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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立刻抓了话把儿,斜睨着眼问道,“那你说,如何责罚?”
奕譞看着芝兰那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美妙模样,乐颠颠地伸出双臂便去搂住那一把掐的出水来的细嫩小腰,傻笑道,“福晋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哼!”,芝兰嗔怪一声,也不答他的话,只管伸出手来去给他宽衣解带。把他伺候完了,这才退开一步,斜眼觑着奕譞一副痴傻模样,看着自己简直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心中又是羞怯又是得意,半朵红云掩上粉颊,捏着红袖半掩着脸,期期艾艾说道,“那我今儿就罚夫君为我宽衣解带一回!”
“好!”奕譞喜上眉梢,忙不迭叫好,乐道,“福晋便是天天这般罚我才好!”说罢,美滋滋儿地去拉扯那根束腰缎带,连着广袖长袍一起解了,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袭火红的真丝吊带长裙,映衬着大片雪白的肌肤,把奕譞晃得眼花缭乱。那薄薄的真丝之地岂能掩人耳目?偏偏素净一色、半明半透,只在要紧处刺绣了几朵春睡芙蓉。这般春色撩人,奕譞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扯过芝兰入怀,两人一起滚入芙蓉暖帐,一时恍若落入无边春色之中。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三十九章白先月
且说第二天,秦管家就再次被打发去了河南龙门县,同时风尘仆仆赶过去的还有载垣府里的管家。秦管家过段时间如果在龙门县巧遇京城其他权贵府中的家人,应该也不是件特别让人惊奇的事情。不过,不同于秦管家主子的小心谨慎,有些人可是大大方方地将手里的地契换足了银钱出来的。比如说,载垣府的管家!那些老奸巨猾之人,岂有白白将到嘴的肥鸭再原封不动的吐出来的道理?更何况他还要出口恶气,他堂堂担当御前大臣的一个实权王爷,竟然比一个闲散王爷拿的地少了十倍,走到哪儿这个理儿也说不过去嘛!
而奕譞与芝兰隔了几日便坐上京沪火车的头等车厢,开洋荤一般,两人兴高采烈地往那个传说中的“伤风败俗”的销金之地而去。
奕譞与芝兰都是头一次乘火车。在站台上等车的时候,一下子与这么多平民百姓如此近距离跻身一处,两个人还真有些忐忑不安,贴身侍卫也警惕地四处张望。
火车兴起不过一年,却因为它的方便快捷票价便宜,立即成了商贾在京沪之间通行的首选。是以站台上等车的大部分人都是带着伙计出门儿的行商,还有大批的货物要靠货运车厢带走。
奕譞和芝兰又兴奋又紧张,按着站台上工作人员的带领,去到车尾头等车厢区域等候。却见那个地方已经有三个人了。明显能看出来是一主二仆: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一个打扮得干净利索的中年嬷嬷,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袭西式的及膝皮草,头戴一顶同色的皮草圈帽,衬着女子白皙娇好的面容,看上去真是华贵富丽之际。
芝兰最初一看那个年轻女子的打扮。登时有些不高兴。因为她自己还穿着旗装,虽然领口袖口都镶嵌有狐皮,可是因为天气寒冷,披着一领大大的昭君连帽斗篷,里面穿着棉袍,这样一比较,登时显得自己臃肿无比。
那个中年嬷嬷和中年男人一瞧见奕譞和芝兰,赶紧迎上来行礼,恭敬地称呼道,“见过王爷和福晋!”
奕譞和芝兰这才都猜到这个女子是谁了!两人忽觉有些尴尬。却得先向那个年轻女子行礼,称呼道,“见过清贵人!”
这个年轻女子竟然是咸丰帝的清贵人!
