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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吗?”雷克斯搂住她,说出来意。
“小斯?”曾少妘捂住嘴,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但是你爸很忙的。”
“我会帮你说服他的。”雷克斯保证,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走进屋内。
“雷,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喔。”
望着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洪晓媛赶紧迎上前去,却闻到他身上的药水味。
“你去医院了?是去看夏雪吗?怎么不找我一起去?”
“他身体很虚,也不能说什么,所以我只是去看一下就出来,而且带着你也不方便。”雷克斯用手摸了摸她的脸,“明天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想谢谢你,这五年来,辛苦你了。”
“跟我客套?哈啰,雷克斯先生,你还好吗?”洪晓媛把手圈在嘴边嚷了声,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
“媛,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雷克斯拉着她坐下,把预先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我已经把分公司名下的股份,统统登记到你名下。”
“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洪晓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不突然啊,我们都要结婚了,我的东西当然就等于你的东西,所以要请你签一下名。”雷克斯把资料拿出来,摊在她面前。
“既然你的就是我的,那为什么要登记到我的名下?”洪晓媛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她讨厌雷克斯讲话的口气,那是一种好像在交代后事的感觉。
“媛,我妈很喜欢散步,在台湾这段时间,如果我工作忙没办法陪她时,可能要麻烦你。”雷克斯没有回答,继续轻声交代。
“雷,你哪里都不会去,对吧?你不会丢下我、丢下你妈,你不会的,对吧?”她无法忍受的说出口,话语微微颤抖,双眼祈求的望着他。
雷克斯望着她,终于低下头笑了。
“我当然哪里都不会去,你现在是所谓的……婚前躁郁症吗?”雷克斯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声音柔和,“要做最幸福的新娘,所以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嗯?”
洪晓媛终于迟疑的点了点头,却无法忍住胸口想哭的情绪。
“小姐,你怎么来了?少爷还没……”
“没关系,我不是要找他。”
跨进雷克斯在台湾的落脚处,洪晓媛先走到卧房,巡视了一遍发现没有异状,才走进书房,一边观察管家是不是仍待在楼下。
她的手快速翻阅桌上的文件跟档案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在失眠了两个晚上后,决定直捣黄龙。
她的手突然像触电一样停在那,眼睛直直望着手上那份文件,在文件的左下角,盖着某间医院的标志。
耳边所有的声音全都消逝,包括刚刚终于选定结婚礼服的喜悦,也全都烟消云散。
她爱雷克斯,从她还不知道爱是什么的年纪,就深深的爱上他了。
这七年,她是最接近他的人,但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像被隔绝在一扇门之外,她在门边徘徊,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雷克斯并没有向她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房。
在雷克斯的家里,有一个房间,不准任何人进去,究竟那间房里装着什么,让雷克斯用坚固的心防,严密的守卫着?
时间久了,她逼自己不去在意,因为人总会想拥有一两个秘密,就算是亲密的枕边人亦然,所以她告诉自己要给他空间,或者给他愿意向自己敞开的时间。
但是,纸上那几个大字,完全粉碎了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肝脏捐赠证明书】
雷克斯先生,检查的结果,您完全符合捐赠肝脏给夏雪先生的要求,初步排定时间……
她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砰一声跌在地上。
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弟关系,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帮一个人挡子弹吗?
那天在病房里说出口的话,成为一张没有边界的网,将她当头罩下。
那个时候,雷克斯脸上的笑容很无奈、很飘渺、很寂寞。
七年来,他从来没有让她走进他的心里,在雷克斯的心底,有一个不能打开的房间。
如果打开了,会看到什么呢?
经由雷克斯的安排,搭乘国际SOS医疗专机返台的夏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七年来,第一次梦到跟他在一起,每一秒都好像是看了一部尚未完结的电影,他跟他的故事没有完结,戛然而止。
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颊,他挣扎了一下,撑开沉重的眼皮。
“学长……”不知道自己从那次沉睡之后又过了多久,夏雪感觉自己可以这么一直睡下去,况且做的还是跟学长在一起的美梦,真是比现实世界美好得多。
“对不起,吵醒你了。”雷克斯的表情隐没在黑暗的房里,只有双瞳闪闪发光。“我只是想跟你说,明天医院会帮你做一场手术,手术之后,你就会像从前一样健康,不会这么容易疲倦了。”
夏雪安静的望着他,即使现在用力克制自己不要闭上眼睛,都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学长,等我好了之后,我想参加你跟晓媛的婚礼,让我祝福你们,好不好?”他撑起一个笑容,虚弱的请求。
“可能没有办法喔,因为我们不会在台湾举行婚礼,所以你可能没办法参加。”雷克斯抓住他的手,眷恋的放在脸颊边摩擦。
“这样啊……”夏雪忍不住内心的失落,垂下了眼睑,等学长回到欧洲,这辈子,他们就再难见面了。
“虽然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但是我还是想跟你道歉,对不起,关于小铃……”雷克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出口的忏悔,被一只手硬生生堵住。
“学长,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跟我道歉,就这样陪着我,等我睡着你再走,好吗?”夏雪带着满满的思念,凝视着他的双眼。
“嗯,好的。”雷克斯的声音像舒缓的摇篮曲。“等你醒来之后,我可能……已经回欧洲了,所以,既然……”
雷克斯说不下去,内心被满满的不舍充斥,他用力闭上眼,眼底窜升起一股灼热。
“既然我跟晓媛结婚了,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络了,好吗?”
