢了大宋皇室的脸了。
“暂时还没有这个需要,再过几天,我会让你见到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席不赦吊人胃口的说,他知道答案绝对会让紫元不能置信,不过,他很期待看她讶异的模样。
“什么人?”紫元恶声恶气的问,本来她想有点骨气不问他的,但是瞧他那一睑高深莫测的样子,教她不问,那实在太对不起她自己的好奇心。
“阳平公主。”席不赦很好心的没有跟她卖关子,瞬间就揭晓谜底。
“什么?!”紫元震惊得张口结舌,感觉不真实。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是很想救出阳平没错,但是——她从来没有拜托席不赦帮忙,为何他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仁大义?难不成被她的诚意所感动?不可能!她不知道自己该雀跃还是该——乏力?
暗暗将紫元的反应看在眼里,席不赦泛起了意料中的微笑,“怎么?你不高兴吗?”他明显的察觉了她的烦恼,果真事情和他猜测的相去不远。
紫元与阳平公主必然有所牵连,只要等待耶律步携妻踏入中原,那么一切就可告水落石出了。
第八章
傍晚时分,紫元思付计画了良久,她要到大街去探探风声,如果她不能在阳平来到以前找个栖身之所溜掉,那么她就惨了,就算要给席不赦知道她的身分,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实在太直接了,她骇怕自己会被他打一顿,然后丢国皇宫中,永远无法再出来。
心意已决,她本想换了男装再出去,奈何那位小气巴拉的乔堂主居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派了个小厮看守他的房间,如此一来,她是偷不到他的男装穿了,只好认分的以女装示人。
既然骑马她不在行,就决定用走的,反正两条腿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也不赖。
哼着小曲,正高兴着,眼见前方一个策马飞奔过来的飒飒英姿,她的俏脸马上拉长了起来。
“还真阴魂不散呵!”她直觉倒媚的嘀咕了句。
“紫元,看你的样子,不欢迎我吗?”席不赦微微一笑,他早已料到这几天紫元必定会出庄一趟,想不到她那么捺得住性子,直到今天才行动。
“不欢迎是你自己说的,我没开口。”紫元当然要否认,在平时她是绝对欢迎他的,但是在此时,她真希望他不要那么体贴,有事没事就出现在她四周。
“既然欢迎,那么,我陪你走走。”说完,席不赦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抄上马,稳稳的让她坐在他身前,脸上的神情则是诡谲有加。
“喂——你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和你一起骑马!放我下去啦!”紫元忙不迭的想挣脱下马,但一看到马背离地面那么高,她又有点心怯了。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你下去吧!”席不赦嘴角含笑道。说完后,他敞开双手,一副“随你便”
的样子。
紫元秀眉一挑,心里直在咒骂着,简直存心捉弄人嘛!没有他的帮忙,她怎么可能下得去,靠她自己的力量下去,到时候恐怕不死也半条命没了。
“如何?你走吧!别耽误我时间。”看她那副想跳下去又不敢跳的表情,席不赦深感好笑,不由得更加想退弄她,于是出声催促。
“会上马、下马有什么了不起,你少瞧不起人,下去就下去。”对他嗤之以鼻一番后,紫元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无名火,她紧紧的闭起了双眼,准备眼不见为净的勇敢往下一跳,以表示“她也会这玩意儿”。
瞧她那副壮烈的样子,席不赦不觉莞尔的摇摇头,他伸出大手一横,简单的就搂住了她腰身,接着他的手指开始收力,把她扣得紧紧的。
紫元先是发觉自己跳不下去,整个人几乎被困住了,接着她愣楞的睁开眼睛,捕捉到的竟是他眼中的调侃与——一丝丝温柔。
“你干嘛拉住我?”她傻傻的看着他问,心中的柔情在泛滥,完了、完了……她心中在悄声呻吟,她又跌进他的爱潮中,而且这回可能很难爬起来了。
“你难道以为我真的舍得让你跳下去?”席不赦微一微笑问。
“可是……”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且如她所期待的,席不赦的唇罩了下来,深深的印在她唇上……
一番忘情的缠绵后,席不赦满意的离开她的唇,看到她眼中的留恋后,他又再次轻啄她鼻尖。
紫元险些失了心魂,心跳快了一拍,直到意识到他的笑意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小手正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这是个极亲密的动作,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了,此刻她正静静享受着他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抚揉着的感觉。
“你别笑得那么丧心病狂好吗?”紫元一副被侮辱了的表情,她不觉得吻了她有什么好笑的。
“紫元,以后别单独一个人行动,有什么事,找我。”席不赦搂住她的纤腰,一双深远的眼宠爱的看着她,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趁人之危”的引她开口,“懂吗?’
“知道了。”这回紫元柔顺的应声了,她也知道,反正知不知会他都没什么分别,他自有办法得知她的一切行踪,所以,她还是听话些好。
“明白就好。”席不赦玩弄着她的发丝,深吸其上的幽香,从容道,“我陪你进城去走走,或许,可以得到你想知道的事,走吧!”
他轻喝一声,在沾染着夕阳余晖的霞光中,他们并骑穿过了林间,震动了鸟儿啼瞅!
※※※
与席不赦一同出现在城里,虽然安全上毋需担虑,但是相对的,自由度也减少许多,紫元几乎可以说是动作鬼鬼祟祟的,根本不敢正面打听她想知道的消息。
“饿了吗?”席不赦体贴的问,他们没用晚膳就跑出来,现在都已日落西山,他想紫元也应该饿了。
紫元用力的点点头,她早相中一家看来十分高雅的客栈,其内人声鼎沸,想必厨师技艺极佳。
看到她的答案,席不赦了然的一笑,自然的挽起她的手走进那家名唤“集川馆”的客栈。
他们眼观八方,客栈内几乎座无虚席,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过此刻大伙都卸下平时的样子,个个卷起袖子,十指齐出的大快朵颐一番,口手齐忙间还不忘呼来喝去的邀酒,十分热闹。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个靠窗的位子,这是两位书生型的男子见他们在找位子,所以结束了自己的闲谈而让位的。
坐下不到一会,店小二马上热忱的过来收拾桌面兼倒茶水招呼,席不赦简单的点了几道菜,等着上菜的时间,他们两人慢慢品着热茶。
“这家客栈真是生意兴隆!”紫元好奇的左右张望,“瞧瞧对面那家、还有旁边那家,真是经营惨淡,无法相提并论啊!”
席不赦收敛了向四周探刺的眸光,他精神奕奕微微一笑说:“这家馆子既然叫‘集川馆’,它和普通的馆于便有其不同之处,大江南北的料理都有,大师父手艺极佳,每道莱均做得人味三分,所以由邻近地区蜂拥而来的老饕非常之多,当然,更多的是出外的生意人,他们吃不惯别处的口味,故到这里来点些道地的家乡菜,聊以满足口腹之欲。
“哦!”紫元了解的点点头,难怪她觉得这儿气氛虽然融洽,但总有一点不搭调之处,原来是这样子,还真有趣,既特别又新鲜。
经席不赦这么一解释,她的兴致更大了,勤劳的摆动着头颅,像惟恐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