原来宫里面自从宫人和太监被裁撤大半之后。普宁皇帝和皇后娘娘又力排众议,推出了一个新法令:前两朝的妃嫔,凡出于自愿的,皆可以出宫居住!内务府还另外奉送一份养老银子。这道法令一出,前两朝妃嫔中凡是有门路的。或者回了娘家,或者被已成年开府的阿哥接回府里住,甚至还有已经出阁的格格来接了额娘去住,倒一下子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没有走的,都是实在没去处的,也就由内务府养老了。
清贵人也提出来了。想回上海定居!奕欣和九儿是知道她的来路的,自然知道她家里其实没人了!两人商议了许久,最后。奕欣勉勉强强地同意了九儿的提议:允许她以后自行改嫁,但是出宫以后,从此这世上,就再没有清贵人这个人了!
正好奕譞和芝兰有上海之行,九儿便拜托他们一路随行照顾一下。
也许是觉得以前的名字“白牡丹”太招摇。也太不伦不类了,她用回了自己的本名儿。如今叫做白先月!
白先月等奕譞和芝兰直起身后,婷婷一拜,低声说道,“民妇白先月见过王爷和福晋!”
奕譞和芝兰一愣,知道她身份已改,也不再勉强。芝兰这才看清楚,原来白先月这一身皮草竟是以前九儿的穿戴,想来是送给她了。心里稍有不满,却比刚才要舒心一些。只是觉得与她那身儿华贵行头想比,自己身子臃肿难看得紧,恨不得立刻换身行头,只是这样的皮草自己都还从来没有添置过,当下咬咬嘴唇,等一有机会,立即下手。
三人带着一班随从相对无语,只能默默等着火车进站。当蒸汽机车头咆哮轰鸣着,牵着长长的火车车厢进站的时候,奕譞与芝兰都看傻了,芝兰更是吓得躲到奕譞身后,两个人傻愣愣地瞧着。白先月也有些惊诧,可是眼里却闪烁着兴奋的泪花!不过禁足深宫经年,世道已然大变了!她白先月终于有机会重获自由,这样的新奇事物她可是来者不拒呢!
三人上了头等车厢,白先月和嬷嬷用了一间,奕譞和芝兰独用一间,他们的侍卫和丫鬟仆妇就在隔壁另有一间包厢,白先月的男随从便也跟他们一处。
关上包厢门,芝兰连呼还好,奕譞奇怪地问她怎么回事?芝兰一吐舌头,笑道,“我还以为这一路都得跟清贵人挤在一个包厢里呢,那还不得别扭死了!”
奕譞赶紧嘘声喝止,低声道,“都说了,叫白先月,不再是清贵人了!”
芝兰哼的甩他一个白眼儿:“就你记得住人家的名字!”
奕譞苦笑道,“人家可是先帝的女人,我正儿八经的嫂子!你说你这拈酸吃醋的也太没谱儿了吧!”
芝兰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她一向已经开始以“新女性”的身份自居了,居然被形容为“拈酸吃醋”!立即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却也不好意思再追究刚才的话题,干脆转开了口风,发气道,“她身上那身儿皮草可是九儿送给她的!姐姐偏心,送给一个外人反倒不送给我!反正我不管!等从上海回到京城,你得马上给我买!”
奕譞也正自后悔刚才用词错误,一听芝兰主动把话题转开了,心里一松,笑嘻嘻地打趣道,“哎哟!我的新女性诶!那身儿皮草一看就是西洋款式!这种东西正儿八经要在上海那种地方才踅摸得到,你反倒要回京城添置。京城里要有这种新款,还用我操心吗?你不早就自个儿买到手了!”
芝兰一想也是,脸上一红,便嘟着嘴不再说话。奕譞爱极了她这副小模样,见状立即笑呵呵地拥她入怀,在耳边低语道,“等到了上海,不仅给你买皮草,还给你买那日你穿的那种睡袍……”
芝兰大羞,捏起粉拳便朝奕譞身上使劲擂过去,气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叫人听了去?”
奕譞一手一个,随随便便就抓住了那两只小粉拳,呵呵笑道,“你再这么嚷嚷,只怕满车厢都听见了!”
