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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担心,於是轻轻敲门,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未免惊动叶阿姨,他只能无奈地折回去,像盗窃未遂的贼人,心有不甘却仍得小心翼翼地。
早上当母亲在厨房里忙乎时,楚凡瞅准机会挨近苏子成,问:“你昨晚为什麽把门锁了?”
苏子成淡淡地说:“以後我们还是收敛点吧,你晚上别到我的房里来了。”
楚凡被泼桶冷水,仍不死心地想追问,却见他不甚耐烦地走开,宁愿帮叶阿姨张罗早餐也不想应付他。
接下来这些日子,楚凡简直难过得无法形容,无庸置疑的,他被苏子成狠心的冷落了。这个对著叶阿姨仍旧关怀关备至的男人,别说对邻居大婶也亲切和气,就连对无端跑来他们家蹭饭的小狗也有无比爱心,可在他面前就总是淡淡的表情。
他反省又反省,沈思再沈思,也还是不明白自己怎麽把苏子成得罪了。之前虽然因为碍著母亲的面,两人不敢在家里放肆,但也总是眼波流转,偶尔趁母亲不注意,还能经常偷偷摸摸做点小动作亲热。可现在,苏子成病了一场後像失忆,见著他就躲,实在躲不过去就敷衍著。
楚凡还是个矜持的人,碰了几次钉子後就生起闷气来,同样对苏子成不理不睬,没想到反倒让对方松口气。他有苦却不能对人说,又实在拉不下脸来,只能一直憋著股怨气,整日像个弃妇般自艾自怜。
这天,一个八竿子打不著的远方亲戚忽然上门,竟是不知从哪收到他回乡的消息,为自家女儿招夫婿来了。楚凡现在没钱没事业,连情人也行同虚设,怎有心情坐下来和别人闲话家常。可母亲似乎很高兴,连店也关了,硬把他留在家里,还和那亲戚相谈甚欢。
“难得你上心,大老远还特地来看我,哪像我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以前整天不知道在外面瞎忙什麽,一个礼拜也就打两三个电话。”叶阿姨幽怨地说。
那亲戚也毫不客气直奔主题,接道:“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事业,忙也总比在家混日子好多了,我家那丫头也是,到了年纪还懵懵懂懂的,就希望能有个人管管她。”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干脆早点成家得了,有了後代才能体会当爹妈的辛苦。”叶阿姨说。
楚凡不乐意地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妈!你就饶了我吧,这都什麽年代了,弄得跟旧社会一样。”
“饭饭,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叶阿姨转过头,看著始终沈默的干儿子问:“小成,饭饭他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你认为呢?”
苏子成还没回答,楚凡已经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妈,你能别这样吗?是不是该尊重下我的意见,如果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呢?”
“啊,难道你已经有心上人啦?”亲戚惋惜地问。
“没有的事,楚凡他就是在外边呆久了,心野,也许一见到你们家姑娘,就能把心收回来,会成家後好好过日子的。”苏子成解释著。
听起来不过是很正常的话,却让在坐的人露出不同脸色。那亲戚则是赞同的点点头,叶阿姨则是意味幽深的看著他,苏子成仍是用淡然的语气帮他说著好话,楚凡一脸呆滞,像突然被木棍敲成傻子。
接下来,亲戚和叶阿姨仍继续交谈,苏子成也不时附和两句,直到天都快黑了,亲戚才依依不舍的道别。也许是苏子成的口才好,原来来说媒的人反倒被说动了心,看著楚凡的眼神越发满意,走的时候还亲切的邀请他上门做客。
天色已晚,家里又没做饭,叶阿姨征询过他们的意见後,就到厨房煮面条去了。苏子成原本正想帮忙,却被楚凡硬拽出了门,手劲大得很,仿佛要把他的骨头生生捏碎似的。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楚凡并没有走得很远,只是来到他们曾经看过星星的地方,在院子外的草地上放了手。也许是生气极了,楚凡反倒久久不曾开口,心里是想狠狠骂他的,可又隐约有些不安,话就哽在喉咙里。
苏子成倒不著急,在草地上坐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楚凡最後还是没有冲他发火,只是坐到他身旁口气不善地问。
“没什麽意思。”苏子成说。
楚凡心乱如麻地抓住他的手,问:“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更不会去和别人相亲,等会回去就跟我妈说清楚,这样好不好?”
见他低头不答,直到楚凡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刚想再说几句好话,却冷不防的听到他开口。
“楚凡,我们分手吧。”
“什麽……”楚凡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喊:“你到底在说什麽!”
