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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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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性子,靠不住的。”

若耶礼貌地纠正母亲的话,“爸和展腾个性相似,并不表示我和你有相同的价值观。我把另一半当作人生旅途上互相扶持的知心人,而不是倚来靠去的长期饭票。”

“你这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天真话。”阳龙台泼了她一盆冷水,要她实际一点,“楚彦是我的外甥,他的家世非常显赫,你嫁给他的好处大过嫁一个炒菜的厨师。”

若耶不想意气用事,但是听母亲与阳龙台这样武断地否决未曾见过一面的屈展腾时,忍不住力挺他到底。“那真可惜,”她满脸不在乎的说:“我大概只有嫁厨师的命,而阳太太若想认我当女儿的话,就得接受一个厨师女婿。”

阳龙台给了她一个笑,他的笑容谈不上和善,倒有一种神秘探索的况味。“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祝你们长长久久了。”

若耶心上真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果然!他要求道:“不知道有没有跟这位屈先生见一面的机会呢?”

若耶心中倏地窜起保护憨老公的使命,委婉地推辞道:“是有,可是他很累,睡得正熟,我不想吵他。”

阳龙台不勉强。“那么改天好了。”

方容娟没像丈夫这样淡然处之,她很慎重地对女儿说:“你爸是粗人粗心,以前娶我时,从未想过做喜饼送亲友,对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是多么的重要。”

“妈,我不是你,这事有没有都没关系。”若耶要母亲别多此一举。

方容娟听到女儿终於肯喊她一声“妈”後,泪汪汪地哭道:“不行,饼是一定得送的,且大小缺一不可。我曾经跟自己发过誓,绝不让你受我年轻时所受过的委屈!”

“不送饼只是省一道繁文耨节,谈不上受委屈吧!”

阳龙台见不得老婆哭,也加入劝说的行列,“结婚没饼送人是你母亲一辈子的痛,你只需将亲朋好友的名单开出来,让她去张罗就成。”

“爸跟我的朋友加起来,大概三十个就够了。”

“这怎么可以!”方容娟立刻歇斯底里地哭了,“光是阳家的部分就要上千盒,三十个教你阳叔叔的脸往哪里放?”

若耶开始相信,崇尚自由的老爸与重视物质的老妈早早分手,真的不是一件坏事,要不然她的童年很可能是在砸锅捣碗的日子里度过。

“好吧!饼到底要做多少,随你们的便好了。”

若耶把母亲与阳龙台送出门後,才想起厨房里那锅来不及熄火的咖哩茄酱。

“妈啊!三十分钟,我看一定焦定了。”她快步奔进厨房,发现事态没她想的严重,因为睡饱的屈展腾已神清气爽地站在炉火前,准备将食物倒进盘里。

这让她眼睛一亮,“你几时醒的?”

“大概三十分钟前,被敲门声吵醒的。”

“那你大概听到我和访客之间所谈的事了吧?”

“没错,很高兴听到你在别人面前夸耀我有潜能。”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像是捡到千元大钞一样。

“那你没听清楚,我只是引用爸偏袒你的话来反驳我妈而已。”

“不仅如此,你还要你妈认命,接受有我这样的女婿。请问一下,你这是真话,还是玩笑话?”

“你猜呢?”

“这事我可不敢乱猜,因为猜错的後果有时可是会弄巧成拙。”

“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结的这场婚,该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还用问吗?我这次来找你,追求你的意图该是再明显不过了。”他忍著没跟她诉说他这两个礼拜是怎么辗转反侧想她的,因为怕她听了会被他吓到。

“既然如此,我们就假戏真作好了。”

“那么补上一个吻,庆祝我们达成共识,你说好不好?”

“不好,你嘴上有东西。”若耶漾著甜笑,往他沾了酱汁的唇比去,糗他一句,“你是偷吃还是试吃?”

“都有。”

若耶瞄了他一眼,“你没加盐添料吧!”