他终于把话完整的说出来,如释重负的望着床上的夏雪,他的脸在笑,可是心却在那一刻被撕成粉碎。
夏雪轻轻点了点头,脸颊上挂着的泪,在他苍白的肌肤表面闪烁。
直到眼前的人终于坠入梦乡,雷克斯才轻声吐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我……我爱你。”
虽然音量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但全世界也只要他自己听到就够了。
“这是什么东西?”曾少妘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现在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昏厥过去。
“雷克斯打算把肝脏捐给夏雪,他打算牺牲自己的生命。”洪晓媛双眼红肿到几乎睁不开,那张纸从她颤抖的手里滑出来,落在雷焰脚边。
雷焰望着那张纸,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的让人读不出情绪。
“快……赶快打电话联络他……快点啊!小斯,我的宝贝啊!”曾少妘紧紧抓住洪晓媛的肩膀,哭得声嘶力竭。
“我从刚刚就一直打,但是他关机了。”洪晓媛无助的摇着头,声音破碎在哭泣里。
出人意料的,雷焰突然迈开步伐往前走,曾少妘错愕的嚷了声。
“你去哪?”
“去教训这不孝子。”雷焰背对着她们,肩膀跟颈部的肌肉绷得很紧。
在她们茫然的注视下,那扇门砰一声被关上。
第十章
“雷克斯先生,这边请。”随着两个护士进到室内,雷克斯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雷焰率先开口,眼神像是在捕捉猎物的鹰。
“不需要告诉你。”雷克斯企图绕过他,根本不想多做解释。
“如果你没跟晓媛结婚,你知不知道会让我们损失多少亿?”雷焰站起身来,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他。
是啊!眼前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在乎的都是他自己的利益。
对于已经完全看透雷焰思路而感到得意的雷克斯,止不住悲伤了起来。
“既然都已经是最后了,我就把心里的话统统告诉你。我恨你,我恨这个家,但我最恨的是曾经天真的自己。那个时候,我活在雷家的羽翼底下,以为世界是绕着我转的,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们每个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是很渺小的。”
第一次正面迎击男人的指控,雷克斯一古脑儿的倾倒这些年来压抑的所有情绪。
雷焰依旧对着他的目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因为我,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就这样香消玉殒,是我夺走了她应该拥有的幸福,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所以,我跟晓媛在一起,因为我已经放弃自己的幸福了。”
描述这些积压在心底最深的痛时,雷克斯感到胸腔里有股情绪剧烈的鼓噪,但他用力的冷静自己。
“别说不成熟的话!你跟晓媛会如期结婚,我不准你捐肝脏给一个快死的人!”雷焰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不会死的,因为他会带着我的爱继续活下去。你赐予我生命,这条命我曾经不屑一顾,但现在我知道它有多么的重要,因为我能够利用它,保护最重要的人,那个在七年前,我没有好好保护的人。”雷克斯望着他,嘴角带着胜利的笑靥。
没有人注意到虚掩的门外,有一个人听到了这一切,她满脸眼泪,紧紧捂着自己的唇,颤巍巍的退了一步,然后悄然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如果没有遇到他,我绝对不会知道活着是这么棒的事,但是我遇到他了,而你,可悲,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爱是什么。真爱是牺牲,不是掠夺;是成全,不是占有。虽然我不能选择生在什么家庭,但我可以选择用生命保护谁,所以你无法阻止我。”雷克斯摇了摇头,悲悯的望着他。
说完,雷克斯转身想往门外走去时,雷焰的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
“那你妈呢?她就必须承受怀胎十月的儿子,比她先走一步?”雷焰背对着他,声音竟有些颤抖。
“如果你在小铃死前跟我说这些话,也许我还会考虑。”雷克斯扯出一个苍茫的微笑,迈步向前,不再回头。
室内回复原本的空寂,雷焰像一尊雕像,静静的伫立在那,任凭时间流逝,也没有移动一步。
“晓媛?”夏雪不解的望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挣扎着想起身,一旁的护士赶紧按住他。
“夏雪,你去求他好不好?我求求你,只有你可以救他。”洪晓媛神情憔悴至极,发丝凌乱的散落在脸上,夏雪没有看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怎、怎么了?晓媛,你在说什么?”一股不妙的感觉,让他的声音显得单薄破碎,但他的眼睛却紧紧的锁在女孩脸上。
难道……
“雷克斯……他决定把肝脏捐给你……夏雪……”洪晓媛终于哭倒在床边,她的手扯住被单,刷一声跌落在地上。
等你醒来之后,我可能……已经回欧洲了。
既然我跟晓媛结婚了,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络了,好吗?
夏雪全身颤抖,无法开口说一个字,身上所有的关节都传来尖锐的酸痛,脑子也比以往昏沉,他伸出颤抖的手想拔开氧气罩,一旁的护士魂飞魄散的跑上前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