苏子成用淡漠的丹凤眼看著他,把话再重复一遍:“我说,我们分手吧。”
天还没完全黑,可是楚凡心里却漆黑一片,他动动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凡,对不起,我说的不是气话,近几天我都在想这件事。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枯燥了,我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事想做,不能守著你一个人过日子。我喜欢喝洋酒,而不是吃馄饨,我喜欢在赌场里大杀四方,而不是和那些大婶打友谊牌,我喜欢夜夜笙歌的生活,不想天天在家等你下班。所以,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个自私的混蛋好了,我真的没办法和你继续走下去。”
他快速又清晰把话说完,然後站起来拍掉身上沾的草屑,对楚凡说:“怕干妈等得著急,我先回去了。”
楚凡仍不知所措地坐在草地上,到天黑,到月升,到星灿。萤火虫幽幽从眼前飘过,钻入草丛中,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他的眼前又只剩下黑暗。
苏子成回到家里,一声不吭地坐著,叶阿姨从厨房里出来,不由吓一跳,整个人坐在那竟然有种无声无息的感觉。见楚凡并没有和他一起回来,隐约猜到事有跷蹊,於是什麽都没问,只是换了笑脸迎上去。
“小成,饿了吗?我去把面端给你。”叶阿姨说。
“哦,好……”苏子成答。
叶阿姨把热腾腾的面条端到他面前,碗里有鸡蛋和青菜,还有一大块煎香的午餐肉,虽然简单却营养丰富。
叶阿姨把筷子递到他手上:“来,赶紧吃吧。”
“哦,好。”苏子成立刻低捧起碗来,只是动作有点僵硬,他夹起面条时仿佛才回过神,愣愣地说:“谢谢干妈。”
看出他不太对劲,叶阿姨柔声说:“你的病刚好不久,要是累就别洗澡了,吃完就去睡吧。”
“哦,好。”苏子成点头。
叶阿姨坐在他旁边,目光痛惜又带著悲伤,她想开口安慰几句,最後还是选择把话吞回去。她是经历半辈子风雨的女人,很多事都能看得通透,偏偏这俩儿子一个倔强一个痴情,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苏子成确实是累极了,吃完面回到房间就倒在床上,然後脑子里空白一片,什麽都不想,也什麽都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心神才渐渐安定下来,他不愿意想起楚凡,就强迫自己去想莫道然,去想白昱,想那些曾经在他心里很重要的人。
夜渐渐深了,苏子成困得眼睛都酸痛,可就是无法睡得著,他能逼自己狠心,却无法逼自己沈入梦乡。骤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听在耳里却犹如打鼓般,扰乱他苦心经营的平静。
“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楚凡的声音。
苏子成咬住唇,下定决心忽视他。
“如果你没睡的话,开开门好麽?我有话想和你说。”等了一会不见回应,楚凡又敲几下门,叫唤著:“子成,我们谈一谈吧。”
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打开门,然後彻底的把话说清楚。可苏子成没办法再面对楚凡,那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像扣在他心上似的,光是抵挡这种声音已经辛苦万分,哪还敢把门打开。
说分手时,那番听似简单的话,他背诵了许久,又在心里反复掂量用词。一字一句的斟酌,不能太绝情,又不能毫无理据,既要显得诚恳但不可伤人,光是这样已经花光他的心力。
终於,楚凡敲得手指关节都发疼,知道他是真的狠下心,只好讪讪地离开。
仿佛暂时逃过一劫,苏子成松口气,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迟早会崩塌。他必须得走,而且还是用最决然的方式,苏子成起身摸到手机,犹豫半天後才拨出一个号码。
“帮帮我……”他压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在华星娱乐集团的接待室里,有最先进的投影式屏幕,多功能会议桌,宽敞得足以容纳数十人。虽是秋天这里的冷气却开得很大,连端咖啡的秘书小姐也穿著外套,小孟独自一人坐在里面,穿得单薄的他禁不住阵阵发寒。
让他感到冷的可不只是空气,还有更要复杂的原因。因为小孟仍有合约在身,按理来说还是华星旗下的艺人,但自从被暴出丑闻後就被冷藏了,这次经纪人通知他回来,也许是公司要告他毁约。
一想到有可能会惹上官司,然後赔偿天文数字般的违约金,光是空想已经足够让他冒冷汗,偏偏明哥在电话里声音还是平淡得接近冷漠,这更让小孟忐忑不安。大门被推开,小孟视死如归的转过身,看到明哥了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他立刻站起身来迎接。
“小孟,那麽早就到了。”明哥朝他打招呼後,又望著身旁的人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陈总经理,你称呼他为陈总就可以了。”
在陈总打量的目光中,小孟有种几乎昏厥的冲动,连公司的高层都出动,想必是他离死期不远了。
“陈总,你好……”小孟心惊胆战地伸出手。
被称为陈总经理的男人年约四十,身材短小发福,穿著西装头发梳得油亮亮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的商人。如小孟料想的那样没有握住他的手,但却出乎意外地拍拍他肩膀,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这原来你就是孟允晨。”陈总绕著他走了一圈,又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年轻人嘛,总会有做错事的时候,但不要灰心,公司还是会支持你的,好好努力吧。”
当小孟还陷在震惊里回不过神来时,陈总又说:“宣传和活动的经费我已经亲自批下来了,你有什麽需要就跟经纪人说,我还有会要开,细节由他告诉你吧。”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小孟干眨几下眼睛,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公司不但没有为难他,还继续大力的支持他发展,最不得了的是,他又可以继续唱歌。
“明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孟问。
明哥坐到会议桌旁,面无表情地说:“没什麽,只是你现在又有利用价值了,因为你的新专辑里有几首歌被传到网上,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在短短几天里下载量已经突破百万次。”
“呃?”小孟挠挠头,懵懂地看著他:“这样算是盗版吗?我的歌并没有公开发布过啊。”
“是的,我就是那个侵犯了公司版权的人,那你打算告我吗?”明哥翘著嘴角问。
他这回真的傻眼了,望著明哥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不过离开这城市一趟,这世界就变了模样,连木讷的经纪人也会笑得可爱无比。
小孟压根忘记了,明哥虽然是经纪人,但还有另一重身份,也是资深的音乐监制。经纪人只要有些手腕和头脑就能当,但音乐监制可不一样,必须执著的热爱音乐并且才华洋溢,同时具备这些条件的人通常也相当爱惜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