芝兰气急,生怕真的被人听了去,脸上一片潮红,兀自身子在奕譞怀里扭动,两人打打闹闹的,动静儿还真被隔壁听了去。
小儿女的缱绻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白先月回忆起了初进宫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咸丰皇帝那张被天花毁容的脸时,心里的震惊!
她似乎生来就注定与女儿家最渴望的花前月下的纯情之事无缘!在老鸨的严格训练之下,她练就了一双最擅于洞察男人情事的敏锐眼光;更厉害的是,无论是那种丑陋庸俗不堪的男人,她都能把他捧得自以为是潘安再世!
见到咸丰皇帝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其实不是因为那张被天花毁容的脸,而是那张脸上暴露出来的自惭形秽。她不禁心里慨叹着,“老天啊!他可是皇上啊!怎么能够因为相貌被天花毁了,就这样自卑?就这样自暴自弃?就这样破罐子破摔!”
如果说,做白先月这一行的,期盼着能有什么撞大运的好事儿,莫过于此了!他是天子,万人之上!却有着一副丑陋的尊荣!其他妃嫔小心翼翼的遮掩、曲意的逢迎讨好,然而却是发自心底的厌恶,以为他那颗敏感的心感觉不出来吗?
初见咸丰,白先月便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她要拿出她浑身的解数,她最最厉害的本事来,真心诚意地感化、俘获那颗彷徨无助的心。当咸丰帝果然毫无意外地将万般恩宠独独赐予她一人之时,她从未像那时那般,在心里如此感谢严格训练她的狠毒老鸨儿!
多么难忘的时光,那么的甜蜜恩爱!如果咸丰皇帝最开始时,还会在意乱情迷之时叫错一个人的名字,那么到了后来,咸丰皇帝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她白先月一个人了!白牡丹才是真正的花魁!艳压群芳!若有花魁排名榜,甚至应该盖过李师师、柳如是之流!
白先月哑然失笑!火车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蒸汽弥漫中,终于开动了!站台上的人在拼命地冲着火车上即将远行的人招手,又能听见隔壁那个娇羞的嫡福晋在冲着车下面送行的府里下人大声嘱咐着什么。
拥挤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是为她白先月而招手的!身体随着火车的节奏晃动,一口白气呵到窗玻璃上,蒙住一片白。白先月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终于哭到难以自持,双肩开始剧烈地耸动着,双手捂着嘴,痛苦地呜咽道,“先帝啊!牡丹去了!”
一旁的嬷嬷赶紧掏出绢子递了上去,一把抱住白先月,一道失声痛哭起来。
泪眼婆娑中,白先月这才明白过来,在她使劲浑身解数向那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承欢之时,自己的心也早已被一同奉献上去了!那个满脸瘢痕的男人已经深深地镌刻进了自己的心里。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四十章故人
京沪列车呼啸着驶进站台,上海到了。奕譞与芝兰像小孩儿一样趴在窗玻璃上,努力想看清上海的模样。等到蒸汽散尽,眼前的站台却几乎与京城的站台一模一样,不过是贴着红砖墙的水泥柱子高高擎起的白色穹顶。
突然,一张线条粗硬的男人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玻璃窗前,微笑着冲他们招着手。原来是精英军驻守上海的姜涛来接他们来了。
如今的姜涛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就在两年前,太平军势如破竹,大军一路北上,占据安庆之后,翼王石达开的军队便开始进攻上海。上海道台宫慕久摔驻军在青浦和松江一带驻防,江苏巡抚虽是拨了一支军队驻守昆山一带,却再也不肯往南挪动一步。
那时候,关于太平军的各种妖邪传言甚嚣尘上,凡是有些家当的人家无不望风而逃。官府的军队仍然是一盘散沙,战斗力低下。虽然禁烟力度大大加强,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军队中抽大烟的人仍然不少。而且军中派系错综复杂,就算新君再有抱负,一时也难以有大更改。巡抚这支援兵派得是战战兢兢,宫慕久也没抱太多希望。
守卫上海的主力,是新扩编的六万精英军,以乡勇的名义加入上海保卫战,对上海情况了若指掌的姜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