“我想你会翻脸,连这种念头都不敢有。再说,你这一锅素咖哩看起来虽然其貌不扬,但尝起来味美极了。”他右手端著锅子,左手掐著锅铲,弯下膝头与她眼对眼,然後摆出一脸无助的模样,“我好话说尽,小姐可不可以高抬贵手,代劳抹一下。”

若耶抓了一张面纸,捧著他的下巴,替他拭去唇边的菜渍。“下次偷吃时,嘴要记得抹乾净。”

“我宁愿被你吻乾净。”他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望不可及的唇。

“那得看我心情好不好而定。”

“所以这次没指望了。”他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子,转身打点晚餐。

她快步走到他前面,接下他手上的锅铲,在空中挥了两下,并发号施令,“这顿饭是我煮的,你赶快到桌边坐好,不准你抢饭碗,也不可以评论我做的饭难吃。”

“是,小姐。”他认为她烧菜的厨艺已过了他专业的低标关卡,做饭又有什么难的?

结果,当屈展腾嚼到半生不熟,且可以在齿间爆响的米粒时,他才知道有人天生是不会“做饭”的。

他忍不住暗示道:“这样的米饭最适合拿来做蛋炒饭。”

“警告过你不可以评论我做的饭。”

“我只是好心建议一下。”

若耶手一伸,摆出要端走他盘子的架式。

他两手将盘子掐得紧紧的,“小姐,等等,我还没吃完啊!”

“不受欢迎的建议叫批评,你难道没听过吗?”

“厨艺界里最难听的粗话我都听过,当然清楚了。”

“那你还敢明知故犯?下次想吃我煮的饭,你得用求的。”

知道还有下次时,他聪明地不再多说,赶忙扒饭,以行动证明一件事,她煮的素咖哩好吃到让人甘愿忽略饭难嚼的事实。

吃完饭,该是等食物消化的休息时间,不料,屈展腾竟跟若耶建议,“我要把厨房里接触不良的插座换掉,你乘机想想,还有没有欠修理的东西?”

有没有搞错!人家吃饱不是一支菸在手,就是撑著跟猪公一样不肯动;他吃饱後,反而闲不下来!

若耶两眼骨碌碌地转著,想的可不是太早跳起来的烤面包机或关不紧的水龙头,而是让他闲不下来的原因。

他怕她咬他吗?

还是怕被她拒绝!

他上次黏著她求爱时,可没有今天这么地绅士,这让若耶体会出古时因媒妁之言成婚的男女,得在一夜之间变成夫妻的尴尬了。

她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可是电视上究竟演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概念,因为她的心思还是有部分惦挂著他。

怎么办?她跟以前那些男朋友也只不过做到拥抱的程度而已,倘若他无意发动爱的攻势,她乐得继续当小姐。

现在他已换了三个灯座,转回客厅修天花板的吊灯了。

她趁他检查螺丝帽的空档,出声吸引他的注意力。“爸是不是事先知道妈会来找我,所以躲著不来这里看我?”

“你真聪明,自己猜出来了。”

“是爸要你来打探状况吗?”

“他没这样建议过。这次来找你,真的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若跟妈有来往,会伤到爸的心吗?”

“多少会有一点吧!但调整心态是必须的,只要你能让他体会到你对他的爱没有因此而减少,我想他会渐渐接受你与母亲重逢的事实。”

“你跟他那么亲近,比我还了解他的思路。”

屈展腾要她别担心,“我没跟你较劲的意思,有时候,表达不了的爱才是最深厚的,只可惜方式不对而已。”

若耶的目光从萤光幕改挪到天花板,观察他站在椅上、歪头换保险丝的模样,她突然觉得他好帅,而且被他将一件事认真做到好的态度而感动到了。

她起身慢踱到他身边,关心地问:“你的被子够暖吗?要不要我再拿一件毯子给你盖。”

他停下动作,想了一下後,婉转地拒绝道:“不必麻烦,我半夜若觉得冷的话,可以抓出睡袋将就一晚。”

“一晚?你明天就要回巴黎了吗?”

他点头,先“嗯”出一声後,才补上一句。“下午三点的飞机。”

“那真可惜,我明天一早得赶去饭店接早班,恐怕没机会跟你说再见。”

“不要紧,现在说也是可以。”

“好主意,你得先下来。”

屈展腾停下动作,长腿一放後,跨下椅子面对她。

他才刚站稳,她就踮起脚尖,捧住他粗犷英俊的脸颊,迅速凑上一吻。

她吻他的力道轻得像空中飘的羽毛,可是若即若离的亲密感却比火辣辣的法式吻还令人回味。

他还未能反应过来,她已将一串钥匙晃到他的眼前。“钥匙你留著,下次再回来,直接开门进来就好。我先说晚安了,房东先生。”她转身就要上楼。

他及时牵到她的手,提醒她一件事,“可是,你忘了说再见。”

她转过身子开口要说再见时,他却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他紧拥住她,在她的耳边呢喃,“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月以前我们没碰上,现在站在这里修灯的人肯定轮不到我。”

“这表示你不後侮跟我绑在一起了?”

“当然不後悔,我倒担心你不愿跟我有所牵扯。”

原来他们成亲那天,一个装酷,另一个装醉的用意都是在害怕对方的不情愿!

若耶释怀了,笑逐颜开,了解他大老远跑来这里看她,是想以行动表达他在乎自己的心意。

这也让她不再推拒一个事实,原来自己喜欢的是他的想法与个性,而不是他的外表究竟构符不符合她要的那一型伴侣。

若耶马上让他宽心,“我愿意继续下去,但又怕发生得太快,我们会後悔。”

“我感觉得出来,所以才打了只待一晚的主意。听我说,我们何不先从朋友做起,等你觉得时机成熟後,再告诉我决定。”

“真的吗?如果我现在说时机已成熟的话,你要怎么做?”她顽皮地探问一句。

他松开她的人,转身跳回椅上,一边修灯,一边赶她走,“拜托,请别这样折磨人,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你何不现在就回房关灯睡觉?”

“可是我还没说再见……”

“谢谢,你现在说了,我听得一清二楚。”

“胆小鬼!”她笑骂他一句。

他威胁她道:“你再不走,我扮大野狼吃掉你,绝对把你啃得一根筋骨都不留,那时你就晓得谁才是真正的胆小鬼。”

若耶不但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逗著他,“哎啊!我好怕。”

“好,怕大野狼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知道要躲,所以你还不赶快回房睡觉去。”

“遵命,房东先生。”

屈展腾像候鸟一般,定时定期的往返於巴黎与洛桑之间。

一个半月过去,他的自行车压过了种类繁多的松针落叶,滑过了数千公里的冰水、凝霜与雾霰。

这条崎岖不平的道路总是耗去他大半的精力,却坚定了他想见若耶的决心,尤其他知道她会守在窗前期待他的造访时,所有的疲惫都因见到她而一笔勾消。

他们搭登山小火车上山健行,回到温暖的屋子後,她做饭、他洗碗,吃饱喝足後两人各自捧著一本书,分坐在炉火两边的沙发上,放松心情地享受有彼此相伴的宁静夜晚,直到若耶打呵欠後,他才舍不得地跟她道晚安。

屈展腾最後一次骑自行车造访若耶时,北风开始横吹,在法国境内时天空还飘著薄雪,到了诡谲多变的山区後,天候急转直下,温和的雪花随风逝去,迎面扫来的是更劲的暴雨与冰雹,最後他一路淋著豆大的寒雨而来。

他还来不及敲门,门就自动为他打开。

她脸上写著快乐,也藏著担忧,却是二话不说地递出一条乾毛巾给他。“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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